第55章,我寧願你把憐香惜玉用在睡覺的事情上


    什麽東西是他有,她沒有的?


    蘇小南覺得自己這樣邪惡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可喪屍冰山男怎麽也沒有一點或驚訝,或詫異,或不可思議的表情?


    安北城始終麵無表情。


    審視她一會兒,他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騰地起身。


    冷靜地輸入一組密碼,內置保險櫃被打開了——


    蘇小南嘴巴張大。


    我靠!金銀財寶?古董珍珠?


    土豪如果又拿錢來砸她,她接,還是不接?


    她還在做夢,安北城迴來了。


    他修長的指頭上,勾著一根細細的鏈子,看不出什麽材質,卻很別致精巧。


    “這是什麽?”


    安北城端詳她片刻,沒有把鏈子戴在她的脖子上,而是低頭,看著她粉嫩的腳丫子,在她“驚疑”的目光中,輕輕抬起她的腳,解開那條鏈子的鎖扣。


    “哢”一聲,扣在了她的腳上。


    他聲音低沉,“好了!我有,你沒有的。”


    啥啥啥?就一條破鏈子完事?


    蘇小南撓心撓肺地想,會不會太虧了?


    “安北城?”她翹著腳丫子,左看看,右瞅瞅,擺了各種“腳型”,除了覺得鏈子確實比較好看之外,也沒有看出什麽特別的地方。


    “這玩意兒,也不值什麽錢吧?”


    直言不諱說錢,這就是蘇小南。


    安北城挑一下眉梢,就站在床頭,看她擺弄腳和鏈子,並沒有露出半點嫌棄她庸俗的情緒……或者說,他臉上從來就沒有什麽情緒。但蘇小南欣賞完了腳,隨意一瞥,不僅看到他微微變色的目光,還不經意掃到他身體的反應。


    “嘖……”


    看看他雄赳赳撐高的褲子,蘇小南又看看自己的腳。


    “安北城,你喜歡我的腳?”


    這丫也問得直接,安北城臉一黑,轉身,去拿煙。


    蘇小南恍然大悟地腦洞大開,“特殊嗜號!”


    不肯放過他,她腳丫子抬起,就著腳去鉤他。


    “怪不得送我一條腳鏈子……喂,安北城,你這些怪癖,到底是怎樣養成的?說說看嘛,別不好意思,我是一個又純潔又善良又耐心的好聽眾,會守口如瓶啦!”


    這貨逗他的時候,特別來勁兒。


    而且,每次看他露出一點點異於常時的表情,她就像完成了一項偉大的項目,特別有成就感——


    畢竟是安公子啊,國民心中的安公子啊。


    “我是正常男人。”安北城嗓子有點啞,疑似解釋,卻也沒有迴避有生理反應的事實。淡定地整理了一下睡褲,不冷不熱地說,“睡了。”


    這歲數的男人,正是龍精虎猛的時候,他一直憋著,哪裏受得住撩?


    蘇小南觀望一瞬,利索地爬起來,像隻小野貓似的,拿一張放大版的臉出現在他的麵前,嬉皮笑臉。


    “噯,要不,我行行好?幫幫你?”


    哼一聲,安北城給她一個冷眼。


    “可我不想幫你做好事。”


    “過分呐,好心沒好報。”蘇小南酸溜溜地哧他,“你這個人,就是愛裝,明明憋得難受吧,還腆著個僵屍臉,好像多正經一樣。安北城,做人輕鬆一點,何必虧待自己呢?”


    安北城突然扭頭,盯住她,一字一頓,“我負不起責。”


    負不起責?蘇小南想到了一年之約。


    兩個人是要散夥兒的,時間就在任務結束的那一天。


    他是不是以為,如果兩人發生一點什麽破事兒,迴頭就扯不清楚了?她蘇小南說不定還會借由這個事情順竿子往上爬,纏住他不放?


    謔謔!


    她可以說看不上他家嗎?


    當然不能。


    她偏著頭,不開心地嘟著嘴捏他下巴,然後來了一個“陸止式的嗲聲嗲氣”,甩掉了一地的節操。


    “哎呀,我的爺,怎麽這樣說嘛。這種事兒,你知,我知,又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安啦!你想太多,我隻不過就一個要求……”


    安北城拍開她的手。


    “睡!”


    蘇小南看著自己可憐的手,欲哭無淚。


    “我、隻、是、想、睡、床!”


    安北城闔上眼,躺下去,“沙發軟。”


    軟個毛線啊?


    他的床雖然硬,但到底是床啊?


    看他一副大爺的模樣兒,蘇小南磨著牙齒,恨恨不已。


    “首長同誌,您就不能憐香惜玉一次?”


    “可以。”安北城不冷不熱,眼皮微抬:“但一次已經過了。”看著她腳上的鏈子,他的目光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說得理所當然,“給你的鏈子就是。”


    “什麽破鏈子?不稀罕!”


    蘇小南飛快地抬起腳,踩在床沿上,伸手就去扒。


    “還給你好了,我寧願你把憐香惜玉用在睡覺的事情上……”


    “……”


    安北城靜靜看她。


    扒啊扒,扒啊扒!


    可鏈子的鎖扣解不開了。


    那條鏈子扣在了腳踝上,怎麽都扒不下來。


    什麽玩意兒?她的背白踩了嗎?


    蘇小南看著扯得通紅的腳踝,拿黑眼珠子瞪他。


    “安北城,你給我弄出來!我又不是狗,套什麽鏈子?趕緊的,給我取下來。看著就來氣,越看越像囚犯用的鐵鏈子……”


    “你確定要取?”


    “非常確定。”蘇小南急眼了,強迫症發作似的,鏈子套在腳上不弄下來,渾身都不舒坦,恨得她越扯越生氣——


    “快點啦!這什麽破鏈兒,怎麽都扯不斷。”


    “它有名字的……”


    “我管它。就是一條破鏈兒。”


    “它叫……”


    “……關我屁事!”


    “不叫關我屁事,叫‘鎖鳳囚鸞’,原本是一對,價值八千五百萬——你腳上這條,就是囚鸞——”


    “啊!”蘇小南手腳都停住了……


    鎖鳳囚鸞什麽鬼?她不關心。


    她就關心那個價值——“八千五百萬”。


    麻麻咪呀,她耳朵沒換錯頻道吧?


    就一條破鏈子,八千五百萬?


    他說的是錢,還是草紙啊!


    可萬一是真的哩?畢竟人家是安公子。


    她一顆小心肝兒哦,怦怦亂跳。


    好一會兒,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而安北城也沒有開玩笑之後,她再一次低下頭,認真的、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那腳鏈子。可除了那認不出的材質比較特殊,做工也很精細,鎖頭別致之外,它不就還是一條鏈子嗎?


    “嘿嘿!把我當三歲小孩是吧?”她抬頭,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安北城,小臉兒刷的一變,叉著腰瞪他,“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是那麽好哄的,快點取!”


    “取不了!”安北城冷冷剜她一眼,“鎖鳳,囚鸞,顧名思義,一旦套上去,就取不下來了。除非——”


    “除非什麽?”


    “把腳鋸了。”


    我去!這也太離譜了!


    蘇小南不肯相信會有這麽邪門的東西。


    但那條“囚鸞”鏈子雖然很細,貼在肌膚上也很舒服,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可確實堅韌得很,不管她用多大的力,不管她怎麽扯,都沒有會斷裂的意思。


    然而——


    如果這真是一條價格八千五百萬的鏈子,而且戴上去就取不下來了,他怎麽會舍得送給她?這不科學。


    “安北城,你到底存的什麽心思?”


    安北城眉梢揚揚,迴答得沒有半分考慮。


    “丈夫的義務。”


    這義務也太……敞亮了!


    蘇小南不信,總覺這中間有啥貓膩。


    “我咋覺得另有玄機呢?”


    看她憤憤的樣子,安北城若有所思。


    “你的腳好看。這鏈子配。”


    好吧,腳好看,蘇小南自己也承認……


    難道他剛才看到她的腳,突然就動了凡心,那性心理障礙也有治愈的可能了?


    嗯,這個理由她馬虎可以接受。


    於是,她斜歪歪看他,“你說這鏈子是一對,那……還有一條鎖鳳呢?”


    安北城搓著太陽穴,漫不經心地迴她,“拴在炮炮身上。”


    炮炮?伍少野說的那條狗?


    蘇小南絕倒。


    這人的腦子要沒問題,那就把她的腦子當球踢。


    蘇小南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目光看他,好一會終於相信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她的腳上真的刪了一條狗鏈子。哦不對,是一條價值八千五百萬人民幣的狗鏈子。


    也可以說,她發財了!


    一夜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千萬富姐。


    夢寐以求的好事,突然成真,是什麽感覺?


    ……她想哭,狠狠痛哭。


    特麽鏈子取不下來,就算值一個億,又有什麽卵用?


    “安北城,鑰匙呢,你不給我打開,我就給你拚了——”


    她才不相信安北城會沒有鑰匙。


    這頭老狐狸,腹黑又不要臉,做事肯定留有餘地。


    她火急火燎地撲過去,在安北城身上四處亂摸,亂刨,亂抓,甚至抱住他的脖子,就啃——


    安北城眉頭一蹙,不動聲色地接住她,然後拎著她的腳鏈子往上一提,直接把她掀翻在床上。


    “老實點兒!別鬧。”


    蘇小南那個氣啊。


    打不過,擰不過,這王八蛋!


    她氣嘟嘟發狠,“安北城,你誠心膈應我對不對?”


    “嗯。”他坦然承認,“睡吧。”


    蘇小南看看身下的床,謔謔怪笑一聲,像一灘水似的軟倒下去,就那麽看著安北城,小臉兒上有運動後的粉色蜜澤,像一顆大蜜桃似的,妖冶,豔麗,一頭微卷的長發,柔軟的鋪陳在枕頭上,如同一隻暗夜裏的妖精,輕聲軟語。


    “我就要睡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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