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透了，良娃爹和娘才從地裏迴來。小鳳早已把飯做好了，蒸的白米幹飯，炒的粉條臘肉、黃花木耳、洋芋片，涼調一盤黃瓜。
良娃給爹娘打來洗臉水，站在邊上看著爹和娘。煤油燈下模模糊糊的，娘沒看清，問：“你是哪來的客呀，你快坐下歇歇，哪還勞你給打洗臉水呀，真的要不得。小鳳，你也不擋擋。”
小鳳笑嘻嘻地說：“娘，你仔細看看，這是誰，是你兒子，良娃迴來了。”
娘擰著毛巾水，正要擦臉，聽見小鳳一說，毛巾從手裏落下來掉進盆裏，濺了一地的水，走上前仰頭仔細打量著良娃，驚奇地說：“真個是呀。良娃，你啥時候迴來的，你可讓娘想死了。哎呀，我娃在外頭吃苦了，看瘦成啥樣子了，眼睛都凹下去了，在外麵是吃不飽還是咋的？”良娃娘心痛的直掉眼淚，撩起衣角擦了眼淚，又咧嘴笑了。“我娃到底是說了媳婦了，穿的衣裳就和以前不一樣，一迴來就幹幹淨淨的，頭發還剪了。人瘦是瘦了，精神頭怪好的。小鳳你知道他以前從外麵迴來是啥樣子，哎喲，那個髒呀，說不得……”
小鳳說：“娘，你不說了，他迴來是啥樣子在你和爹從地裏迴來前我也見識過了。”頭扭過去對良娃說：“你咋了，半天不說一句話。”又學著娘剛才的語氣說：“你娘的好娃呀，你不是肚子餓了嗎，還不趕快給舀飯，還要等著我伺候你呀。”
良娃“奧”了一聲，走到灶台前，先給爹和娘一人舀了一碗幹飯，放在案板上說：“娘，爹，這是你的飯。小鳳，你吃好些？”
小鳳說：“你餓了你先舀了吃，我自己來舀。要你伺候要不得的。”
娘插話道：“良娃，給你媳婦舀，她在家裏可立了大功的。你說了個好媳婦，不但辦了代銷店掙了輕鬆錢，而且你馬上要當……”
小鳳沒等娘把話說完，趕緊給娘碗裏夾了一筷子臘肉，說：“娘，你吃飯，吃肉。”
娘端起碗讓的時候，肉早已放進碗裏了，說：“咱們一家人，客氣啥子，要你給我夾啥菜，你要多吃肉，營養重要。奧，我曉得了，小鳳是不好意思了，不要我往下說呀。我啥也不說了，吃飯吃飯。”
小鳳和良娃迴到屋裏，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半天不說一句話。過了好長一會兒，問良娃：“你曉得娘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想說啥？我有了——。”說著，頭一扭一扭的，滿臉羞澀之色又難掩喜悅之情。
“啊——，真的呀。”良娃睜大了眼睛，上前伸手就要去摸小鳳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
“你輕一點，小心把你娃碰著了。”小鳳囑咐著良娃，抬身平躺在床上，撩起衣裳，露出碩大如山的肚皮。
良娃用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又把臉貼在肚皮上，用耳朵聽裏麵咚咚的響聲，感覺裏麵一跳一跳的，好像有人拿棍子在裏麵往外一戳一戳的，對小鳳說：“哎，我兒子要出來呢，她在踢你。”
小鳳躺在床上，接受良娃的撫摸，說：“現在該長成人形了吧。都六個多月了。哎，你後晌迴來的時候，真的沒發現我懷了呀，你真的瞎了，連這也沒發現，看來你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一迴來就感覺到了，當時小雲在場，我不好說。我一見你，就看到你胖了，走路和鴨子一個樣，像個將軍，一扇一扇的，像在橫著走路，沒想到是顯懷了。”
小鳳輕輕用腳踢了良娃一下，罵道：“你才橫著走路呢，你罵我啥子，你才是盤海夾子（螃蟹）呢。”
良娃笑嘻嘻地，伸手向小鳳胸口遊去，抓住了半露在衣裳外的碩大的奶子，揉捏著說：“你這樣了，那，那，我們不是來不成了，我想——。”
小鳳把良娃的手打了一下，說：“恩，能來的。不過不能像以前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你要是用勁大了，把你娃闖了不得了。”說著起身脫自己的衣裳，對良娃說：“你也脫呀。”
小鳳脫光了自己，把背給了良娃。良娃也脫了，偎了上來，從後麵摟著了小鳳，兩隻手各扣住了小鳳的奶子，說：“你這樣我們咋來。”小鳳別了良娃一眼，說：“側著就不能來呀，你還想像往常一樣壓在上麵呀，你不心痛我，也不怕壓了娃。”
兩人瘋過後，良娃兩隻胳膊攏住了小鳳的身子，說：“這樣到底沒有原先那樣過癮。”
小鳳偎在良娃的懷裏，說：“能讓你來就不錯了，你還不知足，像我這樣大顯懷的，醫生都不叫男人上身的。哎，你該跟我說說了，你在外麵到底咋樣？我不問，你就不說了。我一直沒問你，就想等你主動給我說的，沒想到你真能沉住氣，還是不想說呀。”
良娃放開了小鳳，平躺著，歎了口氣，說：“哎，你不是早已看見了，這次出去一分錢沒掙，還把走的時候帶的被子賣了做盤纏才迴來的，要不然我是迴不來了。”
小鳳偎過來，艱難地撐起壯碩的身子，望著良娃，問：“這是咋搞的嘛，難道說，這大半年你在外麵白混了。你找不到活路，早點迴來呀，好幫著你娘你爹做做地裏的活，你看他們頭發都白完了。再一個，不管你在外麵是好是歹，也得給我們經常來信呀，害得我們為你操不盡的心，還以為你出了啥事呢。沒有錢做路費，我好給寄，吃那麽多苦做啥子。你看你迴來像個啥子，像個要飯的不像？”
“我給你說，我是出去掙錢的，又不是出去享福的，哪能讓屋裏反過來給我捎錢呀。開始我和村前旺叔的大兒子小軍一起出去的，先在一個建築隊裏做活，幹了不到一個月，工地上一個人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死了，公安局來了人，縣安監局也來人了，把工隊的頭兒帶走了，關了四五天才放出來，給死的人家裏賠了二十多萬，讓國家罰了好些錢，還要停業整頓，工隊前前後後花了三四十萬，沒有錢給我們開工資，我們在那裏沒有活做，就想走，找工隊要，一個人隻給了一百塊錢。我們就拿著這錢做路費，到林寶去了……”
小鳳打斷良娃的話：“你們咋不小心些了，你看看出了事咋得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和你娘老子咋過呀，沒出世的娃咋過呀。”
良娃給爹娘打來洗臉水，站在邊上看著爹和娘。煤油燈下模模糊糊的，娘沒看清，問：“你是哪來的客呀，你快坐下歇歇，哪還勞你給打洗臉水呀，真的要不得。小鳳，你也不擋擋。”
小鳳笑嘻嘻地說：“娘，你仔細看看，這是誰，是你兒子，良娃迴來了。”
娘擰著毛巾水，正要擦臉，聽見小鳳一說，毛巾從手裏落下來掉進盆裏，濺了一地的水，走上前仰頭仔細打量著良娃，驚奇地說：“真個是呀。良娃，你啥時候迴來的，你可讓娘想死了。哎呀，我娃在外頭吃苦了，看瘦成啥樣子了，眼睛都凹下去了，在外麵是吃不飽還是咋的？”良娃娘心痛的直掉眼淚，撩起衣角擦了眼淚，又咧嘴笑了。“我娃到底是說了媳婦了，穿的衣裳就和以前不一樣，一迴來就幹幹淨淨的，頭發還剪了。人瘦是瘦了，精神頭怪好的。小鳳你知道他以前從外麵迴來是啥樣子，哎喲，那個髒呀，說不得……”
小鳳說：“娘，你不說了，他迴來是啥樣子在你和爹從地裏迴來前我也見識過了。”頭扭過去對良娃說：“你咋了，半天不說一句話。”又學著娘剛才的語氣說：“你娘的好娃呀，你不是肚子餓了嗎，還不趕快給舀飯，還要等著我伺候你呀。”
良娃“奧”了一聲，走到灶台前，先給爹和娘一人舀了一碗幹飯，放在案板上說：“娘，爹，這是你的飯。小鳳，你吃好些？”
小鳳說：“你餓了你先舀了吃，我自己來舀。要你伺候要不得的。”
娘插話道：“良娃，給你媳婦舀，她在家裏可立了大功的。你說了個好媳婦，不但辦了代銷店掙了輕鬆錢，而且你馬上要當……”
小鳳沒等娘把話說完，趕緊給娘碗裏夾了一筷子臘肉，說：“娘，你吃飯，吃肉。”
娘端起碗讓的時候，肉早已放進碗裏了，說：“咱們一家人，客氣啥子，要你給我夾啥菜，你要多吃肉，營養重要。奧，我曉得了，小鳳是不好意思了，不要我往下說呀。我啥也不說了，吃飯吃飯。”
小鳳和良娃迴到屋裏，兩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半天不說一句話。過了好長一會兒，問良娃：“你曉得娘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想說啥？我有了——。”說著，頭一扭一扭的，滿臉羞澀之色又難掩喜悅之情。
“啊——，真的呀。”良娃睜大了眼睛，上前伸手就要去摸小鳳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
“你輕一點，小心把你娃碰著了。”小鳳囑咐著良娃，抬身平躺在床上，撩起衣裳，露出碩大如山的肚皮。
良娃用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又把臉貼在肚皮上，用耳朵聽裏麵咚咚的響聲，感覺裏麵一跳一跳的，好像有人拿棍子在裏麵往外一戳一戳的，對小鳳說：“哎，我兒子要出來呢，她在踢你。”
小鳳躺在床上，接受良娃的撫摸，說：“現在該長成人形了吧。都六個多月了。哎，你後晌迴來的時候，真的沒發現我懷了呀，你真的瞎了，連這也沒發現，看來你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一迴來就感覺到了，當時小雲在場，我不好說。我一見你，就看到你胖了，走路和鴨子一個樣，像個將軍，一扇一扇的，像在橫著走路，沒想到是顯懷了。”
小鳳輕輕用腳踢了良娃一下，罵道：“你才橫著走路呢，你罵我啥子，你才是盤海夾子（螃蟹）呢。”
良娃笑嘻嘻地，伸手向小鳳胸口遊去，抓住了半露在衣裳外的碩大的奶子，揉捏著說：“你這樣了，那，那，我們不是來不成了，我想——。”
小鳳把良娃的手打了一下，說：“恩，能來的。不過不能像以前由著你的性子胡來，你要是用勁大了，把你娃闖了不得了。”說著起身脫自己的衣裳，對良娃說：“你也脫呀。”
小鳳脫光了自己，把背給了良娃。良娃也脫了，偎了上來，從後麵摟著了小鳳，兩隻手各扣住了小鳳的奶子，說：“你這樣我們咋來。”小鳳別了良娃一眼，說：“側著就不能來呀，你還想像往常一樣壓在上麵呀，你不心痛我，也不怕壓了娃。”
兩人瘋過後，良娃兩隻胳膊攏住了小鳳的身子，說：“這樣到底沒有原先那樣過癮。”
小鳳偎在良娃的懷裏，說：“能讓你來就不錯了，你還不知足，像我這樣大顯懷的，醫生都不叫男人上身的。哎，你該跟我說說了，你在外麵到底咋樣？我不問，你就不說了。我一直沒問你，就想等你主動給我說的，沒想到你真能沉住氣，還是不想說呀。”
良娃放開了小鳳，平躺著，歎了口氣，說：“哎，你不是早已看見了，這次出去一分錢沒掙，還把走的時候帶的被子賣了做盤纏才迴來的，要不然我是迴不來了。”
小鳳偎過來，艱難地撐起壯碩的身子，望著良娃，問：“這是咋搞的嘛，難道說，這大半年你在外麵白混了。你找不到活路，早點迴來呀，好幫著你娘你爹做做地裏的活，你看他們頭發都白完了。再一個，不管你在外麵是好是歹，也得給我們經常來信呀，害得我們為你操不盡的心，還以為你出了啥事呢。沒有錢做路費，我好給寄，吃那麽多苦做啥子。你看你迴來像個啥子，像個要飯的不像？”
“我給你說，我是出去掙錢的，又不是出去享福的，哪能讓屋裏反過來給我捎錢呀。開始我和村前旺叔的大兒子小軍一起出去的，先在一個建築隊裏做活，幹了不到一個月，工地上一個人從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死了，公安局來了人，縣安監局也來人了，把工隊的頭兒帶走了，關了四五天才放出來，給死的人家裏賠了二十多萬，讓國家罰了好些錢，還要停業整頓，工隊前前後後花了三四十萬，沒有錢給我們開工資，我們在那裏沒有活做，就想走，找工隊要，一個人隻給了一百塊錢。我們就拿著這錢做路費，到林寶去了……”
小鳳打斷良娃的話：“你們咋不小心些了，你看看出了事咋得了。你要是出了事，我和你娘老子咋過呀，沒出世的娃咋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