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醒醒，你看幾點了，都大晌午了，你還睡。”良娃一邊搖著熟睡的小鳳，一邊催促著。
小鳳吃力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滿屋亮光晃得她頭暈，本想掙紮著爬起來，身子一軟又躺了下去，閉上眼歇歇。
“你咋又睡下了，你是咋了嘛，你以為這還是以前呀，起來遲了人家會笑話的，居家過日子就講究個起早睡晚勤儉持家，你看院子裏誰像你一樣睡到大晌午不起來的，真個一個懶婆娘坯子。”
“你不說了行不行，我頭痛的厲害，我起不來，人家要說隻管說去。”小鳳嫌良娃囉嗦的煩，有氣無力地迴應道。
“咋又頭痛了，你真行，昨晚肚子痛，今早又頭痛，明天準備哪兒痛呀？”良娃生氣地挖苦道。
“你看你說的啥話嘛，你以為我是在裝呀，哪你去請醫生來呀，讓醫生說我是不是裝。”小鳳想到結婚第一天就挨他的打，今天結婚的第二天又受他的懷疑誣陷，往後日子咋過呀，禁不止眼淚嘩嘩流了下來。小鳳怕良娃看見，趕緊把被子蒙住頭臉，身子卻一抽一抽的，越想掩飾卻哭得越發傷心，最後竟嗚嗚哭出聲來。
“你哭啥子嘛，我哪一點惹你了嘛，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隻知道哭，叫外人聽見咋想，知道的說你就是這個脾氣，愛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行了行了，你說我哪一點惹你了，你說我改還不行，不哭了。”良娃見小鳳一哭就慌了神，勸又勸不住，坐在床邊直歎氣。
剛才還在嚎啕大哭的小鳳聽見良娃這樣一說，立馬停住了哭聲，掀開被子，三兩下就把衣裳穿戴整齊，在梳妝台的鏡子前照了照，捋了捋頭發，從暖壺裏倒了一點昨夜的開水，打濕了臉，用毛巾擦幹後，再用玻璃杯子接一點開水漱了口，掀開門簾出去了，連良娃理也沒理。
“哎——，哎哎，你到哪兒去？你站住。”良娃看情勢不對，想喊住小鳳。小鳳一聲沒吭，隻顧往外走，下了台階，往村外走去。
良娃緊趕幾步，上前拉住小鳳的胳膊，問：“你到哪兒去？你不鬧了行不行，叫別人看見不笑話呀。”
“我到茅廁去，行不行？我睡覺你管，難道上廁所你也管，要不要跟著一塊去呀。”小鳳胳膊一擺，掙脫了良娃的手，鐵青著臉說。
“茅廁在房背後，你這是到哪兒？”良娃問。
“我嫌你家的茅廁髒，屎堆子到處都是，下不去腳。前邊村口林子大哥的茅廁幹淨，我到哪兒去解手犯法嗎？”
“你剛才又沒說清楚，去就去嘛，誰擋你了，話說的這麽難聽。”良娃讓小鳳搶白了幾句，一時迴不過彎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小鳳離開，愣了一會，才轉身準備迴房裏去。
“良娃，你在幹啥，大冷天站在風口上，一會灌了風不得了。”良娃娘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背後，良娃剛一轉身，就碰了對麵。
“沒幹啥，瞎轉。娘，飯做好沒有，我餓了。”良娃問。
“早都好了。我給你們擀的麵，攤在案板上晾著呢，水都燒開了好幾遍了，就等你們小兩口起來就下麵呀。”良娃娘喋喋梭梭的說。“你們咋不多睡一會呀？我知道你們昨黑睡得遲，我也沒好叫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多睡一會的。”
“睡啥呀睡？你看都幾點了，這在往常，爹都挖了一早上的地了。”良娃心裏想著小鳳的事，嘴裏不好說，頭擰過來扭過去，到處瞅。
“你們不是才結婚吧，這當兒身體最虛，要好好歇歇，別把身子虧了，尤其你們男的，別弄下啥子勞傷。”良娃娘望著兒子，關切地說。“你在望小鳳吧，她到哪兒去了，你剛才為啥不拉著她。”
“娘——，你看在說啥子呀，這幾天我們吃得好，又不做活路，能有啥勞傷。”良娃知道娘在說什麽，有點不好意思。
“娘是過來人，啥子不知道呀，你這娃子還想在娘跟前賣關子。”良娃娘說。“哎，不說這些了，我問你，你和你媳婦是不是吵嘴了，你是咋了嘛，也不讓讓她。”
“娘，你咋亂說呀，我們好好的，吵啥嘴。你是不是很想我們吵嘴呀。”良娃見老娘過問他和媳婦的事，一百個心煩，沒好氣地說。
“好好好，你們沒吵，是我多嘴，行了吧。你去叫你媳婦，我下麵呀。水是開的，叫你爹添把柴飯就好了，你們快來啊。吃好了，還得做一桌子菜，把你林子大哥和一夥幫忙謝忱謝忱。這謝忱酒菜得我們自己動手做，你娘又沒上過大場麵的，一會叫你媳婦在邊上說說，人家從街麵上來的，吃得比我們見的多。”娘一想起即將要做事，說起來沒完沒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做飯去吧。”良娃把娘往迴推了多遠一程，才返身去找小鳳。
良娃把整個村子找遍了，沒有見到小鳳的影子。問林子大哥，林子大哥說沒見，林子就動員幫忙的人別等著喝良娃的謝忱酒了，趕緊四處找找。
大家把村子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見到小鳳。惹得良娃娘擦鼻子抹眼淚的，朝良娃爹直發脾氣：“你說這是咋的了，就怪你臭屎無用的東西，掙不下錢，害了我娃說不下媳婦。要是你稍微強一點，我娃能說下這媳婦嗎，我娃能這樣遭饑荒嗎？”
“兒媳婦跑了，你朝我發啥脾氣，是我把兒媳婦攆跑的，你也真是上不楊樹上柳樹呀，麻名透頂了你。”良娃爹被罵的縮頭日腦的，說話都吐不出一個囫圇字來。
良娃媳婦結婚第二天跑了。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村子都在議論紛紛，一些婆娘三五一夥，嘰嘰喳喳的，說啥的都有。
小雲聽到後趕緊跑來，問到底咋了。良娃一個字不說，良娃娘老子又說不清個所以然來，隻一個勁地哭。小雲急得直跺腳。
良娃娘鼻子一把淚一把的，一邊哭一邊訴說：“我昨黑眼睛就直跳，就覺得這門婚事不對勁，看看，果不其然出事了吧。娘賣壁的小鳳，你做事也太絕情了，昨兒結婚，今兒你就跑了，你是專門來害我娃的呀。我就覺得不對嗎，你們大家就是不聽，你們也不想想，人家街邊上的女子為啥要嫁到山裏頭來了，人家又不聾不傻的；再一個二十六七的大女子，還沒找下婆家，這不是有問題嗎，你不想想。何整是不是自己的娃不心痛，都說這門親事好，出事了咋都不說了呀，當初嘴喳喳的，現在咋就不吭聲了。”
“良子哥，過來，我問你話。”小雲把良娃叫到一邊，悄聲說：“你們真的沒吵架吧，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讓讓，你看小鳳姐不見了，這下咋的了。”
“我們能吵啥架呀，好好的，誰知道小鳳是咋想的，該不是真像我娘說的那樣，是來害我的吧。”良娃就是打死也不會把昨黑新婚夜小鳳不讓他上身的事說出來，這事想想都丟死人了，哪個男人能咽下這口氣呀，也是你小鳳遇到我這好脾性好的人，這放在其它男人哪兒試試，不捶死她才怪。可是小鳳就是不識好歹，蹬鼻子上臉，竟然跑了，這不是丟人丟大了呀。
“良子哥，你別急，小鳳和我是初中同學，她的性格我曉得，她絕對跑不了，我估摸著是昨黑鬧房鬧的太狠了，把她嚇壞了，肯定躲到哪兒去。我保證她不會走遠，到時候她歇夠了，肚子餓了，自己就迴來的。”
小鳳吃力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滿屋亮光晃得她頭暈，本想掙紮著爬起來，身子一軟又躺了下去，閉上眼歇歇。
“你咋又睡下了，你是咋了嘛，你以為這還是以前呀，起來遲了人家會笑話的，居家過日子就講究個起早睡晚勤儉持家，你看院子裏誰像你一樣睡到大晌午不起來的，真個一個懶婆娘坯子。”
“你不說了行不行，我頭痛的厲害，我起不來，人家要說隻管說去。”小鳳嫌良娃囉嗦的煩，有氣無力地迴應道。
“咋又頭痛了，你真行，昨晚肚子痛，今早又頭痛，明天準備哪兒痛呀？”良娃生氣地挖苦道。
“你看你說的啥話嘛，你以為我是在裝呀，哪你去請醫生來呀，讓醫生說我是不是裝。”小鳳想到結婚第一天就挨他的打，今天結婚的第二天又受他的懷疑誣陷，往後日子咋過呀，禁不止眼淚嘩嘩流了下來。小鳳怕良娃看見，趕緊把被子蒙住頭臉，身子卻一抽一抽的，越想掩飾卻哭得越發傷心，最後竟嗚嗚哭出聲來。
“你哭啥子嘛，我哪一點惹你了嘛，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過，隻知道哭，叫外人聽見咋想，知道的說你就是這個脾氣，愛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行了行了，你說我哪一點惹你了，你說我改還不行，不哭了。”良娃見小鳳一哭就慌了神，勸又勸不住，坐在床邊直歎氣。
剛才還在嚎啕大哭的小鳳聽見良娃這樣一說，立馬停住了哭聲，掀開被子，三兩下就把衣裳穿戴整齊，在梳妝台的鏡子前照了照，捋了捋頭發，從暖壺裏倒了一點昨夜的開水，打濕了臉，用毛巾擦幹後，再用玻璃杯子接一點開水漱了口，掀開門簾出去了，連良娃理也沒理。
“哎——，哎哎，你到哪兒去？你站住。”良娃看情勢不對，想喊住小鳳。小鳳一聲沒吭，隻顧往外走，下了台階，往村外走去。
良娃緊趕幾步，上前拉住小鳳的胳膊，問：“你到哪兒去？你不鬧了行不行，叫別人看見不笑話呀。”
“我到茅廁去，行不行？我睡覺你管，難道上廁所你也管，要不要跟著一塊去呀。”小鳳胳膊一擺，掙脫了良娃的手，鐵青著臉說。
“茅廁在房背後，你這是到哪兒？”良娃問。
“我嫌你家的茅廁髒，屎堆子到處都是，下不去腳。前邊村口林子大哥的茅廁幹淨，我到哪兒去解手犯法嗎？”
“你剛才又沒說清楚，去就去嘛，誰擋你了，話說的這麽難聽。”良娃讓小鳳搶白了幾句，一時迴不過彎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小鳳離開，愣了一會，才轉身準備迴房裏去。
“良娃，你在幹啥，大冷天站在風口上，一會灌了風不得了。”良娃娘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背後，良娃剛一轉身，就碰了對麵。
“沒幹啥，瞎轉。娘，飯做好沒有，我餓了。”良娃問。
“早都好了。我給你們擀的麵，攤在案板上晾著呢，水都燒開了好幾遍了，就等你們小兩口起來就下麵呀。”良娃娘喋喋梭梭的說。“你們咋不多睡一會呀？我知道你們昨黑睡得遲，我也沒好叫你們，就是想讓你們多睡一會的。”
“睡啥呀睡？你看都幾點了，這在往常，爹都挖了一早上的地了。”良娃心裏想著小鳳的事，嘴裏不好說，頭擰過來扭過去，到處瞅。
“你們不是才結婚吧，這當兒身體最虛，要好好歇歇，別把身子虧了，尤其你們男的，別弄下啥子勞傷。”良娃娘望著兒子，關切地說。“你在望小鳳吧，她到哪兒去了，你剛才為啥不拉著她。”
“娘——，你看在說啥子呀，這幾天我們吃得好，又不做活路，能有啥勞傷。”良娃知道娘在說什麽，有點不好意思。
“娘是過來人，啥子不知道呀，你這娃子還想在娘跟前賣關子。”良娃娘說。“哎，不說這些了，我問你，你和你媳婦是不是吵嘴了，你是咋了嘛，也不讓讓她。”
“娘，你咋亂說呀，我們好好的，吵啥嘴。你是不是很想我們吵嘴呀。”良娃見老娘過問他和媳婦的事，一百個心煩，沒好氣地說。
“好好好，你們沒吵，是我多嘴，行了吧。你去叫你媳婦，我下麵呀。水是開的，叫你爹添把柴飯就好了，你們快來啊。吃好了，還得做一桌子菜，把你林子大哥和一夥幫忙謝忱謝忱。這謝忱酒菜得我們自己動手做，你娘又沒上過大場麵的，一會叫你媳婦在邊上說說，人家從街麵上來的，吃得比我們見的多。”娘一想起即將要做事，說起來沒完沒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做飯去吧。”良娃把娘往迴推了多遠一程，才返身去找小鳳。
良娃把整個村子找遍了，沒有見到小鳳的影子。問林子大哥，林子大哥說沒見，林子就動員幫忙的人別等著喝良娃的謝忱酒了，趕緊四處找找。
大家把村子幾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見到小鳳。惹得良娃娘擦鼻子抹眼淚的，朝良娃爹直發脾氣：“你說這是咋的了，就怪你臭屎無用的東西，掙不下錢，害了我娃說不下媳婦。要是你稍微強一點，我娃能說下這媳婦嗎，我娃能這樣遭饑荒嗎？”
“兒媳婦跑了，你朝我發啥脾氣，是我把兒媳婦攆跑的，你也真是上不楊樹上柳樹呀，麻名透頂了你。”良娃爹被罵的縮頭日腦的，說話都吐不出一個囫圇字來。
良娃媳婦結婚第二天跑了。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村子都在議論紛紛，一些婆娘三五一夥，嘰嘰喳喳的，說啥的都有。
小雲聽到後趕緊跑來，問到底咋了。良娃一個字不說，良娃娘老子又說不清個所以然來，隻一個勁地哭。小雲急得直跺腳。
良娃娘鼻子一把淚一把的，一邊哭一邊訴說：“我昨黑眼睛就直跳，就覺得這門婚事不對勁，看看，果不其然出事了吧。娘賣壁的小鳳，你做事也太絕情了，昨兒結婚，今兒你就跑了，你是專門來害我娃的呀。我就覺得不對嗎，你們大家就是不聽，你們也不想想，人家街邊上的女子為啥要嫁到山裏頭來了，人家又不聾不傻的；再一個二十六七的大女子，還沒找下婆家，這不是有問題嗎，你不想想。何整是不是自己的娃不心痛，都說這門親事好，出事了咋都不說了呀，當初嘴喳喳的，現在咋就不吭聲了。”
“良子哥，過來，我問你話。”小雲把良娃叫到一邊，悄聲說：“你們真的沒吵架吧，你一個大男人也不讓讓，你看小鳳姐不見了，這下咋的了。”
“我們能吵啥架呀，好好的，誰知道小鳳是咋想的，該不是真像我娘說的那樣，是來害我的吧。”良娃就是打死也不會把昨黑新婚夜小鳳不讓他上身的事說出來，這事想想都丟死人了，哪個男人能咽下這口氣呀，也是你小鳳遇到我這好脾性好的人，這放在其它男人哪兒試試，不捶死她才怪。可是小鳳就是不識好歹，蹬鼻子上臉，竟然跑了，這不是丟人丟大了呀。
“良子哥，你別急，小鳳和我是初中同學，她的性格我曉得，她絕對跑不了，我估摸著是昨黑鬧房鬧的太狠了，把她嚇壞了，肯定躲到哪兒去。我保證她不會走遠，到時候她歇夠了，肚子餓了，自己就迴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