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了,餘副局長說文件就不看了。”


    就在這時,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


    咋聽上去,和鄧仲元的聲音很相似,但是有些含含糊糊的。


    “長官,您看……”管理員正求之不得,但他又不敢擅自行動,隻得試探性地問道。


    “都停電了,我還能怎麽辦?”那人的聲音滿是憤怒。


    他大步地往下走,很快來到1號檔案室的門口,“把門打開,將檔案放好,不許出一點紕漏。”


    “是,是……”管理員不敢違抗,七手八腳的把門打開。


    一閃身,躲進鐵柵欄的後麵。


    直到此時,他才有一點點安全感。


    “這是文件,你自己核對一下。”那人把手裏的文件遞進來。


    管理員連忙打開電筒,他比對了一下編號,發現文件並沒有拿錯。


    他暗暗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迴答道:“長官,文件沒有問題。”


    “下次不要再讓我碰到你睡覺。”那人威脅了一句,隨即隱沒到濃濃的黑暗中。


    “我剛剛該不是做夢吧!”管理員拍了拍自己的臉。


    如果麵前沒有那一份絕密文件,他一定懷疑剛才是夢遊。


    “啪!”


    就在這時候,屋裏的燈猛地亮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光明,管理員隻覺得一陣陣眩暈。


    他又拿起那份文件,除了邊緣有一點點潮濕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樣。


    “他的手汗這麽大?”管理員不禁驚詫。


    但他也不敢多想,趕緊把文件放到檔案架上,又將那間屋子的門鎖死。


    做完這一切,管理員才覺得鬆了口氣。


    但他躺在屋裏的小床上,卻久久不敢入睡。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直到天亮。


    管理員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電話機,隻要聽到電話鈴響,他就會把那份文件送出去。


    但他並不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有4個人匆匆離開了警察局。


    他們走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前,將一張紙遞進車中。


    “王區長,這就是憲兵隊送來的絕密文件。”


    車裏的人沒有說半個字。


    隨著一聲轟鳴,他乘坐的汽車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


    “昨天的酒不錯,我有點後悔,怎麽不多喝兩杯。”


    一大早,王阿水就步入辦公室,但他的話並沒有引來附和聲。


    “哥幾個是怎麽了?”王阿水有些好奇,平常嘻嘻哈哈的幾個人,怎麽今天就改邪歸正了?


    “出事兒了,別亂說話!”史玉新壓低嗓門,用十分嚴肅的態度說道。


    “啊!”王阿水嚇了一跳,他連忙站到史玉新的身邊,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副科長……”


    “把嘴閉上,等一會兒想好了,別胡亂迴答問題!”史玉新小聲告誡道。


    可就在他們戰戰兢兢的時候,張樺從屋外走進來。


    看科裏的人都站得整整齊齊,他驚訝道:“一頓酒而已,不用這麽感激吧!”


    “嘎吱。”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開了,一張猙獰的麵孔從裏麵探出來。


    “張科長,久仰大名了。”


    野口敏三郎!


    張樺輕輕一笑,“是什麽風,把野口閣下吹到我這來了?


    鳩占鵲巢,這不是客人該做的事兒吧!”


    “客人?


    這裏現在是大日本帝國的占領區,也就是我們的領土。”野口敏三郎冷冷一笑,“而你們不過是寄生在上麵的蟲子。”


    “哦,敢問野口閣下,上海市政府什麽時候改名?”張樺一臉平淡的問道。


    野口敏三郎的眼中閃過一團怒火,但他卻破天荒地沒有發作,反而擠出幾分笑容。


    “張科長,我來不是和你爭吵的。


    昨天晚上,有人混進了警察局,想偷走一號檔案室的絕密文件。


    我相信沒有內鬼的幫助,他們絕對不可能成功。


    所以我想來問一下,檔案科所有的人……”


    話到這兒,野口敏三郎陰森森地看了眾人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昨天晚上,你們都在哪兒?”


    “野口閣下就不用勞心費神了,這個問題我就能迴答。”張樺淡淡一笑,“昨天晚上,我請科裏所有人吃飯。


    直到午夜12點,我們才散席迴家。”


    “你請他們吃飯?”野口敏三郎先是一愣,但隨即想到一件事,“張科長,據我所知你最近並沒有喜事,為什麽要請他們吃飯?”


    “野口閣下,誰告訴你一定要有喜事才請客?”張樺嘴角泛起一絲嘲諷,“我心情好可以請他們吃飯,我心情不好也可以請他們吃。


    請問閣下,這種事需要理由嗎?”


    “當然不需要理由,但我很懷疑張科長的動機。”野口敏三郎往前走了一步,他的那雙死魚眼死死盯著張樺。


    打量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獰笑著說道:“你才請客吃飯,警察局就出了這麽大的事。


    我甚至有理由懷疑,你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為什麽要掩人耳目?”張樺不解道:“我們是在下班之後,而且是整個科室的人。


    在那麽多雙眼睛地注視下,我能做的就是喝酒。”


    野口敏三郎根本不信,他咧開大嘴狂笑幾聲後說道:“張科長,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我想請你迴憲兵隊,把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


    還有你們科室所有的人,都要迴我去做口供。


    我很想知道,你們中是不是有內鬼!”


    “正好,我也想見識一下憲兵隊的監獄是什麽樣子。”麵對對方的威脅,張樺隻是輕輕一笑,“時間不等人,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野口敏三郎愣了一下,平常人聽說去憲兵隊早嚇得渾身發抖,嚴重點的甚至會癱軟在地上。


    “張先生,你是真的不怕死嗎?”野口敏三郎大聲咆哮道:“你要知道,到目前為止,活著從憲兵隊離開的隻有5個人。


    但他們都已經落下殘疾,這輩子都別想再用腳走路了”


    “所以呢?你們是準備屈打成招嗎?”張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如果是那樣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確實是臥底。”


    臥底?


    野口敏三郎愣了一下,隨即爆發出一陣狂笑聲。


    沒錯,他今天就是來檔案科找碴的。


    可沒想到,問了一圈下來竟然沒有半點疑點。


    野口也隻能把怒火潑灑到所有人的頭上,可誰又知道,張樺竟然承認自己是臥底。


    野口不禁大感意外,“張先生,你就不要開玩笑了,我是來辦正事的。”


    “我說得也是正事。”張樺伸出兩隻手,“我們現在就迴憲兵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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