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韓立夫是鐵了心要對我們動手。”


    黃德亮臉上的陰鬱如濃墨一般。


    甚至連整間屋子也跟著灰暗下去。


    哈寶撓了撓腦袋,問道:“他為什麽要跟我們作對?”


    是啊!


    為什麽?


    黃德亮也百思不得其解,小聲道:“難道是碼頭?”


    接手了周奎的碼頭後。


    他們的實力大增。


    也算是法租界有點地位的人了。


    韓立夫動心思在所難免。


    張樺立刻否決道:“咱們的碼頭隻能停靠外埠商人的小船。


    這點體量韓立夫根本不會看在眼裏。


    這次鼓動周奎鬧事。


    韓立夫非但撈不到一點好處。


    反而會因為周奎勢力的擴大。


    使自己的偏門生意受到損害。


    難道天下真有人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黃德亮思考片刻,說道:“隻有一種解釋。


    韓立夫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哈寶不耐煩道:“黃老爺說的不是廢話咩?


    是個人都知道韓立夫心懷鬼胎!


    我倒是覺得,這哈麻皮之所以要這樣。


    可能還是吃桃姐的醋。


    男人嘛!


    可以不碰自己的女人曬。


    但一定不能讓別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


    哪怕那個女人不是堂客(妻子)。”


    黃德亮看了哈寶一眼,冷不丁的抽了他一巴掌。


    “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跟你黃爺這麽說話?


    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韓立夫一直把桃姐當成禁臠。


    現在張科長出現。


    桃姐又表現的那麽親密。


    韓立夫醋意大發也說不定。”


    張樺一擺手說道:“動動你們的腦子!


    韓立夫不是傻子!


    他的產業有一半是老婆的。


    說白了韓立夫不過是個經理人。


    他敢冒這個風險嗎?


    就算真是為了桃姐。


    韓立夫至於弄得滿城風雨?


    他真有這麽的淺薄。


    頂天也就做到周奎的地步。


    怎麽可能是下一代十三太保的候選人?


    排出這個可能,他的目的是什麽?”


    哈寶搶著說道:“上海灘不就是權力、金錢、女人。


    既然排除了女人。


    那一定是權力、金錢嘍!”


    黃德亮眼睛一眯,但很快他又搖頭道:


    “誰都知道韓立夫是徐爺的繼任人。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求穩。


    怎麽會和我們開戰呢?”


    張樺笑道:“我如果是他,恐怕也要開戰。”


    哈寶不解道:“哥,為什麽?”


    張樺道:“很簡單,鞏固自己的地位。


    黃老爺說了,韓立夫要坐徐爺的位子。


    但在沒坐上之前就有翻盤的可能。


    所以他需要一個目標殺雞儆猴。


    其次,韓立夫根基不牢。


    屬於自己的東西很少。


    所以他才會去找鬼子合作。


    瞧瞧這一切嚴絲合縫。


    連我都差點相信了。


    可惜這些全是煙幕。


    他的目地不止於此!”


    哈寶茫然道:“哥,可是我覺得他的目地就是這個。”


    張樺搖頭道:“韓立夫心機深沉。


    精心製定出來的計策居然被一眼看穿。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而且在徐爺有交代的情況下。


    唆使周奎對我們出手。


    然後又殺死周奎謀求和解。


    和解不成,立刻籌謀對我們大打出手。


    全然不管徐爺的反應。


    如果周奎這麽做,我連懷疑都不會有。


    但我們麵對的是韓立夫。


    他的層次有這麽低嗎?”


    哈寶不想再動腦子,兇霸霸的說道:


    “哥,我管他是韓立夫,還是諸葛亮。


    隻要敢動一下手。


    我就把他的爪爪砍下來。”


    黃德亮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個二貨少胡說八道。


    韓立夫要是設下埋伏。


    你小子出門就得吃槍子。


    別忘了,這幾天我們已經做掉9個尾巴!


    科長,我覺得韓立夫敢在這個時候攤牌。


    肯定是拿了一手好牌。


    甚至有了跟徐爺叫板的實力。


    那麽除了日本鬼子。


    上海灘恐怕找不出第二股勢力了。”


    張樺道:“對,就是日本鬼子。


    半年多的時間。


    他們占領了我們那麽多的領土。


    看似威風八麵。


    實際危機重重。


    如果再不能從這些地方吸血。


    倒台指日可待。


    所以鬼子會加大力度。


    支持韓立夫這樣的幫會分子。


    以求更快的控製上海。”


    哈寶疑惑道:“哥,那韓立夫接下來會怎麽做?”


    張樺笑道:“我聽一個高人說過。


    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韓立夫現在氣焰囂張。


    實力也比我們強。


    他肯定是全麵進攻。


    我們當然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所以,我們要盡快反擊。


    隻有把韓立夫打疼了。


    他才不敢輕舉妄動。”


    黃德亮思考了一會兒,笑道:“科長,韓立夫在上海的產業可不少。


    光是法租界裏都有好幾個。


    真要拿它們開刀。


    韓立夫可就忙不過來。”


    哈寶興奮道:“對對對,我知道的地方就不下五處。


    現在我就帶人把它們都端了。”


    張樺搖頭道:“你們說什麽呢?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


    咱們怎麽能在法租界動手?


    要弄也是到華界、公共租界去啊!


    不過這些產業對韓立夫都是九牛一毛。


    咱們就是全體出動。


    恐怕也打不掉多少。


    所以,我們要找個最重要的。”


    哈寶眼珠子一轉,小聲道:“哥,我還真知道一個地方。


    就是韓立夫在虹口的倉庫。


    他把收集的物資都運到那兒存放。


    轉頭就送到鬼子手裏。”


    張樺點頭道:“收集這個倉庫的所有資料。


    不要放過任何細節。


    甚至貨物種類。怎麽擺放都要清清楚楚。”


    黃德亮皺眉道:“科長,現在韓立夫蠢蠢欲動,我們恐怕沒有那麽多的時間。”


    種種跡象表明。


    韓立夫的第一打手刀疤已經在召集部下。


    恐怕在今明兩天就會出手。


    目標不用說,一定是張樺控製的三處碼頭。


    雖然盧雲生答應會出手幫忙。


    但這種沒把握的事。


    誰又敢記在賬上。


    張樺笑道:“放心,韓立夫這幾天不會動手。


    他還要演一場戲。


    一場震懾其他人的戲。”


    “演戲?”哈寶疑惑道:“這個時候還演什麽戲?


    不是應該掄起斧頭砍人嗎?”


    黃德亮也懷疑道:“韓立夫已經穩操勝券。


    他幹嘛還要多此一舉?”


    張樺笑道:“你們啊!


    咱們現在是光腳的。


    就算砸爛這些壇壇罐罐。


    咱們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但韓立夫的一切是用了畢生心血奮鬥來的。


    他舍得放下嗎?”


    說道這兒,他對哈寶說道:“告訴盧雲生,準備查抄韓立夫在法租界的檔口。”


    哈寶皺眉道:“盧雲生是王八吃墨團,臀眼越來越黑。


    這次他怕不會出手。”


    張樺笑道“放心,盧雲生肯定會幫忙的。”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淡淡道:“現在……


    就剩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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