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非常完美,可她卻發現根本行不通。


    先前放置箱子的房間,如今已經空蕩蕩的什麽也不剩下。她震驚地在裏麵繞了一圈,依舊是一無所獲。


    看來祁墨河還是防了一手,直接把箱子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河玉已經迴來了,看她呆站在門口,還上前問了句怎麽了。


    “裏麵的東西呢,不需要清點嗎?”她還是鼓起勇氣問道。


    河玉搖頭,“河神大人先前已經親自點過了,如今也把箱子放到地窖去了。”


    水靈殿原來有地窖的麽?


    她在這裏這麽久,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


    “哦,這樣也好,工作少一半了。”她勉強笑著,轉身往迴走去。


    怪不得自己提出要跟著一起來的時候河玉河珠都沒有拒絕,原來祁墨河早就搶在前頭了…


    如今眼前這成千上萬卷的圖書,都變成了拖延時間的絆腳石。


    她深吸一口氣,難道真的隻能用龍之血麽…


    無奈地埋頭繼續清點整理,但原本消磨掉的幹勁,卻又重新提了起來。


    不點不知道,原來在不過兩年內,藏書閣裏麵竟然添置了這麽多的新書。


    原來他給自己買了這麽多的書…


    迴想起來,他確實是無微不至,照顧到自己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會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感動詫異與擔心,隻要有一點兒不適,便會馬上投以關心慰問…


    比起自己,祁墨河真的是做過太多了。


    她點著點著,眼前的視線便模糊起來。害怕被兩位式神看見,她立馬背過身去,咬著手臂不讓淚水發泄出來。


    整理了兩天兩夜,中途河玉河珠讓她去休息她也沒答應。


    等再次起身之時,已經蓬頭垢麵腰酸背痛了。


    姚若翎推開藏書閣的大門,外麵天才蒙蒙亮,薄雪下了一層,已經化成一地的水跡。


    還有點兒冷,她打了個寒顫,打算迴房間先洗漱一下。


    走了幾步老遠聽到有人在說話。


    她眼睛還有點花,眯眼望去隻能看到兩個人在庭院,細細一看,才發現是單淑玉和祁墨河。


    許久沒有見過單淑玉了,不知道她的頭痛症好一點兒沒有。


    她沒打算走過去,但眼尖的單淑玉一眼就看到了她。


    這下是不能無視了,姚若翎隻好抱著身子走到兩人身邊,小聲地行禮打招唿。


    可兩人並沒有理會她。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為什麽還不明白?”單淑玉生氣地大聲喊著,“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己麽?”


    “這是天王的旨意,我不會違背。”


    單淑玉冷笑了一聲,“好啊,那你也該知道。這不是簡單能解決的事情,所以你身邊的人更應該是我!而不是這個隻能在你身邊嘻嘻哈哈,隻會斟茶倒水的人!”


    說著她還用手指了下一旁沉默的姚若翎。


    竟然還在為自己的事情爭吵麽…不過自己現在烏頭垢麵的也確實沒有反駁的理由,姚若翎並沒有因為她說的話而難過生氣。


    “你在說什麽胡話?!”祁墨河怒視著她。


    “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嗎?在遇到難題的時候,難道你還指望她會幫你解決?”


    “閉嘴!”祁墨河大聲嗬斥了一聲,“姚若翎是我的妻子,也僅此而已。她根本不需要為天庭做什麽事情!”


    “哦?是嗎。”單淑玉瞪了姚若翎一眼,“怕且是你一廂情願而已吧…”


    見兩人越吵越兇,姚若翎有點慌起來,她擺擺手想讓兩人別生氣,可一點用都沒有。


    “淑玉!”又有人喊了一聲,這次是寒清言。


    他上前拉開了單淑玉,擋在兩人之間,“河神大人對不起,冰神她頭痛症剛得到緩解,才會一時得意忘形這麽激動…”


    “你走開!”單淑玉想繞過他,但寒清言把她抓的死死的,根本掙脫不開。


    “這可是你的慣用借口了。”祁墨河冷淡地道了句,而後轉身。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很疲倦,精神也不好。想必是調查迴來的途中遇到單淑玉,才被纏上的。


    “若翎,迴去吧。”他低聲對姚若翎道,可她卻搖頭。


    “河神大人先迴去休息吧,我還有些話要跟清言說說。”她望了眼寒清言。


    寒清言先是愣了下,但馬上就點頭,“嗯,確實如此。”


    他又擔心地看了兩人幾眼。


    “放心,我不會讓她亂說話了。”寒清言微笑著道。


    單淑玉也真的是乖乖閉上嘴,一句話也沒再說。


    他深深歎了口氣,慢慢踱步迴到房間。


    寒清言鬆開單淑玉的手臂,又再次鄭重地向姚若翎道歉。


    可她隻是笑著搖頭,說不必如此。


    單淑玉可謂是憋了一肚子氣,眼看著時間不多了。她沒想到祁墨河竟然真的答應了天王的要求,隻是她也沒辦法把真相說出來,無奈之下才會來到這邊的。


    剛好又碰見祁墨河一臉倦容,心中更是心疼。


    “冰神大人的頭痛症有所改善了嗎?”姚若翎問。


    “多虧有你。”寒清言點頭道。


    單淑玉搖著頭,“你覺得幫我拿幾朵花,我便會對你心存感激麽?”


    她還以為姚若翎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隻懂得躲在祁墨河的背後養尊處優,對外麵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


    “我當然不是想在您麵前邀功。”姚若翎擺手解釋著,“隻是見到冰神大人您對河神大人的事情如此上心,我也心存感激而已…”


    她說的是實話,可在單淑玉的耳中這便是赤裸裸的挑釁。


    “姚若翎!我是比你更適合站在他身邊的人,我比你更適合拯救他,你明白麽?”單淑玉咬了下嘴唇,沉氣道。


    姚若翎看著她充斥著怒火的雙眸,輕輕點了下頭,“我明白的,冰神大人,隻是我也會盡力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


    罵姚若翎就像在錘一張厚實的棉被,根本不痛不癢。單淑玉也被她淡漠的模樣氣得無話可說,她比祁墨河更為淡定,根本就不表露出絲毫的情緒。


    寒清言望了兩人一眼,他也知道單淑玉在為北漠的事情發愁,可具體原因他也不清楚。


    “若翎大人,打擾殿內清閑了,實在是抱歉。我們就不多停留了,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他細聲道。


    目送著兩人離開,單淑玉動怒後看起來也沒什麽狀態,應該是因為激動頭又開始痛了,以至於最後要寒清言背著才能離開。


    也是有難處,她雖然很想告訴她不必擔心,但也實在是說不出口。


    畢竟自己將要傷害到她最在乎的人了…


    她再次摸了下懷裏的瓶子,如果是單淑玉,大概永遠不可能這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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