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大學醒來的時候,蓮花已將飯做好了。蓮花道:“你昨晚到啥時才睡呀?睡得這麽香的,又做了什麽夢?臉上還帶著微笑呢。”王大學翻爬坐起,笑道:“除了夢見與你在一起,還會有什麽好夢?昨晚是一個通宵呢。”他故意誇大事實。“我五點時,望過你這下麵,已沒了燈,你在被孔裏工作呀!盡扯謊,還說夢見和我在一起,看你夢見誰了。”蓮花將放在箱籠上的衣褲遞給他,也笑道。王大學接了衣褲後,將雙腳從被孔裏伸出來穿了褲子,在床上站起來發誓道:“我如果夢見了別人,我就跳……”他故意停下了。蓮花問道:“你跳什麽?”王大學笑道:“跳床。”並真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使得樓板轟隆一聲,把蓮花嚇了一大跳。一看王大學,一雙赤腳踏在不幹淨的杉木地板上,蓮花忙將幹淨抹布遞過去道:“你真的壞,這也算你起的誓麽?”王大學笑道:“我這是作為懸崖來跳的呀,你不來救我還來笑我呢。”便坐到床沿上把腳抹了,穿了鞋襪去洗漱。

    飯後,王大學要到鎮上去打印和郵寄,蓮花也要去。一到外麵搭車,班車已過了。蓮花隻好去借部單車,兩人便深感單車的重要了。借來單車後,蓮花道:“發了工資後,我們兩人買單車去。”王大學深以為然。

    電腦打字真是微妙之極,王大學隻在報上看過介紹,縣城裏看過招牌,卻沒有真正去打過的。打字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妙齡少女,她打字時隻看文不看鍵,靈活的手指與有節奏的聲音,如同在鋼琴上熟練地演奏一首動人的音樂。王大學真佩服她打字的功底了。王大學問了價錢,知道每張蠟紙三元,每印一張白紙六分,王大學要求印十二份,共有四張蠟紙。自己一算,共需14。88元;可一結帳,老板要二十元。一問原因,老板解釋說:“凡是隻印二十份以下的,每張蠟紙通通要收兩元錢的,因為印得少,油墨也要用這麽多的。印二十份以上才按標準收費。”王大學又計算了一下,說:“若印二十一份,倒要少些錢啦。這是什麽道理?”老板說:“我們就是這樣規定的。”王大學沒法,隻好付了款,心想:“真是學不盡的乖啊,早知道這樣,我何不印二十一份?”

    從打字室出來,便和蓮花到了郵電所,可拿起信封一寫,隻寫了縣委書記、縣長、組織部長三個常委的名字,便寫不下去了;問蓮花,蓮花也不清楚;王大學隻好問營業員,她告訴了一個常委和一個副縣長的名字;王大學又走到街上問了很多人,可大多數連縣長、書記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問得出!他也懷疑問到的名字的正確性。他真懊惱自己粗心,竟忘了調查常委縣長們的名字。為避免出現錯誤,隻好將能確保無誤的三個名字工工整整的填到三個信封上,而後就鄭重的投到郵箱裏,仿佛寄去了王大學的希望……

    今天收假,且晚上要開幹職工會議,所以幹部職工們都陸續的迴到了鄉政府。晚飯後,後昌、柳霞和計生線的丁專幹、老李、蓉蓉、麗麗等五六人來到了王大學的房間,蓮花還在收拾碗筷。後昌笑道:“糖還沒有吃,就吃到一起了?”王大學笑道:“正要請你們吃糖呢。蓮花,你去買點糖來。”蓮花紅著臉笑著買糖去了。王大學趕緊請他們坐;感謝蓮花買了四條竹椅凳的,坐滿了,還到床上借了兩個座位;又請柳霞拿幾隻杯子來,正好早餐蓮花燒了一瓶開水還沒有喝過,茶葉也還是有的;不一會在柳霞幫助下,每人端了一杯開水了。後昌又道:“蓮花是我們這裏的鄉花呢,好多小夥子都爭搶過,就是挨不著邊的;王老師真厲害,來了幾天就弄到手了,還是讀了書的人厲害。”王大學想起昨天柳霞遇到他與蓮花的事,害羞道:“人總是要找對象

    的,我三十來歲的人了,還不找對象就找不著了呢。”柳霞打趣道:“後昌麽,他就恨別人找對象,隻想世上的女子他全包了就好了。”丁專幹笑道:“我可以作證,老後不是那樣的人,他最多搞了個把排。”後昌反譏道:“先生的眉毛還是不如晚生的須,你們後生還很些。不過柳霞咯樣吃了植物油的,細皮嫩肉的,我還是吃得下的。”柳霞笑罵道:“我麽?嗅也沒有你嗅的。”後昌道:“那不見得,姐夫想小姨是天經地義的。”“誰是你的小姨了?”柳霞道。“你的父親的爹的嶽父與我堂客的祖父的姨父是親兄弟,排起輩來,你是我堂客的妹妹,怎麽就不是我的小姨?”後昌的嘴巴是臭得出了名了。隻有蓉蓉、麗麗、老李微笑著沒有作聲。

    “哪個是你的小姨。”大家抬頭見是龔主席,王大學又請柳霞拿兩條凳來,麗麗起身給龔主席篩了杯開水,柳霞也邊走邊道:“是後昌這張臭嘴巴在瞎吹呢,。”龔主席坐了柳霞的座位後笑道:“說起姐夫愛姨妹子的事,我倒有一個故事呢。”大家聽說龔主席有故事講,就都來勁了。正七嘴八舌地要龔主席快講時,柳霞的凳與蓮花的糖也來了。大家又七手八腳地移一隻箱籠到中間權當桌子,上麵鋪兩張報紙權當桌布,將糖——一斤水果粒粒和一斤雲皮糖放上後,催龔主席快講。龔主席習慣性的清了清嗓子講道:“這個故事就叫做《好色的姐夫》。話說從前有一個姐夫住在嶽父家裏攻讀詩書,想參加第二年的鄉試,弄個舉人當當。他見小姨楚楚楚動人,比自己的妻子還多幾分春色,心裏常常發著癢,當然小姨見姐夫一表人才,又有詩書在肚子裏,也是非常愛慕的。有一天,姐夫喝了個酩酊大醉,小姨見姐姐未在身邊,便主動的扶姐夫去床上休息,不料姐夫趁著酒性扯著小姨的羅裙不鬆,小姨則在半推半就中跟姐夫睡了。完事後,姐夫唿唿地睡了,小姨覺得對不住姐姐,便想提醒姐夫一下,就在牆上提了一首詩,道是:‘方才扶君睡,為何扯羅裙?姐妹親骨肉,如何妻一人!’想到這裏,覺得羞愧難當,便在後麵連寫三個‘羞人,羞人,羞人’。這姐夫醒來後,看了牆上的詩,不禁笑了笑,也在詩下和了一首:‘醉酒醉如泥,房中認錯妻。醒來見此詩,方知是小姨。’他為自己辯解之後,想起小姨的好處來,也想為小姨勸解一下,便在詩後連寫‘不奇,不奇,不奇’。不好啦,那家奴來打掃房間時,被他看見了牆上的詩——他在這書香門第做了多年,受到熏陶,也是懂得詩的,他想去告訴老爺又於心不忍;又想到這兩個人幹了醜事還寫詩張揚,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在後麵也附了一首道:‘老奴打掃房,牆上見兩詩;家中出醜事,不得外人知。’可一想到他們幹的事,就好象自己遇上了似的,覺得自己臉麵丟光了,便在後麵氣憤的連寫三個‘背時,背時,背時’。這天,那嶽父老爺檢查女婿的功課,度著方步來到房中看了牆上三首詩,你們說如何?”龔主席故意停下來調味口似的喝起茶來。麗麗說:“肯定大發雷霆了。”後昌道:“既然成了事實,把小女也嫁給他算了。”柳霞道:“象你,當然是多多益善哦,可別人不象你呢。”蓉蓉也說會大發雷霆的,小丁大喊不要爭了,催龔主席說出下文,隻有王大學、蓮花、老李微笑著沒有講話。見龔主席接著說:“這嶽父看了看三首詩,確實動了怒的,便動手在下麵寫了兩句。”龔主席停了一下後,一字一頓的,非常嚴肅的念道:“醉就讓他醉,何必跟他睡?!”引得小丁柳霞笑了起來。隻見龔主席繼續道:“可他轉臉沉思,想起自己過去與姨妹子的風流事,他繼續寫了兩句:‘貓兒見了魚,如何不嚐味?’又在後麵連寫三個‘也會!也會!也會!’”一看眾人,早已是笑行捧腹了。後昌道:“王老師,龔主席是在警告你呢,你那個小姨長得水靈靈的,以後不要變成了‘好色的姐夫’哦。”蓮花道:“他可不是那樣的人。”小丁道:“隻防備後昌,他看得起的妹子,都是他的小姨。”引起後昌向小丁抓去,小丁起身就走。正在這時,外麵喊開會了。於是大家起身向三樓會場走去。

    要知後事,下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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