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年幼的龍楚君總是不顧父皇的冷眼,每七日一次的會麵,她從未缺席。


    不僅如此,她為了逗母親開心,還時常把小自己三歲的龍傲君拖過去,龍傲君自小頑皮,總有股活力張揚的勁兒。有他在,母親總會多笑幾次。


    隻是龍傲君是在母後被囚的一年後生下來的,他從未見過正常的家庭生活,便懵懵懂懂的以為全天下的父母皆是如此這般。


    他一年之中見不了母親幾麵,自然也就跟母親不怎麽親近,又是孩童的天性,怕疼,以至於他總是不想去見母親。


    龍楚君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解釋這一切,就索性什麽都沒說,隻是每次去的時候,她會把他的十鞭子也領了。


    如此過了三年,三妹龍怡君出生了。


    或許是因為母後的身體每況愈下,情緒又一直鬱鬱寡歡,所以在生育三妹之時,身體承受不住,險些喪命。


    幸運的是,母後的命最終還是保住了。


    不幸的是,三妹因為母胎受損,鳳凰血脈並不純粹,反倒稀薄羸弱,連神火的能力都與普通的炎火相差無幾。


    父皇也因為母後那次性命垂危而暴怒,竟忍心掐住尚在繈褓中的三妹,麵上陰沉暴怒,像是要把她活活掐死一樣。


    後來,因為母後的哀求,他到底沒有下去手。


    不過,三妹也是幸運的——


    至少她在她記事之時,母後就已經變成了母皇。女帝君臨天下,她也就成了凰權國最快活無憂的三公主,她是被完美的保護在羽翼之下,從未見過那樣瘋魔的父皇,瘋狂的愛情。


    迴到此刻,龍傲君聽到這話,頓時就沉默了...


    確實,他們這樣的人,身上留著拿著暴虐之人的血,若是再手握滔天權勢,那後果...


    不堪設想!


    所以母皇才如此費心勞神的教導他們控住情緒,教導他們要時刻牢記心中的責任。


    而他,就連性情都那麽的像父皇。


    他嚐試過了,但...改不掉...


    他唯一能做的隻有克製。


    可卻仍是無法避免的失去理智。


    所以他從未想過要與皇姐爭奪皇位,從未想過要那滔天的權勢...


    他不能這麽做,特別是在他心有所愛之時,便更加不適合那個位置了。


    “皇姐與我不同,何不試試——”


    “傲君。”她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留下一句,“我不能拿整個凰權國來賭。”


    “我隻怕皇姐會留遺憾...”


    “朕不會,也不能會。”


    她這般說著,身姿傲然挺拔,屹立如鬆,巍然如山,隨後看了眼天色,收迴了目光,簡短的道個別後,便負手離去,漸行漸遠...


    ......


    京郊別院——


    神蕪幽睡不著,便趴在露台的欄杆上,抬頭望著滿天繁星,那星光璀璨好似映在了她的瞳孔裏。


    她仰望著月色,清輝灑在她的眉眼,嫻靜而溫柔,隻見她紅唇微動,從嘴裏輕輕吐出幾個字:


    “公子,鎮魔塔,是你毀的嗎?”


    “...嗯。”


    身後那人雙手環胸,抱著那把清輝冷劍屹立在屋簷的陰影之下。


    “公子,以你的實力,不會出現失誤的,所以我能問問,公子你,為什麽要毀了鎮魔塔嗎?”


    她的聲音若空穀幽蘭,輕飄飄的,聽著如山澗的一縷微風輕輕拂過花瓣,靜謐而美好。


    淩望清一直站在她旁邊,靜靜的看著她仰望星空模樣,緘默不言。


    她的眼中盛滿了繁星漫漫,而他的眼底也盛滿了她笑語晏晏。


    她見他不答話,於是迴首望他:“公子做事絕非無緣無故...所以,是那鎮魔塔裏有什麽東西,是嗎?”


    他仍不答。


    “公子為人冷淡,若非是涉及夥伴安危之事,公子必不會出手。所以...那鎮魔塔裏,有什麽東西,會對我們不利對吧?”


    她這般分析道,慢慢走向他,抬頭望著他漠然深邃的雙眸,一字一句道:


    “可大家都是人,鎮魔塔裏會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安危呢?


    “我派罌粟去查了下,她告訴我,那裏麵有幾百個鎖妖陣,可其中卻是空空如也,並無妖物...”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視線有些偏離,可她並不想就這般略過:


    “公子...”


    她目光緊追著他,不讓他避開自己的視線:


    “是因為我嗎?”


    他們這一群人中,隻有她是妖。而且在她與夜月曇的通話中,她也了解到他所收集的消息——


    這鎮魔塔,正是龍楚君當年離開虛妄山迴到凰權國一年後開始著手修整的,耗資巨大,且據說花重金請了眾多能人異士在塔內布置了數百層鎖妖陣與禁製,那些堅不可摧的鎖鏈到現在都還是嶄新嶄新的。


    所以...


    不怪她多想,這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


    而且今天她在皇宮中,龍楚君所說的那些話,也恰好證實了她的猜想。


    不過目前她最想知道的是,淩望清那時是不是就在附近,聽到了什麽,所以才會在她頭痛難忍之時忽地出現,將她帶走,又順勢在對戰飛天虺之時一劍劈開了鎮魔塔,摧毀了那些陣法與禁製。


    淩望清也不知是緊張還是不悅,麵容緊繃嚴肅了許多,然而嘴唇還是緊緊的抿著,也不知究竟在糾結什麽。


    神蕪幽想追他,但奈何他這個人性情太冷,也不喜言語,即便有心為別人做什麽事,也不會以此邀功,而且如果別人察覺不出,他甚至都不會開口提及。


    若是連她也如此這般,怕是兩人幾百年都不會有半點進展。


    所以特殊情況,總得用點特殊的方法。


    她緩緩走近,身子幾乎要貼在他的身上。


    一縷幽香,一縷冷香,愈漸相融,交織纏繞,愈發香甜...


    她說:“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公子這般遲疑,反而會引人遐想...”


    她緩緩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畔,溫熱的吐息輕輕的噴灑在他的頸間,像是羽毛拂過般激起了一絲酥麻癢意。


    “比如說...我就會想,公子為何要這樣做?明明毀掉了可能束縛著我的鎮魔塔,明明是做了件我應該感恩戴德的好事...可為什麽,公子卻對此緘口不言,諱莫如深?


    “是不是,也想著效仿新帝,將我困在另一處的鎖妖塔,對我為所欲為,吃幹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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