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被時久遺忘的風銘,竟趁著時久用法術在天界搗亂的時候,再次走進了鏡幽穀的範圍。


    一時間,強大的鎮壓之力,差點將風銘直接碾碎。


    手中撐著的傘,也開始搖搖欲墜。


    是的,支撐風銘在這如此強大的鎮壓之力活下來的,便是那把看著十分普通的傘。


    可是,當時久看到那把傘的時候,卻是意外的變了臉。


    “這把傘,你是從哪裏來的?”


    時久抓住傘柄,眼神淩厲地看著風銘,大聲地質問道。


    不過,這期間,時久並沒有將風銘擊退至傘外。


    因為她知道,隻要風銘離開這把傘的遮擋範圍,他會像這裏的一切生靈一樣,瞬間化為糜粉。


    時久從未想過,這把傘,有一天會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把傘怎麽會在你這裏?”


    時久從風銘的手中奪過傘柄,淩厲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風銘。


    “主人,我知道這把傘可以助您離開鏡幽穀。”


    就算時久此刻就在他的咫尺之處,風銘依舊不敢直視她。


    從時久將他從那些惡人手中救迴來的時候,時久就一直是他心中永遠不可冒犯,褻瀆的那抹光。


    縱使,當時那抹光對他的態度不是很好,甚至還說,救他也不過是和人打賭輸了。


    可是,風銘知道,她的本心是善良的。


    從她那閃爍著光芒的眼神中,風銘就可以看得出來。


    之所以會對他態度惡劣,無非是不想他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裏。


    或許,他們這些對於她來說的小嘍囉,心中無論是感激還是畏懼,或是憎惡,於她來說,都無傷大雅。


    就比如,她從不在乎,她在鏡幽穀那些生靈口中是怎樣的存在。


    或許,那些被她趕出鏡幽穀的生靈,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她救了它們的命。


    若不是心地善良,主人又何須在乎那些與她無關的生靈的生命?


    若是不在乎,主人又何必每次都當做惡人,想盡辦法將它們趕出鏡幽穀?


    “本神再問你一遍,傘是從哪裏來的!?”


    時久麵色一沉,手放在風銘的肩上,身上威壓一瞬間從她的身上散出。


    風銘隻感覺唿吸一滯,下意識地就要跪在地上。


    可奈何,肩上放著的手,讓他就算雙腿打顫,也無法跪下去。


    “是……是從紅樺林找到的。”


    風銘牙齒打顫,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不是害怕時久,而是被時久散發出來的威壓,給激得靈力暴動。


    “紅樺林……”


    “果然是出事了!”


    時久眼睛一眯,整個人都陷入了思考。


    “你當初在紅樺林可有看到什麽異樣?”


    時久心中懷著僥幸的心理,問著風銘。


    可是,在話剛問出口,風銘還沒來得及答話的時候,時久就突然低笑了一聲。


    “他當時若還在那裏,這把傘就不會被你給帶出來了!”


    果然,她會提前醒來,就是因為出事了!


    魂殤傘從紅樺林出來了!


    那個人,跑了!


    而她……


    時久緊抿著雙唇,抓著風銘的手也鬆了開來,甚至還直接將風銘再次送出了鏡幽穀。


    那把看上去極為普通的傘,卻還在時久的手中。


    “是因為那個人跑了,怕被我察覺,所以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盡快地,再次陷入沉睡嗎?”


    “哈哈哈哈,罷了,罷了……”


    時久仰頭,看向被厚厚的雲層給掩蓋的天界,笑著搖了搖頭,“當真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再出來的一天。”


    說著,時久單手微動,一縷發絲被割下,漂浮在空中。


    不多時,一個與時久一般無二的女子,出現在了時久的麵前。


    時久在魂殤傘下,看著那個與她一般無二,甚至是連衣服,神態都一樣的女子。


    舉手投足間,竟也與時久一般無二。


    “你去吧,我會在這裏沉睡,為你拖延一下時間。”


    說著,一片荒蕪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和床一般大小的石頭,話說完,便躺了下去。


    鎮壓之力漸漸散去。


    小草,樹木,花朵開始冒出芽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


    一瞬間,一片荒蕪,迅速變成了一片生機盎然的密林。


    風銘在鏡幽穀外看著,心中難掩震驚與詫異。


    看到時久撐著傘,一步一步地走出鏡幽穀的時候,風銘心中,是興奮與激動。


    時久走出鏡幽穀,看著那塊屹立了不知多少年月的石碑,心中不知該該懷有怎樣的心情。


    隨後,時久將傘推給了風銘,看著石碑上‘鏡幽穀’那三個大字,眼神深邃。


    “你叫風銘?日後,便為本神撐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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