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在時久從沉睡中醒過來的第二日,鏡幽穀中都會出現強大力量的鎮壓。


    時效是一直到時久下一次沉睡的之後。


    可是……


    時久看著原是生機盎然的密林的鏡幽穀,在一瞬間變成了無盡的荒蕪,一雙細長的眼,不由地眯了起來。


    縱使這樣的場景,時久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但是她的內心卻依舊還會因此產生波動。


    時久低垂著眼眸,看著腳下的荒蕪,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一次,天界的鎮壓,來得似乎十分地著急……


    好像……


    她這次提前醒過來,讓有些天界的人不開心了!


    天界裏,有些人……


    似乎很希望,她這次能夠盡快進入下一次地沉睡。


    時久抬頭看著天空,笑了。


    對於天界有些道貌岸然的仙官神官們,時久總是有那麽些戲耍他們的興趣。


    “既然不開心了……”


    時久舔了舔紅唇,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們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再次陷入沉睡,那她……


    便盡量地……


    滿足一下他們了。


    時久想著,手指微動,十分隨意地抬了起來,嘴角露出了燦爛而又詭異的笑意。


    ……


    天界,亂了。


    突然之間,天界就亂了。


    先是蒼穹門,莫名其妙地就倒了。


    再然後是天界示警的大鍾,突然從高空墜下,將與神殿給砸了個大洞。


    再然後就是天界開始動蕩。


    整個天界,都在不停的搖晃,屋內的一切,屋外地一切,甚至是走在路上的仙人們,神官們,都被晃得站不穩,無奈之下,隻能騰空飛起。


    “這是怎麽了?”


    “這是發生什麽了?”


    “敵襲,敵襲!”


    一時之間,天界混亂不已。


    “神君!”


    與神殿內,一個頭發花白,雙手扶著精美冠帽的神官,搖搖晃晃地從殿內跑出,也顧不得儀態,直接升到了空中。


    空中許多的仙官、神官都在恭敬地向此人行禮。


    “時久!”


    被喚做神君的神官,在空中被人攙扶著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口齒中,憤恨地、咬牙切齒地低吼著時久的名字。


    “神君,那墮神在一刻鍾前,確實已經醒了。”


    一直監管著鏡幽穀的後天神官低著頭,顫巍巍地匯報道,“不過,剛剛長夜上神……”


    “神君,這墮神被囚禁在鏡幽穀內,竟還有這般力量,如若不除,遲早會毀了天界的!”


    一名身穿盔甲,手拿長槍的年輕仙官單膝跪地,主動請纓道:“末將願帶領十萬天將,圍剿墮神時久,不取她性命,絕不迴天界。”


    一人帶頭,眾人附和。


    甚至還有不少武仙請纓擊殺時久。


    時久成為墮神,是整個天界的汙點。


    天界本應順應天規,將時久壓入天罰之中,剝去神格,抽出神魂,在萬法紫雷下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


    可奈何,神君心善,留了墮神時久一命,並將她永生永世囚禁在鏡幽穀內。


    囚禁之前,本來已經封印了時久身上的一切神力和術法的。


    可奈何,沒關幾年,下在時久身上封印神力和術法的禁錮,竟紛紛被她衝破。


    之後,所有進入鏡幽穀的仙官、神官,幾乎都是被時久給揍得爹娘都不認識了,才被她給扔出來。


    甚至,她還時不時地幹擾一下天界,讓天界眾人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神君看著那幾位主動請纓的仙官或是神官,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化,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咳咳。”


    禦天神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後,清了清嗓子,歎著氣說道:“時久的本事,不是你們想對付就可以對付的了的,你們去了,也隻能是被她給羞辱了,再丟迴來!”


    “天界可丟不起這個人了!”


    說完,看著與神殿屋頂的那個大洞,禦天神再次重重地歎了口氣,“動蕩已經停止了,大家還是先修複天界吧。”


    話落,示意身邊了人可以不用扶著他了,便又迴到了與神殿內。


    “這……”


    “神君還是不肯處置那位墮神嗎?”


    “神君終歸還是不忍心啊!”


    “你個後天之神,知道個什麽啊,神君這是怕墮神被逼急了,真的動手毀了天界!”


    “那時久,當真這麽厲害?”


    “想當初,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現在的神君指不定就是那個墮神時久了呢!你說她厲害不厲害?”


    神君的離開,留下了眾人看著殘垣似的天界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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