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張良”司馬庸冷然笑道:“聽你之言,你仍覺得司馬庸有可以利用之處?”


    “幽冥主宰”點頭笑道;“當然,當然,沒有你這樣的雄才大略,哪裏統率得了‘黑地獄’中的這般惡煞兇神?”


    “黑心張良”司馬庸搖頭冷笑道:“你不必過謙,照我看來,你的謀略智計,並不在我以下!”


    “幽冥主宰”點頭笑道:“天下英雄,使君與操!但我因有昔日向一靜神尼所發誓言限製,倘無你協助,怎能漸漸臣服宇內群雄?完成武林霸業!”


    “黑心張良”司馬庸“哼”了一聲問道:“你既要我助你完成武林霸業,卻又用毒丹冒充解毒靈藥,故意讓令狐元盜去,想借刀殺人的把我害死則甚?”


    “幽冥主宰”含笑答道:“司馬先生,你以為我終日專心配製各種丹藥,對‘黑地獄’中一般事務.全不過問?其實我卻無微不察!令狐元剛一打出‘鐵扇先生’東門拓旗號.我便想起東門拓的人皮,已在‘人皮庫’內,藏貯有年,但你故作不懂其中奧妙,留下假東門拓,遂知有作用.也就詐做茫然,靜看你們雙方勾心鬥角地,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黑心張良”司馬庸臉上微微一紅,“哼”了一聲。


    “幽冥主宰”又複說道:“但我既識蹊蹺,自有警覺,遂把身邊靈丹,預先換成毒丹,果然所料不差,竟被令狐元施展令人難信的空空妙手,盜去藥瓶,各取三粒,然後仍自送還我的懷內!”


    “黑心張良”司馬庸冷笑說道:“令狐元的手段妙,你的心思巧,我卻差點兒把那催命藥當作返魂丹,落得縮骨抽筋,肝腸盡裂!”


    “幽冥主宰”大笑道:“司馬先生,我對你的才華機智,可稱知音!你若會不加細察地,便把那極毒丹藥吞服,哪裏還稱得上是‘黑心張良’四字!”


    “黑心張良”司馬庸隻得苦笑不語!


    “幽冥主宰”繼續笑道:“這樣也好.也可讓司馬先生知道你所認為心腹的‘玄清鬼使’陸文廣,‘追魂鬼使’錢正威,全不可掌,隻要所需靈丹,一到手中,立刻就反顏相向!”


    “黑心張良”司馬庸苦笑一聲點頭說道:“由這一次教訓,我已深知被禁‘熏地獄’中的這般絕世高手,絕無一人,甘心為你我所用,絲毫鬆馳,便將脫韁,隻有把他們緊密控製到底,才是無上妙策!”


    “幽冥主宰”笑道:“司馬先生既然看透此點,應該深切了解若想完成武林霸業.必須你我精誠合作不可,今日之事,便算過眼雲煙,我們仍似往昔一般……”


    “黑心張良”司馬庸雙眉微蹙,目注“幽冥主宰”問道:“你真能對今夜之事,毫不在意?”


    “幽冥主宰”大笑說道:“司馬先生,你是大智大慧之人,定知我們合則兩益,分則兩害,我怎會為了些許小事,損及武林霸業?”


    說到此處,看看“黑心張良”司馬庸,調侃性的笑道:“但關於我寢室以內,及‘森羅殿’上的兩重埋伏,還請司馬先生,替我撤去才好!”


    “黑心張良”司馬庸窘在臉上,愧在心頭,隻得岔開話頭說道:“你既在暗中隱伏,應該知道令狐元怎樣逃脫?及逃住何處?”


    “幽冥主宰”搖頭答道:“我因藏在‘鐵扇先生’東門拓人皮以後,目光能及之處不多,何況又複專心觀看你與‘玄清鬼使’陸文廣答話,故未曾見他逃往何處。但這‘人皮庫’.別無出路,庫門之上被你加了一層‘修羅絕滅神網’,令狐元不論怎樣狡猾,也無法上天入地,我們拚著費些功夫,把庫內九十九具假人,一齊查遍,他也就無所遁形的了!”


    令狐元聞言暗想“幽冥主宰”與“黑心張良”司馬庸,倘若真個把這九十九具假人.一具具地排搜起來,則自己仍難逃過劫數!


    他雖深知不妙,卻無法拚命,因為自己真實武功,本不太強,此次是向一位至友借來一隻踏水不沉的“蚊皮寶履”,才能在“血汙池”上,淩波虛步,震懾群雄。


    如今如若現身與“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放手對敵.則何殊螳臂擋車?以卵擊石!


    令狐元正在憂惶無策之際,“幽冥主宰”又向“黑心張良”司馬庸笑道:“司馬先生,請你繞到適才與‘玄清鬼使’陸文廣互相對話的位置之上!”


    “黑心張良”司馬庸雖然暫時不知“幽冥主宰”用意.但仍如言照做。


    “幽冥主宰”也肩頭微晃,先行退迴右壁第十三具假人位置,細一端詳,然後縱到“黑心張良”司馬庸身畔,手指令狐元隱藏之處,怪笑道:“照我目光難及的方向看來,那位冒充‘鐵扇先生’東門拓的蓋世神偷令狐元,大概便藏在這左邊牆角的幾具人皮之後!”


    說完,袍服一飄,便欲向前搜查。


    “黑心張良”司馬庸卻擺手相攔,冷笑道:“令狐元那點功力,在你我眼中,雖如草芥一般,但俗語有雲困獸猶鬥,又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們何必迫前搜查,遠遠給他來上一陣‘九幽陰風’還怕他不骨髓成冰,僵直倒地?”


    話音了後,引袖一拂,拂出一片寒勁陰風,把令狐元周圍丈許方圓之處,一齊籠罩在內!


    令狐元在“黑地獄”中這段勾留,業已知道“黑心張良”司馬庸除了心機陰毒,智計萬端以外,一身武學,亦稱絕世,功力之深,竟不在“七劍神君”歐古月等當代一流名手之下!


    “幽冥主宰”則似比司馬庸還要高上半籌,加上善煉各種毒丹,才能把這位心高無比,桀驁不馴的“黑心張良”予以控製利用!


    司馬庸身懷武學以內,最厲害的便是“九幽陰風”,真能半絲著體,便令人骨髓成冰,四肢僵直地昏迷不醒!


    故而令狐元一見司馬庸引袖拂出“九幽陰風”,不禁暗歎一聲,自己畢竟難逃毒手,尚不知要忍受多少慘酷刑罰?


    但這“人皮庫”內怪事極多,令狐元方在瞑目等死,突然覺得身外布滿一片陽和之氣,對司馬庸所發厲害異常的“九幽陰風”,竟無所懼!


    司馬庸袖風三拂,反響毫無,不禁偏頭向“幽冥主宰”訝然問道:“今夜真是怪事無窮,到底是我‘九幽陰風’失靈?還是你的猜測不對?”


    “幽冥主宰”臉上,突然起了一片驚惶神色,目光仍舊凝注令狐元的藏身之處,搖頭緩緩說道:“我猜測不會不對,你的‘九幽陰風’也不會不靈,隻怕除了令狐元以外……”


    “黑心張良”司馬庸失驚接口說道:“難道你認為除了令狐元以外,這‘人皮庫’內,還藏有其他敵手?”


    “幽冥主宰”神色越發凝重地,點頭說道:“司馬先生,我們青梅煮酒,常論英雄,你應知道當世之中,有幾人禁得起‘九幽陰風’的拂袖三襲?”


    “黑心張良”司馬庸想了一想說道:“北天山‘冷香仙子’聶冰魂,練有‘冰魄神功’,似乎可以抗拒我的‘九幽陰風’!”


    “幽冥主宰”點頭說道:“冰魄神功,確實不凡,但‘冷香仙子’聶冰魄,因身中奇毒,無法祛解,加上性情剛傲,業已自投弱水罡寒潭,不必對她有所顧慮!”


    “黑心張良”司馬庸又複說道:“七劍神君歐古月的‘太陽罡氣’,及‘西風醉客幻影’南宮漱石的‘先天罡氣’,亦可與‘九幽陰風’,互相抵消克製。”


    “幽冥主宰”點頭說道:“七劍神君歐古月被你拘禁在望鄉台上,西風醉客南宮漱石則由我們親身送出‘地獄之門’,怎會在這‘人皮庫’內出現?”


    “黑心張良”司馬庸“哦”了一聲,蹙眉說道:“除了聶冰魂、歐古月,及南宮漱石三人以外,當世武林中能夠不怕我‘九幽陰風’的絕代奇客,實在不多!便連‘綠鬢妖婆’喬賽喬,‘不老’宇文弘等算上.恐也當不起我凝力三擊!”


    “幽冥主宰”目注“黑心張良”司馬庸說道:“司馬先生今日似乎有點靈智失常,精神恍惚?”


    司馬庸點頭苦笑答道:“我確實有點氣暴意浮,心神不屬!”


    “幽冥主宰”蹙眉說道:“司馬先生.你難道忘了我們由‘森羅殿’,趕往‘清涼台’時,在‘血汙池’上空,所見的十六個金色大字。”


    司馬庸笑道:“我今日心神雖略失常,也不致如此健忘,那十六個金色大字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鬆柏不凋,金剛不壞’!”


    “幽冥主宰”愁聚眉端,又複問道:“這十六個字兒,是否有點像是佛家偈語?”


    “黑心張良”司馬庸原是絕頂聰明人物,聞言悟出“幽冥主宰”話意,瞿然失聲說道:“你莫非認為‘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或‘一靜神尼’,到了‘黑地獄’內?”


    “幽冥主宰”目光凝注令狐元的藏身之處.緩緩答道:“我認為令狐元必然藏在這幾張人皮覆罩以下,他所以禁得住你‘九幽陰風’.三度拂袖,仍告無恙之故,定係有人運用絕頂神功.暗加維護而已!”


    司馬庸失驚說道:“倘真如此,則這種可以禦敵無形的絕世神功,必是一靜神尼與一清大師姊妹獨精,舉世中別無能擅的佛門絕學‘無相神功’!”


    “幽冥主宰”點頭說道:“除了‘無相神功’,決無如此靈妙!因為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令狐元必然是藏在我們身前不遠之處!”


    藏在人皮以後,幾與“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麵麵相對的蓋世神偷令狐元聽到此處,暗想照“幽冥主宰”如此說法,難道真是號稱當世武林第一奇人的“悲天聖尼海雲庵主’一清大師或一清大師的師姊一靜神尼,到了這‘黑地獄’內?


    令狐元念猶未畢,忽見“幽冥主宰”雙拳一抱,目光注定自己,躬身發話說道:“鄺無畏敬請一靜神尼或一清大師,現身答話!”


    令狐元聽他自報名姓,方知道這位“幽冥主宰”姓鄺,雙名“無畏”!


    “幽冥主宰”鄺無畏話完,果在令狐元右側響起一聲“阿彌陀佛”佛號,有位慈眉善目的高年比丘尼,揭開人皮,緩步走出!


    “黑心張良”司馬庸不認識這位高年比丘尼,但“幽冥主宰”鄺無畏卻驚得連退兩步,麵色大變,深施一禮,勉強含笑說道:“一別多年,神尼佛駕安泰?”


    來人正是一靜神尼,合十當胸,還禮笑道:“貧尼托福粗安,不知鄺施主可還記得當年之事?”


    “幽冥主宰”鄺無畏鋼牙暗咬,但仍滿麵含笑的應聲答道:“鄺無畏當年自蒙神尼教誨,立下誓言以後,深藏‘黑地獄’至今,絕未見過星月天日!”


    一靜神尼點頭笑道:“鄺施主能夠謹守誓言最好,否則天道好遠,神明不爽,一旦報應臨頭,就後悔不及的了!”


    “幽冥主宰”鄺無畏心神漸定,躬身笑道:“鄺無畏多謝神尼指教,但不知神尼業已屏絕世緣,怎會突然駕臨‘黑地獄’內?”


    一靜神尼笑道:“貧尼想向鄺施主化點善緣!”


    “幽冥主宰”鄺無畏聞言一驚,目注一靜神尼問道:“神尼有話請講,你打算要向鄺無畏化的是什麽善緣?”


    一靜神尼笑道:“貧尼想請鄺施主下令釋放‘七劍神君’歐古月,及蓋世神偷令狐元,讓我把他們帶出‘黑地獄’外!”


    “幽冥主宰”鄺無畏眉頭一蹙,尚未答言,“黑心張良”司馬庸卻在一旁說道:“司馬庸鬥膽插言,我有一句話兒,要向神尼請教!”


    一靜神尼笑道:“司馬施主但說無妨!”


    “黑心張良”司馬庸目中精芒微閃,發話問道:“請問神尼,你這想把‘七劍神君’歐古月及蓋世神偷令狐元,帶出‘黑地獄’一舉,是倚仗絕世神功,對我們發號施令?還是以佛門弟子身份,募化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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