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迴過頭去,眼前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滿身肌肉,一臉虯髯,後麵還跟著幾個人,拎著大袋小袋,似乎也是哪個出來買東西的小隊。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那壯漢端著下巴,眼睛朝天,拿鼻孔看著她,粗聲粗氣重複了一遍,“你手裏的東西我看上了,我讓你馬上讓給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看那東西是什麽,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故意來挑釁的架勢,看上什麽東西隻是借口罷了。


    夏然倒是沒生氣,隻是表情有點怪異:“那個……你真的看上這東西了?”


    “廢話!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壯漢還是趾高氣揚地昂著頭,“還不趕快給我,否則的話,我兩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你!”


    “哦,那我讓給你吧。”這要是換了平時,夏然早就一巴掌把對方拍進牆裏摳都摳不下來了,但這次意外地好說話,客客氣氣就把那包東西塞到了壯漢的手裏,“你拿迴去好好用,沒關係,敢於這麽坦率地表達出來是好事,我們不會歧視你的!”


    “什麽鬼?……”那壯漢一低頭,赫然發現手裏是一包“蘇菲”姨媽巾,而且還是410mm變態超長版強效防側漏的……


    壯漢:“……”


    市場上經常會出現吵架糾紛,不過一個大男人氣勢洶洶要跟一個小姑娘搶一包超長版姨媽巾,也是聞所未聞。周圍所有人全都用一種“艾瑪,真是活久見啊”的眼光看過來,那壯漢頓時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好你個小丫頭,居然敢戲弄我!”


    夏然聳聳肩:“是你自己說看上這包姨媽巾的,我都已經讓給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那壯漢一看照這個節奏沒法再挑釁下去,故意在自己身上找了一遍,然後一驚一乍地大叫起來:“我身上的金條呢?怎麽不見了?”


    貴金屬的價值是永恆的,即便是末世裏很多奢侈品都失去了它們的意義,但黃金在人們眼裏仍然是一種貴重物品,隻是它數量實在太少,所以沒法作為貨幣流通罷了。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金條?”那壯漢直指著夏然的鼻子,“剛才隻有你離我最近,一定是你偷的!”


    “我說這位大叔,你跟我有仇怨的話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來找碴。”夏然冷冷道,“有什麽事情趁早解決,我沒工夫跟你在這裏囉嗦。”


    這大漢的目的顯然是來找她麻煩的,不過她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這人吧?難道什麽時候無意中得罪過對方?


    那壯漢一聽她這話,也不再裝下去,直截了當地把話說明了:“好!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今天的目的就這麽簡單,你跟我在北洋廣場上決鬥一場,以命為賭,至死方休!”


    上京基地裏雖然也有公安部,治安要比以前的菱江基地好很多,但末世裏畢竟秩序混亂,各種鬥毆糾紛層出不窮,警察根本就解決不過來。後來實在沒辦法,就設置了一個特別的廣場,專門提供給人們解決私人仇怨。


    跟以前歐洲貴族階層的決鬥一樣,隻要雙方在北洋廣場上登記了身份,就可以在這裏一決勝負,以實力說話,誰生誰死自己負責,事後不得再糾纏不休。雖然原始野蠻了點,但也算是多了一個解決事端的辦法,可以給公安部減輕一點負擔。


    夏然蹙起眉頭:“憑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為什麽要莫名其妙地跟你死鬥?好歹也得給我說清楚理由吧?”


    “這還要什麽理由?”那壯漢粗聲粗氣地道,“我就看你不爽了,就是手癢了想找個人殺著玩不行?”


    “我也挺不爽的。”趙景行走上來一步,站到夏然身邊,聲音中涼意透骨,“小然,這種垃圾不用髒你的手,我幫你收拾就可以了。”


    “不用。”夏然淡淡說,“他既然要找個人殺著玩,那我就陪他玩玩。”


    她已經十有八九猜到是怎麽迴事了。這大漢她的確不認識,沒仇沒怨的,毫無理由地來跟她死鬥,那麽最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他是被她的其他仇人給派來的。


    有人想要殺她,但是自己不便出手,所以就指派了這個大漢來當槍手。末世裏很多人為了一個饅頭就可以拋妻賣子,隻要有豐厚報酬的話,替雇主去殺個人根本不在話下。而且在北洋廣場上麵決鬥,光明正大,殺人者也不用負責任。


    隻是那個幕後者是不是太小看了她一點,就派出這種三流的雜魚,也想靠著決鬥來殺她?


    “我答應你的決鬥要求,現在就可以去北洋廣場。”閑著也是無聊,既然有人送上門來,正好可以試一試她新突破的水異能三級。


    北洋廣場上有專門負責登記決鬥的人員,夏然和那大漢各自取出身份卡,這才知道那大漢倒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是上京基地裏一個異能小隊兇虎小隊的隊長,叫王虎。


    兇虎小隊人員規模比較大,有三四十人,不過整體實力不算太高,就隻有隊長王虎一個人一枝獨秀。他的異能很特殊,是切割異能,能夠借著空間的錯層,切割開一定範圍內的任意物體,無視物體硬度,是一種殺傷力很強的罕見異能。


    王虎一看夏然登記本上的異能信息,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雙重異能有多了不起,原來就是個爛大街的水異能。”


    夏然沒理他,隻是問那個登記人員:“登記完就算決鬥開始了麽?”


    登記人員點點頭:“對,你們可以上場了。”


    “不用上場了。”夏然轉過身,對著王虎微微一勾嘴角,那笑意中帶著一種涼涼的輕蔑,像是在看一隻命不久矣的螻蟻。


    “覺得水異能很普通是麽?要是你生物老師沒早死的話,你應該能記得,人體裏麵一半以上全都是水吧?”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雙瞳一縮,王虎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上,喀喇喇地暴長出無數鮮紅的冰淩,猶如一簇簇血一般豔麗璀璨的冰花,沿著他的手臂一路綻放上去!


    夏然以精神力控製他體內的血液和組織液結成冰淩,刺穿到了他的體外!


    密密麻麻的冰花,轉瞬間長到了王虎的肩膀上,他的兩條手臂現在看過去就像兩根赤紅色的狼牙棒一樣。冰花還在飛快地往他的全身蔓延,所到之處,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穿刺聲和凍裂聲不斷地響起!


    三級水異能在上京基地裏至今還沒有出現過,王虎從沒見過竟然有人能夠直接控製人體內的水分,這種眼看著自己的身體飛快地結冰的感覺,就像是被攤在砧板上,束手無策地任人宰割一樣。


    極度的劇痛和恐慌之下,他把自己的什麽異能都忘記得一幹二淨了,隻知道一邊慘叫,一邊連連往後退去:“……不要!我不決鬥了!別殺我!”


    “你想不決鬥就不決鬥?”夏然臉色淡淡,精神力絲毫沒有停下,“以命為賭,至死方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王虎的兩條腿上也在瘋狂地長出無數血紅色的冰淩,從四肢朝著軀幹蔓延過去,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長長的冰刺,頃刻間就把他整個人變成了一隻巨大怪異的海膽模樣。


    “喀喇喀喇……”


    夏然眸光微微一動,幾道冰淩橫七豎八地紮進王虎的咽喉位置,他倒在地上,劇烈抽搐幾下,很快就咽了氣。整個過程中,他的全身都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屍體上結滿了晶瑩的鮮紅色冰簇,像是一片人形的血水晶晶礦,看過去極其璀璨,然而卻也極其駭人。


    廣場上那個登記人員都嚇得傻了。他在這裏看了不知多少場決鬥,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快也這麽妖異華麗的死法,這哪裏像是決鬥,根本就是信手拈來的殺戮消遣!


    “給你這麽個死法,算是便宜你了。”夏然沒再多看地上那具冰屍一眼,輕描淡寫地轉身就走,“走吧,我們迴市場去繼續逛。”


    走在最後麵的零,目光倒是停留在那具屍體上好一會兒沒有離開,嘴角帶著一縷幾不可見的笑意,裏麵幾千幾萬重捉摸不清的情緒,讓人猜都無從猜起。


    她的手法也這麽合他口味,真是讓他越來越……


    他的手無意識地伸進褲子口袋裏麵,碰到了那個小小的計時器。那冰涼熟悉的觸感,讓他即使不用把它取出來看,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上麵正在一秒秒流逝的時間。


    ……越來越舍不得了啊。


    怎麽辦?


    ……


    一行人逛了一整天時間,滿載而歸,傍晚的時候終於迴到了別墅。夏然在前麵取出鑰匙要開大門,後麵的零卻臉色微變,突然攔住了她。


    “等等。”他彎下腰去,眯起眼睛,望著那個鑰匙孔,“有點不對勁……這鑰匙孔似乎被人撬過。”


    夏然也低頭仔細一看,鑰匙孔上果然有幾道極細微的刮擦痕跡,而且還是在孔洞內部的,不刻意去觀察根本就看不見。這得是什麽樣的變態眼力才會注意到?


    “進門前先確認安全,這是我的職業習慣。”零抬頭掃視著別墅,臉色微沉,黑曜石一般的瞳眸中有隱約的光芒閃過。


    “先別進去,這棟別墅裏麵……恐怕有埋伏。”


    他這句話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見別墅的三樓窗口上響起一陣猛烈的機槍掃射聲!


    “噠噠噠噠噠!……”


    夏然猛然朝後麵一退,一排子彈打進了她前方的水泥地麵裏,塵土彌漫。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灰色衣服的人影從三樓的一扇窗戶中跳了出來,身上背著一把長長的狙擊槍和一架機槍,落到屋頂上,飛快地往別墅後麵跑去。


    “砰!”


    零反應極快地拔出手槍對著那人影開了一槍,打中了那人的腿,一道血花濺在牆壁上。那人影劇烈地一晃,卻沒有停下動作,一閃便消失在別墅的後麵。


    “‘鐮月’的人!”


    零臉色一變。他的眼力極其敏銳,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影,是“鐮月”裏一個排號在二十幾名的殺手,算是實力比較高的了。


    “鐮月”的殺手怎麽會埋伏到這裏來?之前他接下的那個要殺夏然的任務,不是已經隨著梅夢雪的死而中止了嗎?


    難道說……他的行蹤還是被“鐮月”發現了?那被派出來殺他的也應該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可能隻有一個殺手啊?


    眾人追到別墅後麵,地上留了一串稀稀落落的血跡,但是還沒出別墅院牆就已經消失了。對方顯然是訓練有素,立刻就處理了自己的傷口,沒有留下任何追蹤的線索。


    “又是‘鐮月’。”夏然蹙眉望著那串血跡消失的地方,“這個殺手應該是衝著我來的,而且,十有八九跟之前的那個王虎是一個雇主。”


    那個幕後者本來大約還比較輕視她,隨便叫了一個異能者就想要她的命。但王虎跟她的決鬥一敗塗地之後,對方估計是看她沒那麽容易解決,所以這邊立刻就接上後招,請來了“鐮月”的人,畢竟職業殺手的成功率比普通的異能者要高得多。


    隻不過,夏然在末世裏殺過的人多了去了,數都數不過來,這個跟她結仇的人到底是誰?


    “先進屋。”零立刻對其他人說,“關上全部窗戶,拉上窗簾,不要站在窗口門口等位置,否則很容易被狙擊。”


    “鐮月”的殺手殺人是不擇手段的,隻要能解決掉目標,牽連再多無辜的目標外人物都無所謂。即使是被盯上的隻有夏然,她的其他隊員們跟她在一起,勢必也會處於危險之中。


    零自己當殺手時有著豐富的暗殺經驗,此刻自然也最清楚要怎麽反暗殺。眾人按他所說的話,都進了別墅,林涵之立刻將精神力感知範圍擴大開去,探測別墅周圍活人的情況,徐天成則是以厚厚的金屬板封住了一樓客廳的所有門窗。


    “我在這附近探查到了好幾個活人,從位置和活動情況來看,都有可能是殺手。”林涵之說,“我們一直躲在這裏也不是辦法,要不先下手為強,主動出擊先滅了那個殺手?”


    “沒用的。”零搖了搖頭,“‘鐮月’的麻煩之處就在於,它很看重自己的信用和聲譽,隻要接了任務就一定要完成,即使殺了這一個殺手,‘鐮月’也會派出其他殺手繼續完成這個任務。除非委托人本身死了,任務才會終止。但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委托人是誰。”


    “那我們抓來那個殺手問問看?”夏然插話說,“上次你不就是直接從梅夢雪那裏接的任務嗎?”


    “那是因為我是零號,很多待遇都是特殊的。”零說,“一般的殺手並不知道自己任務的委托人是誰,這也是‘鐮月’為了維護委托人的安全考慮,否則的話,總會有一些沒有職業操守的殺手,反過來被買通去刺殺委托人。”


    “那怎麽辦?”“鐮月”裏的殺手足有好幾百人,根本殺不盡。不殺掉委托人的話,“鐮月”的暗殺就沒完沒了,她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堤防著殺手的偷襲啊?


    零沉吟了一下:“我去一趟‘鐮月’的總部吧。隻有那裏有備案任務記錄,可以查得出委托人是誰。”


    夏然立刻反駁:“……不行!你好不容易才脫離了‘鐮月’,現在還要往他們的門上送?”


    “這個放心好了。”零笑了笑,“上一次我既然能成功闖進去改掉信號接收儀的設置,這一次自然也能再闖進去。‘鐮月’總部對我來說就跟老家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沒什麽困難的。”


    夏然還是覺得不放心:“那我也得跟你一起去。”


    就算零說得再輕鬆,她也不相信畢竟華夏最大殺手組織的總部,真的會像他說的那麽好闖。“鐮月”的目標是她,她怎麽能讓零一個人為她去涉險?


    “不用。”零搖頭,“我這麽多年來都是習慣一個人行動,你對‘鐮月’總部又不熟悉,去了也是拖累我。”


    夏然還沒來得及再說話,零就已經轉向了趙景行。


    “公子,之後就要拜托你的‘忘川’了。‘鐮月’總部附近有無線電信號幹擾器,一般的無線通訊在那裏無法使用,隻能使用組織內部的固有通訊。我在查到委托人身份之後,會從組織裏麵發訊息通知你們,你可以立刻派出‘忘川’的殺手,盡快殺掉委托人。因為我擔心拖得越久,‘鐮月’派出的殺手實力就會越高,你們的危險也會越大。”


    夏然的眼中目光微微一動,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趙景行對零的意見一直很大,平時對零都是黑著一張沒好氣的臉,但是現在這事關係到夏然和整個同舟小隊的性命安危,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鬧性子。點點頭:“好。”


    “那我馬上出發。”零說著就站起身來,“‘鐮月’總部在上京基地北麵的蒼河市,從這裏過去有七八個小時的車程,我傳迴訊息最快也要到一天之後了。這段時間裏你們最好不要分散行動,‘鐮月’的殺手無孔不入,你們隨便哪個人落單,都有可能被對方抓到,成為威脅小然的籌碼。”


    趙景行也站了起來:“我去告訴何孤漠一聲,讓‘忘川’的殺手全部暫停任務,先集中到上京基地來。如果實在查不到委托人的話,就隻能釜底抽薪,幹脆把‘鐮月’整個滅了。”


    這個當然是最後一條沒路可走的路。‘鐮月’是華夏最大的殺手組織,裏麵成員數百上千人,高手濟濟,網絡遍布整個華夏,哪裏是那麽好滅的。趙景行手下的勢力雖然足以對上“鐮月”,但勢必也要迎來一場犧牲慘重的惡戰。


    末世裏有生力量是最寶貴的資源,經不起隨便消耗,除非實在沒辦法了,才能真的跟“鐮月”開戰。但即便是開戰,他也沒有什麽猶豫的,勢力沒有了可以再培養,而夏然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鐮月”上次是零來殺夏然,這也就罷了,這次又不長眼地接了殺她的任務,沒完沒了,這麽大一個隱患放在那裏,趁早消滅了也好。


    一聲輕響,趙景行就在客廳裏消失了身影。夏然轉向其他人:“你們去盡量加固一下別墅的防禦,這兩天我們暫時就要留在這裏了。”


    眾人答應了,紛紛散去,客廳就隻剩了夏然和零兩個人。


    “我這裏彈藥有些不全,你可能得補充幾種給我。”零一邊整理著他那個裝滿各種槍支彈藥的黑色登山包,一邊對夏然問道,“有沒有7。62*39毫米的機槍彈?……”


    “先別管這個。”夏然一把拎起那個登山包,扔到一邊,“我有話問你。”


    零莫名其妙地抬起頭望著她:“問我什麽?”


    “給我說實話。”夏然的眉頭微微蹙起,“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麽事情?”


    “我沒有……”零還沒說完,夏然就打斷了他。


    “別裝了,從你以藍雨的樣子出現以來,我就一直感覺你不對勁。我們好歹也算是相識,如果沒有其他原因的話,你為什麽要用另外一個人的身份來接近我?”


    她掃了一眼零的褲子口袋:“你口袋裏那個應該是鍾表之類的吧?每到整點的時候都會發出報時提醒,雖然很小聲,但我還是聽得見。我昨天迴來起,就經常看見你下意識地伸手進口袋裏去,有什麽時間上的事情讓你這麽在意?”


    “這個隻是我的習慣而已……”零剛要辯解,夏然又繼續說了下去。


    “最讓我覺得不對的是,你明明自己身為最優秀的殺手,為什麽剛才要拜托趙景行的‘忘川’去殺掉委托人?”


    她雖然說不上很了解零,但至少也知道,他是有屬於強者的那份傲性的,而且一向獨來獨往,從不跟別人合作。即便是為了趕時間,“鐮月”總部到上京基地也就小半天車程,現在的事態又不是十萬火急,並不差這幾個小時。按零的一貫做法,應該是查出委托人之後,自己迴上京基地殺人,而不會把事情托給跟他一直不對盤的趙景行。


    “那麽……”夏然的語氣微微沉了下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一趟去了之後,就再也不會迴來了?”


    零全身一震,怔怔望著夏然,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露出一個略帶苦澀的笑容。


    “果然……我在你麵前,好像沒有什麽事情是能一直隱瞞下去的。”


    他把手中的兩把槍放進武器包裏,帶著淡淡的笑意,環顧了四周一圈。


    “我很喜歡你的小隊,當初說想要加入也是真心的,但是很抱歉,我不會成為你們的隊友了。本來我也是打算這兩天就不聲不響離開的,但既然出了‘鐮月’這件事,那我就趁著離開的時候正好幫你一次。”


    夏然的眉頭蹙得更緊:“你為什麽要走?”


    “你非得要我說麽?”零苦笑,“就不能給我留點隱私?”


    “隱私你個鬼!”夏然火了,“當初你說想要加入小隊,我們都已經接受你了,結果你現在一聲不吭就打算跟我們不告而別?當我的小隊是什麽地方,你高興了就來,不高興了就走?不給我個解釋,你哪都別想去!”


    她這是真的動了怒。零靜靜望著她片刻,終於低下頭去,從口袋裏取出那個計時器,黯然笑了一笑。


    “因為……我隻能再活兩天了。”


    ------題外話------


    今天的一章是在晚上寫的,所以沒有拆成兩更發,不過字數是差不多噠


    零:隻能再活兩天是什麽情況?你就這麽想體驗我的多功能一體化釘椅?


    作者菌:咳咳……所以我才為了你頂著巨大的壓力,把公子的大餐給硬生生挪後了,你應該謝我才對!


    公子:你讓我餓著,把我的媳婦派去幫我的情敵?(對零:)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來操作釘椅?


    作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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