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和雖然沒有明指什麽,但字裏行間卻都顯示了他的高高在上,蘇晚的低賤跟卑劣,那副高傲的如同孔雀的模樣讓人看了就心煩。


    蘇晚垂眸不理他。


    蘇容和麵色有些尷尬,但更多的卻是惱怒。


    “既然堂妹生活的如此好,怎不想著贍養祖母,反而將她棄之不顧呢?”


    蘇晚這才抬眸,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堂哥,大伯才是奶奶的兒子,親生兒子。”她特意咬重了後麵四個字,“我這衣服,不過就是掌櫃的送的,活兒做完了,還要還給人家,我還真不知,堂哥是從哪兒看出我過的好的。”


    蘇容和微微一愣,然後便反應了過來,掌櫃的送的?嗬,看來他猜的的確不錯,若是平常體麵的工作,誰會送你如此好看的衣服?


    腦袋轉了一個彎兒,認為自己已經猜到事情關鍵的蘇容和臉上多了一抹戲謔跟鄙夷,“祖母不喜歡城裏,若不是你給了她不痛快,她又怎麽會過來?”


    我給她不痛快?


    蘇晚差點就笑出了聲,自己被劉三梅害的險些丟了性命,現在所有的罪名倒還都被推到她身上了,“堂哥是剛剛迴來吧。”


    蘇容和點頭,他迴來了七天了,“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沒事。”蘇晚笑著搖頭,邁步走到了蘇容和身體,“堂哥,以後在開口之前,麻煩你去了解一下事情真相,你不妨去問問劉三梅,她為何會如此匆忙的來投奔你的父親。”


    蘇容和擰眉。看著身高到了自己胸口的蘇晚,“你什麽意思?竟然直唿祖母的名字,蘇晚你這是不孝!”


    “你去問問劉三梅,我若是孝順她,她敢不敢受!”蘇晚冷笑一聲,“聽說堂哥是舉人了,蘇晚在此祝福堂哥可以順利的通過科舉。”


    “那是自然。”蘇容和臉上傲氣十足。“一年後的科舉。狀元之位一定是我的!”


    蘇晚笑而不語,垂首而站,還是那身玫瑰粉的裙裝。俏生生的如同綻放的蓮花。


    蘇容和看著她的模樣,眸子裏慢慢的染上了一抹光芒。


    蘇晚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剛想說什麽,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從外麵快步走過來的蘇容語。


    “晚晚。”


    “姐。”


    蘇晚咧嘴一笑。伸手就抱住了蘇容語。


    蘇容語也抱住了她,也借此看到了她臉上的疤痕。“你臉怎麽傷的?”她的心咯噔一下,旋即就是無盡的怒火,“是誰傷的你?”


    已經開始接手蘇家生意的蘇容語已經褪去了以往的溫和跟無害,緊緊就是一句話。就已經初顯威嚴。


    “沒事的,姐姐。”蘇晚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自己不小心劃傷的。過些日子疤痕就會完全消失了。”


    她本想安慰蘇容語的,但是卻忘記了一句重要的事情。


    “你的手怎麽傷了?”蘇容語抓住了她的手腕。“林浮,去請大夫。”


    “姐姐,沒事的,已經都愈合了。”蘇晚哭笑不得,連道失策,“林浮,不用去了。”她連忙開口喊住了去喊大夫的林浮。


    “姐姐,真的沒事的,這是我怕碰到了水所以才纏上的,已經無礙了,你別把我看成瓷器娃娃,一碰就碎。”


    “姐姐巴不得你是瓷娃娃,將你好好的護著,以後誰都傷不了你。”


    蘇容語垂眸摸著她的手,“疼嗎?”


    “傷的時候疼,現在不疼了。”蘇晚心中一動,心頭也升起了一抹委屈,她快速的壓下了那抹感覺,展顏一笑,“姐,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求你的。”


    “好,隻要晚晚說的,姐姐都應下。”


    蘇容語摸了摸她的臉頰。


    蘇晚微微一愣,然後便笑了,“姐姐不怕我坑你啊。”


    “你會嗎?”蘇容語反問了一句,她的晚晚,哪怕真的挖了一個坑,她也心甘情願的跳進去。


    蘇容和在旁邊看著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姐姐對蘇晚可真好,小弟找你要一條帕子,你都推了。”


    “那你就要問問你自己那條帕子是送給誰的了。在我蘇容語的眼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我卻討厭有人不勞而獲,是你想要討好人家,有本事,你便自己去繡。”蘇容語麵色冷淡,語氣中也滿是疏離,她本是蘇府長女,可這長女……以前又能入誰的眼呢?現在倒是人人來巴結她了,可又有幾個是如同蘇晚一般是真心的為她好,為她高興呢?


    “你怎知蘇晚不是想要討好人家?你可別忘記,誰才是你的骨血至親!”蘇容和氣的咬牙切齒,因為這件事,他在佳人麵前丟了麵子,但卻又不敢跟蘇容語發火。


    “我自然記得。”蘇容語麵色平淡,“蘇容和……咱們的關係……真的沒有那麽好,我記得誰用石頭丟我,誰給我擦傷上藥。我記得誰罵我煞星,誰抱著我給我擦淚。我自然也能知道……誰才是我的骨血至親。”


    蘇容語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語氣也算不上嚴厲,甚至十分輕柔,但就是這樣,蘇容和的臉龐卻瞬間失去了血色。


    “那,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蘇容語你對自己的親弟弟還這麽記仇嗎?更何況我已經給你道歉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整張臉漲的通紅。


    “井水不犯河水,咱們不熟,別借你的手去做人情。”蘇容語麵色不變,“晚晚,去我房間說。”


    “姐姐。”


    蘇晚摁住了她的手,麵帶譏誚的掃了蘇容和一眼,“我來是為了展藍姑娘的事情,兩個月後就是她的大婚,她想要姐姐替她繡一件嫁衣,我想著對於女人而言,成親乃是一輩子的大事,所以就應下她了,展藍姑娘說,價錢她可以出雙倍,隻求姐姐能夠擠出時間親自給她繡一件。”


    “行,明日我就去展府走一趟。”蘇容語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應下了。


    “嗬。”蘇容和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


    “我記得繡衣服,平常的,姐姐也會收價百兩,嫁衣繁瑣,最起碼會有五百兩,展藍姑娘對這件事情如此看重,又急切的想要姐姐動手,別的繡娘肯定是繡不出那些花樣,那麽底價一千兩是少不了,若是雙倍,那便是兩千兩,陪嫁丫鬟的喜服若是再由天宏布莊接手,姐姐,這樁生意若是成了,你可要給妹妹包一個大大的紅包啊。”


    “成,給你一個很大很大的紅包。”蘇容語笑嗬嗬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這樁生意若是真如你所說,三千兩銀子是跑不掉的,即便不成,單單展藍姑娘那裏的酬金就足以讓我睡覺都笑醒了,姐姐還沒接過這麽大的單子呢。”


    “那也是姐姐手藝好。”蘇晚抱著她的手臂撒嬌。


    蘇容和的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蘇晚一句話,就替蘇容語招攬進了至少兩千兩銀子,而這……正是他做不到的,他隻會伸手要錢,隻會伸手朝蘇容語要東西。


    蘇晚看著他難看的臉色心中冷笑不語,想跟老娘鬥,少年,你還嫩點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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