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張有為從內側將木門鎖死,而後返迴那依舊保持著跪姿的屍身旁。


    先取出其腰間的短刃,一尺長,刀鋒泛著銀光,刀柄末端雕刻著狼首紋路。


    喚出係統,展開畫卷,果然出現了一柄匕首。


    【名稱】狼牙短刃


    【品級】普通


    【境界】無


    【神通】無


    【魂力值】無(050)


    不小的收獲,可以拿到棄物司分解,給護腕的材料添磚加瓦。


    這種入品器物,能煉製出十倍的材料,極為可觀。


    雖然賣掉更劃算,但此人身份可疑,賣刀會引來太多麻煩,他想都沒想過。


    他將那刀刃放到一旁,翻開黑衣人的衣衫,裏裏外外細細搜索個遍,將所有物品一一找了出來,攤開放在麵前。


    一塊黑木名牌,一本薄冊,一封信紙,十幾個銀幣。


    銀幣什麽的,當然不能浪費!


    張有為先將其納入懷中。


    而後翻開信紙,不出所料,上麵畫的短刃果然和牛角刀一模一樣,連刀柄的木紋都絲毫不差。


    關於這個殺手,他想過無數個原因,唯獨沒想到是為了這柄刀而來。


    畢竟這刀是他父親臨死前留給他的。


    難道這刀有什麽問題嗎?


    等一下...


    想到這裏,他忽然頓住,再次搜索原主記憶,關於如何取得這柄刀刃的。


    一段段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湧入。


    片刻後,才搞清楚,這刀根本不是其父贈與的,而是他藏刀之時,恰巧被原主看到。


    而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兒了。


    五年前!


    那不正是其父張在山死的時候嗎!


    淩亂的信息匯聚而來,雖然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


    但是張有為隱隱覺得,這刀刃並不尋常,包括上次看到的一抹詭異紅色,到底是什麽?


    難道張在山發現了什麽?


    當年被人殺了,現在這些人又找到了自己?


    那是誰要找這把刀呢?


    怎麽不早來呢?


    一連串的疑問,讓他有些頭大。


    先不管這些,看來這牛角刀日後更不能輕易示人。


    他又拿起那塊黑木牌子。


    黑龍堂狼牙。


    “黑龍堂?”


    他心裏咯噔一下,難道那日斬殺黑龍堂的人,自己暴露了?


    不對,若是那日被跟蹤了,他們不會這麽晚動手。


    這刀和黑龍堂有關係?難道張在山惹了黑龍堂?


    不對啊,陳樹曾經說過,張在山是遇到妖獸,落崖而死!


    難道此事和黑龍堂有關係?


    張有為更迷了!


    但他和張在山感情不深,談不上報仇,更重要的還是保護好自己。


    本以為妖獸海就是最大的麻煩,現在想想暗處還有人要害自己。


    要盡快打造器物,斬殺妖獸,走上絕頂,不然無法保護自己。


    他打定主意,便將最後一本薄薄的冊子拿了起來。


    借著微弱的月光一看。


    爆炎摧山刀中冊。


    這...


    差點忘了,黑龍堂的修者大都修行的這個刀法。


    中冊!


    看來此人的地位遠在那金鏈子之上!


    不過現在還不是參詳這功法的時候,畢竟身邊還跪著個死屍,屋子裏雖然沒有血腥味,但是時間長了總是不妥。


    經曆了上次黑龍堂事件,他發現最好的毀屍滅跡,就是手中的赤焰。


    這玩意燒起來快而且幹淨,渣都不剩那種。


    不過大晚上的點把火,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他將家中水缸抬來,將屍體放了進去,控製了下火的溫度,將其迅速點燃,不消片刻便燒了個幹幹淨淨。


    將剩下的灰燼埋在院子的角落裏,再把水缸刷洗幹淨,這下便萬無一失了。


    不過此人沒迴去,時間長了,黑龍堂的人肯定察覺。


    看來這事兒還沒完!


    想到這裏,他將床榻鋪好,塞入一些枕頭和衣物,裝扮成有人睡覺的模樣,在門上也掛了鈴鐺。


    自己則找了個木板,在四個角掛上粗麻繩,最後在一個點固定,而後心念一轉,讓牛角刀提了起來,懸於房頂。


    他之前也實驗過,雖然刀的動作都需要他下指令,但是隻要他下了某一個指令,不撤銷的情況下,便會一直保持這個狀態。


    比如現在,他告訴它提著這個提籃一樣的小床,即便他睡著了,它也會一直這麽提著。


    試了兩次,果然可以,先將床榻緩緩落下。


    經過這麽一鬧騰,他徹底沒了睡覺的意思。


    趕緊將刀譜翻開,仔細研讀。


    近些日子,在藥物的調理下,精神力提升之後,記憶力也提升了不少。


    半個時辰,便已經將這一冊子融匯貫通。


    這一冊內容不多,寫了三層刀法,依舊繼承了前三層的大開大合。


    但是刀法之中,除了爆炎之威,摧山之勢更加顯露。


    比如第六式焚山,即便是在腦海中演練,張有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焚燒四方,碎石崩山的斬法。


    差不多給牛角刀演練了十幾遍,它便已經融匯貫通。


    張有為緩緩睜開眼睛,“真不知道,最後三式會是什麽效果!”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而後沉沉睡去。


    .....


    此時,鐵劍學院後身的破屋。


    嘩啦!


    嘩啦!


    ....


    咳!


    咳!


    ....


    老頭用臂繩將袖子拉起,拿著掃帚清理著屋子。


    塵土飛揚,嗆的他連連咳嗽。


    “肖老鬼,轉性兒了!居然幹起這女人的夥計!”院子裏的大榕樹上,一個鵝黃色長衫中年人靠著粗壯的樹幹說道。


    邊說邊擦拭著手中的長劍的血跡。


    老頭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滴,沒好氣兒道,“不然你來?”


    書上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提起酒壺猛灌了兩口,“哈...爽!你知道的,我隻會用劍,不會用掃帚!”


    說著將酒壺拋向老頭。


    後者接過,看了看,又聞了聞,舔了舔舌頭,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將酒壺放在一旁,繼續打掃。


    “嗨,典籍上又沒說修者必須要忌酒!”那中年漢子說著,翻身而落,將酒壺提起,又灌了兩口。


    而後賤嗖嗖的在肖老鬼麵前晃了晃,“真戒了?就為那個毛孩子?那事兒之後,你不是不相信別人了嗎?”


    肖老鬼聞言,停下手中掃帚,仰望朦朧皎月。


    良久,一聲歎息,“我老了!不管怎麽樣,我這一身本事是無辜的,我不想帶著它離開!”


    說著,將前襟微微拉開,胸口尺長的赤色疤痕,依舊泛著血色。


    密密麻麻的黑點,沿著傷口遍布。


    中年漢子微微蹙眉,麵色暗淡下去,“你...你都這樣了,還要揮錘?你不要命了?”


    肖老鬼扭過頭,看向中年漢子,“馮青,你看你都八十多歲了,還像個三十歲的年輕人。即便你這輩子都停留在二境頂峰,應該至少有四百歲的壽辰吧!”


    中年漢子沒說什麽,但麵色卻越發的沉了。


    “即便沒有這傷,我一個器者最多也就活一百五十歲,所以...所以我需要一個傳人!”肖老鬼說到這裏,眼神中泛起光亮,有些激動。


    “你看到那孩子了嗎!多像當年的我,無懼無畏,天賦異稟!當然,也繼承了我的帥氣!”肖老鬼說著,捋了捋有些禿的白發,似是迴憶起往昔。


    馮青聞言,一臉奸笑湊了過來,“老鬼,你終於承認了,你有個私生子!不對,應該是個孫子!”


    “滾!”


    肖老鬼抬腿就是一腳,把馮青踹的後退了兩步,後者卻依舊一臉的奸笑。


    “肖山,不過你也挺不要臉了,就你那點天賦,和那孩子比最多不算蠢材就是了!”


    馮青說著,撇了撇嘴,微微蹙眉,“你說會不會有什麽問題?人怎麽可能有這種天賦呢?無論是力量,精神力和悟性,都已經超出了我們的理解,會不會是血器!”


    肖山點了點頭,也是一臉疑惑,“嗯,其實我也曾經懷疑過!但不是,他身上沒有那個味道。”


    “那...”馮青欲言又止。


    肖山擺了擺手,淡然道,“天權大陸的未解之謎還少嗎?”


    說著指了指,暗夜中的落日山脈,龐大的如同匍匐的巨獸般,“有人知道,山的那邊到底是什麽樣嗎?”


    見馮青砸了咂嘴,沒有說話,肖山繼續道,“比起那孩子的天賦,我更想看到他能走多遠,能不能夠看到我沒看過的風景。”


    “所以,你怕黑龍堂的人對他不利?想要他來這兒住?”馮青話鋒一轉。


    “嗯,不過不是黑龍堂,應該是李鐵頭!”


    “嗯?這孩子對他會有什麽不利?”馮青有些不解道。


    “他是張在山的兒子啊!”肖山笑著,繼續打掃起來。


    馮青聞言,楞在當場,而後握緊了劍,一口將酒飲盡,麵露狠色,“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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