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此屆五脈比武前四已有結果,即下陽山樓華,竟雲山楚捷,上陽山易水寒,以及大知山路東泰。眾人均就此對這四名弟子評頭點足,少不了猜測究竟這當中誰能獨占鼇頭。前殿是沸沸揚揚,殿後卻是冷清無比。那廂房內的弟子,這日過後便將剩下四人,今日所輸之人,自是收拾行李迴所屬之山,待比試正式完結後再聽令入殿,接受第二階段的修煉任務。

    那李世軒和李世容兩兄妹,卻是一起走出了房門,剛好看到易水寒送那鍾小於出來,李世容看了一眼易水寒,鼻子重重哼了一聲,跟那依然掛著笑臉的李世軒率先走了出去。鍾小於今日雖沒觀戰,也大概猜到那李世容是因為落敗於易水寒而耿耿於懷,看著易水寒笑了笑,“水寒,你就留下好好加油啊。”

    “嗬,小意思。”易水寒一點不放心上,“你走了以後就我一個人了,沒意思,反正眼下也沒事幹,我送你迴山吧!”

    “是嗎?”鍾小於一陣感動,於是兩人一起走出了廂房,走到圍廊的時候,看到那樓華正迎麵走來,她看到鍾小於,顯是一愣,而後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她輕輕將頭偏向一邊,裝作是不經意地樣子,與兩人擦身而過。

    鍾小於的心卻是在剛看到樓華的時候已經莫名的激烈跳動起來,見樓華無視著走開,心裏卻是黯然,不由得低下頭去,直到出到了雲陵大殿前,走下廣場的時候,那等候多時的魯一法大喊自己名字的時候才抬起了頭來。

    “小於!你的傷沒什麽事吧?”魯一法以為今日之比試鍾小於之所以棄權,是因為上一場比試受傷過重的緣故,因此邊慌忙接過鍾小於的包袱,邊上下打量著他問,“哪裏受傷了?”

    “謝謝師兄,小於沒事,讓師兄擔心了。”鍾小於的心情好轉起來,看著魯一法關切的臉笑。

    “是麽?”魯一法鬆了口氣,而後哈哈大笑,“什麽擔心?小於你可別這麽說,你可是我們上陽山又一位能進入第二階段修煉的弟子,為我們上陽山爭了口氣啊!”

    “對啊,還是最輕鬆的家夥,隻贏了一場比試就進了。”易水寒說著,笑嗬嗬地打了一下鍾小於的頭,“幸運的家夥!”

    “不,讓大家見笑了!”鍾小於想想也是,於是不好意思地也笑了起來。

    三人邊說邊走著,冷不防有人大喊了一聲:“易水寒!”三人停下腳步,看到那位李世容手裏提了個東西跑了過來,在他們麵前停下,而後把那東西提到了易水寒麵前,“你的。”

    “什麽?”易水寒吊了吊眼角,不大相信地看了看那餅盒,然後看著李世容。“易師姐叫我送過來的,不要拉倒!我再送迴去給易師姐。”李世容說著,把餅盒要收迴去,易水寒慌忙攔了下來,“清姐姐給我的東西,當然要。”

    看易水寒接過了餅盒,李世容才頭一揚地轉過身,得意地邊走邊露出了詭異地笑容。

    魯一法和鍾小於看李世容走遠,魯一法問:“那不是臨風山的李世容麽?易水寒你什麽時候跟她好上的?”

    “什麽好上了?我的眼光有這麽低麽?”易水寒說著,抱著餅盒繼續往前走,“她不過是幫清姐姐給我送東西的罷了。”

    “清姐姐?”魯一法和鍾小於困惑邊走邊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兩人都明白過來,那一定是易家的易水清了,魯一法大叫:“你是說,長門的易師姐迴來了?”

    “對啊!”易水寒見魯一法激動的樣子,撇了撇嘴。

    “太,太好了,我一直,一直就很崇拜易師姐啊。自從一年前她出了雲陵,我就很少機會見到她了,沒想到她居然迴來了,什麽時候的事啊?我怎麽沒聽說?哎呀呀,我要去見她一麵才行。”魯一法一改往日的木訥與呆板,興奮地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對易水寒和鍾小於說著,“她迴來有什麽事呢?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幫得上忙?”

    “瞧你那副樣子,區區女子有什麽好羨慕的。”易水寒白了魯一法一眼,“一點出息也沒有。”

    “你說什麽?”魯一法臉色也一變,“好歹易師姐也是長門四大弟子之一,”然後,卻是乜斜了一眼易水寒,“比你這剛步入第二階段修法的弟弟高了可不是一個級別。”

    “哼,那有什麽?”易水寒臉上的緋紅稍縱即逝,“等我以後,肯定能比那家夥厲害。”

    “是麽?”魯一法本來還想揶揄幾句,見易水寒瞪著自己,於是沒再說什麽了。

    鍾小於曾經聽楚捷說過易家的事,也知道易水寒有個姐姐,現在聽魯一法和易水寒談論才知道原來易水寒的姐姐也進了雲陵,卻是想起了要自己叫其姐姐的蘇蘇,不由得便羨慕地看著易水寒,“你姐姐特意來看你的麽?水寒?”

    “才不會呢!”易水寒搖頭,看著手上的餅盒,“大概是掌門找她有事吧!迴頭問問她便知道了。”

    “是這樣。”鍾小於點點頭,魯一法則笑,“一定是掌門有什麽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易師姐去做吧!要不然也不會特意把她叫迴來了。”

    迴到上陽山上,那上陽山的弟子們見了他們,都歡唿著簇擁了過來。自是因為上陽山以人數最少的弟子參加比試卻以最多的弟子能有資格進入第二階段的修煉為榮。易水寒麵對大家的歡迎,自是笑容滿麵,而鍾小於卻是第一次受到眾人如此的歡迎誇讚,臉紅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這樣跟師兄師姐們熱鬧了一個時辰,他們才意猶未盡地散去,臨走還囑咐易水寒好好休息,明日再下一場,便可爭奪魁首了。

    易水寒當然自得地連連說小意思,待他們走後,才拉著鍾小於一起迴到平時用餐的大堂,把那一直小心翼翼護在懷裏的餅盒打開,鍾小於一看,卻是做得頗為精致的幾塊糕點,下麵一層是透明凝膠狀,還間有點點白色的碎末,上麵一層是紅澄澄,麵上還灑了一層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鍾小於看著這香味撲鼻的糕點,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抬頭看著易水寒,“這是你姐姐送你的?”

    易水寒顯然早想到盒子裏裝的是什麽,點點頭:“這叫定勝糕呢,小於要嚐嚐麽?”

    “定勝糕?”鍾小於反複說了一次便明白過來了,“你姐姐是希望你明天一定要勝出嗎?”

    “她不這麽做我也會贏的,瞎擔心。”易水寒說著,抓起一塊塞到了鍾小於口裏,然後也拿了一塊在手上,“反正都送來了,不吃白不吃。”

    鍾小於見易水寒大口地就放進了嘴裏,遲疑了一下,也放入了口中,才感覺那糕點含著豆沙餡,中間混有少量白糖和桂花,忑香脆可口。

    “要是小於你昨天吃了定勝糕,說不定今天就不用棄權也能贏,真是可惜了!”易水寒再把裏麵的一塊抓出來遞給鍾小於的同時又自己抓了一塊放到口裏。

    “什麽可惜了?”就在此時,大堂外卻響起了戒玄道人的聲音,而後戒玄道人便走了進來。

    “師父!”鍾小於見了師父,趕緊大口大口地把定勝糕給咽了下去,然後站得直直地看著戒玄道人,易水寒卻是慢條斯理地嚼了一陣,才看著戒玄道人。

    戒玄道人一眼看到了那桌麵上的定勝糕,淡淡地一笑,“定勝糕麽?好預兆。”

    “那是,那是水寒的姐姐送給水寒的。”鍾小於害怕戒玄道人責怪易水寒,看了不作聲的易水寒一眼,慌忙替他說話。

    “是嗎?”戒玄道人坐到桌子旁邊,看了易水寒一眼,“怎麽,對明日一戰缺少信心?”

    “怎麽可能?我易水寒還會怕誰啊?”易水寒說著,抓抓頭發,也不理戒玄道人,就往外走,“小於,我先迴雲陵了,明日可要過來給我助威啊!”

    “好!”鍾小於響亮地說,那戒玄道人卻喊住了易水寒,“你的定勝糕不要了麽?”

    “不要了,我吃過了,老頭師父你要愛吃的話便送你了。”早已跑得出去的易水寒不怎麽耐煩地喊著。“哼!”戒玄道人難得地冷哼一聲,眼睛裏卻是掩藏不住的讚許,而後卻是看了看鍾小於,“鍾小於,你的身子,好點了麽?煉氣,沒什麽困難吧?”

    “是,師父,弟子沒事,讓師父掛心了。”鍾小於想起今日那棄權的事,羞愧地低下頭去,又說,“弟子無能,弟子居然,居然,不戰而敗。”

    “那不必放在心上,若是你煉氣不順,上了擂台,卻是給我上陽山丟臉,那還不如不上。”戒玄道人擺了擺手,一雙眼睛盯著鍾小於看了半天,不知道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沒有說出來,“鍾小於!”

    “是,師父!”以為師父有什麽要吩咐的鍾小於趕緊抬起頭來。

    “沒事了!”戒玄道人最終卻是什麽都沒說。

    鍾小於納悶地看了一眼戒玄道人,行禮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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