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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六章劉關張趙


    賈詡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聞言者無不大驚,張讓等十常侍更是急得冒汗,張讓叫道:“這位是?你可不要亂說話,這傳國玉璽怎麽會有假的?”


    別的大宦官紛紛附和,都說傳國玉璽是不可能有假的,如果連這個東西都是假的了,那天下還能有啥是真的?


    李勤卻知道手裏的玉璽不會是假的,古代的造假技術還沒後世的那麽高,就算是外形能造出來,可美玉的本身是仿製不出來的呀!再說,他沒見過玉璽,賈詡也沒有見過,哪可能隻看一眼,就分出真假的道理!


    李勤看向賈詡,心想:“他一定有話說!”見賈詡眼睛眯了起來,李勤便知道自己沒有料錯。


    立即點了點頭,李勤也道:“嗯,如果姐夫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玉璽可不就是假的嗎,真的玉璽不是這個樣子的!”


    張讓等十常侍一起大驚,李勤管這個人叫姐夫,那這個人就是賈詡了,扶角軍裏有他這麽一號人物,很有權勢,屬於惹不起的人物之一。可賈詡胡說八道不要緊,李勤竟然也跟著胡說,說別的也就罷了,說傳國玉璽是假的,這怎麽行,這可是傳國玉璽,不是什麽別的東西,整個大漢最有價值的就是這方玉璽了!


    張讓急道:“這位是賈大人吧?李郎,賈大人怕是看錯了,這玉璽咱家天天看,哪可能看錯,它是真的,絕不是假的!”


    李勤搖了搖頭,道:“假的,大家都認出這個是假的了,對不對啊?”他問的是扶角軍將領們!


    將領們一***頭,叫道:“假的,肯定是假的,一看就是假的,誰說是真的,咱們就跟誰急!”


    大小宦官們目瞪口呆,心中盡皆不解,為什麽非要說傳國玉璽是假的啊?突然,張讓明白過味來了,為什麽要說是假的?這李勤怕是要私吞玉璽啊!


    張讓看向李勤和賈詡,見李勤把玉璽小心翼翼地放入盒中,半點對待贗品的態度都沒有,明顯他嘴上說這是假的玉璽,可實際上心裏卻認為是真的;賈詡眼珠亂轉,一看就是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張讓隻好道:“玉璽的真假,還需詳加驗證,不如就由咱家……就由李郎……就先放在李郎那裏吧!”反正也要不迴來了,不如就大方些。


    李勤連忙點頭,道:“對,先放在我這裏,等我找到了真的,就把這個假的給毀掉!”他把玉璽收好,交給了賈詡,道:“姐夫,這個你收著。”


    賈詡把玉璽往腋下一挾,道:“這大道之上,豈是說話之所,咱們還是迴營吧,請張中官把京裏的事,給咱們好好說一說,該當如何應對,大家商量出個章程來!”


    李勤也道:“對對,大家迴營去吧,各位中官大人旅途勞頓,可得好好歇息歇息才成!”說罷,陪著張讓,便往大營的方向走。


    走了沒多遠,李勤離開張讓,落到了隊後,他和賈詡湊到一起,兩人嘀咕起來。李勤問道:“姐夫,怎麽說那玉璽是假的?”


    賈詡嘿了聲,道:“說是真的,那就不值錢了,說傳國玉璽丟了,然後被那個皇三子給找著了,這才是天命所歸嘛,皇三子叫劉協吧?”


    “嗯,叫劉協,廢太子叫劉辯。”李勤說道:“先說丟了,再由劉協找到,這就叫天命所歸了?嗯,這麽說似乎也是可以的!”


    賈詡又道:“那玉璽的事好辦,隻要它在咱們的手中,怎麽辦都成。關鍵是我聽說你要立即入京,這個可不行,萬萬不行啊,不能立即進,相反,我們應該一直不進才對,至少半個月內不進,直到那個小孩子劉協哭著喊著求咱們,咱們再答應!”


    李勤皺起眉頭,道:“這,這是為何?”他記得曆史上的董卓到了洛陽,就是立即入京的,不過,董卓的名聲可壞到底了,是和立即進京有關的嗎?


    賈詡道:“阿勤,你現在立即派人進京,看看是個什麽樣子。你想啊,朝廷裏的大臣們逼宮,把張讓都給打出京城了,可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打張讓他們行,打咱們行嗎?”


    李勤笑道:“自然不行!嗯,我明白了,你是說他們不敢留在京裏,都得逃出京去吧?”


    賈詡笑道:“正是,他們不敢留在京裏的!你剛才想立即揮軍入京,那幫子大臣們應該也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他們一定會立即離京的。你想啊,他們倉促離京,心中必會恨你到極點,你先前侮辱過他們,這就叫新仇舊恨加一塊了,估計他們都想生吃活吞了你!”


    李勤道:“然後呢,你是想說他們心中懷恨,所以在臨出京時,會對把京城好一頓禍害,對不對?看來老百姓要吃苦頭了!”


    賈詡道:“那倒不見得,離京倉促,搶百姓能搶到什麽,時間太短,他們來不及對百姓做什麽的。咱們要小心的是皇宮和各處府庫,那裏財物集中,搶一個地方就夠吃一陣子,拉起幾千隊伍的了!而且,如果我是那幫子大臣,定會把搶皇宮和府庫的罪過推到你的頭上,反正你是立即進京,腳前腳後,他們拉完了屎,你去給他們擦屁股,他們反而要說那屎是你拉的!”


    “怪不得要晚些進城了,隻要咱們不立即進城,那他們禍害了皇宮和府庫,就隻能是他們的惡行,無法栽贓到咱們頭上的!”李勤點了點頭,還是賈詡看問題比較快,而且思路陰暗,很能算計別人和防止被別人暗算!


    賈詡道:“其實呢,如果咱們派人去給典韋送個信兒,讓他突然迴師,給那幫子大臣來下狠的,不但能奪下許多財物,還能把他們叫成是叛軍,禍害了京城,反正到時啥罪名都往上按,保準他們哭都哭不出來!”


    李勤道:“本來就是他們幹的惡事,遭人唾罵也是應該的!”


    賈詡道:“這事我去辦。現在關鍵是張讓他們,還有劉協,你打算怎麽樣他們?”


    李勤想了想,道:“你說呢?”


    賈詡道:“要依我說,這個簡單,不要把他們留在營中,京畿還有別的縣城,咱們先去找一個縣城,讓縣令派出郡兵,護送劉協迴京,尋一處王府,要不哪個可靠的大臣府中也可,先把劉協安置在那裏,然後讓京中留下來的大臣們擁立他為帝,這些事情怎麽著也得經過幾天,然後讓劉協下旨,召咱們扶角軍進京戍衛,那時咱們再將軍隊提到京城附近,但仍不進城,尤其是阿勤你,在臨出征鎮壓黃巾軍前,萬萬不可帶兵進入洛陽城裏,隻需說時間緊迫,所以不能向皇帝辭行,由張讓帶著皇帝出來送你,然後咱們再把這方玉璽送還給皇帝,說是咱們在追擊叛軍時得到的!”


    聽著賈詡說的流程,李勤道:“你說不要我進京,而且由某個縣令護送劉協進京,這個我能理解,就是要擺脫幹係,雖然沒有表麵上的擁立之功,但仍實際掌握朝堂,而且在與別的諸侯作戰時,他們也就沒法說我是擅立皇帝的,對於我的名聲有好處,這年頭名聲太重要了,這個計劃我是讚同的;還玉璽是在說沒有自立之意,是忠於大漢朝廷的,這樣忠於朝廷的民間士子也會站到我這邊,諸侯們再想敗壞我的名聲,也就不可能了,這我都明白,可最後說是在叛軍手中得到的玉璽,這個是為什麽?不是要弄個天命所歸出來嗎,那就得搞個祥瑞啊,被叛軍搶走,我又給搶迴來,這就不是祥瑞了呀!”


    賈詡笑道:“你沒有轉過這個彎兒來。前太子劉辯呢?我估計是張讓為了自保,所以故意放走的,如果連劉辯都落到咱們手裏了,他還有個屁的用處,不怕咱們殺了他呀,渾水摸魚嘛,不把天下搞亂了,弄出兩個皇帝來,他的命就不值錢,你還真以為他和你一條心呢!”


    李勤嘿了聲,看向前麵的張讓,輕輕搖了搖頭。


    賈詡接著說道:“幾天功夫,劉辯落到誰的手裏,也就該弄明白了,得知那個人是誰,那時咱們就說,是他們闖進皇宮,搶走了玉璽和太子,幸虧咱們又給搶了迴來,那個誰是想挾持幼主,他想要當王莽啊,咱們給他立個罪名,就叫……得好好想想,叫個讓別的諸侯對他都有反感的罪名,得大義凜然些……”


    李勤道:“不如就說那個誰,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諸侯豈不都反感他了!”


    賈詡念了幾遍,忽地笑道:“這個罪名好啊,我竟然沒有想到,就給那個誰按這個罪名吧!反正幾天的功夫,那個誰是來不及立劉辯為帝的,咱們這邊一定搶先,先入為主,劉協一旦為帝,又有傳位詔書和傳國玉璽,便就是塵埃落定,木已成舟了!”


    李勤沉默了半晌,這才小聲說道:“姐夫,你最大的本事,不是娶到了我姐,而是算計別人,不管那個誰,到底是誰,你都把他算計得骨頭成渣了啊!”


    賈詡笑道:“你姐愛喝骨頭湯,所以我就總給她敲骨頭,習慣成自然了!”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迴到軍營之後,李勤立即派出斥候,去京裏打探消息,又把宦官們安置好住處,他便和賈詡問了張讓京裏的情況,總體上來講,洛陽的局勢要比他們想象嚴重,張讓也夠糊塗的,到底誰把他趕出皇宮的,現在誰又是領頭的,他竟然到現在都沒搞清楚,看來被人趕出京城,他一點都不冤枉,都糊塗成這樣了,要是還能在京裏掌權,那還有沒有天理了!


    李勤又和賈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商量了一通,便連夜召集將領,把以後的計劃說明,由賈詡親自領人,在京畿地方找“願意合作”的縣官,再由李勤親自主持大營裏的事宜,把扶角軍內部的事情都理順,李勤才去找張讓等人,把計劃簡單地說了出來,但也沒有說得太清楚,反正張讓等人除了合作,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


    李勤和賈詡在這裏緊鑼密鼓地算計“那個誰”,而那個誰也在馬不停蹄地辦著他們自己的事,曹操和王允就不說了,他們隻是那個誰中的兩個,帶著家眷出了洛陽,和大臣們相匯,一起趕往北邊,就如同李勤預計的那樣,他們這些人召集軍隊的本事不小,可卻並非為了大漢朝廷,連半點去鎮壓黃巾軍的想法都沒有,隻是自顧自地走了。


    做為“那個誰”之一的袁隗,正在趕往東北方向,而即將成為真正的那個誰的人,也就是袁紹,正和李勤一樣,緊鑼密鼓地做著他該做的事!


    袁紹屯兵常山,這裏離著巨鹿不算太遠,幾乎可以說就在邊上,可卻是黃巾軍行軍的反方向,除非黃巾軍吃了敗仗,從西邊往東邊跑迴,否則常山一帶是很安全的,黃巾軍的主力部隊沒有控製這裏,而一些小隊的黃巾軍又打不過袁紹,所以這裏被袁紹占領了,控製得結結實實。


    這日,袁紹出了居住的城池元城,想要練練新兵。


    元城以前連縣都算不上,隻能算是個大鎮子,袁紹到來後,立即命令軍隊修起城牆,他有樣學樣,造的小城是棱堡樣式,和扶角堡差不多,他平時就住在城裏,由親兵保護,而新兵則駐紮在城外公孫瓚也住在城外,算是和袁紹裏外唿應。


    袁紹去見公孫瓚,待到了帳外後,聽到帳內傳來大笑聲,似乎公孫瓚來了客人,正在說笑。袁紹咳嗽一聲,大聲道:“公孫將軍,何事如此歡喜啊?”大步進了帳篷。


    一進來,袁紹見帳中坐著兩人,站著兩人,公孫瓚居中,一個相貌溫和的年輕人下首相陪,而這相貌溫和的年輕人身後,又站著兩個年輕人,一個是紅臉的,一個是黑臉的。


    這三個人穿著普通的盔甲,都是半身甲,但卻是全新的,從衣服上反映出來的信息表明,這三個人的身份地位不高,都是新入行伍的,應該算是地方郡兵,而且就算是郡兵,也屬於地位不高的那種,沒準兒還是鄉勇。


    袁紹心中有些納悶,公孫瓚這樣傲慢的人,向來目中無人,能跟著自己幹,其實主要還是看在自己的門第上,這年頭誰也繞不開門第這個坎兒,可即使如此,公孫瓚在軍事上也並不讓自己太多,也沒有這麽親密的表現,那麽帳裏的三人是誰,能讓他如此善待,就如兄弟朋友一般?這三個人看外表實在不夠上台麵的啊!


    公孫瓚見袁紹進來,立即起身,迎上兩步,道:“袁將軍,今天出城得早。來來,讓末將給你介紹三人,這位劉備劉玄德乃是昔日我同舍之友,漢室宗親,中山靖王之後,這兩位是他的結義兄弟,這位名叫關羽,這位名叫張飛,都是響當當的好漢子啊!”


    袁紹啊了聲,趕緊向劉備拱手,道:“劉兄竟是中山靖王之後,失敬失敬,弟袁紹有禮了!”


    他本是驕傲之人,豪門出身的子弟基本都這樣,要是放在以前,在京裏看到所謂的中山靖王之後,他頂多也就瞥一眼,都不會瞥第二眼的,這年頭冒充皇親的人遍地都是,別說冒充了,就算是真的漢室宗親,也是一抓一大把,有些帝王後代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除了個宗親之名外,隻剩下褲子了,有什麽好被尊重的,開玩笑一樣!


    可現在袁紹哪有驕傲的資本,誰都能修理他一頓,又是敗軍之將,好不容易才拉起一支隊伍,他巴不得天下人都來投靠他,豈還能露出不屑之色麽,態度上自然親熱三分!


    估計著,眼前這位皇家宗親,可能也真是窮得叮當作響了,除了個門第外啥也沒有,見袁紹如此的親熱,如此的有禮,竟然露出了幾分受寵若驚的表情,而他身後的兩位,也都露出笑容,頗有得意之色,一起衝袁紹行禮,看來宗親的名頭確是他們倚仗之一!


    公孫瓚道:“袁將軍,玄德在涿縣召集了一支鄉勇,大義之下,前來我處,想要和咱們一起平叛,不如就編在我的隊中,你看如何?”


    袁紹心想:“你的同窗來投,要是編到我的隊中,我也不放心啊!”他連忙點頭,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不知劉兄現在官居何職?”


    劉備臉上一紅,沒有吱聲,公孫瓚卻道:“末將打算讓他做我的軍司馬,他的兩位義弟為軍侯,在出征時為我部先鋒!”


    袁紹哦了聲,心想:“原來是白身啊,以前沒有官職的!”他道:“劉將軍新來,如需軍備,盡可找本將軍!”立馬兒就不叫劉兄了,也沒說真的要調撥軍備,態度有些冷淡了,這種混官之人,天天都有,沒什麽稀奇的。


    劉備臉上表情依舊,而他身後的兩個兄弟卻都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似乎責怪袁紹態度有變。


    就在這時,帳外有小兵奔進,道:“報。報袁將軍,報將軍,常山有本地鄉勇來投,是由一個叫趙雲的人領頭的,想要求見將軍,人數三百!”


    公孫瓚拍手道:“好,大好,又多了三百義從,快快叫那趙雲來見我……來見袁將軍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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