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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五章傳國玉璽


    曹操和王允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即帶著大臣們和羽林軍出了皇宮,皇宮裏亂成一團,羽林軍剛開始還維持了一會兒,可隨著在宮裏時間待的時間延長,羽林軍的眼珠子也紅了起來!


    現在亂成這個樣子,就算把皇宮給搬光了,也不會有人追究的。羽林軍也是人,貪欲不見得比郡兵少,有了機會豈能不利用!


    這迴換曹操約束不住軍隊了,剛才呂布約束不住郡兵,現在他同樣也約束不住羽林軍,郡兵不聽話,羽林軍可鎮壓得住,可羽林軍一旦亂起來,哪還有軍隊能鎮壓下去他們呢!


    曹操和王允跑出了宮門,可他們迴頭一看,見身後跟著的兵將不過數十人,而大臣竟也跑丟一半,不知幹什麽去了!


    曹操大驚,道:“王大人,咱們就這麽出城嗎?兵將集結不起來了!”


    王允臉色通紅,道:“人算不如天算,重寶之下,誰能把持得住!”


    曹操咽下一口唾沫,有心叫家將進去傳令,讓羽林軍快點兒出來,可他卻知道這是無用的,羽林軍搶紅了眼,哪可能收手,如果他抓起幾個搶得歡的,殺頭震懾,怕是仍舊起不到殺雞駭猴的效果,說不定反而會激發羽林軍嘩變,畢竟現在不是在戰場上,而是在搶東西,沒有外敵的壓力,羽林軍哪可能被嚇唬得住!


    曹操道:“這怎麽辦,隻怕局勢無法控製住了,咱們隻招集了一半不到的羽林軍,另一半還在往這裏趕來,等他們來到,仍是會搶奪財物,怕過不多時整個城裏遊手好閑的人,都會進宮大搶的啊,咱們已然無法保護皇宮了!”


    王允聽出來了,曹操話裏話外的意思,是怕大漢皇宮毀在士兵和賤民的手中,如此就等於是把大漢朝廷最後的一塊遮羞布,給扯下來了,丟的不隻是皇家的臉,他們這些當大臣同樣臉上無光!


    王允明白曹操話裏的意思,人家曹操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他嘿了聲,道:“孟德,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麽好顧及的,要想讓我大漢的皇宮不毀在賤民之手,那就焚燒皇宮……不過,這種惡事隻有李勤才能做得出來!”


    曹操當即明白,王允這是要燒掉皇宮,反正他們估計李勤馬上就會進京,和他們撤離皇宮,也就是腳前腳後的事情,那不如幹脆把火燒皇宮的大罪,嫁禍到李勤的頭上去,以後在討伐李勤時,這又是一條罪過。皇宮一被燒,羽林軍自然就出來了,後到的也不會再進去。


    曹操點頭道:“王大人所言極是,這種惡事隻有李勤才能做得出來!”他大聲下令,讓家將進宮去傳令,放火焚燒皇宮。


    家將們大聲答應,再次衝進宮門。傳別的命令,那是比較難的,可傳放火的命令,卻是無須大聲吆喝,隻要拿著火把,四處放火就成了,大亂之際,羽林軍見有人公然放火,他們也會跟著放的!


    王允對大臣們叫道:“各位大人,京城已然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們趕緊迴去收拾細軟,帶著家眷出城避難吧,如果信得過曹將軍和我,那咱們就在城外集合,一起往北走,那裏還有我們的另一支軍隊!”


    他說的另一支軍隊,是和皇甫嵩並列的另一支鎮壓黃巾軍的漢軍,隻不過因為人少些,不算是主力,所以沒有黃巾軍開戰,沒有遭受損失,他打算去找那支軍隊。


    大臣們看了看火頭初起的皇宮,轉頭又看了看王允和曹操,齊齊地長歎,大漢朝廷走到這一步,實不是他們想看到的,可又能怎麽樣呢?他們已無力控製局勢,能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就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向王允曹操告辭,大臣紛紛離開,各迴各家了!


    騎在馬上,王允站在曹操身側,他見曹操腰挺得直直的,兩隻手緊緊地抓著韁繩,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火光映照在臉上,他發現曹操的眼中無淚!王允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曹操表麵上有情有義,可實際上……世事難料啊!隻是那李勤號稱李郎最仗義,實際上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洛陽往西百餘裏處,扶角軍大營。


    中軍大帳裏,李勤居中而坐,賈詡坐在下首,兩側眾將領相伴。


    李勤笑道:“姐夫,你來得可真夠快的,路上辛苦了吧?長安那裏諸事可安置妥當?”


    賈詡笑道:“不辛苦,心裏高興著呢,心裏這麽一高興,身上就感覺不出來勞累了!”


    李勤哈哈大笑,點頭道:“不錯,當初咱們在富平縣混日子時,哪能想到有今天,竟然帶著大軍來到這帝王之都,那時連出趟富平縣,都覺得是了不起的大事呢!”


    他這麽一笑,眾將領一起跟著大笑起來,對於他們來講,領兵出征也就罷了,當兵的吃的就是廝殺飯,征戰四方沒啥希奇的,可出征的地方是大漢的帝都,而他們竟還是震懾的一方,那就讓他們大感驕傲了,這輩子沒白活,連皇帝老子的家門口,都被他們堵過,到老的時候,和自家孫子吹牛,這可是絕對要第一件吹的事!


    賈詡道:“長安那邊的事,沒有想象的那麽難,咱們新任命的那些官員,辦起事來幹勁十足,並不需要多操心的,要不然我也不能一接到你的信,立即就趕來。”


    李勤嗯了聲,叫人拿出地圖,掛了起來,他道:“我把大臣們給趕了迴去,他們一定會報複的,會動用世家的力量,招兵賣馬,與我對抗。姐夫,你說說看,他們的軍隊,會在哪裏集結,向咱們發動進攻?”


    賈詡隻掃了一眼地圖,道:“用不著管這些,別看他們都是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可一個一個的來,咱們還需有所顧及,但他們要是一塊來,那就是烏合之眾了,用不著擔心!”


    李勤笑道:“我可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放他們迴去,讓他們都來吧,我等著!”


    賈詡道:“這些大臣組成聯軍,是不是有用,我們隻要看他們對黃巾賊的態度就成了!如果他們是有膽色的,而且心意堅決,團結一心,那麽必會去攻打黃巾賊,先除了張角這個神叨叨的家夥,然後才會轉而進攻我們,這才是一心為公,為了大漢朝廷!”


    將領們一起道:“這是不可能的,怎麽看那幫子大臣,也不像會心齊,他們要是各自有了兵力,那還不得吵個沒完,哪可能團結一致來攻打咱們!”


    賈詡一拍手,道:“所以說嘛,不用擔心什麽的。他們一定不會去打黃巾賊的,隻會躲在一旁看熱鬧,等著看咱們打黃巾賊,他們還會洋洋得意地說,這叫坐山觀虎鬥,而咱們和黃巾賊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們那幫人隻要撿便宜就可以了!”


    李勤點頭道:“極有可能!”


    賈詡道:“黃巾賊還得我們自己去打,一邊打著黃巾賊,還要一邊防著聯軍的偷襲,以後的仗,怕是不好打啊!”


    李勤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發生的事情,用不著多擔心的!”


    賈詡和眾將領一***頭,正在說話間,有斥候來報,說在發現入京大道上,發現一夥人,是往兵營這邊跑的,看服色裏麵有宦官。


    李勤大吃一驚,道:“有宦官?還是一大群?看來,宮裏麵出事了呀!”


    賈詡卻叫道:“都是宦官嗎?有沒有穿龍袍的?女子呢,有沒有女子?”


    斥候搖頭道:“沒看到,似乎都沒有,他們快到了,是要末將去迎,還是去抓?”


    去迎還是去抓,這裏麵講究可大了,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如果去迎,就說明在朝廷中的爭鬥中,李勤是站在張讓等十常侍這一邊的,那就是和大臣們作對了,直白些就是和何進作對,和太子作對,扶角軍這裏沒有人知道何進已死,所以這個決定還真不好下;而去抓,那就等於是落井下石了,宦官們在這種危急時刻,跑來找李勤,很顯然是他們在爭鬥中失利,要不然他們幹嘛來?這種時刻,李勤要是為了自己著想,那把宦官抓起來,向“得勝的一方”也就是何進表示友好,這屬於明哲保身,雖然對張讓他們不夠意思,可又咋地,黨爭原本如此,朝中誰勢大,地方武將就幫誰,難不成還要幫失敗者麽?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從古自今都是如此!


    帳中的大將全都沉默了下來,現在屬於站隊時刻了,他們不能亂咋唿,以免影響李勤作決定!


    賈詡提筆在手中寫了個字,然後看向李勤,手上寫的字,就是他對張讓等宦官的態度,他事先不說,等著看李勤的態度,然後再驗證自己猜得對不對!


    李勤微微一笑,對那斥候道:“為什麽要抓?有人來投我,如我抓了,以後誰還來投?李郎最仗義,你們天天都喊,怎麽到了這種關鍵時刻,卻反而想著我會不仗義呢?”


    賈詡也笑了,他張開手掌,他剛剛寫的字便是“迎”!他道:“阿勤,果然仗義也。張讓和何進,一宮中一朝內,兩派爭鬥不休,現在看起來是張讓落了下風,可他終是幫過我們,而且現在並州也是張芹替咱們在打理,如果咱們抓了張讓派來的人,怕是後患無窮啊,洛陽未定,並州又亂!”


    李勤搖了搖頭,道:“我可沒你想的這麽多,我欠張讓的人情,至今沒有還,他如有了危難,就算何進勢大,我也一樣要幫張讓,管別人怎麽說呢,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去!”


    他衝許小泥一揮手,道:“你去迎接,見著來的宦官,好生招待,帶他們來見我!”


    許小泥答應一聲,立即出帳去了!


    眾將領這才議論起來,大家都不知道宮裏發生的事,可都開始揣測起來,會不會是何進把張讓給殺了,或者是給軟禁起來了呀,要不然十常侍不能這麽著急的!


    賈詡想了半晌,卻道:“我看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會不會是皇帝病危啊?你們想想看,皇帝管張讓叫張大父,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厚,說白了隻要皇帝沒事,那麽張讓就一定沒事,可現在張讓急了,那豈不就說明皇帝有事了。皇帝能出什麽事呢,隻能是有病了,難不成還會有人威脅他不成?那何進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屠夫之子罷了,小家小戶的出身,能有什麽大誌向,最多也就是指望他的外甥繼承皇位,他當個攝政的大將軍罷了,除此之外,還指望這般貨色當王莽麽?”


    李勤點了點頭,道:“不錯,我估計也是這樣。可皇帝……有些話可不是咱們做臣子能說的了!”


    賈詡嘿了聲,眾將領們也都笑了,大家都把長安都給占了,大漢的舊都成了掌中之物,奉旨前來,卻又屯兵在此,這種事情都幹出來了,還有什麽話不能說呢!


    李勤和賈詡他們看起地圖來,等著許小泥迴報。


    過不多時,就聽營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直到帳外才停止,隨後一個斥候直接就衝進了帳中,叫道:“李郎,大事不好,皇帝駕崩了,十常侍帶著皇三子被打出了皇宮,皇宮已然失守,那張讓也受了傷,不是他派人來的,是他親自來的!”


    李勤大吃一驚,跳起身來,叫道:“什麽,皇上駕崩了?那太子呢,那何進呢?”


    斥候喘著粗氣,道:“不知,尚未來得及詢問,許將軍陪著張讓呢,正在往大營趕來,末將先迴來報信的!”


    李勤叫道:“隨我出迎,隨我出迎!”這時候顧不得別的了,得趕緊去見張讓,皇帝駕崩了,在這種緊急關頭駕崩,大漢的天就等於是塌下來了!


    眾人跟著他,唿啦啦地全都跑出了大帳,一起跳上馬,去接應張讓,李勤又指揮一隊斥候軍,讓烏蛋子領著,趕去大路上,做好迎戰追兵的準備,如果京裏出來軍隊追趕張讓,李勤讓烏蛋子不可手軟,來多少殺多少,萬不可讓追兵靠近張讓!


    一口氣奔出七八裏,便看到前麵的馬隊了,好大一群人,各色服飾的都有,有穿著宦官衣服的,還有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也分不清身份如何,反正都聚集在一塊了。可等到了近前,李勤看去,便知這些人都是宦官,甭管穿什麽衣服,反正都是無須者,想來是為了逃出皇宮,所以換衣服了!


    李勤叫道:“張中官在何處?李勤來了,張中官莫要驚慌!”


    “咱家在這兒呢,來者可是李郎?”張讓叫了起來,他的肩膀上受了箭傷,被呂布給射中了,他身子骨本來還算好,可受傷之後,包紮得不夠妥帖,又再一路奔馳,傷口巨痛,連馬都騎不了了,隻好和一個小宦官共乘。


    李勤聽到喊聲,趕緊跳下馬來,叫道:“張中官,張中官,你怎麽啦?”


    張讓和李勤並沒有見過麵,可是他倆卻不用別人介紹,一下子就把對方給認出來了。李勤奔到張讓的跟前,張讓一側歪,從馬上下來,李勤趕緊相攙,他見張讓血染衣袍,忙道:“張中官,你受傷了?是哪個膽大妄為的人,敢傷害於你?勤這便調集兵馬,去給你報仇!”


    不管以前有什麽誤會,有什麽猜忌,李勤見麵隻幾句話,就把張讓的心給安定住了,他道:“李郎最仗義,世人果不欺我也!”說著話,張讓眼淚都掉下來了。


    就在大道上,李勤給張讓檢查傷口,見了箭傷,他道:“幸虧不是狼牙箭,箭上也無毒,而且未傷到筋骨,隻是皮肉傷罷了,張中官莫要擔心,勤有上好的刀傷藥,給你包紮好,不出幾日,傷勢便可好轉!”


    賈詡也跑了過來,給李勤搭手,把張讓的傷口處理好了!


    李勤道:“張中官,你騎勤的馬吧,勤給你牽馬,免得戰馬奔跑過速,再牽動了你的傷口!”說著,就要扶張讓上自己的戰馬,他在前麵拉韁繩。


    這迴不但張讓感動,就連其餘的十常侍,也都大為感動,紛紛上前和李勤打招唿,順便還把皇三子劉協給提拎過來,讓他給李勤磕頭,叫李勤為舅父大人!


    李勤見到頭發散亂,不住抽泣的小孩子,心想:“這就是以後的漢獻帝?哎呀,怎麽如此的狼狽啊!”


    他抱過劉協,道:“小王爺……”


    張讓忙道:“是新太子,皇上臨駕崩前,立了他當新太子。太子爺,這迴見了你舅父就好了,他定能幫你登上皇位!”


    賈詡在一旁則道:“改立太子了?皇上可有傳位詔書?”


    張讓一愣,道:“有有,有……”可一摸身上,那份假詔書卻不知被丟到哪裏了,他卻不並焦急,小聲道:“怕是丟在路上了,不過沒關係,咱們再寫一道傳位詔書就是,咱家親自執筆,要多少就有多少,詔書之事,用不著擔心!”


    這時,另一個大宦官從背上取下一個盒子,打開盒蓋,盒中立即放射出光芒,這大宦官道:“李郎你看,傳國玉璽在此,誰有玉璽誰就是正統,就算是廢太子不服,他也得認命!”


    李勤雙手有些哆嗦,接過了盒子,地看著盒中的傳國玉璽,這就是那塊和氏璧?他翻過玉璽,見璽上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玉璽缺了一角,用黃金補全!


    所有的將領都圍了過來,伸長脖子,張大了嘴巴,都直勾勾地盯著李勤手裏的傳國玉璽,人人唿吸粗重,卻都說不出話來!


    李勤臉上肌肉抽搐,難以自製,好半晌,他才轉過頭,看向劉協,這是小皇帝,又低頭看了看玉璽,這是傳國之寶!


    咽下口唾沫,李勤道:“傳令,集結軍隊,入京!”


    賈詡卻道:“切莫,我看這玉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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