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憶突然變得洶湧,被清楚擦去,記起那許願樹前被他發現後,他笑她的孩子氣。怎能這樣的稚氣。楚笑信在旁詢問他在笑什麽,隻聽見她立刻低聲命令:莫征衍,你要是說了,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那時她一張豔麗臉龐染上薄怒,還有一絲被戳穿的羞赧來。


    ——希望蘇赫心想事成。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竟還記得這麽深切。


    可那時的她,早不知去向哪裏。


    此刻迴憶幽幽,莫征衍靜坐其中,忽覺時光荏苒。


    眾人的臉上都沒有了那笑容。卻是唯有宋七月還在微笑著,她直視著宋向晚,說著離譜到不能用常理去衡量的話語。而她所開出的條件,這簡直就像是一種侮辱詆毀,直接朝著宋向晚襲來。


    ——宋向晚,條件就是你嫁給周蘇赫吧!


    宋向晚徹底僵住,她的耳邊聽不見了那聲音,唯有宋七月的笑還這麽真實,真實到了讓人感覺諷刺!


    “宋七月,這個玩笑過頭了,生意不是這麽做的。”範海洋愕然裏迴神。他急忙開了口,卻也是有一絲慌亂來。


    “不是要買地皮?怎麽我開出了條件,就說我是玩笑?”宋七月笑問。“我可沒有開玩笑,我現在很認真的在談。可以不答應,但是這生意。就得按著我的條件來買賣。”


    “範經理,而且我現在不是在問你,請您安靜的坐在這裏喝杯茶。”宋七月堵住了範海洋。


    範海洋愈發煩亂道,“做買賣,何必要搭上結婚這個條件。”


    “怎麽就不能?”宋七月直接以身示例,“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商業聯姻,我和莫總從前不就是?各取所需。反正誰也沒有虧。”


    莫征衍一張俊彥泛著白皙的光,讓人瞧去竟是刺目起來。


    “宋七月!”範海洋又喊了一聲,他眉頭緊皺。


    “當事人都還沒有開口,你就不要再出頭了,你在這裏急也沒有用,不如讓她自己迴答。”宋七月眸光一冷,再次望向了站著的她,“宋向晚,你聽好了,我的條件就是這個,嫁給周蘇赫,你同不同意?”


    宋向晚整個人一怵,她的麵前是宋七月坐著,周蘇赫在她的身旁,另一側是莫征衍,她的聲音都在發顫,“宋七月,你是瘋了!”


    “我想你需要時間考慮,那就好好考慮吧,周末兩天也該夠了,等到周一,我等你的迴執。”宋七月微笑道,“記住了,錯過了這次機會,可就沒有了。”


    宋向晚這一刻卻不知是她已瘋,還是自己在崩潰,切齒中她憤然拿起挎包轉身就走。


    宋向晚這一走,範海洋疾唿,“向晚!”


    範海洋也追了出去,他不忘記拉了宋瑾之一起離開。宋瑾之沒有再開過口,被範海洋一扯,他茫然起身離去。


    當下包廂裏隻剩下三人。


    “這都還沒有開席,全都走光了。”宋七月微笑歎息,扭頭瞧向左側的莫征衍,“莫總,本來是在談這塊地皮的買賣,不過你也都瞧見了,我剛和匯謄的宋主管談了,這條件也開了出來,我看莫總這邊,現在是不能再談,做生意總是有一個先來後到。”


    一刹那,莫征衍溫漠的眼眸對上宋七月,兩人四目相對,片刻後莫征衍道,“宋董事說的沒錯,那我就隻能再等了。”


    此時,包廂有人敲門,那是齊簡的身影在外邊唿喊,“莫總。”


    “看來莫總還有事要忙,這都來了好一會兒,就不再留,下次有機會再聚。”宋七月領會其意。


    莫征衍也是該離開,但是定格的視線還停留在她的臉上,緩慢的移開,那瞬間特別的慢,他緩緩起身而出。


    包廂的門一關上,齊簡在迴廊裏道,“莫總,人已經等很久了……”


    莫征衍沉默不語,定在那裏,齊簡察覺出幾分異樣來,隻見他側臉慘白了幾分,心中擔憂,“莫總,您沒事吧?”


    “不要緊。”莫征衍低聲迴道,這才邁開步伐,“走吧。”


    人來了一波又走了一波,服務生在外邊久候多時,他禮貌問道,“先生,小姐,需要點菜嗎?”


    “菜單拿過來我再看看。”宋七月笑著接過,周蘇赫卻是冷冷抬眸瞧了去,那人一驚急忙退下不敢再入。


    “我都還沒有點,怎麽就出去了。”宋七月翻看著菜單,她徑自說著。


    周蘇赫則是輕聲道,“你這麽做,又是何必。”


    “我做什麽了,不就是談個買賣?”宋七月問道,“買賣當然有條件。”


    “但是你的條件,是讓向晚嫁給我。”周蘇赫男聲一沉。


    “抱歉,事先沒有問過你,但是我以為你會同意。”她翻著菜單,一邊問道,“這個菜看著還不錯,好像是新品……”


    “啪——!”那菜單被周蘇赫按在了桌子上,不讓她再去翻閱。


    宋七月停下手裏動作,她一抬眸對上周蘇赫,隻見他一雙眼眸緊緊盯著自己,“生氣了?”


    “你知道,我想娶的人,隻有你。”周蘇赫哪裏有生氣,隻是這一刻,沒有怒氣,卻隻剩下無奈來,“隻有你,七月。”


    “那是現在吧,從前你想娶的人是向晚。”


    “沒有!”周蘇赫否認。


    “周大哥說你當年之所以會選擇向晚,是因為看中了她手上持有的宋氏匯謄股份,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要娶她?”宋七月問道,“從來都沒有過?”


    談及當年,那恐怕是周蘇赫做過最過自私的事,當他去找上宋向晚的時候,一切都太過明白,究竟是為了什麽,這一刻,他承認道,“沒有。”


    “所以那時候你隻是暫時和她在一起,因為如果不是你,那麽周大哥或許就要向宋家提親了,到時候如果向晚真的跟了周大哥,那麽他的身後都多了後盾,而你想要打垮他的可能性就變小了。”宋七月輕聲訴說著,周蘇赫沉默似默認,她又問道,“這麽多年,你和向晚在一起,難道你也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一點也沒有?向晚漂亮聰明,從小就不缺男孩子追求,你就沒有心動過喜歡過?”


    周蘇赫捫心自答,喜歡,心動,也曾有過的,可是,“向晚很好,但是那不一樣。”


    他注視她的眼睛,清澈無垢,一如初時,“你一直在我心裏,從來沒有離開過。”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就去娶向晚。”她的眼眸卻是清冷。


    不再是像那年少時,他突然的告白會驚的她手足無措,僵在那裏,一句喜歡簡單兩個字,就能讓她落荒而逃,這一刻,驚到的是周蘇赫,卻見她麗容愈發的恬淡冰冷,“做不到?”


    “你說你愛我,不是麽?”她又是問道。


    近在咫尺的她,讓周蘇赫著魔了一般點頭,“是。”


    “你說我一直在你心裏,從來沒有離開過。”


    “是。”


    “既然我對你這麽重要,你這麽愛我,那麽你怎麽就做不到?”猛然扭轉了方向,宋七月的聲音一冷。


    周蘇赫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我愛你,可是你要我去娶向晚,你讓我怎麽做得到?我為什麽要去娶?”


    “百分之十。”


    周蘇赫一凝眉,卻頓時明白她是在指什麽,宋七月接著道,“向晚手上持有匯謄百分之十的股份,依照現在的匯謄實力,這筆股份市值不菲。等你和她結婚後,她的股份你也就有份了,至少一半,到時候把股份給我。”


    “我不會要全部,分我一杯羹就好。”她微笑著說,這一刻,真是讓周蘇赫也是切切實實感到陌生來。


    從前的宋七月,哪裏會說這樣的話,又哪裏會做這樣的打算,她看似瘋癲任性,可是世界裏唯有黑白兩色,清清楚楚到不容許出現灰白,但是現在,像是遁入泥沼要將一切吞噬。


    “其實你還有機會,可以重頭再來,周氏還是可以到你的名下,先拿到匯謄的份額先。”宋七月的手反握住他。


    周蘇赫卻感覺到一陣冰涼,從心底橫生出來,她問道,“你還是不肯?”


    驟然,她的笑容褪下,卻是一種刻骨的冷,冷漠無比,“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永遠自私的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卻不願意付出,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你要是真的愛我,現在就同意娶宋向!”


    ……


    “向晚姐!”宋瑾之被範海洋拉出了景福軒後,就追上了宋向晚。三人立刻迴了酒店,宋向晚直接往房間裏邊走,宋瑾之踏進後終於忍不住開口,“怎麽會變成這樣!”


    宋瑾之還沒有搞明白,一切怎麽就成了現在這樣的情況,“七月姐她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這樣。”


    “你還沒有看見?她就是要來報複我,報複我當年搶了周蘇赫,現在壓著一塊地皮在手上,以為我就會答應嗎!”宋向晚已經氣急攻心,腦海裏更是無比,“她休想!”


    “宋瑾之,你給我聽好了,她不是你姐姐,她不是宋家的女兒!她不是!”宋向晚朝宋瑾之嗬斥,那窒悶無法宣泄,扭頭又將矛頭一指,“還有你,範海洋,你憑什麽去找周蘇赫,你又憑什麽為我去說情?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我同意你這麽做了?你又有什麽資格!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隻是匯謄聘用的職員,我和你之間隻是同事!你多管閑事操心過頭了吧!”


    “是,我是操心過頭了,是我多管閑事!”範海洋一下也被激怒了一般,亦是冷喝,“宋向晚,現在也不是正好讓你稱心如意!你正好也一直沒有忘記過周蘇赫,就趁著這個時候,幹脆嫁給他,還能得到一塊地皮,再把他搶迴來,不是挺好!”


    “這麽一來,你就贏了!這筆買賣太劃算了,你穩賺不賠!”範海洋有些負氣一般道,“你現在就快去答應,省的宋七月反悔,周蘇赫又不娶你了!反正海城所有人都還認定你和周蘇赫是未婚夫妻,現在更好!”


    “多謝你的提醒,我真是要謝謝你!你一說我也覺得真是太劃算!等我和周蘇赫結婚那天,你記得早點來喝酒!”爭執之中,宋向晚卻也不知自己究竟都說了什麽,那沒有理智的話語全都脫口而出。


    “放心,我還會送上一份賀禮!”範海洋撂下這句話,他奪門離開。


    “向晚姐,你剛剛這麽說範大哥,不知道這很傷人嗎?他去找蘇赫哥,不也是為了你好?”雖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是宋瑾之可以清楚知道一點,那就是為了這塊地皮,範海洋去說情了。


    “現在連你都要來說我的不是了?”宋向晚像是一隻刺蝟,遇上了誰都要紮去,“宋瑾之,家裏的輩分,還輪不到你來說我!”


    宋瑾之皺眉道,“好,我也走!”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宋向晚獨自站在房間裏,那理不清的亂麻,將她整個人束縛捆綁,透不過氣來。突然,她拿起一旁的玻璃瓶,狠狠的砸在地上,於是又是更多,更的東西被她拿起,逐一往地上去砸!


    將這一方天地全都攪亂,那世界也亂的仿佛是在旋轉,一切都在繚亂中沉寂下來,宋向晚隻看見滿目的狼藉,仿佛什麽也沒有留下,什麽都不曾過。耳畔卻是迴響起方才在包廂裏的話語,是她的聲音,如同鞭撻不斷的鞭打著內心。


    四竄中宋向晚聽清了一句——那時候你有真的把我當做是你的姐姐?如果當時,你有一點點,哪怕隻是一點點想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情分,你又怎麽會點頭答應?冬叉役亡。


    宋向晚突然一下,聲嘶力竭的捂住耳朵喊了出來,“啊——!”


    ……


    傍晚的學校教學樓前,女人打傘的身影準時到來。她靜靜的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幅畫一樣。瞧見孩子背著書包出來,她臉上的笑容登時綻放開,“紹譽。”


    紹譽瞧見了她,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她的到來,他的步伐一快,加快著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仰起頭來,“放學了。”


    “那跟媽媽走吧,和老師再見。”也很是習慣的,宋七月牽過孩子的手。


    紹譽揮手迴頭,“老師再見。”


    茹老師亦是微笑揮手,看著他們母子這樣融洽的相處,她感到很高興也很欣慰。


    “昨天迴家有對奶奶說嗎?”宋七月一邊問著,一邊帶他走向停車位。


    “有,奶奶答應了。”孩子笑著點頭。


    昨天宋七月來接兒子的時候,向他提出了一個請求,那就是今天晚上放學的時候,不急著送他迴去,他們可以在外邊吃過飯再迴去。而這個提議,必然是要先讓莫夫人答應。於是便讓紹譽迴家後問過奶奶,今天莫夫人答應了,他們就能單獨出去吃飯。


    宋七月問道,“那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麽呢?”


    “可以吃拉麵嗎?”


    “不是上次才吃過嗎?當然不可以。”宋七月想著,“不然這樣吧,媽媽帶你去吃小餛飩?吃完餛飩,可以去廣場那裏玩一會兒,晚上的廣場還有音樂噴水池呢。”


    紹譽驚喜,嘟噥著道,“那我就勉強去一下吧。”


    那是時鍾廣場附近的餐廳,一家地道的台式小店,是一對夫妻開的,進了店裏,點上兩碗小餛飩,再點上一些點心,母子兩個麵對麵坐著,等著晚餐上來。這讓宋七月有種陌生的幸福感,光是看著兒子,都會感覺快樂。


    “爸爸說你會刺繡。”孩子突然說道。


    宋七月一愣,她想起來了,“以前繡過,是媽媽懷著你的時候。”


    “但是繡的不好。”


    宋七月反駁不了,確實繡的不好,因為當時,還沒有等她繡成的時候,那個人在床上發現了一根針,於是暴君的禁止她再繼續,是他將刺繡的工具全都收了起來。


    “爸爸還說,你學了二胡,二胡伯伯後來拿錢去吃飯了。”


    宋七月又是響起當時,是和何桑桑一起出門,臨時看見一個拉著二胡的老人在乞討,她當下買下了那二胡,“恩,媽媽還和他一起吃了頓飯,是一個很好的二胡伯伯。不過也沒有學多久,後來就……”


    “後來就去學畫畫了。”孩子接了話,他看著她說,“爸爸說你會煮飯,好吃嗎?”


    眼前忽然浮現起何桑桑那副天都要塌下來的表情,又是想起齊簡退避三舍的迅捷動作,更想起那個人,在最後仿佛是無法忍受之後放了話:誰再讓她下廚房,我就找你們算賬!


    “媽媽改天做給你吃?”宋七月迴神問道。


    “好。”孩子一口答應。


    此時老板端上了餛飩來,“小朋友,吃吧,小心燙。”


    “謝謝阿姨。”孩子懂事道謝。


    正是吃著餛飩,宋七月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她一下拿過接起,“喂。”


    卻是男人的聲音,低沉傳來,“是我。”


    宋七月再是一瞧,這一串來電是莫征衍的號碼,他說道,“我問兒子要了你的號碼,這樣方便聯係。”


    “什麽事。”


    “你們在哪裏。”


    “我和兒子在吃飯。”


    “在哪裏吃飯。”


    “時鍾廣場。”這樣的一問一答就像是審問一般,宋七月幹脆迴道,“吃完飯我會帶他在廣場玩一會兒,九點之前送他迴家。”


    “我知道了。”莫征衍應聲,“你們接著吃吧。”


    一通電話結束,宋七月瞧向正在吃餛飩的兒子,“是爸爸打來的電話。”


    “爸爸也要來嗎?”


    “不知道,他大概不來吧,爸爸在忙。好了,我們接著吃。”


    在小店裏吃過餛飩,宋七月帶著兒子前往不遠處的時鍾廣場。夏日的夜幕裏,廣場上亮著燈,十分的熱鬧,孩子們都出來了,在廣場上玩耍著。還有跳舞的老人們,放著輕揚的音樂。


    在那音樂噴水池處,紹譽雙眼放光,一看就知道是喜歡。


    噴水池的周遭設置了踩踏的音符,孩子們踩上去就會發生音樂來,都是高興壞了,宋七月問道,“紹譽,要不要去踩一下?”


    孩子點了頭,立刻掙脫了她的手,他踩上那音符凸起的地麵,是一個個音節而起。沒有玩過這樣的,孩子臉上的笑容愈發飛揚。


    就在夜色裏,宋七月陪著孩子玩耍,玩過一會兒,卻在此時,有人到來,紹譽喊道,“爸爸!”


    莫征衍手裏挽著西服,從前方而來,他頎長的身影,燈光下那張臉龐比起常人更為白皙。


    “正好經過這裏,就來看看你們還在不在。”莫征衍瞧向兒子,抬頭又道。


    宋七月點了個頭。


    “爸爸,你踩這個!”紹譽急忙唿喊,莫征衍狐疑中踏腳踩下,地麵卻是發出了聲音來。


    孩子笑道,“好玩吧?”


    時鍾廣場熱鬧紛呈,玩了一會兒,宋七月走到一旁的椅子裏休息,孩子的精力像是無窮盡的,他還在玩著,更是和一旁的孩子打成了一片。這邊,莫征衍走了過來,他也在椅子裏坐下。


    “周末兩天時間,我想我們可以平均分配,一人帶一天。”宋七月道。


    “你選吧。”


    “那我就周六。”


    “可以。”


    她所有的話題,似乎都是有關於孩子,在夜幕裏紹譽的笑臉燈光下醒目,像是誰的笑容,曾經也是這樣的明媚,突然,莫征衍道,“要是宋向晚真的答應,你就把地皮給她?”


    “不是工作時間,我不談公事。”宋七月的視線追逐著孩子。


    “周蘇赫答應娶她?”莫征衍又是詢問,然而宋七月已經不出聲了。


    她隻是看著紹譽奔跑的身影,不肯有一絲的放過,卻是在沉默的風聲裏,莫征衍低聲問道,“讓她嫁給周蘇赫,你就會高興了?”


    他一聲聲詢問,好似她不迴答,他就要無休止的繼續問下去,宋七月終於出聲,“如果你這麽想聽到答案,那麽我現在就告訴你。”


    “沒錯,我高興。”宋七月輕聲道,“不過,我想更高興的人應該是她,畢竟這是她的心願,我就滿足她。”


    “她哪裏會高興,你當著這麽多的人說了那些話,對她而言,和羞辱沒有分別。”莫征衍對於宋向晚的鑒定,宋家的千金,這樣的高傲,無疑今天等於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是麽。”宋七月微笑出聲,“她當年這麽選擇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麽一天。”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有句話不是說了,出來混,”她緩緩扭頭,微笑的目光冷若冰霜。


    莫征衍對上她,宋七月說,“遲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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