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的酒店裏,宋七月剛剛和邵飛討論過工作事宜。


    話機響起了鈴聲,卻是一通內線,來自於10a11。宋七月一瞧那顯示的房間號。按下了免提,打了聲招唿,“晨曦?”


    “宋七月,你迴酒店了?”喬晨曦的聲音傳來了。


    “迴來了。”


    “你在忙?”


    “還好,和邵秘書一起剛辦了點事情。”


    “那我現在過來,有點事情問你。”喬晨曦這麽說道。


    她這邊一掛斷。宋七月一扭頭,就瞧見邵飛不滿的眼眸,正質問著她,“你這是什麽眼神。”


    “我們在這裏辦公,你讓她過來做什麽?”邵飛問道。


    “你沒聽見?她有事情問我。”


    “那我先走了。”邵飛就要收拾東西離開。


    “走什麽啊,這邊還沒完成呢,你先把手上的東西做個了結。我還趕著要。”宋七月笑了,並不讓他離去。


    邵飛卻還真是不走了,宋七月挑眉,“這麽聽話啊,真不走了?”


    “我在這裏看著,省的那位大小姐惹事。”邵飛一邊說著,一邊敲打著筆記本鍵盤。


    喬晨曦很快出現在宋七月的套房裏,宋七月迎接了她,喬晨曦直直的往裏麵走,她仿佛是在找尋誰的身影,那走過玄關的迴廊後,她一扭頭就看見了廳裏麵坐著的邵飛,正對著筆記本埋頭。


    “你怎麽在這裏!”一對上他,喬晨曦立刻發問。


    “我怎麽不能在這裏。”邵飛迴了句。


    “這裏是宋七月的房間,你一個男人在這裏做什麽!”喬晨曦繼續發問。


    隻是這語氣怎麽聽都不尋常,聽著就像是遭受背叛的小妻子抓到了切實的證據一樣。這讓宋七月感到玩味。她幹脆不出聲,隻靠著櫃子在後邊瞧著他們。


    鍵盤聲嗒嗒響起,邵飛頭也沒有抬起,“我從剛才起就一直在了,電話裏她就說了,和邵秘書一起剛辦了點事情。但是這不代表,事情已經辦完了。喬小姐,你的理解不大行。”


    喬晨曦被他這麽一激怒了,大小姐的麵子過不去,朝他更是不悅喝道,“現在我來了,你就給我走!宋七月!你還不把他給請出去!”


    宋七月被點了名,她朝邵飛喊道,“好了,邵秘書,我和喬小姐有事要說,請你安靜的辦公。”


    邵飛果然不出聲了,喬晨曦見他這麽聽話,那怒火又是中燒。


    “坐吧,晨曦。”宋七月唿喊了她,又是問道,“你有事情要問我?”


    喬晨曦也坐了下來,她望向了她,也不在乎邵飛是否在場,直接道,“你是怎麽迴事,又讓一個女人住進了莫公館去!駱箏也就算了,現在又換了另外一個!”


    “晨曦,你果然是關心我,對我時刻關注,而且還一直替我叫屈。”原來是為了這個,宋七月輕聲笑道。


    “你還笑的出來?”喬晨曦瞪著她,她當然是搞不懂了。


    “莫家的房子那麽多,分一間給客人住,也沒什麽。”宋七月道。


    “你是不是被那個女人給打敗了!所以隻能選擇接受了!”喬晨曦更是直接。


    宋七月笑著,但是卻真是一下答不上來!


    反而是邵飛看不下去了,他嗆聲道,“別人的家事,你一個外人,老是這麽八卦關心,你是太閑了?”


    “我在和宋七月說話,你又插什麽嘴?”這矛盾立刻被扭轉了,喬晨曦又和他杠上了。


    邵飛也不甘示弱,隻在頃刻之間兩人就鬥的你死我活。


    宋七月倒是逃過一劫,此時手機又是響了。


    “我現在下來。”宋七月迴了聲掛斷,她握著手機起身,“晨曦,我約了人,就不和你多聊了,改天再繼續。”


    “我還沒說完呢!”喬晨曦喊道。


    “邵秘書,陪喬小姐吃晚飯吧。”宋七月將這個問題轉手。


    “憑什麽讓他陪我吃飯?”


    “憑什麽我要陪她吃飯?”


    兩人都是不同意,宋七月朝他們甩甩手,已經拿了挎包帶上門而去。門一關上,房間裏隻剩下他們,互相看著對方,卻是都沒有好臉色。在對視中,邵飛先收迴了視線,他繼續敲打鍵盤,“她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喬晨曦還坐著不動,“我走不走關你什麽事情,你一個男人,辦公迴自己的房間裏去,成天在一個已婚女人的房間裏,真不知道禮儀檢點!”


    “那麽你現在又留在這裏做什麽?隻有我一個男人,你一個未婚女人在這裏,就是知道禮儀檢點了?”邵飛反問。


    喬晨曦快要憋壞了,她突然起身到了他的麵前,一個眨眼間,直接搬起了邵飛還在敲打工作的筆記本,竟是狠狠的抬起,眼看著就要往地上猛砸!


    “你敢!”邵飛喝了一聲。


    “你看我敢不敢!”她幾乎是負氣的。


    “喬晨曦!你試試看!”邵飛聲音一冷。


    一向隨心所欲過慣了頤指氣使旁人生活的喬晨曦,被他這麽一喝,那委屈排山倒海,她一下紅了眼睛,“你隻會兇我!你就隻會聽宋七月的話!在你心裏麵,她就是比我重要!”


    是她的指控那麽的沒有道理,可是她通紅的眼睛卻讓邵飛感到愈發煩悶來,那原本冷峻的俊彥,卻是突然沒了脾氣,他的聲音忽而柔軟,“好了,你不要鬧了,我陪你去吃飯,想吃什麽,都隨你。”


    酒店大門口,宋七月輕快而出,她一過旋轉門,就看見了停在門口的車輛。駕駛座上的男人正是方揚,他的身側則是kent醫生。宋七月踩著高跟鞋走過去,笑著上了後車座。


    也就是在今天,方揚突然聯係她,這才知道他前來趕赴一場交流會,正巧kent也在。於是兩人見麵後,就想到了宋七月。當時宋七月還以為他是在港城,一問之後才知道他到了紐約,於是就約了出來碰麵。


    “兩位帥哥,今天是要去哪裏吃飯?隨便挑隨便選,錯過了今天就沒有了。”宋七月玩笑道。


    方揚也被她逗笑了,“你倒是像大甩賣。”


    “kent醫生,真是不好意思,前幾天就到了,但是手上事情多就給忙忘了,你可別生氣,我來賠罪,今天一頓不夠,明天後天都可以。”宋七月望向了kent又道。


    “宋小姐,既然你這麽說了,那之後幾天的晚餐,就多謝你的慷慨了。”kent接受了。


    氣氛很是融洽,方揚揚眉笑道,“我說兩位,你們能不能不要一個是kent醫生,一個就是宋小姐,可以直接喊名字嗎?”


    宋七月和kent相視一笑,車子往前方開去。


    今晚的餐廳是紐約市裏昂貴的餐廳,考究的餐具考究的餐點,一切都是十分精致,這家餐廳可以俯瞰紐約的美景,周遭輕聲細語著,那安靜的氛圍很是怡人。


    方揚和宋七月是舊相識了,談笑起來不會拘束,至於kent,宋七月其實私底下和他接觸並不多,不過今日在餐桌上一交談,才發現他也是很健談的。


    “kent,我還以為你是冷麵醫生,沒想到你私底下這麽隨和啊。”宋七月不禁道。


    kent問道,“難道我平時看起來很嚴肅?”


    “方揚,你說呢?”宋七月找救星,方揚很是不給麵子的應道,“確實有點。”


    kent揚唇一笑,“這絕對是刻板的印象。”


    用餐期間,kent更是表演了魔術,一枚小硬幣,在他的手中活靈活現,一下不見,一下又出現,讓宋七月歎為觀止,讚歎著道,“現在我真是要對醫生改觀了,原來還可以是魔術師!”


    等到kent中場離席前往洗手間,宋七月低聲道,“方揚,這次還真的是要多謝你。”估宏諷才。


    “不用客氣,也全是你運氣好,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他會同意。”事實上,在方揚的印象中,對於kent也不是太過熟悉,他們之間不過是很淺的交情,不過是學術探討會的會友。


    “那看來是我人品好,不過kent還是很幽默風趣的,還會變魔術。”宋七月笑道。


    方揚也是覺得奇跡了,“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見他變魔術。”


    “不是吧?”


    “我和kent的熟悉程度,還比不上和你。”方揚一句話解釋了,他更是道,“學術會的學員裏,他是個人才,隻不過他一般不和別人為伍,除了探討會,他不會出席參加任何的課外活動。”


    “這麽說,他還是個怪人了?”宋七月如此想。


    “所以我說,他這次會答應,你真是運氣好。”方揚道,“不過你這運氣,一般人是不會有的,你都能嫁給莫氏的大少了。”


    運氣好嗎?或許吧,或許旁人是這麽覺得的,但是宋七月卻是知道,“好運用完了,就隻剩下壞運氣了。”


    當天晚上的晚餐結束時,宋七月就要去買單,但是當她結賬的時候被人告知,有位先生已經買過了。一瞧過去,正是kent搶先了一步。得知之後,宋七月前去詢問,kent笑道,“這裏是我的城市,今天就讓我來吧。”


    “沒關係,kent醫生有錢。”方揚開玩笑道。


    宋七月隻能道,“那今天我不和你搶了,明天我來。”


    kent點了頭,方揚歎息道,“可惜,明天我就不在紐約了。”


    “這麽快就要走?”宋七月問道。


    “還要趕下一場研討會。”方揚迴道。


    如此一來,隻有kent留下了,宋七月笑道,“那你沒這個口服了。”


    迴去的車上,宋七月和kent約好了明天再聚,方揚開車送宋七月迴了酒店,下了車宋七月揮手,“方揚,迴國後再聯係。kent,明天見。”


    “明天見。”kent應聲。


    轉身,宋七月進了酒店,方揚亦是開車而去。


    紐約的城區很是熱鬧,車子穿梭在其中,兩個男人談著有關於醫學方麵的專業知識,忽而談起了宋七月那位朋友的病情,方揚有些好奇,也是順勢道,“kent,你這次怎麽會同意接下這個病人?”


    “缺錢。”kent迴了句。


    方揚錯愕,而後一笑,他當然是不信的。


    ……


    隔天,宋七月有問起邵飛昨晚陪喬晨曦吃飯的事情,邵飛道,“你就是故意把她喊過來,讓我陪她吃飯的吧?”


    早就有約了,還讓她過來,這分明是預謀,邵飛察覺到了,宋七月笑道,“工作重要,談戀愛也重要啊,雖然說男人三十一枝花,可是女人的青春太短了,能陪她的時候,就多陪陪她吧。”


    “你這話說的這麽有感觸,就像個怨婦!”


    “可不是,我就是那深宮裏空虛寂寞冷的怨婦。”


    邵飛見她還能調侃自己,倒是不這麽擔心了,“你還能開玩笑,看來你這個怨婦當的還不是太淒慘!”


    確實不夠淒慘,比起那些苦苦求生存的人來說,她過的太過幸福滿足。宋七月時常也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太過不夠知足。


    喬晨曦雖然在昨天找過她,但是顯然沒有聊夠,所以今天又來了。這一次,她是直接請了宋七月去她的房間,宋七月去了。喬晨曦的套房比起她的那間來更顯豪華,宋七月往沙發軟座上一倒。


    喬晨曦在她麵前一坐,宋七月道,“晨曦,你要是找我過來想約我出去逛街嗎?”


    “誰要約你去逛街!”


    “那你找我過來是為了什麽?”


    “我告訴你,你快去把那個女人從莫公館給我趕走!”


    她近乎孩子氣的話語,宋七月不和她爭了,“知道了,好。”


    “還有!”喬晨曦沉了聲,她一雙眼眸凝著,突然開口道,“我要你現在就立刻把他辭退!”


    “誰?”這倒是讓宋七月頓住了。


    “就是他!”喬晨曦放出了名字來,“邵飛!你的秘書邵飛!”


    宋七月好奇了,“為什麽我要把他辭退?邵秘書又能幹又聰明,少了他,我手上的事情要交給誰去?”


    “你要是缺人手,我可以調給你,反正我公司有的是!就算我不調,征衍也有的是!”喬晨曦理直氣壯道。


    “辭退一個職員,更何況是優秀職員,總需要一個理由,那麽你的理由是什麽?”宋七月問道。


    喬晨曦抿著唇,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仿佛不能夠說,隻是硬聲道,“反正他就是不能當秘書!他不適合當秘書!”


    “他不當秘書,那要當什麽去?”


    “當迴以前的經理!”


    宋七月聽到這裏,即使還不清楚所有,但也聽明白了一點,這一次她直接道,“晨曦,你覺得他當秘書,配不上你是嗎。”


    喬晨曦被她如此直接的話語驚的沒了迴聲,宋七月看著她道,“一個人的真心,是可以用職業去衡量匹配的嗎?”


    “我沒有這麽衡量過!”喬晨曦喝道。


    “我相信你沒有。”宋七月應聲,她又是緩緩道,“可如果你是真心的,那麽就不要試圖去改變他。如果他是真心的,那麽他自己會為你改變。”


    “說這麽些大道理!你就是不肯把他辭退!”喬晨曦心裏不知為何沉重起來,更是煩悶起來,“你就是要把他留在身邊用!你都嫁人了,還不放了他!”


    “他要是提出辭職,我不會留他,我會讓他走。”宋七月道。


    “你說的好聽!你明知道他是過來幫你的,他不會走!”


    “那就尊重他的選擇。”


    這一場閑聊顯然不在愉快中結束,宋七月也沒有再久留,她離開了喬晨曦的房間。晚上她約了kent,kent開車前來接她,宋七月如昨日一般下去會合。他們一行就要離去,那旋轉門裏一行人而出,卻正是喬晨曦一行。


    喬晨曦也是有應酬,助理為她帶路,她的目光在那旋轉門過的時候看見了前方徐徐開走的車子裏,那女人的側臉,正是宋七月。而那駕駛座上的人,卻沒有看清楚,隻瞧見了男人的手,握著方向盤,而後就這麽遠去。


    這一日,kent卻是帶著她來到了紐約這裏的小吃街,宋七月原本以為他還是會選擇高級餐廳,kent道,“來到一個城市,就該來嚐一嚐當地的小吃,這才不算白來一趟。”


    “真是巧,我也是這麽想的,其實比起坐在高級餐廳裏吃正餐,我更喜歡來這裏。”宋七月覺得真是找對了同伴。


    當晚他們從這一家吃到了那一家,坐在紐約街頭的長椅上漫無目的的聊天。宋七月又是驚奇的發現,他們之間竟然有這麽多的相似,很多的喜好,很多的習慣也都是一樣,“kent,我對你真是相見恨晚!”


    “我也是一樣。”kent笑道。


    分別的時候,kent道,“明天空了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


    “方便嗎?”和kent在一起聊天,讓她感到很安寧,或許是因為他們的確是相見恨晚,也或許是因為kent是醫生,所以讓宋七月很放鬆。


    “我就住在這附近,最近手上也沒有病人,很有空。”kent爽朗道。


    宋七月一聽如此,她應了,“那我賺了,能讓鼎鼎大名的kent醫生為我當向導。”


    連著幾天,宋七月都有外出。在忙完工作後,能夠和kent暢談一番,仿佛成為了愉快的事情。她給kent看兒子的照片,“怎麽樣,長得很好看吧。”


    “挺像你的。”


    “是嗎,他們都說像爸爸比較多一點。”宋七月微笑說著,孩子的麵容在指尖的觸摸下,這麽的清晰。


    kent默然了一會兒,他開口道,“你和莫先生,關係是不是不大好。”


    “怎麽說呢。”宋七月試圖去描述,卻發現不能夠,最後她道,“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最舒服的生活方式。”


    歸去酒店的上,沿路看到了壯觀的雕塑像,宋七月想到了戚夫人來,她單手撐著車窗,“kent,你怎麽會去學雕塑呢?”


    “因為我覺得雕塑一件作品,能夠磨礪了一個人的心。”kent如此說,讓宋七月好奇,“磨礪人心?”


    “需要耐心,毅力,信念,專注於一個目標,並且始終不放棄,最後才能成功。”kent握著方向盤,他的眸光注視著前方,很是深沉。


    宋七月看著窗外,雖然她不懂得雕塑的造詣,但是卻也認同kent所說的話,“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最後能成功,都需要這樣的過程。”


    這樣的過程,這樣的執著,可以成就一件事情,隻是並不全然,宋七月笑道,“不過可惜,不是每一件事情,最後都會成功,盡管已經努力過了。”


    “是什麽事情讓你不高興了嗎?”kent問道。


    “是有一些。”


    kent道,“迴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借你吉言。”


    宋七月不隻一次想過,如果睡上一覺,一切都不曾發生,那該有多好。可是天總歸會亮,人總歸是要清醒,醒過來後一切都沒有變。酒店裏那麽安靜,宋七月打開手機,翻找到兒子的照片,她在黑暗裏,靜靜的看著。


    又是一天傍晚,不過是六點左右,邵飛在自己的房間裏,突然被一通內線打斷,“你現在立刻到我這裏來!”


    “我在忙!”


    “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我要和你說宋七月!你要是不過來,你走著瞧!”那女聲喝斥而起,就這麽斷了。


    邵飛皺眉,隻得來到了喬晨曦的房間,“你又鬧什麽?”


    “我問你,你到底辭不辭職!”


    “喬晨曦,你夠了沒?”


    “沒夠!我真是搞不明白,你非要留在她身邊到底是做什麽!”喬晨曦看著他喝問,“你們一起出差到紐約,她倒是好,出去和別的男人幽會!”


    “請你注意你的用詞!”


    “難道不是嗎!她有帶著你一起去嗎?”


    “那是她的朋友,為什麽要帶我?”


    “是!不該帶你!征衍要是知道了,我看她怎麽辦!”


    邵飛聽到此處,他眉宇一擰,“喬晨曦,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打小報告!”


    “我有說我要去告訴他嗎!”難道他就是這麽看她的嗎!喬晨曦氣悶!


    “你最好沒有,你要是去了,也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了!我最討厭背後嚼舌根捅人一刀的女人!”他的話語說的鋒利,讓喬晨曦感到難過。


    “你!”喬晨曦氣的不行,“你還說,在你心裏麵,她不是比我重要!邵飛!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最討厭你!”


    邵飛定睛看了她一眼,他幽幽說,“既然討厭那就別再找我。”


    喬晨曦一下愕然,邵飛已經轉身而去,她氣到無法宣泄,想要去追他,可是高跟鞋拐了腳,她更是氣的拔了鞋子,狠狠往他砸去!


    可是隻砸在了門背上,啪一聲落在了地板上!


    夜裏的紐約,那繁華的感覺很是明顯,走在紐約街頭,從這一條街到另一條街。累了就在路邊的長椅坐下,渴了就在買上兩罐啤酒,停下來歇息。宋七月喝過一口啤酒,她看著深沉的夜空,“差點還以為自己是在港城,紐約和港城好像。”


    “可惜不是。”kent在旁迴道。


    宋七月抬頭仰望夜空。


    “我知道,這裏不是港城。”她喃喃說著,像是要認清楚現實來,“這裏是美國人口最多的城市紐約。”


    “這裏有著世界著名的金融區,這裏的華爾街是世界金融中心的龍頭,這裏更有著曾經最大的證券交易所,還是密集的華人集中地,還有那百老匯劇院。”在她之後,kent細數著紐約的一切,“時報廣場在百老匯劇院區的樞紐,還被稱作世界的十字路口。”


    現實是這麽的清楚,宋七月微笑間閉上了眼睛,“有時候我在想。”


    “想什麽。”


    “我想,如果能丟下一切,什麽也不管了,什麽也不顧了,就這麽一走了之,那該有多瀟灑。”她肆意道。


    kent道,“你不用想,現在也可以。”


    “可以?”


    “當然。”kent迴道,“想什麽就去做什麽,不然活的這麽累,過的不快樂,那麽為什麽還要繼續?你現在走,沒有人會攔住你。我不會攔你,你放心。”


    “嗬嗬。”宋七月笑了,開心的笑了,“你說的對。”


    她站起身來,張開的雙手感受這個城市陌生的空氣,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


    此刻她站在這裏,已經到了另一個國家,另一個城市,這麽多的人,倘若就這麽消失,一定沒有人會發現。大可以就此一走了之,大可以從此之後再也不出現,多麽的灑脫,多麽的瀟灑。可是這種想法太過自私,太多任意妄為。


    “你知道嗎,從小的時候,家裏人就說我太任性,不聽話,念書也不好,做什麽事情也不像我妹妹那麽淑女文靜。”宋七月說著,“我也想過,不如就像她一樣,變成那樣的話,家人一定會更加喜歡我的吧。”


    “這樣的話,你就隻是你妹妹的影子了,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你不用去模仿別人。”kent卻是道,“其實,或許你所做的一切,隻是想要讓家人更多的注意到你。”


    宋七月一怔,她看著他,舉起啤酒罐朝他敬去,“學心理的醫生就是厲害,把人心裏麵想了什麽都揣測到了。那麽,你看看我,你還看出了什麽?”


    kent的目光一下焦距於她,那黑框眼鏡擋住了眼睛,可是那眸光卻是分明,車燈而過,他忽然說,“我看見,你過的很辛苦,很不快樂。”


    宋七月心中悄然無聲,kent又是問道,“是為了那件已經努力過,最後沒有成功的事情嗎?”


    他的目光太過鑽心,讓宋七月定在那裏,“kent,我應該早點認識你的。”


    “現在認識也不遲。”kent微笑道。


    有些人雖然認識很久,但是永遠也不能相談甚歡,有些人雖然剛剛才認識,卻像是多年的好友,一如此刻酒逢知己千杯少,宋七月再次敬向他,“你說的對!”


    那酒喝完,兩人又繼續往前走,kent問道,“那件沒有成功的事情,是什麽?”


    宋七月被他這麽一問,卻是茫然然的,她的步伐一緩,kent不禁迴頭去瞧她,卻見她失神的眼眸,竟會讓人瞧了後會心中不自覺的揪起,卻在那光影裏,她說道,“迴家。”


    “我想迴家。”一直在找一個地方,屬於她的地方,屬於她的家,此刻卻沒有了迴去的地方,再也沒有了。


    kent的眼中眸光一沉,他動了動唇,想要唿喊,她卻是迴過神來,朝他一笑,“現在就迴去了,迴酒店去。”


    又是繼續往前行走,前方就快要到酒店,再過馬路的時候,宋七月在路邊停下來,“kent,就到這裏吧,我自己走過去就行了。”


    kent停步,他“恩”了一聲。


    宋七月就要過馬路,她瞧向了他,定睛看著他的臉龐,突然問道,“kent,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不然,為什麽我會覺得好像早就認識你?”


    kent不言語,隻是沉眸看著她,那眸光背後卻是一抹愕然。


    “是我在說胡話,大概是喝醉了。”隻是那一罐啤酒,其實根本不會醉,不知為何,宋七月會有點發懵,她又是道,“明天不能再出來了,這幾天謝謝你,kent,拜拜。”


    隨即,她甩了下手過馬路。


    隻見那身影越行越遠,那麽纖瘦,那麽的小,從視線裏越來越遠,身後的男人突然動了動唇。


    綠燈斑馬線,宋七月已經過了道,突然後方傳來一聲唿喊,“小七——!”


    小七!


    小七!小七!


    那是——


    那是兒時的唿喊!


    這一聲唿喊讓宋七月徹底僵在那裏,她好似想起什麽,卻又感到有些陌生。隻在愕然中,她轉過身來,錯亂的視線交錯著,在那斑馬線的另一頭,男人站在那裏。他黑發飄動著,緩緩抬手,將那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摘下。


    那車子又是開過,一道燈光打亮在眼前,照亮了麵前男人的麵容,飛揚的頭發,將整張臉徹底的展現在她眼底。


    “小七,過來。”是男人在喊。


    宋七月整個人一顫,她好似認出了誰,那蓬勃的暖流在心中翻滾著,步伐也開始錯亂開,她急亂的邁開腿朝他跑去,她穿越過馬路,她朝他瘋狂的奔跑。


    男人等待著女人而來,來往而過的路人,不知情的人瞧了,隻會以為他們是一對久別重逢戀人,所以才會這樣的迫切渴望。


    就在那道路一頭,女人飛奔而來,風吹過頭發,長發翩然而起,像是一幅畫,就在快要接近的時候,男人張開了雙手,她義無反顧的朝他而去,刹那間他將她擁入懷裏。


    “聶勳……”她輕聲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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