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當日高高在上的寧妃眼下已經低到了塵埃裏麵,如果不是水貴妃陰差陽錯的幫助,眼下自己或許也和她一樣了。


    自己雖然已經抓住了小桂子戳破了花攏蕊的陰謀,但是鶯兒卻因為自己受傷。


    這些事情連連地疊加了起來,對花解語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花解語覺得整個腦袋都有些悶悶的發暈,這樣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覺到無力極了。


    “啟稟公主,門外有一個人求見,奴婢看著應該還是公主的舊友。”


    若是從前的話,花解語對於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來者不拒。


    可是今日偏偏卻是一個例外。


    “就說我有事,改日再向他賠罪。”


    花解語的手臂簡單地一揮,但是拒絕的意味已是明顯,那侍女還想要說些什麽,看見她隱隱有些發青的臉色變趕忙退出去了。


    有人為保護花解語而受了傷!那麽說明如果不是此人拚死保護的話,那麽眼下或許出了事情的就是花解語。


    不知道她此時是否安全?


    還是說也受了傷?


    傅顏在等在門外的片刻時間,幾乎是思緒紛飛的。


    “這位公子,抱歉,公主她今日有其他的事情所以不能見您,她說改日一定請客賠罪,由此給您產生的困擾還希望您能夠理解。”


    在自己的對麵,迎上來的是一個小姑娘明顯歉意的神色。


    從前一直都是花解語主動聯係自己的,這源於她經常地需要自己的幫助,亦或者是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


    所以今日吃了這閉門羹傅顏的心裏第一個感受到的是詫異,隨後便釋然了。


    “今日多些姑娘的幫忙,改日再見。”


    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傅顏轉身便走,等白露迴過神,看見的便僅僅是他的背影了。


    青縣告急。


    這樣的公文握在手裏,宋策簡直是生出了要把它撕碎的衝動。


    因為洪水的威脅,沿岸已經有不少死去的人,這是屍體沒有經過妥當的處理眼下已經衍生了瘟疫出來。


    這種瘟疫是極其可怕的,即便是家境殷實之家,也要小心應付才能度過難關,更何況眼下是饑民遍野的境地。


    眼下侄子宋寅命人送來的加急公文已經有了三次之多。


    可是如果僅僅是自然災害便也就罷了,關鍵是當日堤壩的決堤是因為他貪墨了銀兩所致。


    這樣的事情傳到了陛下的耳朵裏,他們宋家一定會大受損傷,可是宋寅是自己的內侄,不到最後關頭也不可能把他拋出去。


    一方麵是青縣的災民,一方麵是自己的內侄。


    宋策思付了良久還是決定陳清此事,而且給秦帝的折子中表明了救此災禍的決心,隻不過希望因為他的鞠躬盡瘁可以減免宋寅的一部分罪孽,希望陛下可以從輕發落。


    而讓宋策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同樣的一份公文,也出現在了花解語的桌案上,隻不過是一份拓本罷了,因為這樣的原因,自己有些許的扭捏,不過不會影響閱讀就是了。


    先前如果不是宋策的攪局,那麽眼下花攏蕊早已經受到了秦帝的苛責,而不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可以作壁上觀。


    花解語很清楚的是,宋丞相的存在對於她和水貴妃已經是極大的威脅,而且如果不是水貴妃幫忙的話,自己反而是要替花攏蕊背那口鍋了。


    撼動宋策大約需要幾年的光景,卻也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花解語不得已,隻得字選擇先清除他的爪牙。


    所以,等到鶯兒的身體有了好轉之後,花解語便寫信給傅顏,言語間說了需要幫忙的事情。


    花解語也不知道傅顏用了什麽樣的手段,她所知道的是,僅僅三日之後,便有這樣的一封書信放在了自己的桌案上。


    雖然對傅顏的身份有了更加一層的懷疑,但是眼下花解語還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信件上。


    “叔父,青縣告急,洪水泛濫,瘟疫肆虐,百姓流連失所,陛下已經派人,此時欽差大臣已經在來青縣的路上。小侄自知罪孽深重,日日惶恐不安,望叔父盡力幫忙,尋找施救之法。”


    信件僅僅是幾行字而已,但是裏麵包含的信息卻是巨大的,花解語看了看底端小侄宋寅幾個字之後,幾日來緊皺的眉頭終於有了些許的舒展。


    這個宋寅是宋策大哥的長子,頗有些才華,隻是不用在正道上,此次抓住了她的把柄,那麽對於宋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花解語臨了一份夾在了一個書卷中,把原先的信件放在了香爐裏麵。


    對方是大秦帝國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己是完全沒有能力與之匹敵的,花解語懂得自量力的好處,所以當下便把五皇子給約了出來。


    五皇子身為水貴妃的皇子,既然水貴妃已經和自己站在了一條船上,那麽他必然是沒有逃脫的道理。


    而且五皇子他自從出生就已經背上了奪嫡的名頭,不管他如何去做,別人都會這樣看待,所以對於此次對五皇子的利用,花解語沒有半分的愧疚之心,而是十分大方地吩咐宮人把晚宴擺在那涼亭之中。


    而且為了顯示她的誠意,花解語特意吩咐工匠把涼亭重新修葺,就連平日素素淡淡的亭子,今日也被披上了鵝黃色的紗綢,在這融融光景裏,獨獨地添了一分的嫵媚。


    接到了傳話的五皇子,很快便盛裝二來,花解語看見他的時候,幾乎是一個愣神。


    他今日穿著的是皇子的常服,頭上確是紫玉的王冠,端的風流倜儻,花解語看著他的樣子,簡直是看見了怡紅院外麵為了博花魁姑娘一笑而故作風流的公子哥。


    花解語被自己奇葩的幻想給驚了一下,連忙起身接待,此時已經是日落西宸,在遠處的天邊還有星星點點,頗有零落之意。


    “五哥快坐,怪七妹行動慢些,所以才沒能前去迎接。”


    愣神的自然不是花解語一個人,花解語素日裏一向是隻肯點綴一些素淡的裝扮,說的不好聽了些,簡直是和她的母妃月妃娘娘一個風格。


    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和自己的母親有一樣的穿衣風格肯定是過於素淡了些。


    但是她今日卻是穿著一件正粉色的宮裝,頭上是一隻蝶戀花的步搖,就連耳垂上,也緊扣著一對翡翠製成的耳墜。


    說實話,這樣的她雖然讓五皇子覺得有些不習慣,但更多的卻是驚歎,不得不說,平日裏淡妝素裹的人此時稍稍打扮卻也是這宮裏說得上的美人一個了。


    “你我兄妹之間又何須這般客氣,七妹一起坐吧。”


    多虧了平日裏的涵養拘著,五皇子才沒有做出什麽失禮的舉動出來。


    兩人談著閑話的間隙,宮人們已經把菜肴全部布好,五皇子看著花解語把宮人都揮退,便知道此時才是正題。


    “五哥,我近日裏得了一封信件,是關於宋家宋寅的,他是丞相宋策的內侄,也是青縣的縣令,眼下青縣發了洪災,起初他為了逃避責任隱瞞不報,結果現在百姓流離失所瘟疫橫行,他看見事態擴大了,所以才寫信求救,目的就是為了請宋丞相擺平此事。五哥,你也很清楚,我一個女子,是不方便插手朝堂之事的,而且父皇也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你身為皇子,本來就有如此的權利,更何況如果你能順利地解決此事的話,父皇他一定會更加地看重你的。所以我此次請五哥赴宴,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接手此事,而這個信件,也是我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


    花解語此時的話語,頗具循循善誘的感覺,五皇子看著這個七妹的嘴唇上下一合一動,隻覺得很多事情都偏離了他所掌握的範圍。


    花解語和她一直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不假,可是什麽時候她們居然接觸到了這的事情。


    “七妹就以為我一定能夠解決此事麽?亦或者是我一定會解決此事?”


    這個亭子是完全用石塊建造而成的,因此就連是身下的凳子也不意外,此時已經起風,五皇子覺得身子有些發涼。


    他拿起手邊的酒水飲了目的是為了暖和一下腸胃,哪知道酒從腸中過,餘下的卻是滿肚子的清冷。


    “眼下我們別無選擇。”


    “這信件五哥可要收好了,若是有需要的話,勢必會成為鏟除宋寅的必要證物。”


    花解語把信件用錦帕包了推到了桌子的另一端,也沒有避開五皇子透過來的探究目光。


    餘下的不過是些家常的話,兄妹二人聊了寥寥的幾句便也散了,至於石桌上的菜肴卻是一點沒動。


    月妃病重。


    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


    甚至是當真應了那一句病來如山倒那句話。可是會不會有病去如抽絲這後一句話,誰也無法判斷。


    花解語站在母妃的床頭,看著銅盆中飄然的一絲絲的血色,萬分的恐懼就這樣襲上來。


    此時與拿到宋寅的信件也不過是三日的時間,若是那邊已經發覺的話,觸手也沒這麽快就對母妃下手,除非是在這宮裏麵本來就有宋家的人埋伏。


    許多紛亂的思緒就這樣湧來,花解語在這個時候簡直是要失去最基本的判斷了。


    她在這個時候才真正地了解到,原來上次自己身中蠱毒昏倒的時候母妃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焦急。花解語還不是一位母親,因此像是母妃那次的貼身之痛她無法感同身受,但是此時有一波又一波的恐懼襲來,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沒了。


    “公主,娘娘是在昨夜發病的,這場病來勢洶洶,給所有人都是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奴婢昨夜就去太醫院了,可惜那個時候夜已經很深了,太醫院隻有兩位太醫當值,碰巧皇後娘娘也生了頭痛的病,所以他們都去未央宮侍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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