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此旨下完,秦帝才似想起五皇子一樣,秦帝看著五皇子的眼神有些微冷,良久才冷冷開口道:“五皇子年齡尚小,還需再多多研讀學業才好。如此就在家中為皇後抄抄孝經,不必再上朝領差了。”


    說完拂袖而去,迴宮之後,自然頒下聖旨力證皇後清白,六宮管轄之權自是再次迴到皇後手中。一時之間,不過短短數十日,皇後再次穩坐中宮,聖寵更盛從前……


    皇後重歸中宮時,而此時花解語灑樓快要開業前一日。


    花解語知道消息之時,正在灑樓之中與宋裴一起查看酒樓中所存之酒,花解語雖對酒沒什興趣,可自小皇宮美味佳肴眷,她雖身份地位,但見識不少。


    隻是花解語喝不了烈酒,酒樓開門迎業自是要準備不少酒性烈味,花解語毫不猶豫就抓了宋裴前來品酒定價。


    宋裴現下本來就每日都與花解語在一起廝混,除了不管花解語經營之外,宋裴也算是哈事都做了。一聽花解語想讓他品酒,直道此乃美差,是以兩人幹脆讓新請大廚炒幾個拿手之菜,讓掌櫃將每種酒都抱出一小壇,一時間兩人就酒樓雅房之中自斟起來。


    當然,主要是花解語斟,宋裴飲。


    因開設是酒樓,自是各種酒類都有一些,花解語見宋裴一人飲得有趣,也拿起幾種女子常飲果酒,自斟自飲起來。花解語一喝酒,就會上臉。此時喝了三四種果酒,雖是每種皆是小小一杯,卻皆經不住混喝。


    何況,花解語本身酒量就淺,三杯果酒下肚,白玉般無暇的皮膚上就染上淡淡紅暈,一種隻屬女兒的嬌媚之氣質散發開來。


    一時之間,花解語還不自覺,自斟自飲直道甚是快活。


    此時花解語的種種嬌態,自是一點不差的落入宋裴之眼,一時之間那種毫無根據的熟悉感又在宋裴心中泛起。宋裴看花解語此時嬌態可掬,甚是可愛的樣子,正想出言打趣她似女人一般,誰知話到嘴邊宋裴卻生一種大膽的假設。


    如果,易染是名女子,那她身上所設之事不就都可以解釋通透呢?


    宋裴這一時的大膽假設,先把自己震沒了魂。宋裴看向花解語,腦中被震得無法反應,還不待他在再細想,隻聽一聲門響,一身白衣的傅顏推門而入。


    傅顏見兩人自斟自飲甚是快活之景,一時笑道:“你二人到是風雅,酒樓還未開業,你二人到是先將樓中佳釀品了個遍。”


    說完似不經意間,竟在宋裴與花解語之間落了坐。


    宋裴隻見傅顏也隨意在花解語手處拿了翻起一個酒杯,也拿一壺自斟自飲起來。宋裴一向也有幾分江湖之人的豪氣,見傅顏如此,也放下心中所念,又是一番自斟自飲。


    其後三人自是各自為陣,又時不時的打趣對方幾句,一時三個喝酒磨牙到也快活。宋裴所喝之酒自是最烈,且他一向酒量也不算太好,喝得正是醉眼迷蒙之際,正覺人有三急,欲立起身,卻讓宋裴發現,本是對桌而坐的花解語,不知何時從他處卻再也無法寇見全貌,竟被傅顏擋了一個徹底。


    如此一瞧,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猜想又湧了上來,宋裴眼眯了眯,又一派醉眼迷蒙的大叫要解決三急,就離席出門而去。


    宋裴離去,傅顏清歎著從花解語手中拿過杯子,一向溫潤笑意中竟帶了幾分無奈:“明知自己不善飲酒,此種場合豈能多飲。”


    “你來是告知我,她出來了吧。”花解語思緒朦朧,倒是笑得一派無所謂之態。


    “你五哥情況不好,被勒令在家研習學業。”


    “隻是研習學業,看來我這多疑的父親也不是不疑她嗎?”


    傅顏看向花解語,似在等她下文一般。可花解語卻似真醉一般,將酒壺高高舉起,那酒水從酒壺細嘴中如細流般直衝而下,在空中形成小小弧度,空空地白瓷酒杯眨眼間,既酒滿欲溢,花解語也不管那酒杯之酒是否溢出,一把舉起酒杯,就倒入口中,就似此那夜飲茶一般,矜持的動作中去透些許豪情。


    不知為何,傅顏突然心生不好之感,果然,“咚”一聲響後,剛丟掉手中之杯的花解語下一秒就倒桌不醒……


    傅顏心下歎息,麵上帶著些許認命,他將花解語抱起,一時讓他心尖微動的溫玉軟香之感,又盈滿他的心間手上。


    抱著花解語,傅顏向外行去,一開屋門,卻見宋裴正歪歪倒倒的扶在門邊,笑得依舊一派桃眼閃爍。


    “易兄醉了,我先送他迴去。”傅顏笑著頷首示意,看著有些站不太穩的宋裴又道:“需通知府上否?”


    “不必!”


    宋裴大手一揮,就腳跟攆腳跟的向屋內走去。


    傅顏見此心下微歎,抱著花解語就離去。


    離開酒樓之時,到底不放心顯然醉酒的宋裴,隻吩咐掌櫃隨時注意此間情況,如若有事就立即報向宋府即可。


    隨後,這才帶了花解語離開酒樓,迴到府邸。


    傅顏心中到底憂心已醉花解語,因而離去之時,自是步履匆匆。是以自然未見到一派醉酒之態的宋裴,眼下那片清明之色。


    直至三日後,傅顏突接清心庵祺蓮峰山上之報,說是山上突然來了一個肥頭大耳的花和尚,以天為蓋地為床,竟在這祺蓮峰住了下來。傅顏微一思索,就溫潤笑道:“到底讓他起疑了。”隨後,也不著惱,隻是吩咐照常態即可,不可多餘動作以免打草驚蛇。


    花解語的酒樓,名曰“清心園”。清心園裝潢到不似尋常酒樓模樣,酒樓門前貼了一副對聯。對聯上書:一杯清茶洗塵心,下書:二兩黃酒渡煩憂。咋看之下,竟不似酒樓,仿似那家大賢之士隱居之所。


    清心園開業當日,雖對外無人知這酒樓是宋宰輔公子,與太傅湊分子的營生。可是,到底詩魁易染之名,在京都還算是有幾分薄名,因而到場恭賀之人,到還算多。


    一時間也讓整個清心園有了高朋滿座,賓客雲集之象。


    此景此情,也讓花解語分外滿意。於是,日後當花解語每每想起此時之景,皆會生出一種佛家所說,一切如夢如幻,皆是鏡花水月之感。


    可是,無論如何第一日清心園關門結算後,還是讓花解語心中生出一種看到希望的錯覺。


    生在宮中,長在宮中的皇族,無論得寵與否,都自成一套獨有的禦下之道。花解語身為土生土長的正宗皇族之人,自是對禦下之道也很是有幾分自身的心得體會。


    尤其重生之後,花解語更是注重下人的恩威並施、獎罰分明。


    所以,基於如斯禦下理論的指導,心情愉悅的花解語自是毫不猶豫的,將第一日清心園所得盈利,全部賞給了店中任職夥計。


    隻是當花解語看這些店員感恩戴德之時,這才想起,這些盈利似非她一人所有,她似把傅顏與宋裴的銀錢一起賞了。


    花解語自詡為尊重合作共事同仁之君子,因而,雖對自己將傅顏與宋裴的銀錢未告知而一起賞掉這事有些汗顏。可一向勇於承認錯誤的花解語覺得,還是應該向他們二人報備一番。


    花解語忸捏將此事告知了二人時,二人俱是神色含笑,她低頭紅臉勉強說完,並表示等日後清心園再盈利之時,他們可以先分走這日所受損失。


    傅顏與宋裴本就不缺銀錢,幫著花解語置辦產業,開設清心園本就也沒安什麽好心,私心裏都自有自己的小小心思。


    尤其是傅顏想方設法、不惜威脅誘騙地入股進了花解語的清心園,自是另有所圖,那會期待賺什麽銀錢。


    故而當二人聽花解語如此說到之時,立馬就表示自己一點不在意,並表示花解語的每一項決定他們都是支持的。於是花解語又感動了。而且,此次是感動得無以複加。


    她沒想到兩人對於自己是如斯信任,這讓一向有些內斂清冷的花解語差點就當場表決心,誓不辜負二人信任等雲雲。


    在傅顏與宋裴生生擺出一副花解語作主即好的姿態之下,花解語很快就發展出了一個為我獨尊,霸道強勢之姿態。甚至連之前因為宮中爭鬥中,勉強保留那幾分謹慎都快消失怠盡了。等某一天,花解語清醒過來,再看此時自己都忍不住淚流滿麵,連連歎道誤交損友!


    日子難得清閑,宮中無事,花解語自然全副心思都撲到了清心園的經營之上。可讓花解語很是鬱悶的是,清心園除開業第一日有著巨額盈利外。自那以後,無論花解語如何折騰,這清心園生意都是收支勘勘平衡,再也餘不出什麽盈利來。


    這樣的結果花解語自是無法接受,故不死心花了更多時間、更多心思以期可以打理好清心園。甚至為了盈利,隻差每日將賬本當成女則四書背下來。


    這勁頭,看著一旁的傅顏與宋裴,都忍不住扶額低歎花解語著實意力過人。可是,這兩廝卻偏偏不出任何主意與點子,還是一副任由花解語作主之態。


    花解語心下著急,自是沒辦法整日待在生意堪憂的清心園。於是,花解語再次開啟了與宋裴的滿街晃悠之態,沒事就晃蕩到其他酒樓之處,希望由此可以得到如何成功經營之道的提示。


    這一日,花解語看著清心園慘淡的生意,心中發塞的往外走,正不知去哪裏之時,就遇到剛到店的宋裴。


    宋裴見花解語如此,自是拉了花解語一起外出,說是尋到一處生意極其火爆的酒樓,不如一起看看,順便借鑒一下別人的經營之道。花解語對此當然持支持態度,二人一拍即合,立即上了馬車向那酒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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