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煙寒抬眼看著被驚嚇到了的穆蕊玨,麵露焦色的開口:“大哥,相公,我先送蕊玨迴去。”


    “去吧,讓大夫開個安神的方子。”穆行文揮揮手,搖著頭連連的歎氣。


    這邊,穆祁然已經快步的走進了院子,偷偷的站在了穆晨駿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眼神詢問著禾羅氏情況如何。


    穆晨駿抿著嘴搖搖頭,忽然,屋中傳來了禾艾雪淒慘的哭聲,穆祁然心中一跳,連忙闖了進去。臥房中,禾艾雪跪在床邊痛苦不已,床尾站著的大夫連連的歎著氣,抬眼看著再次返迴的穆行文,無能為力的開口:“穆大人,準備後事吧。”


    “到底怎麽迴事?”穆祁然不敢置信的望著床上緊閉著雙眼的禾羅氏,一個時辰前她還在想著如何的算計穆府,怎麽現在居然沒了氣息,他們的計劃呢,難不成他們方才在飄香樓被人發現,禾羅氏直接被滅口了?


    大夫開口道:“這位夫人中毒已深,我已經盡力了。”說完快步的走出去,不斷的垂頭歎氣。


    “中毒?”穆祁然抬起頭狐疑的看了一眼穆晨駿,對著穆行文說道:“爹爹,今日一早禾二夫人還好好的,怎麽?”禾羅氏行動不便,不過在他們之前半個時辰迴府,現在居然中毒身亡,加上請大夫,這時間未免也太緊湊了些。


    穆晨駿此刻在穆行文與穆行武二人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聞言,二人都吃了一驚,相互換了個眼神,若有所思,轉頭對著穆晨駿囑咐道:“把祁然送迴去。”這件事情蹊蹺不已,禾羅氏臥床養病的人居然去了飄香樓,迴來後就中毒身亡,說其中沒有貓膩他們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穆祁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看著禾艾雪不停聳動的肩膀,麵露哀色的開口:“爹爹,女兒留下來陪陪艾雪吧。”心中了悟,定然是哥哥將禾羅氏今日的行蹤告知了二人。


    穆行文不想趟這攤渾水,禾羅氏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插手,對著欣兒擺擺手吩咐道:“去把禾小姐扶起來送到思院去,不要破壞了現場,我方才派人報案,這會兒該有人來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穆府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就不信京兆府尹還會朝他身上潑髒水。


    欣兒快步的走上前,小心的扶起哭得不能自已的禾艾雪。


    “姐姐,娘親不在了,艾雪怎麽辦,艾雪怎麽辦?”禾艾雪站起來雙眼紅腫的撲向了穆祁然,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眨眼的工夫,穆祁然就感覺自己的衣裳完全的被浸濕。穆祁然原本沒啥想法的,不過聽到禾艾雪的哭訴,眉頭一挑,心中頓時就冒出了一個驚悚的想法,立馬就拋出了一個問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白蘭的身上。


    “我不是將白蘭遷過來照顧禾二夫人的嗎,她人呢?”


    “她……她說,姐姐讓她今天迴思院,半個時辰前她就離開客院了。”


    禾艾雪趴在穆祁然的肩上,聲音一抽一抽的,無人能夠察覺到的眼神卻是無比的陰寒兇狠。


    “迴思院?”穆祁然低頭看著禾艾雪袖口繡著的白色碎花,心中一陣陣的反感,若是如自己推測的那般,那禾艾雪的心腸當真是烏黑一片。


    禾艾雪從穆祁然的懷中退出來,堅定的點點頭:“臨走前她給娘親倒了一杯茶,說是這些日子多謝娘親的照顧。”


    “茶杯呢?”一直未曾開口的穆晨駿問題脫口而出。


    穆祁然心中冷哼不止,驚叫一聲,把禾艾雪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難道是白蘭給禾二夫人下毒了?”一臉的驚恐狀,轉身就撲進了穆晨駿的懷中。


    穆晨駿擔心的低下頭,輕輕的拍了拍穆祁然的後背,卻發覺她抬起頭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心中頓時就安定下來。


    “穆小姐多慮了,未查明之前什麽都有可能。”隨著這句話,一個官差大跨步的走進來,看樣子不過二十的年紀,麵無表情的看了一下房間,朝著穆行文拱拱手,低下頭見禮:“卑職見過穆大人。”


    “無須多禮,查案要緊,來人去把白蘭叫過來,”穆行文麵色不善,將這兒的事情交給穆行武了,“你在這兒看著,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說完甩甩袖子就離開了,想到當初禾家在穆行武婚事上的態度,他寧願從未認識禾家人。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這邊穆行文還未走出去,院子裏就響起了紅梅驚慌失措的喊叫聲,頓時就讓穆行文的臉色更加難看。


    “一驚一乍,沒有半點規矩,成何體統。”穆行武搶在穆行文前麵開口了,話鋒一轉:“大哥先去忙你的事情吧,這兒我來就好。”


    “哼,還不趕緊滾進去。”朝堂上這幾天因為北方旱災賑災的事情鬧得不可分交,他是工部侍郎,正處於風口浪尖之上,府裏居然還有這種幺蛾子,縱然是他,脾氣也差了不少。


    紅梅頓時就啞聲了,快步的走進去,看了官差一眼,跪在穆行武的身前,眼眶紅通通的,悲痛不已:“迴稟二爺,白蘭……白蘭她……”


    “白蘭怎麽了?”穆祁然覺得自己還是將事情想得簡單了,看紅梅的樣子,白蘭一定也出事了,怎麽會這樣。


    “白蘭……白蘭她去了。”說完這句話,紅梅的眼淚滾滾而下,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


    “什麽時候的事情?”穆祁然緊緊的抓著穆晨駿的衣角,眉頭擰得緊緊的,一瞬間一顆心徹底了冷下來,腦海中不斷的思索著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惜,紅梅卻是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就隻顧著哭泣了。


    “穆二爺,還請各位都出去,這個院子我會讓人暫時的封鎖。”官差麵無表情的開口,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


    迴到思院,穆祁然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官差,不過一個時辰居然沒了兩條人命,有沒有聯係誰都說不準。


    相比較禾羅氏安靜的死法,白蘭的死狀完全可以說是猙獰恐怖。露出外麵的皮膚完全成了紫色,嘴唇的鮮紅異常的顯目,四肢不規則的扭曲著,衣衫襤褸,發絲淩亂,顯然是受了很大的折磨的,怪不得紅梅會被嚇得魂不守舍。


    穆祁然一眼就認出了白蘭所中的毒,隻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這種稱之為美人碎的毒怎麽會在穆府出現,這可是宮中明令禁止的秘藥,四年後發明此藥的陳太醫更是因為宮中寵妃的死亡而滿門抄斬,但是現在的出現足足提前了四年之久,她不能不提高警惕。


    白蘭是在自己的房間中死亡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恰好今日寒露,穆祁然放了所有的下人出府遊玩。想到這一點,穆祁然心驚不已,隻不過一個臨時興起的想法,她居然就被人給算計了。可不是嗎,現在她的嫌疑是最大的,畢竟是她放了奴仆出府遊玩,結果兩條人命就這麽沒了。


    白蘭的房間被官差看守著,穆祁然坐在自己的閨房中,一張小臉擰得緊緊的,紅梅被她遣了去休息,禾艾雪被二嬸領走,現在她的身邊就一個欣兒伺候著。


    “小姐,今日的事情定然不簡單,不如讓杜先生施以援手?”欣兒在穆祁然的耳邊低聲開口道。


    穆祁然抬起頭,仔細的看了欣兒一樣,搖搖頭否決道:“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查,你想辦法給杜先生傳個信兒,請他幫忙查一下禦醫院的陳太醫,看看他最近與何人來往甚密。”


    “禦醫院?小姐,這件事情難道和宮中還有牽扯?”欣兒不解道,一頭霧水的看著穆祁然。


    “照我說的做。”穆祁然心中有了較量,站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釜底抽薪,走的一步好棋。”


    禾羅氏與白蘭聯手想要暗害於她,隻要她能夠找到機會,定然能夠將二人一舉解決,這樣一來,牽扯其中的禾艾雪就算因為年紀的原因被排除在外,但是離開穆府那是必須的。現今,二人皆是中毒身亡,而自己也有了嫌疑,禾艾雪就不會離開穆府,想到這一點,穆祁然就一陣陣的氣悶。她要的是徹底與禾家斷絕來往,而不是留下禾艾雪這麽一個心腸惡毒的禍害。


    而穆祁然不知道的是,那位自稱本大爺的少年因為禾羅氏與白蘭的死正在大發雷霆。“就這麽碰巧將人送迴去就死了?”


    身體斜靠在金絲楠木的雕花椅上,少年臉上的笑容帶了幾絲冷意,不滿的開口:“居然被定遠侯府的人察覺了,本大爺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處?”


    林楠沒有想到隻是穆府後宅的一點點小事,定遠侯府居然盯得這麽緊,不過轉眼的時間,他們就廢了兩條人命,這其中有著他不可推卸的責任。


    膝蓋一彎跪下來認錯道:“屬下的疏忽,沒想到定遠侯府會這麽的小心,主子,這件事情必然不簡單,不若派人看守著穆府。”若沒有什麽陰謀,定遠侯府會這般的關注穆府?再加上相國寺後山發生的事情,就算是林楠再粗神經也不會袖手旁觀,何況他家主子特別的關心那個叫穆祁然的丫頭。


    兩日之後,這件事情就有了結果,明麵上是因為錢財造成的糾紛。客院中的一個小廝因為錢財毒殺了禾羅氏,恰巧被離開的白蘭看到,心中擔憂,幹脆將一並白蘭解決了。


    聽到這個結果,穆祁然冷笑不止。這麽多的疑點她不相信別人看不出來,就白蘭身上中的毒,沒有幾個大夫能夠認得出來,一個小廝如何能夠擁有。


    再者,呆在禾羅氏身邊的人一直是禾艾雪,怎地目擊人卻變成了白蘭,背後定然是有著一隻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就是不知道是定遠侯府還是另有其人。


    不過她還是有一點想不通,布局之人既然已經將疑點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為何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穆祁然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但是這件事情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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