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臥底行動非常順利,不但抓到了楊才,還在他家中搜出了大量武器和現金。”


    “武器多的能開小型軍火展,不義之財也有一百多萬,上麵很高興。”


    “隻可惜,案子結束之後,老石就跑迴東廣了,他要是在的話,這頓酒喝的更過癮。”


    餐廳內。


    呂澤幾人推杯換盞。


    聽到說起石勇,李向陽來了精神,躍躍欲試的說道:“澤哥,你說石勇這老小子,來港島真是為了江氏兄弟嗎?”


    “你想說什麽?”呂澤反問道。


    李向陽打著哈哈,小聲道:“我覺得,石勇的任務不簡單,搞不好是上麵派來摸底的,江氏兄弟最多隻是他的任務之一,絕不是全部,搞不好我們以後還會見麵。”


    呂澤摸了摸下巴,沒有接這句話。


    因為石勇和李向陽不同,他是在職的刑偵隊長,還是省廳刑偵總隊的人。


    這種人,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他來港島,確實不像專門為某個人來的。


    “算了,不提他了,這種事知道太多對我們沒好處。”


    呂澤端起酒杯,轉移話題:“來,我代表我個人,還有西區重案組敬大家一杯。”


    咕咚咚...


    一杯下肚。


    眾人對石勇的存在閉口不談。


    少許之後,酒過三巡,萬大良開口道:“澤哥,這件案子辦的這麽漂亮,一槍都沒開就搞定了,我的事應該沒問題了吧?”


    “沒問題了。”


    呂澤一邊吃菜壓酒,一邊迴答道:“迴頭把手續辦一下,去黃竹坑學習兩個月,再迴來,你就是掃黃組的萬督察了。”


    “恭喜啊,萬督察!”


    李向陽笑容滿麵。


    戚京生也在一旁跟著起哄:“掃黃組啊,掃黃工作很清閑,還能大飽眼福,還不快點再敬澤哥一杯。”


    “澤哥,我這個人嘴笨,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但是我知道,沒有您,我這個老臥底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迴來,這杯我敬您,我幹了,您隨意。”


    想到自己這七八年來,風裏來,雨裏去的當臥底,一點調迴來的希望都沒有,萬大良就有些淚目。


    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是九龍城寨出身,天生就被人看不起。


    但是這些東西不是他選的,他沒有自甘墮落,而是憑自己的努力讀了高中,又考了警校,心心念的想要當個好警察。


    可惜上麵還是不信任他。


    他至今也忘不了,離開警校的那天,從教官口中偷聽到的話。


    教官說:“九龍城裏沒好人,讓他去當臥底,立了功說名我們有識人之明,墮落了,左右是個小人物,毀了也不可惜。”


    是的,毀了也不可惜。


    萬大良知道自己無法反抗什麽,於是他成了臥底警察,這一幹就是八年。


    八年來,兢兢業業,沒有一天不想調迴來。


    隻是臥底好當,調迴來太難。


    他們這些當臥底的人,三分之一是背景不幹淨,像他一樣,毀了也不可惜,沒毀就賺了的小人物。


    三分之一是得罪了上司,被人故意整蠱的倒黴蛋。


    剩下三分之一,則是天生的影帝,能做到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很強的隨機應變能力。


    至於普通人,或者正義感十足的人,他們是當不了臥底的。


    普通、正義感、臥底。


    這三個詞加在一起等於死人。


    “先別急著高興。”


    呂澤的目光看向李向陽二人:“大大這邊是安排好了,但是你們兩個,上麵的意思是希望你們能接大大的班。”


    “接班,當臥底嗎?”


    李向陽眉頭微皺,隻是很快又笑了:“當臥底就當臥底吧,相比遣返迴去,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戚京生也點頭道:“澤哥,你看著安排就行了,我們無所謂的,相信你也不會坑我們。”


    “你們能這樣想最好不過。”


    呂澤放下酒杯,壓低著聲音說道:“不是我不想把你們留在西區警署,而是你們的身份太敏感了。”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最多三五年,風向一變,我肯定會把你們調迴來。”


    “到時候,你們也和萬大良一樣,去掃黃,掃毒,或者反黑之類的部門當個小頭頭,要是不想去,跟在我身邊也少不了你們的飯吃。”


    “放心吧澤哥,我們沒問題的。”


    道理李向陽二人都懂。


    能當警察,有身份證拿,不用被遣返迴去,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來,接著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幾天後。


    1988年,一月一日。


    “一年又一年,關老爺保佑,明年經濟複蘇,犯罪率下降,最好閑的讓我們在辦公裏看報紙。”


    元旦這一天,一大早,警局內就開始了燒香。


    說起來,港島這片土地確實很有意思,一方麵它遵循中華傳統,一方麵它又與西方結合。


    以元旦來說,港島人會過元旦,但是他們過元旦喜歡燒香拜神。


    尤其是警署內部,拜關二爺的風氣十分盛行。


    警察拜關二爺,祈求明年的犯罪率低些。


    同樣的,搶匪們也拜關二爺,祈求明年能多搶一點。


    呂澤有時候忍不住再想,關二爺在天有靈的話,到底是響應他們的祈禱,還是響應搶匪的祈禱。


    有些撓頭。


    “澤哥,你不來拜拜嗎?”


    大家挨個上完香之後,宋子傑忍不住看向呂澤。


    呂澤遲遲未動,說實話,他不知道元旦和關二爺有什麽關係。


    難道不成,關二爺也與時俱進,開始喝咖啡,滑雪橇了嗎?


    “入鄉隨俗吧。”


    呂澤雖然不信,可這不妨礙他裝裝樣子。


    點上三根香,拜了拜,念念有詞的說道:“關二爺,元旦快樂,如果你過元旦的話。”


    拜完關二爺,大家開始發蘋果吃。


    寓意不錯,求的是平平安安。


    吃完蘋果後,在情報科上班的關清卿,趁著早上沒事來找呂澤。


    她想晚上去尖沙咀看煙花,尖沙咀的外灘上,每年元旦都會有慶祝活動,各種煙花非常好看。


    對未來老婆的提議,呂澤當然一口答應下來。


    算算時間,他和關清卿也認識快兩年了,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但是仔細想想,在彩名範當巡邏警的日子又仿如昨日一般。


    有人曾說,當一個人會迴憶過往時,表示他成熟了,長大了。


    呂澤不知道這話對不對,他隻知道過完年後他就26歲了。


    26歲啊!


    呂澤又想到了自己的上輩子。


    上一世,他這個時候在幹什麽。


    好像也沒幹什麽,上一世他混的不好不壞,遠沒有這一世來的精彩。


    雖然重生不過數年,可他發現前世已經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就連做夢都夢不到曾經。


    正如那句話:往事如風。


    “澤哥,澤哥?”


    “嗯?”


    呂澤抬頭看去,發現叫自己的人是何定邦。


    “澤哥,我有個線人和我說,年前會有一批軍火到港,是個大買家定的貨。”


    “我問他買家是誰,他說他也不知道,如果我們能多給他點錢,他可以幫忙留意一下。”


    “這個...”


    呂澤眉頭微皺:“消息準不準啊,是不是年底了,沒錢過年,想編點消息來騙你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


    何定邦應了一句,隨後又說道:“不過他要的不多,隻要三千。”


    “三千!”


    呂澤楞了一下,轉而笑道:“這麽大的消息,要三萬還差不多,三千,百分百是騙你的。”


    “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覺得這人以後還有用,給他三千也行,就當過年的紅包了。”


    “要是用不到,趁早讓他滾蛋,騙錢都不會騙,餓死他個王八蛋。”


    嘿嘿...


    何定邦也笑了。


    不為別的,三千也太少了。


    哪個線人有軍火消息,會隻要三千塊的線人費,這不擺明是假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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