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電腦還是比較新鮮的東西。寬帶還沒有出現。用電話撥號上網,極慢!有一個下載軟件,叫螞蟻下載。你想想吧,象螞蟻搬家那麽慢!所以我在縣城買了電腦,哪怕是象mp3播放這樣小小的一個軟件也需要到桂林市去買!有時候買幾張碟,就隻是一些圖片或者mp3歌曲!現在網上大把大把的抓。,那時卻為那清晰的圖片沾沾自喜。有電腦的幾個朋友互相交流,以為人生一大美事!

    桂林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對於我來說我卻隻想把自己化做一顆流星,買到自己喜歡的光碟,就趕緊從它上空劃過,然後呆在自家電腦前。

    那一次,我買了一個硬盤。就在老板幫我在硬盤裏裝東西的時候。我遇到了那個美麗的女孩。我迴過頭看到她就呆住了:象動畫片裏可愛的少女,清麗白晰的皮膚,迷人,難以描述的大眼睛,極為精致的鼻子和小唇。她正低頭看玻璃櫃裏的軟件盤。 我眼裏的電波是那樣的癡熱。她根本沒有抬頭,就感應到了。羞澀的紅暈飛上了臉龐。

    羞色的美!那是人類瀕臨滅絕的表情!!而她更是將其以驚人的美麗呈現給了我!一刹那,我覺得自己幸福極了……居然傻傻的笑了,她看到了,白了我一眼。轉身準備離開。我低下頭,心底竟然有些痛起來……就在這時,平時老板那勢利得令人討厭的笑在我看來無比美好的留住了她:

    “你想買什麽嗎?看看吧。”

    她有些躲不開情麵的走到老板旁邊,聲音悅耳動聽, 說:“我想問你一下。”

    老板說:“你想買什麽?

    “不是,我想問一下,我在玩‘暗黑’,怎麽到了第二個老怪怎麽都打不死它了呢?”

    我笑起來。

    老板說,你玩的是英文版是吧?可惜現在還沒有中文版的出來呢。

    我鼓足了勇氣,聲音居然還是老大不自在:“我知道,你一定是把那些技能點浪費了!”

    她正眼看我了,眼神裏是真誠的請教。我自信起來,說:“你玩的是哪一個角色?”

    “是女法師。”

    我就知道,女孩子都喜歡用這角色。我說:“你應該把技能點加強在她的某一種技能上,不能每種技能都選。那樣你就沒有一個超強的技能了!明白嗎?”

    她低下頭笑了笑,抬起頭來時滿臉的不好意思:“那我現在怎麽辦?我把技能點都用了啊。”

    “你多少級了?”

    “35級。”

    “那你就再煉5級,把那個火牆的技能加強到6點。應該還可以。”

    “可是現在再煉,經驗值好少了啊。”

    “嗬嗬”我毫不留情的笑起來。“還算你級不高。如果40級你還打不過第二關,你的這個角色就廢了!”

    她驚訝起來,“是嗎?哥哥你得教教我,那些裝備,我也不太清楚怎麽用呢!”

    我低下頭摸摸自己醜陋的大鼻子,時候不早了。我迴到縣城的車應該快到最後一趟了。但是我能這麽說嗎?我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縣城的。怕立馬看到她輕視的眼神。再說,我根本沒有就這樣離開她的打算。於是我說:“好吧。其實也很簡單……”

    “……”

    這時候很多大學生模樣的人湧進來了。幾個小夥子看見她都愣一下,接著莫名的興奮起來。這很正常,我想,他們不這樣倒不正常了。

    這時老板告訴我硬盤已裝好了。我接過來。付了錢。迴頭發現她已經站在門外微笑的看著我。我大步走過去,突然感覺身後的人都看著我。就好象在學校時,走去講台上領獎那樣不自然。

    “去哪呢?”我問她。

    “我想要你去我家幫我看看我的電腦還有那個遊戲。”她迴過頭一笑。

    我有些暈乎,停了下來。她說:“你別急著迴去呀。吃了晚飯再迴去不行嗎?”

    我想了想,說:“不是啦。我去你家方便嗎?你爸媽問起來怎麽說哩”

    有幾個人走過來,都露出奇怪的眼神。她沒說什麽了,趕緊往樓下走去。

    “我家沒其他人,就我一個人在家。”她看著正在一級一級下樓的我說。

    她哪裏知道,這樣我更緊張了。

    但是我沒說什麽,隻點點頭。

    跟著她走上大街。看著川流不息卻又非常安靜的車輛。感覺如同是在夢中了。

    電腦裏的事情說簡單又不簡單說複雜卻也未必。我隻說了一遍。她知道怎麽去認識並合理選擇裝備了也知道該怎樣“打死第二個老怪”。裝備一換角色就厲害多了,殺怪多經驗值加得也就不是原來那麽慢了。她很興奮,操作起來。很顯然忘了該怎麽“處置”我。

    於是我打量起她的家來。其實我完全可以告辭了。但大家都知道,我是被吸引而來的。又還有什麽力可以把我吸引走呢?她家裏的裝飾和擺設相當富貴。一些字畫和瓷器什麽的我一概不懂。但那個大大的掛在牆上的平板電視,我知道。是一萬塊的啊!

    她沒有想到讓我欣賞這個高清晰的在當時屬於稀罕物品的電視。所以我看見它是黑黑的。象黑橡皮那樣的黑。

    天很快就黑了。我看到窗外有了城市獨有的夜光。

    我餓了。玩遊戲的人一般是不知道餓的。我深知此理,於是毫不客氣的去叫她。

    “是呀!我該請你吃飯的。”她“嘩”的放出一個傳送門。從幾十個怪物的追逐和包圍中“嗡”的一聲迴到營地。把撿到的一些稍有價值的裝備存入個人物品櫃。退出了遊戲。

    “我請你吃飯吧!” 我說。

    她停頓了一秒的看了我一眼,說:“為什麽?”

    “我工作啦。你還在上學是吧?”

    她從電腦椅上站起來,把臀部的裙子往下抹了抹。說:“哎呀,今天你來是客人啊。以後你請吧。”

    還有以後?我的心“咚”的敲了一下。

    “好啊!走吧。你帶路。”

    “你玩的是什麽角色?”街上行人比白天還多。我們就坐在路旁的燒烤店門口。

    “我有2個角色了,一個是野蠻人。一個是骷髏法師。”我喝了一口冰爽的漓泉啤酒。發現自己的嗓音卻更陽剛了。

    “好玩嗎?”她叼著吸管。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你沒有試一下那些角色?”

    “沒有。”她無所謂的搖搖頭。“你說說。”

    這時旁邊有兩個小夥子向這邊看過來。 不知道是這個遊戲還是她的聲音吸引了他們。

    “野蠻人嘛。好象很簡單啊,就是力大,能雙手各拿一件武器。如果能同時拿上兩件極品武器,是不是很厲害啊?”

    她點了點頭沒吭聲。

    “我前不久打出一把刀,每砍中怪物一刀,就吸取它身上的血的百分之二十。”

    她還是沒吭聲。我笑了笑,說:“你想想,砍老怪會怎麽樣?”

    她終於抬起來,瞪大了雙眼:“那就是說,你每揮一刀,你身上的血就加滿了?”

    我笑,點點頭。

    “真好啊。 那你說的骷髏法師好玩嗎?”

    這時候我們要的燒烤端上來了。

    “別老是想著遊戲啦。我可餓啦。”

    她笑起來。伸出細嫰的小手,拿了一串魷魚。我吃的是一串羊肉。

    “對了,哥哥,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告訴我你家裏的電話吧。有事我可以問你啊!”

    她想的還是遊戲!我說了我的名字和家裏的電話。

    “啊。你是縣城的啊。那你晚上住哪啊?”

    我知道是電話號碼暴露了我。但是我看著她清澈的雙眸和純潔如春花般美麗的笑容,一點也沒覺難為情。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說:“我有個很好的朋友在地質學院(現在改成工學院),去跟他擠一晚吧。天這麽熱,我等下叫他出來,我們去漓江遊泳!”“我也想去!”她高興的一拍手掌。

    我愣了。幾乎都不敢看她了。腦子裏卻浮現她穿泳裝的樣子。

    漓江的水不是十分清澈。但有幸在路燈邊的水中,就可見水草綿長的在水底舞動。朦朦朧朧。踏上去濕滑柔軟,仿佛踏上了一個夢。

    我更是有幸牽著這位天使般的女孩的小手,一步步緩緩走在這夢中。

    她和著潔白的連衣裙浸濕在水裏。黑夜裏宛如潔白的蓮花。衣服透了,我隱約看見她的內衣是淡黃色上麵似乎有卡通圖案的。是的,潔淨又可愛,沒引起我一絲邪念。我本著英雄護美的豪情牽著她按她的要求慢慢走入河中心。那裏路燈照不到了,我看不到她的內衣。我猜她是這麽想。

    “就到這裏了,再過去我就不知深淺啦!”我迴頭對她說。

    隻見她眼裏閃爍著對岸的燈光。有些欣喜的抿著嘴笑。感覺到她的手有一絲微微的顫抖。我知道了:

    她是第一次來河裏!這丫頭騙我了。她肯定不知道遊泳!!

    可是我沒能說她什麽。

    “劍心哥哥。”(我的名字原來叫建新,但大家都知道,那很土,所以我臨時告訴她這兩個字)

    “嗯。怎麽?”

    “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我好怕踩在這些水草裏!”

    知道男人跟女人的差別了吧?你喜歡的正是她害怕的!

    “怕什麽?軟軟的,踩在上麵多舒服啊”

    “什麽呀!我老覺得裏麵很多蟲,好象馬上就咬我了!”

    “要知道這水草差不多鋪滿了河底了,再說亂走有危險啊!”

    我有些犯難了。看著她。她笑了笑。說:“我想踩在你的腳背上!”

    真是好辦法!我有些難為情的正不知該怎麽說。她已經大步踏過來,一轉身,準確無誤的踏上了我的腳背!我立刻陷入淤泥數寸,身子也晃動起來。為了維持平衡,我的左手很自然的挽上她的腰。因為高度判斷失誤。其實是她的臀部。拉著她的手的右手因為距離縮短扶上了她的肩。她的臉上紅暈漫過。低聲說:“拿開你的手!”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哪一隻手。但是一刹那我不知道把手放在她肩上是否也是錯誤。好在她一把抓住了我右胳膊。左手卻還在她肩上。這個造型依然經典極了。她的臉上又掠過淡淡紅暈。想了想,慢慢把身子向後靠。我配合著,雙手在水裏緊緊拉著她的手。

    我想起她說過她是遊泳好手的話來,說:“你覺得很好玩嗎?”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立即低下頭,拿眼角白了我一眼。想了想,說:“好清涼啊。”然後慢慢地把身子沉入水中。直到水漫了她的下巴幾乎到唇邊。

    我看到河水緩緩的若有若無的從我和她之間流過。她的頭發散落在水麵浮起來,再慢慢的濕了浸入到水中。

    她是感覺到了我的嚴肅。又抬起頭來看著我。那一刹,我看到她眸子裏有一絲狡狤又有些許真誠的歉意,有幸福的喜悅又有初次的不安,還有幾分感激和期待。突然,這一切都沒有了,她閉上了眼睛微笑著說:“你是男人啊,不要這麽小氣好不好?因為我知道,隻有你敢帶我來河裏玩,而且以後也不會告訴我爸爸哦。”我的天,要多麽清純的眸子才能將如此複雜的情緒一一呈現?我趕緊閉上眼睛迴味著。那一刻我一定類似驚豔於她的美麗做癡呆狀。現在需要好好消化。

    “我的頭頂還很熱啊你幫我把頭發弄濕。好不好?”她弓著身子把頭向我的腹部移來,然後再略向後仰著頭。說:“注意不要弄濕我的臉。”我放開她的一隻手(朋友,你一定要相信現在我們的造型隻有在花樣滑冰裏才能見到),輕輕的把水抹上她的頭頂,再把她額庭上和耳際邊的頭發和她潔白的肌膚清晰的分開來。

    我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保母。手微微顫抖著。而她一直就那麽享受的閉著眼,微笑著。任我的手把水抹上來,又順著她的頭發流下去,抹上來又流下去……

    原本異常突兀的一切此刻竟變得異常自然而又美好。也或許是清涼的河水不停的帶走夏日留在體內的熱量。除了感受到下遊解放橋的重建帶來一絲嘈雜。我心無比的安靜和聖潔。

    我沒有叫我在地質學院的好朋友。但是我們卻在吃燒烤的時候巧遇了我的幾個好兄弟。他們都是開車的,都比我小。從某種性質上說,我是他們的老大。但此刻一個比較跳皮的叫鄧君的家夥卻叫著我的諢名喊:“你們在搞什麽啊。啊?”

    我迴頭沒好氣的喊:“你發神經啊我在給她洗頭。”

    那邊“唪”的一陣爆笑。似乎沒見過這麽嬌氣的女孩?她卻宛如醒了,睜開眼,說:“好了,該你清涼一下了!”一邊立起身來。雙手攀上我的肩頭往下按。誰都知道這樣一來她剛才向後弓身仰頭創造出來的距離此刻已完全沒有了。除了她身上穿著薄薄的夏裙我可是隻穿著泳褲啊。我自信已經完全感受到了她的內衣的質感。

    我趕緊說:“你站在泥裏一會。沒事的。我潛水給你看。”沒有給她商量的餘地,我舉起她的腰往後一放。轉身潛入了水裏。那一刹我分明看到了她的不解和不滿。但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必須讓自己涼透了,否則會很難堪的。我沉在水底。一秒一秒的數著。快到56秒的時候憋不住了。“唿”的衝出了水麵。就聽見她喊:“你搞什麽嘛怎麽遊去那麽遠啊!快迴來啊很危險的。”她嬌嫩的嗓音喊起來有些尖銳。換來那邊更大的一陣轟笑。

    我說:“我去跟他們玩一會!”

    “不可以。”她還是喊。

    當然不可以。我迅速遊到她跟前。她急急的踏上我的腳背。這一次她緊緊的抱住了我。我離開她僅一分鍾。但她仿佛是由幸福的天堂墜入了黑暗的地獄,顫抖的身子表示她真正感到了恐懼。“你怎麽可以這樣!”她說。

    “我是說給他們聽的。他們會說我重色輕友的。”我拍拍她的肩,笑著說。

    她抬起頭來,臉色異常的蒼白。勉強的笑:“是嗎。我以為你真一點風度也沒有哩!”

    我有些驚訝:“你怎麽啦。臉色好難看啊!”

    她低下頭,說:“我身體不好。頭好暈哩。快帶我出去吧。”手指在我後背緊緊的摳了摳,似乎就暈過去了。

    這是怎麽迴事?我似乎明白了她說的:“隻有你敢帶我來河裏玩。”看來我是犯錯了。我無比的焦急起來,一邊抱著她大步向岸上走。一邊大喊鄧君:“寶崽(他的諢名)快出去,把車發動起來。他們停止了喧鬧,看了我們三秒鍾,帶著水響一窩蜂向岸上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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