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她說：“我怎麽能不哭呢？”
我問，“是不是醫生說我可能致殘了？”
魏雪說：“不是的，你瞎說什麽呀。”
我問，“那你是突然想到什麽傷心的事了嗎？你個半大的丫頭，能有什麽傷心的事。好了，我可是在傷病之中，蒙你好心陪我，你就別找著空子來翻你的皇曆了。”
魏雪說：“哎呀，不是這個。剛才，就在剛才你的那個藍美姬來了。她來看你了。就站在你的床前，我先是吃了一驚。我還說，都是你們這些人害得王老師被打這樣。你說我本來是幫你向她問罪的吧。她什麽話也沒有說，她就是站著流淚，不知道怎麽搞的，她的淚雖說與我們一樣的從眼睛裏流出來，可是她的淚流得太動人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看著她流出的眼淚，我突然覺得我不該這樣質問她。我好羨慕她流淚的水平。我被打動得不行了。反倒過來安慰她不要太難過了。可是她就這麽站著流淚，一聲也不吭。她是怕吵醒了你吧。我一點也不誇張，我也哭了，我都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也陪著哭。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感人了。我看我是完了。我是沒有辦法走入你的心裏了。我的對手太強大了。後來想到這些，我就又哭了起來。這不，讓你看到了。”
我努力地想站起來，可是我一動彈，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在疼。
魏雪說：“你想幹什麽？你還不能動呢？”
我說：“我想去找美姬。她走了多長時間。”
魏雪說：“你哪裏能追得上，人家是開車來的。你一個傷病員更是追不上的。”
我說：“她真的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嗎？”
魏雪說：“她隻說了一句話。是在她走的時候，我就追了出去。我從她哪裏知道你們倆到底是因什麽分手的，我是真的想把拉到你的身邊來。我感到自己有必要這樣做。可是她並沒有告訴我關於你們的事，她隻是囑托了我一句話，‘好好照顧哥哥，一定要讓他快點健康起來。我會感謝你的。’”
我問，“她就說了這麽多？”
魏雪說：“就這麽多呀。哎？她怎麽叫你哥哥呀，你們兩人一定有一個非常浪漫的愛情故事。你能告訴我嗎？還有，你們為什麽分手？象你們這樣相愛的兩個人，又為什麽搞得象仇人一樣，相互折磨對方。好象不把對方心拯垮了就不罷休。可是當看到對方真的受到了傷害，又是這樣的傷痛欲絕。你們就象一個迷一樣，我敢說就是世上頂級的猜迷高手也解不開這個迷。”
我說：“你不要打聽了，我是不會說的。有些事說了就是對自己的又一次傷害。”
魏雪說：“你是不信任我，還是怕我從中找出破綻，自己鑽進去了。我告訴你，我不敢也，真的不敢走進你和美姬的生活，這注定是一個輸慘的結局。我不傻。我敢斷定，你們兩個還會走到一起。”
我說：“我不是不信任你。我說的都是事實，這個經過真的一想起來就象是用小刀割著自己的肉一樣的疼，經過說完後，我的靈魂將會血淋淋地站在你的麵前。你願意看到我的那個樣子嗎？”
魏雪說：“我的天啊，說的都讓我覺得毛骨悚然，你還是別說吧。我不聽。”
我說：“魏雪。”
魏雪說：“嗯。”
我說：“你是一個好姑娘。你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
魏雪說：“借你吉言。誰知道呢？嫁一個男人，過一生的日子。男人疼你，你就是幸福的。男人不疼你，你就是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女人。那日子也就不成日子。誰還能想到幸福二字。”
我說：“所以說，找男人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
魏雪說：“可是眼睛是擦亮了，你也看見了自己心愛的那個人，隻是他卻對你的愛視而不見，當作是糞土一樣，不值錢。”
我說：“你又是言有所指吧。”
她說：“王老師，我敢說，如果嫁了你，我一定會很幸福的。我有這種感覺。你是一定不會欺負我，非但不會欺負我，而且還會疼著我嗬護我一輩子。”
我說：“你就這麽認定我有這麽好。”
她說：“是的。你不但才華橫溢，這是你的迷人的長處。而且你性格溫良敦厚。心思細膩，知書達理。哪個女孩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我說：“你並沒有實質地走進我的內心世界裏看看，我其實沒有說的那麽好。也許有一天當我的一切真相在你的麵前暴露無遺時，你還會嘲笑我呢。”
魏雪說：“所以呀，你不如提前把這個真相坦白出來，也就不用擔心日後的那天我會嘲笑呢。趁著我現在對你的強烈的同情，說吧，乖。”
我輕笑。我說：“你真可愛。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魏雪說：“哦，我都忘了你還是一個病人呢。是我失職，好，我這就給你去弄吃的。”
我看著魏雪出去了。我馬上靜下心來想著藍美姬來看我的事。我用心地分析，她為什麽來看我。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她如果說是對我的同情，為什麽與我真的相見時盡然表現出那麽的冷漠無情。可是，她來看我了，這說明我在她的心目中並沒有被清掃出局。而且她哭得那樣的傷心。這僅是一個陌生人看到一個受傷的不相識的人時所表現出的同情和可憐情緒嗎？我想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簡單。這其中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隱情。那麽會是什麽呢？難道藍美姬是被周雷所要挾了？我現在隻能靠著猜測來揣度藍美姬的所思所想。
我在住院其間，魏雪告訴我，周雷被逮捕了，好象還被判了刑。真是活該。他以為可以胡作非為。終是逃不了公正的製裁。
兩個月後，我出院了。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去找美姬。我要在她那兒求證一個事實。她來看過我，她並且是哭著站在我病床前的。她還愛著我。
我來到春雷公司的門前，我並沒有直接進去找她。我就在門口的一個角落裏守著。我象是一個特工或是盯哨的小偵探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扇大門。我需要等到一個單獨的機會與美姬見上一麵。
直到晚上，我才看到美姬從大廈裏出來。我剛欲起身迎上前去，可是這時我發現周雷也跟在她的身後，還有一些春雷公司的高管們。我又收住了腳步。這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周雷與那些革履西裝的高管們都鑽進了車。周雷透過窗戶與美姬說話。美姬搖頭。我想是拒絕的意思吧。他們是要到某個場所娛樂消費，美姬沒有這個興趣。我隻是這麽的想。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車開走了。美姬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我快步地跟了上去，離著美姬沒有多遠的時候，我開始叫著她的名字。
“美姬，美姬。”
美姬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加快腳步。她象是什麽也沒有聽到。
我又叫著，“美姬，難道你真的是不認識我了嗎？還是你得了什麽失憶症了。”
美姬並沒有迴過頭來，她邊向前走邊迴答我。
“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好象是認錯人了。我好象與你並不相熟。請你不要跟著我，不然我會報警告你騷擾我。”
我說：“不可能，我的美姬的影子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身體裏了。我怎麽可能認錯呢？你不是叫美姬嗎？”
美姬說：“天下同名同姓甚至於同樣的長相的大有人在。也許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請你不要表錯了情，滑天下之大稽”
我說：“我知道你恨我，是我一時糊塗。可是你難道不想聽我解釋清楚嗎？”
美姬這時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說：“好呀，我就聽你說說。我聽聽你講故事的本事有沒有長進。我還要聽聽你是怎麽與一個女人在床上怎麽樣求歡的。我還想聽聽你怎麽與這個女人有了孩子。我更想聽聽當你做這一切的時候，你把你口中所說的美姬放在了哪兒。你那可憐的美姬那一刻隻怕正在山間的小路上艱難地走著。為了你一家一家的小學校拜訪，為你找一份工作。你真的是有良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她對你的付出。”
我說：“你這麽說就同於用刀子剜我的心呀。我已經為我的所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著血。自你走了之後。我的傷口一直得不到愈合。你忍心看著我的身心受著這樣的煎熬嗎？”
美姬說：“直到現在你也沒有為你的所作所為做出一句說得過去的解釋。你不想說嗎？那我就走了。”
我說：“我那天隻是酒喝了多一點。是我的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喝酒。我酒喝多了，就睡下了。之後的事我也就知道。”
美姬說：“這就是你要說的理由嗎？你還不如說你有這個生理的需要，這樣我還覺得你還象一個男人。你還算真實一些。你一句‘酒喝多了’就可以把我給哄騙了，收起你的這種令人作惡的自我辯護。”
話說完美姬又向前走。
我說：“難道你就不念及我們的情感嗎？非要在我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嗎？我已經為我所做錯的事付出了代價。”
美姬說：“你終於不打自招了。一個人一生也許可以犯下很多的錯誤，但是隻有一個錯誤是不可以犯的，那就是對他愛人的感情的不忠。”
我說：“我們就真這麽斷了嗎？不再往來了嗎？”
美姬說：“也許隻有這個結果。”
我說：“那你去醫院看我的時候，為什麽會哭得那樣的傷心。”
美姬說：“我隻是代表公司看望你的。我哭的傷心是因為我看到了我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居然會就是這副樣子。我曾經是那麽深愛著他，他在我的眼裏就象是一座高不可越的高山峻峰。可是當我在醫院裏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什麽山峰了。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就象是一堆垃圾。我哭祭我的過去，我慶幸我的離開。這樣的解釋你認為可以令你滿意嗎？”
我說：“我沒有想到你的心會變得這樣的冰冷，你的話也說的句句如刀箭。不過這我都能接受。畢竟錯在我而不是你。那你也不應該與周雷鬼混在一起。那是一個什麽的人你我都清楚。是一個小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胸狹窄的小人。”
美姬說：“那又怎麽樣呢？我最愛著的人，我想把我的一生相托付的人，那個自詡為君子的大人，半途就背叛了我。愛情已經對我無足輕重了。還是追求金錢更加的實際一些。因為金錢它至少不會背叛我。”我說：“你真的是變了，變得讓我不認識了，變得讓我害怕了。”
美姬說：“世上的事有因才會有果。不過，跟著你隻會讓我受苦受累，還有情感上的折磨。你就放了我吧。我現在的生活富足又快樂。如果你是真的為我好，不自私隻顧及你的感覺，你就放了我吧。”
我說：“美姬，你告訴我，你說的都是氣話，你其實心裏不是這樣想的。”
美姬說：“你錯了，這就是我內心真實的表白。你如果念及舊情，你最好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美姬走遠了。把我一個扔在街心的冷風裏。我看她的腳步決決地向前邁出。與我說了這麽多的話，她沒有迴過頭來看過我一眼。
這時了一陣風吹過，這是冬日裏的寒風。它掠過我的麵，鑽進了我的衣服。化作了一肥刀，把我的胸口剖開。我打了一個寒噤。我的身體裏灌著穿堂的風冷。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迴到住處的。也不知道時鍾是幾點幾分。我倒在了床上，身上再無氣力。幸好我迴來了。如果路再長一點，樓梯再高一層，我隻怕就不再有氣力去跨越了。
她說：“我怎麽能不哭呢？”
我問，“是不是醫生說我可能致殘了？”
魏雪說：“不是的，你瞎說什麽呀。”
我問，“那你是突然想到什麽傷心的事了嗎？你個半大的丫頭，能有什麽傷心的事。好了，我可是在傷病之中，蒙你好心陪我，你就別找著空子來翻你的皇曆了。”
魏雪說：“哎呀，不是這個。剛才，就在剛才你的那個藍美姬來了。她來看你了。就站在你的床前，我先是吃了一驚。我還說，都是你們這些人害得王老師被打這樣。你說我本來是幫你向她問罪的吧。她什麽話也沒有說，她就是站著流淚，不知道怎麽搞的，她的淚雖說與我們一樣的從眼睛裏流出來，可是她的淚流得太動人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看著她流出的眼淚，我突然覺得我不該這樣質問她。我好羨慕她流淚的水平。我被打動得不行了。反倒過來安慰她不要太難過了。可是她就這麽站著流淚，一聲也不吭。她是怕吵醒了你吧。我一點也不誇張，我也哭了，我都不知道是為什麽自己也陪著哭。這個場景實在是太感人了。我看我是完了。我是沒有辦法走入你的心裏了。我的對手太強大了。後來想到這些，我就又哭了起來。這不，讓你看到了。”
我努力地想站起來，可是我一動彈，渾身上下每個地方都在疼。
魏雪說：“你想幹什麽？你還不能動呢？”
我說：“我想去找美姬。她走了多長時間。”
魏雪說：“你哪裏能追得上，人家是開車來的。你一個傷病員更是追不上的。”
我說：“她真的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嗎？”
魏雪說：“她隻說了一句話。是在她走的時候，我就追了出去。我從她哪裏知道你們倆到底是因什麽分手的，我是真的想把拉到你的身邊來。我感到自己有必要這樣做。可是她並沒有告訴我關於你們的事，她隻是囑托了我一句話，‘好好照顧哥哥，一定要讓他快點健康起來。我會感謝你的。’”
我問，“她就說了這麽多？”
魏雪說：“就這麽多呀。哎？她怎麽叫你哥哥呀，你們兩人一定有一個非常浪漫的愛情故事。你能告訴我嗎？還有，你們為什麽分手？象你們這樣相愛的兩個人，又為什麽搞得象仇人一樣，相互折磨對方。好象不把對方心拯垮了就不罷休。可是當看到對方真的受到了傷害，又是這樣的傷痛欲絕。你們就象一個迷一樣，我敢說就是世上頂級的猜迷高手也解不開這個迷。”
我說：“你不要打聽了，我是不會說的。有些事說了就是對自己的又一次傷害。”
魏雪說：“你是不信任我，還是怕我從中找出破綻，自己鑽進去了。我告訴你，我不敢也，真的不敢走進你和美姬的生活，這注定是一個輸慘的結局。我不傻。我敢斷定，你們兩個還會走到一起。”
我說：“我不是不信任你。我說的都是事實，這個經過真的一想起來就象是用小刀割著自己的肉一樣的疼，經過說完後，我的靈魂將會血淋淋地站在你的麵前。你願意看到我的那個樣子嗎？”
魏雪說：“我的天啊，說的都讓我覺得毛骨悚然，你還是別說吧。我不聽。”
我說：“魏雪。”
魏雪說：“嗯。”
我說：“你是一個好姑娘。你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
魏雪說：“借你吉言。誰知道呢？嫁一個男人，過一生的日子。男人疼你，你就是幸福的。男人不疼你，你就是成了一個被遺棄的女人。那日子也就不成日子。誰還能想到幸福二字。”
我說：“所以說，找男人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
魏雪說：“可是眼睛是擦亮了，你也看見了自己心愛的那個人，隻是他卻對你的愛視而不見，當作是糞土一樣，不值錢。”
我說：“你又是言有所指吧。”
她說：“王老師，我敢說，如果嫁了你，我一定會很幸福的。我有這種感覺。你是一定不會欺負我，非但不會欺負我，而且還會疼著我嗬護我一輩子。”
我說：“你就這麽認定我有這麽好。”
她說：“是的。你不但才華橫溢，這是你的迷人的長處。而且你性格溫良敦厚。心思細膩，知書達理。哪個女孩不喜歡這樣的男人。”
我說：“你並沒有實質地走進我的內心世界裏看看，我其實沒有說的那麽好。也許有一天當我的一切真相在你的麵前暴露無遺時，你還會嘲笑我呢。”
魏雪說：“所以呀，你不如提前把這個真相坦白出來，也就不用擔心日後的那天我會嘲笑呢。趁著我現在對你的強烈的同情，說吧，乖。”
我輕笑。我說：“你真可愛。我餓了，想吃點東西。”
魏雪說：“哦，我都忘了你還是一個病人呢。是我失職，好，我這就給你去弄吃的。”
我看著魏雪出去了。我馬上靜下心來想著藍美姬來看我的事。我用心地分析，她為什麽來看我。是出於對我的同情。她如果說是對我的同情，為什麽與我真的相見時盡然表現出那麽的冷漠無情。可是，她來看我了，這說明我在她的心目中並沒有被清掃出局。而且她哭得那樣的傷心。這僅是一個陌生人看到一個受傷的不相識的人時所表現出的同情和可憐情緒嗎？我想絕對不會是這樣的簡單。這其中一定有我所不知道的隱情。那麽會是什麽呢？難道藍美姬是被周雷所要挾了？我現在隻能靠著猜測來揣度藍美姬的所思所想。
我在住院其間，魏雪告訴我，周雷被逮捕了，好象還被判了刑。真是活該。他以為可以胡作非為。終是逃不了公正的製裁。
兩個月後，我出院了。我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去找美姬。我要在她那兒求證一個事實。她來看過我，她並且是哭著站在我病床前的。她還愛著我。
我來到春雷公司的門前，我並沒有直接進去找她。我就在門口的一個角落裏守著。我象是一個特工或是盯哨的小偵探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扇大門。我需要等到一個單獨的機會與美姬見上一麵。
直到晚上，我才看到美姬從大廈裏出來。我剛欲起身迎上前去，可是這時我發現周雷也跟在她的身後，還有一些春雷公司的高管們。我又收住了腳步。這時一輛車開了過來，周雷與那些革履西裝的高管們都鑽進了車。周雷透過窗戶與美姬說話。美姬搖頭。我想是拒絕的意思吧。他們是要到某個場所娛樂消費，美姬沒有這個興趣。我隻是這麽的想。這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車開走了。美姬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我快步地跟了上去，離著美姬沒有多遠的時候，我開始叫著她的名字。
“美姬，美姬。”
美姬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加快腳步。她象是什麽也沒有聽到。
我又叫著，“美姬，難道你真的是不認識我了嗎？還是你得了什麽失憶症了。”
美姬並沒有迴過頭來，她邊向前走邊迴答我。
“這位先生，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好象是認錯人了。我好象與你並不相熟。請你不要跟著我，不然我會報警告你騷擾我。”
我說：“不可能，我的美姬的影子已經深深地刻在我的身體裏了。我怎麽可能認錯呢？你不是叫美姬嗎？”
美姬說：“天下同名同姓甚至於同樣的長相的大有人在。也許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請你不要表錯了情，滑天下之大稽”
我說：“我知道你恨我，是我一時糊塗。可是你難道不想聽我解釋清楚嗎？”
美姬這時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說：“好呀，我就聽你說說。我聽聽你講故事的本事有沒有長進。我還要聽聽你是怎麽與一個女人在床上怎麽樣求歡的。我還想聽聽你怎麽與這個女人有了孩子。我更想聽聽當你做這一切的時候，你把你口中所說的美姬放在了哪兒。你那可憐的美姬那一刻隻怕正在山間的小路上艱難地走著。為了你一家一家的小學校拜訪，為你找一份工作。你真的是有良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她對你的付出。”
我說：“你這麽說就同於用刀子剜我的心呀。我已經為我的所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著血。自你走了之後。我的傷口一直得不到愈合。你忍心看著我的身心受著這樣的煎熬嗎？”
美姬說：“直到現在你也沒有為你的所作所為做出一句說得過去的解釋。你不想說嗎？那我就走了。”
我說：“我那天隻是酒喝了多一點。是我的心情不好，所以就想喝酒。我酒喝多了，就睡下了。之後的事我也就知道。”
美姬說：“這就是你要說的理由嗎？你還不如說你有這個生理的需要，這樣我還覺得你還象一個男人。你還算真實一些。你一句‘酒喝多了’就可以把我給哄騙了，收起你的這種令人作惡的自我辯護。”
話說完美姬又向前走。
我說：“難道你就不念及我們的情感嗎？非要在我的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嗎？我已經為我所做錯的事付出了代價。”
美姬說：“你終於不打自招了。一個人一生也許可以犯下很多的錯誤，但是隻有一個錯誤是不可以犯的，那就是對他愛人的感情的不忠。”
我說：“我們就真這麽斷了嗎？不再往來了嗎？”
美姬說：“也許隻有這個結果。”
我說：“那你去醫院看我的時候，為什麽會哭得那樣的傷心。”
美姬說：“我隻是代表公司看望你的。我哭的傷心是因為我看到了我曾經愛過的那個男人居然會就是這副樣子。我曾經是那麽深愛著他，他在我的眼裏就象是一座高不可越的高山峻峰。可是當我在醫院裏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再是什麽山峰了。他躺在床上的樣子就象是一堆垃圾。我哭祭我的過去，我慶幸我的離開。這樣的解釋你認為可以令你滿意嗎？”
我說：“我沒有想到你的心會變得這樣的冰冷，你的話也說的句句如刀箭。不過這我都能接受。畢竟錯在我而不是你。那你也不應該與周雷鬼混在一起。那是一個什麽的人你我都清楚。是一個小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心胸狹窄的小人。”
美姬說：“那又怎麽樣呢？我最愛著的人，我想把我的一生相托付的人，那個自詡為君子的大人，半途就背叛了我。愛情已經對我無足輕重了。還是追求金錢更加的實際一些。因為金錢它至少不會背叛我。”我說：“你真的是變了，變得讓我不認識了，變得讓我害怕了。”
美姬說：“世上的事有因才會有果。不過，跟著你隻會讓我受苦受累，還有情感上的折磨。你就放了我吧。我現在的生活富足又快樂。如果你是真的為我好，不自私隻顧及你的感覺，你就放了我吧。”
我說：“美姬，你告訴我，你說的都是氣話，你其實心裏不是這樣想的。”
美姬說：“你錯了，這就是我內心真實的表白。你如果念及舊情，你最好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美姬走遠了。把我一個扔在街心的冷風裏。我看她的腳步決決地向前邁出。與我說了這麽多的話，她沒有迴過頭來看過我一眼。
這時了一陣風吹過，這是冬日裏的寒風。它掠過我的麵，鑽進了我的衣服。化作了一肥刀，把我的胸口剖開。我打了一個寒噤。我的身體裏灌著穿堂的風冷。我不知道我是怎麽迴到住處的。也不知道時鍾是幾點幾分。我倒在了床上，身上再無氣力。幸好我迴來了。如果路再長一點，樓梯再高一層，我隻怕就不再有氣力去跨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