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辭別了鄭校長去了省城。我當時的想法就是盡快地離開這裏。我每在這裏露麵,都會感到四下都是嘲諷的目光。而我向城外逃的時候,就如同是穿越一雙雙一雙利箭一樣的眼光那樣的艱難。我必須逃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否則生活對我來說就如同是在熱鍋裏烤焙。

    我搭上了去省城的汽車。再見了故鄉,再見了我的不光彩的過去。我心裏這麽默念。我坐在車廂裏,閉著眼睛。我想當我睜開眼時,所麵對的將是一個陌生又格外新鮮的世界。

    這時,車卻停下了。我這才睜開眼睛,我看到了大客車的前麵停著一輛警車。兩個穿製服的警察上了客車。後來還跟著那個男人。就是少萍的丈夫。我立刻就意識到我的麻煩又來了。

    那人男人指我對警察說,“就是他。你小子幹了壞事還想拍屁股走人呀。這會可由不得你了。我看你算是完了。”

    警察局來到我的麵前,向我出示了證件之後,然後就是掏出了手銬。先是將我銬上,我被帶下了車。全車的人都好奇地盯著我看。在他們的眼裏我成了十惡不赦的壞蛋。我的可憐的顏麵已經是被丟在了地上,這麽多的人都在一邊肆意地踩踏著,一邊開心地嘲笑著。

    我被帶到派出所,進了審訓室。

    強眼的光刺向我的麵部。好象用這樣的光就可以讓壞人無所遁形,我感到就是我象是一個囚犯一樣,即將要受到刑訓了。我極愛一些戰爭及反特體裁的電影,電影裏那些個背判的信念的叛徒就是在這樣的場景裏老老實實地供認出賣自己的同誌。可是我這次算是身臨其境感受一迴了。我覺得我這輩子算是沒有白活,該經曆的和不該經曆的事件都讓我體會過了。

    兩個警察坐在我對麵。其中一個說:“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把你帶到這裏來吧。”

    我說:“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

    另一個警察說:“你是一個老師,是有文化的人。不需要我們做什麽宣傳,來這裏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痛快地把你所犯下的罪說出來,不要存有僥幸心理。”

    我說:“是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的。做為這件事的受害者,當是我在問你們,你們憑什麽無故抓人。”

    警察說:“你果然很狡猾。反過來將起我們的軍了。國家培養你這樣的一個人才要化多少的錢,你卻不用在正道上。你是不是強奸了一個叫少萍的女人。”

    我說:“我沒有,那天是我們酒喝多了。我並沒有強行與她幹那事。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警察說:“可是據我們掌握的當事人的證言,就是說你是強行與之發生了關係。而且還這個女人懷了孕。現在是孩子都生下來了。你又做何解釋呢?”

    我說:“你所指的當事人是指少萍嗎?”

    警察說:“這個人就是少萍的丈夫。而且他還拿來了親子鑒定報告,證明那個孩子與他沒有血緣關係。你有什麽合理的解釋呢?”

    我說:“我沒法做出解釋,不過我要想見這件事的當事人,我要聽她親口對我說出這件事的真相。如果說她也這麽說,那我認這個罪。因我實在是記不起當時的情形。也許她當時是清醒的。”

    警察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吧,我們這就派人把當事人請來。如果當事人所說與你不相符的話,那你就是失去了一次主動坦白的機會。”

    約摸有半個鍾頭,少萍與她的丈夫都被帶到審訓室裏。直到這時,她的丈夫還在她的耳邊耳語著。我想一定是在囑咐少萍怎麽迴答問話。少萍到我被帶著手銬,她說:“你受苦了,王老師。”

    我輕搖著頭,並沒有說一句話。現在少萍的證詞非常重要。

    警察問:“你就是張少萍?”

    少萍說:“我是。”

    警察說:“你認識這個人嗎?”

    少萍說:“認識,是我先前的同事王老師,我們也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

    警察再問,“這個人有沒有在一年前對你實施了強奸,並導致你懷孕,又產下一子。”

    少萍說:“我記不清了,但是說王老師強奸我不承認。”

    警察說:“明明是你的丈夫來我們這裏向我們告發的,你們兩人的說詞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出入?”

    少萍的丈夫說:“警察同誌,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我在那天早上去這個人的住所找我的妻子,對,她當時還是我女朋友時,我看我的妻子慌慌張張從他的房間裏跑了出來。你想,如果不是這個人強奸的話,我的女朋友為什麽不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而要表情這樣不自然呢。”

    少萍說:“你真的無恥到家了。我沒有想到人家王老師都落難到了這步田地,你還這樣苦苦相逼。你還是不是人了。”

    警察說:“你們倆不要在這裏爭紮。張少萍,你將那天的經過詳細地說一遍。你的證詞最重要。”

    少萍說:“那天是我主動去了王老師的住所。我做的菜,王老師當時還在經營著一家小的水果攤。自從他丟了工作之後,他的心情一直不好。而且造成他丟工作的原因也是我。我的內心很內疚。所以我們當時喝了酒。也許是我們的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沒有喝多少酒,我們就都醉了。當我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早上了。我們都很吃驚我們居然同時躺在一張床上。所以我這才慌慌張張地跑出去的。經過就是這樣,但是我可以認定的是王老師沒有強迫我做什麽,如果說我們真的發生了那事,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需要王老師強迫,我願意。他一直是我心目中所愛著的男人,我願意為他而獻出自已的身體。”

    警察說:“情況真的是這樣嗎?你不要怕,是什麽就說什麽。”

    少萍的丈夫說:“不是這樣的,我老婆為了護著這個小白臉在說謊。”

    警察說:“你說你的老婆在說謊,那麽你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嗎?”

    少萍的丈夫說:“我——,可是這不用看到就應該可以想象出來的。”

    警察說:“好了,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們可以迴去了。”

    少萍的丈夫說:“你們可以告訴我,這小子會被判幾年。”

    警察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迴吧。”

    少萍的丈夫衝著少萍說,“迴家我再跟你算帳。”

    臨走時,少萍對我說:“王老師,都是我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我好後悔聽信了他們的話。”

    警察說:“好了,如果當初你們都自重一些的話,也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走吧走吧。”

    少萍與她的丈夫出去了。直到今天的此時,我都不知道少萍的丈夫的名姓。

    警察接下來為我打開了手銬。警察說:“事情已經清楚了,看樣子你沒有犯罪的事實。是我們抓錯了。不過在道德層麵上,我覺得你還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畢竟沒有與人家結婚就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叫她以後活得不會輕鬆的。況且你還是一名老師,做出這樣出格的事真是不該。”

    這個警察說了很多的話。再後來就讓我走了。

    已經是晚上了。我此時是沒有去處的。我沒有再試圖找一家旅店住下。我徑直就去了車站。我知道此時已經沒有發往省城的車了。但是我似乎等不及了。我寧願在車站裏等到天明。

    天,終於在我的盼望中放亮了。我買了車票,重又登上了去省城的客車。兩三個小時的車程,我就來到了省城。此時已近中午。我掏出了鄭校長寫給我的紙條:西華路8號,鄭麗。我攔了一輛出租車。

    這裏對我來說是陌生的,全新的。我象是逃離了是非,如釋重荷。我終於是逃了出來,但是並沒有那種如同鳥兒放飛後的快樂。我快樂不起來。之前對我的打擊嚴重致傷。我現在是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很快出租車停在了西華路8號大門前。這是一座三十多層的高樓。我下了車,站在門前。門側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新晚報報社。”應該就是這裏。我向門衛打聽報社的樓層。

    我並沒有急著進去,我在門口的一家小吃攤吃了一碗麵條,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肚腹饑餓強烈。我在外麵隨便地晃悠到了下午一點半鍾。然後就又進了報社的大廈。上了門衛告訴我的大廈2層。走進報社,接待台前的小姐問我找誰,我說找鄭麗。

    她說:“是鄭主任吧,她正在開會,你與她有約嗎?”

    我說:“沒有約。”

    她說:“那你在這裏等著吧。會議什麽時結束我還不知道。”

    我說:“好的,我就在這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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