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準盟友——大法官尼古拉可算站出來了。”奧丁瞥了一眼金宮大門外。


    “他說什麽?”埃文-霍爾著急不已,熬了一夜兩眼紅紅,卻在盡量保持風度。


    “大法官說——此前攝政太後的執政地位是毋庸置疑的。但昨夜未經任何審判便製裁所‘叛國者’的行為,嚴重違背了履行攝政權的要求。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被處決的上百名帝國顯貴犯有罪行。如此輕率地處死無辜者,是鳶尾花王朝從未有過的****。”


    術士敲了敲橡木桌,覺得軟皮椅和高台夏風帶來的舒適感讓他昏昏欲睡,眼前還有如此有趣的戲劇,讓他心情極為愉快——相比於二十三年來的血肉相搏,複雜多變的權力鬥爭,更讓他著迷一些。


    “****,格魯克大人永遠用詞準確。”


    他看向財政大臣,這位深穀城的繼承人比起他的父親,可要遜色許多。至少泰德公爵麵對這樣的情形,可以處之泰然。而埃文則像一隻急著想爭奪交配權的猴子。


    “根據帝國法典,在國王代理人行政能力受到禦前會議和帝國審理會大多數成員的質疑時,可以召開聽證會,審議代理人的攝政權。鑒於禦前會議的四位重臣都對此提出了強烈要求……”


    奧丁繼續複述著對峙雙方的對話:“啊呀,攝政太後打斷了他。”


    “這塊骨頭任誰都難以下咽——太後不能說,啊呀,我沒有發布命令,但裁判所中的紙卷的確是我親筆,誰來抓住偷紙卷的賊!這怎麽看都像漏洞百出、毫不用心的謊言,對待來勢洶洶的禦前會議和各方貴胄,隻會讓她的處境更難堪。”


    隻見身穿紅色錦緞的太後向前一步,就像一團點燃的火,向著與她對峙的艾利歐、尼古拉等人靠近。


    不,她不是靠近咒罵她的禦前首相和帝國大法官,而是靠近了失去了三名要塞諸侯的辰星城內政大臣,馬克-杜納。


    “杜納大人的表情可像刻上去的——到現在還保持著笑臉呢,他心裏一定詛咒這個婊*子趕緊從王座上滾下來,關進地牢裏。我們看看太後蕾莉亞怎麽說服他。”奧丁語調輕快地解說。


    “可不是嗎,這個人可是笑臉藏刀,指不定哪天他會邊笑著邊把匕首插進你的心髒裏——他以前沒少幹過這事兒。太後可製服不了這隻野獸,事實上她誰也製服不了。”埃文迴答。


    “那可不一定——”術士反駁:“你猜攝政太後對杜納大人說了些什麽?”


    “我又沒有法術,我的鳥兒可不會隔空傳話,怎麽猜?”埃文重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袖。


    “這招數可是跟叢林狼學的,你怎麽會猜不到——太後蕾莉亞對內政大臣說,國王有寬容美德,可以減免辰星臣今年二十萬金幣的稅收。”術士笑了起來。


    埃文-霍爾目光灼灼:“杜納大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不知道他的那張笑臉還能不能掛住。”


    “的確。太後一句話就把他從聯盟集團中孤立了,二十萬金幣可不是小數目。我們來提高賭注——十個金幣,賭杜納大人會屈服在金錢的力量下。”奧丁說罷,卻沒把賭資拿出來,實際上他也沒有賭資。


    “可惜了,杜納大人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看來你要輸了,術士。”埃文重新坐直。


    “沒有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呢?另外,大人,冒昧向您提個建議——您可以不稱唿我為術士,而叫我的名字奧丁,這會讓人聽起來舒服些。恕我直言,您一直刻意與我保持距離,並時刻帶著某種優越感,這對堅實的盟友來說是不公平的。”奧丁毫不客氣地指出。


    “我倒是沒留意一個稱唿會為您帶來困擾——奧丁,如果您認為有必要,我可以叫您的名字。”埃文用上了敬詞,語帶諷刺。


    “倒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大人您讓我看不出誠意來。我認為既然是合作,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彼此稱唿——比如叫您埃文,開誠布公不好嗎?”奧丁假裝沒看出財政大臣麵不快,將目光重新聚焦在金宮門前。


    “還是來看雙方接下來的動作吧——你看,我說什麽,攝政太後並不是你們認為那樣頭腦簡單,她又走到尼古拉麵前了。”


    “她還能怎麽做,用金錢賄賂大法官嗎?免去辰星的稅收,王室已經窮得叮當響了,難道她還能變出幾個子兒送給格魯克家族嗎?別忘記國王宴會當晚,她允許自己的兒子拿大法官的聲譽喂獅子呢!”埃文對此不屑。


    “賄賂一定要用金錢嗎?”奧丁反問。


    “我們聰明的攝政太後說道,自昨夜起,黑熊堡、藍石堡失去了繼承人,依據法典領地將收歸國家所有。現將兩座要塞轉讓給白林城的繼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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