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到向陽大隊那會兒給他媽寫過一封信, 信的內容主要是訴說他在鄉下的生活有多艱難, 順便跟她報個平安, 這封信,是他媽給他的迴信。


    內容挺多的,陸白簡單看過一遍,大部分都是在勸他,說凡事開頭難,等他適應了鄉下的生活以他的長相找到富婆是遲早的事情,這要是在遇見許新月之前,他肯定不信,但在遇見許新月之後,他深信不疑,他媽果然沒有騙他。


    此外,還有一小部分內容,是在跟他說家裏的近況和都給他寄了些什麽過來。


    看完信後,陸白才去做午飯。


    許冬至跟去給他打下手,順便偷師。


    許新月沒去,她拿起一塊陸白他媽給他寄的幹糧嚐了一口,又默默放下了,繼續吃沈追司拿過來的糕點。


    這天過後,又過了兩天安生日子,第三天早上,沈追司又來了。


    他來得挺早的,許新月還沒起,許冬至給他開的門。


    許冬至見來了不止一輛吉普車,就知道沈追司這趟過來不是來給他們送東西的,是帶國家的人過來實地考察。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當下就把麵上的嫌棄掩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客氣,但並不諂媚的神情。


    沈追司被他們姐弟倆嫌棄慣了,冷不防見他這麽客氣,一時有些恍惚,怔愣了片刻,才介紹他跟他帶來的幾人認識。


    他這次總共帶來九個人,五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和四個醫學專家。


    其中一個軍人,許冬至之前見過,是秦讓,其餘的,他都沒見過。


    雙方互相打過招唿後,沈追司便問許冬至:“你姐呢?”


    “還沒起。”許冬至說。


    沈追司料到了。


    “能叫她起來嗎?”


    “你看我敢嗎?”許冬至不答反問。


    沈追司想到許新月被吵醒後,那六親不認的起床氣,覺得他大約不敢。


    “陸白呢?”他問。


    “上工去了。”許冬至迴。


    沈追司:“……”


    他們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怎麽了?”問這話的是秦讓。


    “小丫頭還沒起。”沈追司說。


    “這都幾點了還沒起?”秦讓看了眼手上的表,九點半了都,“叫一下,霍老他們都等著呢!”


    要不是不合適,沈追司挺想讓他去叫的。


    “你去,還是我去?”他問許冬至。


    “都不用去,我姐醒了。”許冬至迎上沉著一張臉朝他們走來的許新月,在她發飆之前,拉著她的手低聲道:“國家的人,給點麵子。”


    許新月這會兒正在氣頭上,別說國家的人了,他的麵子,她都不想給,剛想甩開他的手,就聽見他又道:“陸白早上做了包子,兔肉餡的,在灶裏溫著,你洗漱完了就能吃。”


    他這話成功讓許新月拐了個彎,洗漱去。


    見她話都沒說一句就轉身走了,秦讓一臉疑惑道:“她這是去哪?”


    “去洗漱吃早飯吧?”沈追司記得他上次吵醒她,就是陸白做的早飯救了他,這次應該也不例外。


    “我們這麽多人在等她,她連招唿都不打一聲,去洗漱吃早飯了?”秦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要是不去吃早飯,你可能會被她生吞活剝了,相信我。”他上次就差點被生吞活剝了。


    “你認真的?”秦讓不是很信。


    “你可以試試。”沈追司挺想看他被許新月罵的。


    秦讓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如他的願。


    許新月去洗漱了,招待沈追司他們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在許冬至頭上,許冬至領著他們進屋坐,然後,沒然後了。


    他們來太多人了,他們家裏的杯子不夠,與其隻給其中幾個倒水,還不如全都不倒。


    “你們是先跟我談,還是等我姐吃完早飯再談?”他問。


    “當然是等你姐吃完早飯再談。”迴答他的人是秦讓。


    他想等,許冬至就陪他們一起等,怕他們等得無聊,他還去拿了些瓜子和點心過來。


    他前腳剛拿來瓜子和點心,許新月後腳就端著粥和包子過來。


    來了後,她連招唿都不帶跟他們打一聲,找了個位置坐著,旁若無人般地吃起早飯來。


    陸白做的兔肉包子,皮薄餡大汁水足,一口下去,唇齒留香,許新月滿足地眯了眯眼,然後,三兩口解決完一個包子,又拿起一個吃了起來。


    一旁的秦讓見了,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問沈追司:“她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很明顯,沒有。”沈追司看著眼裏隻有兔肉包子的許新月說。


    “你就這麽縱著她?”秦讓看許新月兩口一個包子的樣子就來氣,也不問他吃不吃……呸!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場合。


    “而且,她家這條件也太好了吧!”他粗略數了下,許新月總共端上來八個包子,雖然個頭不大,但那可是八個肉包子,餡還不小。


    “她也不是頓頓都吃得這麽好。”沈追司趕上過幾次許新月他們的飯點,之前幾次他們吃的都挺樸素的,這次應該是恰巧殺兔子?


    嗯,包子裏的肉餡應該是兔肉吧?


    “別一直盯著我的包子看,我不會分你吃的。”許新月說。


    沈追司:“……”


    沈追司就是想看清楚她包子裏麵的肉餡是不是兔肉。


    “不需要你分,你快點吃,大家夥都等著呢!”


    “等什麽?”許新月不解。


    “等著和你談蘋果的事。”沈追司說。


    “哦。”許新月敷衍地應了聲,旋即又道,“蘋果的事和我弟談,我不想談。”她的起床氣雖然被陸白做的兔肉包子治愈了,但看到他們還是挺煩的,不想和他們多說。


    “你弟才多大,他懂什麽?”秦讓不是看不起許冬至,是許冬至看起來最多也就七八歲,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懂什麽?他們是來談正事的,不是來過家家的。


    許新月沒有接他的話茬,因為陳山來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個大隊的幹部。


    陳山聽說他們家來了好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擔心有什麽事情,就帶人過來看看。


    見他們家果然來了好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他原本還挺擔心的,直到看到正在吃包子的許新月。


    看許新月頂著這麽多人的視線,還能悠閑自得地吃著包子,他突然就不擔心了。


    將目光轉而落在沈追司身上,詢問他們的來意。


    沈追司自然不可能和他們說實話,就說他們是來看望許新月他們姐弟倆的。


    陳山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單純來看望許新月他們姐弟倆,但看許新月他們姐弟倆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什麽事,到底沒有多問,帶著和他一起過來的人很快便離開了。


    他們剛走沒多久,陸白就迴來了。


    陸白在地裏上工,得知沈追司帶國家的人過來,當下便往家裏趕。


    到家後,他無視家裏的其他人,徑直走到許新月身邊。


    許新月見他朝她走來,拿起一個包子遞給他。


    陸白沒接,說:“你自己吃,我手髒。”他急著往家裏趕,手都沒來得及洗。


    “我吃了……”她吃了幾個來著?算了,不重要,“我吃飽了,剩下兩個你和夏至弟弟一個人一個。”


    “好。”陸白點頭,“我去洗個手。”


    “你不是叫冬至嗎?”沈追司問許冬至。


    “是。”許冬至板著張死魚臉說,“夏至是我的小名,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喊我夏至弟弟。”嗯,破罐子破摔。


    沈追司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喜歡夏至這個小名,倒沒有故意踩雷,因為得罪不起。


    小家夥記仇得很,還極其擅長冷嘲熱諷。


    陸白很快就洗完手迴來,他早上雖然是吃飽了才去上工,但上了半上午的工,肚子早就空了大半,在許新月身旁坐下後,同樣無視了在場其他人的存在,拿起包子就吃。


    “兩個都吃了,我還不餓。”許冬至說。


    “好。”陸白沒跟他客氣,把兩個包子都吃了,連帶許新月沒有喝完的粥也喝了。


    他吃包子喝粥的時候,秦讓問沈追司:“這位就是住在他們家裏的知青?”


    “嗯。”沈追司點頭。


    秦讓心想,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嘴上倒沒再說些什麽,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等陸白把包子和粥吃完喝完後,他們總算可以開始談正事了。


    他們談正事的時候,除了沈追司和秦讓外,另外四個軍人都到外麵去守著,兩個守在大門外,兩個守在院門外。


    第54章


    負責和他們談的, 是四個醫學專家裏為首的老先生,姓霍。


    霍老先生身為科研人員,有著超乎常人的耐心, 所以,許新月吃早飯的時候,他很安靜地在一旁等著,不發一言,直到他們吃完了, 準備和他們談正事時, 他才開口。


    “你們上交的蘋果不僅帶有治療效果,還不挑病症, 對參與試藥的所有患者都有效果,是一種非常神奇的……姑且稱之為藥物。”


    “這種神奇的藥物一旦能批量生產, 那將是整個醫學領域,甚至是整個世界的一大進步。”


    “我們這趟過來,主要是想問這樣的蘋果,你們還有嗎?能不能再提供一些給國家作為研究?”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是看著許新月和陸白的, 但迴答他的人卻是許冬至。


    “有。”許冬至說。


    霍老先生雖然有些驚訝迴答他的人是他,但聽到“有”這個字後, 還是下意識將目光落在他身上詢問道:“多少?”


    “你們需要多少?”許冬至不答反問。


    霍老先生想了下,問:“是一次性提供, 還是持續性提供?”一次性的話, 當然是越多越好,持續性的話, 則不需要太多, 夠研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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