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叫,唿叫。這裏是一分隊,大廈周邊人群已經疏散。”


    “唿叫,唿叫。這裏是二分隊,分隊全員侵入大廈,目前未發現異常。”


    唿叫器裏時不時傳來嘈雜的盲音,男子一臉嫌棄的將其扔在天台的邊緣,“有沒有搞錯,大晚上叫我出來執行任務。”


    男子身處大廈天台,晚風吹拂著他的秀發,悄悄劃過他的銀灰色外套,由於男子的外套是半敞開的,反而給人一種被風吹開的錯覺。


    與此同時,正小心翼翼侵入大廈的二分隊成員們,可聽不見頂頭上司的抱怨。


    “阿嚏!”二分隊的一個成員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讓原本在黑暗中悄然摸索前進的隊伍,立刻停下腳步,分頭隱藏起來。


    半響過後,望見隊長投來的一道責備目光,那名成員悻悻點了點頭,連忙跟緊隊伍,繼續行進。


    難道我感冒了?那名隊員尷尬的想到,搖了搖頭,像是否決自己,又點了點頭,表示不太確定。


    就在他左右矛盾間,一道強光突如其來,令其短暫失明。兩三秒過後,小隊的成員紛紛適應了強光,心生警覺。


    “這麽大的大廈沒有人嗎?”一道陌生的聲音從一樓大廳傳了上來:“為什麽不開燈啊!”


    一聽此語,二分隊隊長下了一個命令手式,而後隊員們紛紛解除隱藏:原來是有人開了燈!


    隊長向前一步,從五樓的走廊望了下去,隻見一名陌生男子,男子手拿一個小葫蘆,身穿亮眼的大紅色長襖,很隨便的倚在大廳的服務台前。


    男子在被人打量的同時,也在看著對方:“有人啊!那幹嘛不開燈?”


    隊長剛想問話,卻被男子的話嗆了一下,尷尬的想:你怎麽會懂?萬一有埋伏怎麽辦?旋即開口道:“你是誰?這個大廈剛剛發生一些怪事,平民還是快點離開吧!”


    “哦。”男子象征性的應了一聲,拿起自己的小葫蘆,竟然開始大口大口暢飲起來。


    酒香在男子打開小葫蘆的時候,已經飄香四溢了,隊長稍稍一聞,頓時眼冒金光:真是好酒啊!


    不過他對男子這樣漫不經心的舉動感到不耐煩:“你沒聽見嗎?守望者聯盟在辦事,還不快滾!”


    “守望者聯盟?很厲害嗎?”男子聞言稍稍停下痛飲,抬頭質疑道,隨後又開始暢快地喝了起來。


    隊長的臉色一變,頓時火冒三丈,直徑從走廊的玻璃窗口處,縱身而下:“卑微的平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既然你不知死活,就別怪我轟你出去。”二分隊隊長剛剛落地,便快速蹬腿,出拳直射男子:“哼,順便把酒留下。”


    男子見其來勢洶洶,僅僅瞥了一眼,對方的拳勢已經到了。男子猶如喝醉了一般,輕飄飄一跌,險險避過攻勢。


    雖然男子上身移動開來,可是下身卻紋絲未動,身體拉開一個驚人的弧度後,瞬間彈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來拳,反推的同時勾拳而出。


    “砰。”所謂的隊長已經飛出幾米之外,重重摔在地上,看樣子傷得不清。


    “嗯,上一次想喝我酒的人,已經死了。”男子不僅身法飄逸,連說話都是輕飄飄的,似乎很不屑的譏諷道:“剛剛說轟我出去的人,都躺在外麵呢!”


    二分隊隊長本來就摔得鼻青臉腫,聽見男子的羞辱,忿忿不服,竟氣的暈了過去。


    “隊長!”“隊長!”......


    幾道聲音唿喚著剛剛暈厥的隊長,見沒有迴應後,一個個都跳了下來,圍到其身邊,發現還有氣後,眾人才輕舒一口氣。


    “刁民?竟然趁我們隊長不備,打傷他?”


    “呃。”男子無語地搖了搖頭:“隨便你怎麽說,要報仇就一起上吧,省得我一個個收拾。”男子說完,喝了一口酒,看樣子並沒有把麵前的眾人放在眼裏。


    “難道我們說錯了,隊長的超能力都沒有使用,就被你偷襲了。”


    “好好好,都是我偷襲的,行了吧!”男子厭煩地打斷對方質問,心裏抱怨道:說什麽說,來打我啊!


    “哼,讓我來教訓你吧!”一個隊員自告奮勇地走上前來,很有氣勢的指著男子,囂張地說道。


    “你,不行!一起上吧!收拾完,我還有事。”男子一副快哭的表情,滿臉的無奈:“求你們了,能不能一起上?不要浪費時間說話了,好不好?”


    “你......”


    “他說的對,你們,不行。一起上,都不行。”聲音是突然插入的,直接打斷了那名隊員接下來的話,許久未動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原本在天台上的男子,氣定神閑地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淞?”


    “嗯,幸虧你還記得我啊!君帆。”被稱作淞的男子,似乎對故友的反應很是滿意,微笑著打了個招唿:“不介意,借點酒喝喝吧!”


    君帆的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隨手合上小葫蘆,朝其拋了過去:“你的話,勉強算一個可以喝我酒的人。”


    “嘖嘖嘖,好酒啊!依然還是這個味道,最好的。”淞順勢接過小葫蘆,看都沒看就灌入嘴裏:“才勉強啊?我傷心了。”


    君帆笑而不語,別過身看著眼前的淞,淞似乎察覺到了,連忙依依不舍地放下小葫蘆,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兩人對望片刻,卻一言不發。不是無話可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年少輕狂的深交,多年未見的故友,早已經不知道對方的處境,又怎麽敢出言呢?


    當年的指點江山,酒中作樂,仿佛就在昨天一樣,可二人深知已經迴不去了,不僅僅是他們,大家都迴不去了!


    先不提物是人非,如今兩人已是敵對雙方,時間已經足夠改變一切,無論是誰,都抗拒不了。隻有酒香,依舊如故了吧!


    “這裏說話不方便,隨我上電梯吧?”淞率先表態,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殊不知他心中一陣鬱悶:早知道有電梯,我剛剛就不用那麽辛苦......上天台了。


    君帆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後,緊跟淞進了電梯。淞按下樓層按鈕後,朝門外吩咐道:“你們守在這裏。”


    “是。”


    隨著電梯門合上的刹那,原本麵帶微笑的兩人,動了起來。本來是並肩而立的兩人,隨即分開半個身位。


    淞右腳後退半步後,見君帆亦是如此,會心一笑的同時,左手環拳打了過去。


    君帆反應怎麽會慢,詭異的身法再現,堪堪將淞的攻勢化解。


    君帆故計重施地穩住下盤,上身欺近後朝淞的腹部遞上一記勾拳。“這招對我沒用。”淞說話間手還不慢,左腳後滑半圓,左手手肘擊中君帆借力點,緩解其力道。


    “酒,還你,接好咯!”淞趕忙右手拋出葫蘆,出言提醒道。君帆聞言勾拳橫掃化掌,一把接過葫蘆:“可別砸了我的葫蘆。”


    淞雙手得以釋放後,左腳右腳同時向前一踏,雙手握拳打出,速度極快,掃起一陣勁風。


    君帆剛接到葫蘆的同時,就將其高拋而上,見淞攻勢迅猛倒是不顯慌張,沉吟一聲,隻見其雙手居然呈透明狀,輕而易舉擋下淞的雙拳。


    兩人因為打鬥又將距離拉近了,君帆一轉頭,一張嘴,穩穩地將葫蘆叼在嘴裏,滴酒未漏,連忙一仰頭美美地品了一口。


    “你倒是留點給我啊!”兩人默契地收了架勢,淞毫不客氣地將葫蘆搶過來,酣快飲起。


    “我今天來是辦事的,不能跟你瞎鬧了!”君帆無語的看著眼前如同酒鬼一樣的淞,其實心裏藏著深深地擔憂:他不會把我酒喝完吧?


    “少騙人,你那多大點事?你就是怕我把酒喝完。”淞沒好氣的說道。


    君帆心裏的小九九被淞一言說中,連忙擺擺手,尷尬的說道:“才不是,我真的有事。”


    “還不就是為了辰?”淞痛快地喝了幾口,終於停了下來,正色道:“我已經找到他了。但是他昏迷了,狀態不太好,我把他背到頂樓的套房裏了。”


    “叮咚!”電梯門緩緩打開,淞和君帆齊步走了出來。


    “原先我還擔心怎麽把他送走,現在看見你,我就放心了。”淞解釋道:“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比較敏感,確實不太合適。”


    “我知道,我也沒想到今天會碰上你。”君帆撓了撓頭:“這些年,你也不容易。”


    “哈哈哈哈,還好碰上我。不然我手下不是被打得七零八落了?”淞大笑了幾聲,很自然的嘲諷著身旁的老友:“這些年,辰才是最不容易的。我還好吧,為了......”


    見君帆朝自己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後,淞連忙將自己的後半句話咽下,猛然間發現有一絲不太對勁。


    兩人默契相視,分別尋找掩體躲了起來,淞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太不小心了,差點著了道,還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廈比較高的原因,或者是離月亮更近一些,總顯得月光十分明亮,皎潔。


    皎潔的月光將黑暗中的輪廓,都隱隱約約間印出,不知不覺間,產生出一種朦朧感,令人向往。


    沒功夫欣賞如此美景的,不僅僅隻有君帆和淞兩人。君帆朝淞比了一個暗語,淞微微點了點頭,一時間兩人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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