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使了個眼色,沈惟立馬上前去把剛出來的那些官員給攔住。


    因為之前走過那許多的縣鎮,當地的官員熱情到沈萱沒辦法正常的工作,所以她一到記嶺縣,就安排了這裏的官員許多的事情,讓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奉承自己。


    這會也是聽說刀疤被人抓住了,所以才急匆匆的跑出來。


    “皇後娘娘還在這裏,大人這就像僭越了?”沈惟攔住趕過來官員,冷著臉說道。


    而沈萱則看著底下的百姓,“好人?煽動你們圍堵衙門,讓你們不聽本宮的命令,那麽多的糧食都浪費在地裏,鼓動你們不開水渠放水,帶人刺殺本宮,這樣的人就是好人?”


    底下的百姓原本就是跪下了一兩個的,這會沈萱的話說完,底下的百姓竟是陸陸續續的都跪了下來。


    沈萱冷哼一聲,“你們可知,你們這樣做,是要跟土匪同罪的。”


    但底下依然沒有人起來。


    “其如此,本宮便給他一個機會。”


    沈萱說著,朝著刀疤男人走過去,不知她又做了什麽,隻感覺她輕輕的碰了碰他,那刀疤男人就立馬好了,沒事人一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本宮不知你到底做了什麽,讓這些百姓都給你求情,本宮再給你個機會,你若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宮可以考慮從輕處罰,但若是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這些人將來都是同犯,都要受到製裁。”


    刀疤男人轉頭看向底下跪著的百姓,臉上的神色複雜。


    “說什麽?你們這些當官的什麽時候把我們的命放在眼裏過,你們想的從來都是你們自己的榮華富貴,我們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你說的好聽,讓我們冒雨收糧食,那我們辛辛苦苦收上來的糧食,最後不是還全部都到了你們的手裏?


    說是開渠泄水,不就是犧牲了我們記嶺百姓,給自己博一個好名聲罷了。”


    刀疤男人有些激動的看著沈萱控訴。


    “本宮不知道你起從哪裏聽來的這個,也不知道你為何會對官員有這麽大的成見,本宮這次出來,從來沒有想過要博一個好名聲,本宮也不需要好名聲。


    至於開渠,本宮也不願意再多說了,開渠是為了把你們記嶺的水泄出去,不是犧牲你們記嶺人。


    不過聽你這話卻是有許多委屈一樣,這你倒是可以跟本宮說說,看看本宮能不能給你做主。”


    沈萱又耐著性子說了一遍,不過沈萱卻是敏感的感覺到了這裏頭的有些內情。


    “娘娘有所不知,這個人是鷂子山的悍匪,燒殺強擄,無惡不作,為非作歹了好多年了,下官多次圍剿,但這人太過狡猾,煽動百姓幫忙,總是讓他逃掉。


    既然是抓住了,那就應該就地正法,立即斬首才是。”


    本地的官員,看著那男人說的我是義憤填膺。


    沈萱冷笑一聲,“本宮奔波了這許多日,終於是有點新鮮事來解解悶了,來當著百姓的麵,你們來對質一下,讓本宮也體驗體驗,做一次青天。”


    她又坐迴到椅子上,她的兩邊分別站著沈惟跟百裏,甚是威風。


    “說吧,最好都能拿出證據來。”


    那刀疤男人倒像是看開了,滔滔不絕的開始控訴。


    他說他叫陳耿,原本就是記嶺縣的一個鐵匠,但因為本地的官員毫不作為,而且生活糜爛,民脂民膏,像他這樣的鐵匠,每月都得上繳銀錢,他沒了活路,這才糾集了一班人,上了附近的鷂子山,算是占山為王,當了土匪。


    但他這個土匪卻從來沒有對不起百姓過,隻跟這裏的官府作對,將官府這些年貪汙的百姓的銀錢糧食想辦法弄出來。


    除了維持他們山上人的開銷,剩下多餘的東西全部分給了百姓,所以每次官府圍剿的時候,這些百姓才願意幫助他們,讓他們躲過一次次的圍剿。


    而本地官員則是完全相反的說法,說這些土匪才是搜刮民脂民膏的,這些年他們的勢力大了,開始收買百姓,試圖把記嶺縣全部變成他們的地盤,還要自立為王。


    而本地都官員多次上書,請求朝廷派了兵來圍剿他們,但也不知是怎麽迴事,遞上去都折子都石沉大海,沒了音訊。


    現在既然是抓住了他們,這樣十惡不赦的惡人,就應該就地正法才是。


    沈萱聽著他們的話,揉了揉眉心,“你們說的似乎都很有道理,但都沒有證據,這倒是讓本宮有些為難了,本宮該相信何人?”


    “娘娘,這群刁民連娘娘都敢刺殺,還有什麽不敢的,他們就是一群土匪,娘娘不能猶豫,應該立即殺了他們才是。”其中有官員捧著心,說的情真意切。


    “哼,隻要能保住記嶺百姓,天王老子我也敢殺,反正你們都是官官相護的,老子說再多也沒有,老子還是那句話你們要殺要剮,是隨便。”


    沈萱看向陳耿,“你說你是無辜,你說是這裏的官員貪汙,說刺殺本宮是為了保住記嶺的百姓,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本宮如何信你?”


    “證據?這哪裏需要證據?你若是有心,派人去這些人家裏搜上一搜不就完了,一個縣衙多少俸祿,皇後知道的比我們清楚,是不是貪汙,皇後娘娘更清楚。”


    沈萱挑眉,“小惟,你帶人去各位大人家裏瞧瞧,仔細的查清楚了,讓百姓都看看,到底是誰的話對。”


    “娘娘怎麽能聽一個土匪的話,下官們都是青白的,下官們在記嶺縣做了十幾年的官,也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娘娘怎麽能信了一個土匪的話,就去搜查下官們的家,這豈不是寒了當地官員的心?”


    那陳耿冷笑一聲,“寒心?你們也是有心?十年縣官,可是能貪汙多少銀錢,不如今日當真大夥的麵,讓大家都見識見識,若是你們沒有貪汙,豈不是更能還你們青白。”


    沈萱點頭,“本宮倒甚是同意這個說法,為了還各位大人一個青白,小惟便帶人去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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