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嬌找來找葉棠采聊天。


    秋桔知道,葉棠采一定會在葉玲嬌麵前炫耀著褚雲攀有多寵愛她,這種話,秋桔連聽都不願意聽。


    趁著屋裏熱鬧,秋桔轉身出了院子。在莊子裏四處閑逛著。


    無所事事,心裏麵反而越加的煩惱,秋桔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廚房,遠遠的見莊頭娘子等在準備午飯和烤肉事宜。


    所以走了進去,幫著莊頭娘子做飯。


    莊頭娘子見女主人身邊的大丫鬟來了,哎唷一聲,不知多開心。


    像秋桔和惠然這種等給的丫鬟,本來就是主子身邊的金奴銀婢,不要說是在莊子,就是在家裏也是輕易不下廚房的。


    秋桔現在卻自降身價,跑來幫她準備酒菜,莊頭娘子不由得對秋桔多了幾分好感,便笑著說:「秋桔姑娘不僅長得貌美如花,還一點架子都沒有,將來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個小子。要我說,這樣好的姑娘,嫁給誰都委屈你了。哈哈哈!」


    秋桔聽著她的誇讚,心裏麵一陣陣高興,小臉微微的紅了起來,但接著又是一陣心酸。


    她的將來、她的出去,還不知在哪裏呢。想著她就傷心起來,手裏一邊揉著麵粉,一邊笑了笑:「嬤嬤說笑了,像我這樣的人……誰要我。」


    說著淚水就啪啪啪往下掉。


    「哎喲,秋桔姑娘這是怎麽了?」莊頭娘子嚇了一跳。


    「沒什麽。」秋桔擦了擦淚,抬頭對莊頭娘子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這……」莊頭娘子一臉不解,看著秋桔離去的悲傷背影,微微一嘆。


    秋桔離開了廚房,越想就越覺得委屈。便走到廚房不遠的一處梅花樹下,隻蹲在那裏哭了起來。


    就連莊頭娘子都覺得她該高嫁,就這樣一生偏偏……


    ……


    很快就到了中午,梅花林裏又擺上了跟昨天一樣的桌子。


    梅花開得那麽熱鬧,傲霜淩雪的,經過昨夜的小雪,枝頭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更添了一種銀裝素裹的晶瑩之美,姿態極妍。


    護衛們已經來了,但卻不像昨天那般放肆,而是全都坐到桌子後麵。


    但他們也不敢讓場麵太過冷清,而且還是有一些是膽大的,昨天他們什麽都沒有做,也沒有開口說過什麽。


    莊頭和莊頭娘子已經上了酒菜,又走到空地中空烤起內來。


    那些護衛就喝起酒來,不敢說別的,隻說以前在軍營裏麵的趣事兒,倒是一片歡聲笑語,豪氣非常。


    「幹!」一個護衛哈哈笑著直灌酒:「等年後,不知要去哪裏,咱們兄弟趁著今天多喝幾杯。」


    一眾人便豪喝起來,平海坐在中間,狠狠鬆了一口氣。以前他跟小全最要好,也一起在屋子裏一起說過葉棠采的壞話。


    當時抓了小全,他不知多害怕小全會把他供出來。


    幸好小全被堵上了嘴,最後還拔了舌頭,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大家都不提昨天的事情,說西南應城怎樣怎樣,這話題扯得越遠,他越放心。這樣,昨天的事就抹過去了。


    想著,他又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不由的瞟了前麵的一個坐席,隻見盧巧兒坐在那裏,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樣子。


    「侯爺和夫人來了。」外麵響起丫鬟的聲音。


    周圍的人全都一靜,然後紛紛地站起來。


    接著就見褚雲攀拉著葉棠采的手緩緩走進來。


    褚雲攀一身玄色的貂皮披風,頭頂金冠,容貌清綽華麗。


    葉棠采外罩大紅羽紗金線鬥篷,容貌艷絕綺麗,眸子清漾,煙波浩淼。


    夫妻攜手而來,怎的一個龍章鳳姿,依態生輝。


    平海等人看著夫妻二人居然手拉著手,姿態親呢,不由驚了驚。


    他們還以為,褚雲攀雖然打殺了小全,但對葉棠采還是頗有微詞的,哪裏想到,夫妻居然會這樣過來。


    周圍的人驚了驚。看著二人的目光,有些不解,有些驚異,有些狐疑。


    平海驚了驚,不由的心虛地低了低頭,忍不住又瞟了二人一眼。這個,侯爺是不是裝的?


    因為昨天小全讓他沒臉,所以他又開一個梅花宴,裝得夫妻和睦的樣子,找迴場子。


    盧巧兒看著二人也是怔了怔,心裏一下子五味翻雜,品不出個什麽味兒來。


    葉棠采與褚雲攀走到上首,落座。


    跟在他們後麵的葉玲嬌和齊敏等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參見侯爺,參見夫人。」兩邊的人全都垂下頭,作揖行禮。


    褚雲攀丹青水墨似的眸子往下麵一掃,紅唇一挑:「起吧!全都坐下!」


    「謝侯爺。」所有人全一一落座。動作劃一,不敢多動。


    褚雲攀輕笑一聲:「昨天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擾了咱們的梅花宴。今天繼續,大家不要客氣,上酒。」


    一直站在後頭的予陽連忙搬來一個大大的酒罈子,然後往各人碗裏一一倒上。


    褚雲攀自己也倒了一碗,端起,往下麵揚了揚:「幹!」


    「好!幹,哈哈哈!」下麵的大老粗們鬆了一口氣,紛紛拿起酒碗往嘴裏灌,接著:「呸!什麽玩意——」


    入到口裏,甜膩膩的,卻帶著一點酒氣,更濃的是果香,讓習慣大碗喝酒的大老粗直接呸了出口來。


    等呸完,臉上又一僵,因為這是侯爺讓給他們倒的酒。


    有個四十餘歲,滿臉鬍鬚絡子的男子嘿嘿一笑:「侯爺……說好的酒呢?啥子給俺們喝糖水兒?」


    褚雲攀輕笑,輕啜一口:「是酒!章老六,你們認真喝。」


    那章老六皺了皺眉,又喝了一點,下麵的護衛也跟著再喝。


    章老六灌了一會,還是皺眉,嘿嘿道:「就是糖水兒,嘿嘿嘿。」


    有些人卻償出來了,果香之中有一點酒味,有個道:「侯爺……這,莫不是果子酒?」


    「啊啊?」章老六瞪大牛眼,看著褚雲攀:「侯爺啊,兄弟們跟著你出生入死,你就給我們喝果子酒?這是女人喝的玩意!」


    「對對。」下麵的人個個起鬧,笑道:「侯爺太不像話,咱們又不是大姑娘。」


    「喝吧,你們!」褚雲攀把酒碗往桌上一摔,劍眉微挑,看著下麵道:「夫人雙身子,最近聞不得酒味!」


    章老六等人全都身上一僵,夫人懷孕了!聞不得酒味,所以全得喝果酒!!


    予翰道:「喝吧你們,能讓你們喝果酒,已經是我爭取的了!否則全喝糖水兒。」


    章老六等人看著予翰,一副要哭的表情,「大哥,我們還得謝你吶?」


    「難道不該謝?」予翰挑了挑眉。「喝吧!繼續幹啊!」


    章老六等嘴角抽了抽。


    他們正犯著酒癮,剛剛喝得興起,哪裏想到,現在居然餵他們糖水兒。


    糖水他們當然也是喝的,但偏帶點酒味,這糖不糖,酒不酒的,讓喝慣烈酒的他們整個人都不好了。


    桌上還有剛剛莊頭給他們準備好的烈酒,心裏饞得慌,但抬頭見褚雲攀正給葉棠采夾了一塊糕點,看著她,低聲說著什麽,跟本沒看他們這邊。


    章老六等人便渾身一凜,吱都不敢吱一聲,隻能一邊淚目一邊默默地喝著糖水兒。


    好吧,夫人懷孕,他們隻能喝糖水!


    這一刻,他們便知道褚雲攀不是侯裝跟葉棠採好找迴場子,而是真的和好。不但和好,還寵著。


    他們心裏不敢小覷了葉棠采。


    但這糖水兒……真的要命!偏傍邊還有烈酒來著。


    葉棠採在上麵看著,便輕輕一笑:「原本聞不得酒味,但這裏有梅花,似沒那麽濃烈。他們原本就有烈酒,中和到一起,倒沒什麽,你們就喝著吧!我不怕。」


    章老六等雙眼一亮,看著褚雲攀。


    褚雲攀劍眉一挑,嗤笑:「那就喝一碗!而且,得輕輕地喝!不準把酒倒得嘩啦啦地響,不能讓酒味溢出來。」


    章老六等雙眼亮完,身子又是一僵,但有總比沒有好:「好!嘿嘿嘿,謝謝夫人。莊頭,去拿最大的碗來!不不,把煮飯用的鍋給拿過來!」


    「我也要!」


    「我也要!」


    莊頭嘴角抽了抽,哪來這麽多鍋!


    但沒有鍋,海碗和湯盤倒有好幾個,於是,梅林裏一首奇景,人人小小的桌上一個大盤子,盛滿了酒。


    一群大老粗趴在那裏啜一下,舔一下,喝得小心又滑稽。


    葉棠采年著他們這怪模怪樣,便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褚雲攀見把她逗笑了,便輕笑起來,捂著她的小臉:「好玩不?」


    「好玩。」


    「等生下孩子,相公帶你去應城,帶你去玉安關,帶你到塞外,看一看我戰鬥的地方。還教你學騎馬。」褚雲攀說著,把她捂在胸口。


    葉棠采隻覺得心裏一甜,趴在他懷裏,整個人都安心下來:「好。」


    他要他的生命裏全都是她。他的經歷,他的所有,不論好的,壞的,全都要分享給她。


    從人酒意正甘,葉棠采也端起青茶來喝了一口,挑了挑唇:「對了,平海,聽說你家裏好幾個女人。」


    平海此刻隻想混在人群裏,做最不起眼的一個,哪裏想,會被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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