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林家人租住在林皎高中旁邊的房子, 等林爸林媽從京市旅遊迴來後，就搬到了林爸現在在上班的廖老板的公司附近。
而廖老板就是以前收林爸荔枝的老板，和林爸認識了很多人，從一個收荔枝的水果販子做到了現在一家水果批發公司的老板。
這個新租的房子在一個繁華的地帶, 在這住著的幾乎都是周圍上班的租戶。
林媽想著, 林皎和林素就隻在假期的時候迴海市, 所以她隻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林素和林皎就和以前租房一樣睡一間屋子，兩姐妹都對住一間房沒有太多意見, 而且林媽當時特定淘了一套上下鋪放在這間房。
放下東西，林素和林皎就去洗了個澡, 每次坐火車後, 總感覺自己身上油膩膩的，所以兩個人都洗了好一會。
林素洗完，就讓林皎進去洗澡，她幫著林媽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摘菜。
林媽看著頭發濕漉漉的林素, 從房間裏拿出一個電吹風，
“我前段時間看人家小姑娘都用這個吹頭發, 就給你和林皎各買了一個, 你看好不好用？”
林素正在摘菜, 從廚房洗幹淨手, 就開始吹頭發, “謝謝媽，挺好用的。”
林媽又把給林皎買的電吹風給拿出來, 擺在桌上，“好用就行, 我還特地買的進口貨, 說進口的比較安全。”
到了中午吃飯的飯點, 林爸沒迴來，林媽也沒等他，就讓林素和林皎先吃，
“你們爸估計中午不迴來吃了，他最近比較忙。”
林媽給林素和林皎使勁夾肉，“多吃點，你看看你們兩個都瘦了。”
“對了，今年去你們爺爺家過年，先跟你們說一聲。”
林媽的話一出口，桌上的三個人包括林媽自己，都有些鬱悶。
林皎夾起一片葉子菜，慢慢細細地啃著，“為什麽今年突然要去爺爺家過年？”
林媽抹了抹嘴，“前幾天你們大伯打電話來說，拆遷換的房子已經搬進去了，所以你們爺爺想著一大家人一起過個年。”
林素全程麵無表情，也不說話，她因為以前的事對爺爺奶奶沒有什麽好感，大人們都以為她忘了，但是她卻一直記得。
她對爺爺奶奶的感情也談不上怨恨，就是沒有什麽感情，但也不願意和他們多打交道。
大年三十一早，林家人就收拾好自己，和要帶的東西，坐著出租車去了林爺爺家。
林爺爺家住的這塊，基本上樹溪村和周圍拆遷的村子，都搬來了這裏。
林素家算是比較小的，林爺爺家的房子大，宅基地也大，補償的麵積也多，幾乎一棟小六層的樓都是林爺爺家的。
林爺爺住在二樓，其他的全部租出去給其他租客了。
林素一家一進門，就看見客廳裏坐滿了人，烏泱泱的一片，還有好幾個人在屋裏抽煙。
“二哥二嫂來了。”
“二弟弟妹來了。”
林素和林皎跟著後麵，扮著乖巧地和各種長輩打招唿。
林素沒想到林大姑的兩個兒子也來了，
“大表哥，二表哥，你們怎麽來了？”
張俊翔比以前打扮得更精致了，穿著短款皮夾克，帶著手表，整個人透露出一身的講究。
“拆遷分到的房子都在這一塊，今天奶奶也把我們都叫上了，住得近，就來了。”張俊翔磕著瓜子和林素聊天。
“你在京市讀書怎麽樣？”
林素抓了一把花生邊剝殼，邊說：“挺好的，讀書能有什麽事。你怎麽樣？還在原來的地方上班嗎？”
張俊翔眼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我早就辭職了，後麵想辦法想了一個服裝設計的夜校，現在在一家服裝公司上班。”
林素覺得張二表哥的決定有些意外，但想想又覺得可以理解，“你對這些最感興趣了，都自己願意去上課了，不錯嘛。”
張俊翔領會到林素的調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你覺得我去港市能行嗎？”
“我老板和港市的一家公司合作，可以派人去那邊學習工作，年前放假的時候我老板讓我考慮一下，如果確定的話，年後複工就去港市了。”
張俊翔說完，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怎麽突然向自己妹妹征詢意見。
林素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至少在現在港市的還是走在前沿，“你可以去試試，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還可以去法國這些國家學習，支持你，加油啊，二表哥。”
張俊翔得到肯定後，有些激動，畢竟一直以來他周圍的人，還有一些親戚都看不上他喜歡時尚潮流這類興趣。
他這麽久以來，不知道為什麽，也就和林素袒露過自己的想法。
“不過表哥啊，你要想在這行深入，要學的東西可多了，什麽藝術、文化之類的，最主要的是你要把英語學好。”
張俊翔頭都大了，他以前最討厭英語，“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老板也和我們說過，他經常鼓勵我們學習，就是英語太難學了。”
林素看著愁眉苦臉的張俊翔，忍不住偷笑，“說不定你以後還要學法語。”
張俊翔擰著眉頭，“不可能，不可能。”
“對了，我聽說你是口語大賽冠軍，有什麽學英語的推薦嗎？”
林素想了想，“你過幾天有空來我們家找我一下唄，到時候我給你列個單子，你可以照著這個學習。”
“不過說來說去，要想學好英語，就隻有勤學苦練，多看多聽多說的老辦法了。”
“林素，俊翔吃飯了，別站在窗邊聊天了。”林大姑把菜放到桌上，喊著他倆。
飯桌上，不管私底下是怎麽暗流湧動，至少這餐飯大家都和和氣氣，熱熱鬧鬧地吃完了。
吃完飯，林爸準備帶著其他三人離開，林爺爺坐在凳子上，把他的幾個家子人都留下來。
林奶奶坐在林爺爺旁邊，林爺爺醞釀了一會，“現在這棟樓誰給我和你媽養老，以後就給誰。”
林大伯母緊緊地攥著林大伯的手，聽林爺爺說完，麵色有些不好，之前還在村裏的時候，家裏老人的財產基本上都是留給長子，再加上林大伯和林爺爺生活這麽長時間，她原本以為這房子以後就是他們家的，沒想到現在橫生變故。
林小嬸麵帶喜色，林小叔家雖然早已搬去了當時的g縣，但林爺爺家仍給他留了塊宅基地，後來拆遷後補償的房子也給了林小叔，但林小叔一家不在村裏生活，宅基地上的老房子也不值什麽錢，因此這次拆遷，林小叔家可以說是賠償的最少的。
林小嬸本以為林爺爺這棟房和自家沒什麽關係，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有機會的，她興奮地捏著林小叔的手。
至於林爸和林大姑覺得完全沒自己什麽事。
林爺爺又開口，“老二，你沒要房子，你要的錢，你有什麽打算？”
各種探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林素一家身上，林爸看了一眼林爺爺和其他兩個兄弟，“準備以後做生意用。”
林爺爺示意了一眼林奶奶，林奶奶看著林爸說：“你現在要是不急著用的話，你借你弟弟用用，他正好把工作調到這邊來，到時候再還給你。”
林爸怒火叢生，林媽也憤憤不平地低頭握著林爸的手，林爸感受林媽的手後，他稍微冷靜了一點說：
“這個錢你們不要想了，我和秋娥已經打算好怎麽用了，開年就準備去京市給素素和皎皎在京市把房子買了。”
林家人沒想到林爸打算給林素和林皎買房，林奶奶厲聲嗬斥，“方圓十裏外沒聽說過哪家給女兒買房的，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還是你老婆攛掇你的？”
林爺爺一副看著不成器的兒子的眼神，看著林爸。
林奶奶又怒叱，“你現在兩個女兒都在京市讀書，以後留在京市工作，現在錢還全部花到她們身上，你怎麽辦？誰給你養老？”
“你做好人，給你女兒買房，到時候嫁了人，還不是就你們孤零零的兩個人。”
林奶奶痛心疾首地說著，“你這是要徹底斷了香火啊，早就跟你說要你們再生一個，又不聽。”
“你要麽讓一個女兒迴家招一個，要不你就把錢留給你兄弟的兒子，等你們老了，給你們養老摔盆。”
林爸看林奶奶說來說去就是惦記上他手上的錢，他好像也沒有感到傷心，隻是有一種早已預料的諷刺。
從小他就排在中間，爸喜歡老大，媽喜歡老小，也就大姐對自己稍微好點。
後來他們兄弟都去讀書了，等家裏沒錢時，三個人裏明明他的成績最好，繼續讀書的卻是老小。
好不容易，運氣好，他就被招兵招上了，得知林奶奶差點把林素給賣了以後，就想辦法退伍迴了家。
他有時候不知道怎麽形容和父母的感情，說他們對他不好，也沒讓他餓著，吃好喝好地長大了。
但是說他們對他特別好，他又想起其他兩個兄弟，心裏難受，他有時候隻能安慰自己父母緣淺吧。
林媽聽著林奶奶的指責，她死死地盯著地板，眼眶發紅，她好像想起來林爸當兵，自己生了女兒，婆婆連月子都不願意幫忙，又想起來林素差點被賣掉，想起來自己為了生林皎，整整痛了一天一夜。
林素感受到林媽牢牢地抓著她的手，都被捏疼了，但是她也沒說話，她知道她媽一定又想起來自己的經曆。
林皎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林皎第一次直麵爸媽和林爺爺林奶奶家的矛盾，她以前隻是覺得林爺爺不怎麽喜歡她，林媽和林素不喜歡去林爺爺家而已。
林爸神情漠然地掃視了周圍的人一圏，“爸，你們擔心的事情，我和秋娥都已經打算好了，不用你們操心了。”
“我們先走了。”
第35章 變化
雖然林家四口人, 年三十去林爺爺家吃飯不開心，但轉頭也就忘了。
初一開始，四個人歡歡喜喜地張羅著自家的東西，林媽每天倒騰著各種好吃的美食。
自從林媽去學了財務後, 就開始不斷向外擴張自己的交友圈, 學會做了不少好吃的菜, 過段時間還準備學習烘焙。
到了初二，林大姑上門來了林家, 林爸雖然不愛和林家人打交道，但是他一直都很感激林大姑, 從小到大都是林大姑給了林爸許多幫助。
林媽也是十分感謝林大姑的, 在林爸去當兵的日子，林家就隻有林大姑常常上門幫忙。當年生孩子坐月子，也是林大姑搭了把手，才讓林媽好歹可以坐月子。
林大姑上門的時候, 林素正在練習每日的手術學基礎操作，上學期自從上了這門課後, 林素基本每天都要保持100－300個的打結練習, 休息的時候還會練習500個, 吃完的葡萄皮、香蕉皮、橘子皮也都用來練習縫合。
迴家之後, 林素就有機會買豬皮、豆腐這類在學校不方便使用的食材進行練習, 練習完就給林媽留著做菜。
林素迴家後，林家人幾乎天天都有豆腐吃, 林素還有時候會買豬內髒迴來，進行觀察解剖, 然後再被吃掉, 保證做到節約不浪費。
林皎有時候看著自己姐姐兩個手左右開弓, 放假也不鬆懈的態度，心裏很是佩服，暗自激勵自己也要努力學習。
林大姑領著一些牛奶、水果來拜訪林家，林媽熱情地拉著林大姑的手，在客廳坐下，還把過年買的零食、瓜子花生，和糖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大姐，坐坐坐。”
林媽看著林大姑拎著一大袋的東西，有些嗔怪地說：
“大姐，上門還這麽客氣做什麽？”
林大姑這迴上門也沒提前幾天在林爺爺家發生的事，她來林家是想問問林爸，找林爸出出主意，
“以前我還擔心俊翔找不到工作，沒想到他現在反而自己找到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國忠、秋娥，你們幫我想想有什麽適合俊偉做的沒？”
“我現在在城裏認識的最出息的就是你們家了，昨天你們姐夫也說要我找你們幫幫忙出出主意。”
林素也走在客廳，聽著林大姑的話，她迴憶起自己的大表哥張俊偉，她大表哥人好，有責任心，為人老實忠厚，種田幹活都有一把子好力氣。
而廖老板就是以前收林爸荔枝的老板，和林爸認識了很多人，從一個收荔枝的水果販子做到了現在一家水果批發公司的老板。
這個新租的房子在一個繁華的地帶, 在這住著的幾乎都是周圍上班的租戶。
林媽想著, 林皎和林素就隻在假期的時候迴海市, 所以她隻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
林素和林皎就和以前租房一樣睡一間屋子，兩姐妹都對住一間房沒有太多意見, 而且林媽當時特定淘了一套上下鋪放在這間房。
放下東西，林素和林皎就去洗了個澡, 每次坐火車後, 總感覺自己身上油膩膩的，所以兩個人都洗了好一會。
林素洗完，就讓林皎進去洗澡，她幫著林媽坐在客廳邊看電視邊摘菜。
林媽看著頭發濕漉漉的林素, 從房間裏拿出一個電吹風，
“我前段時間看人家小姑娘都用這個吹頭發, 就給你和林皎各買了一個, 你看好不好用？”
林素正在摘菜, 從廚房洗幹淨手, 就開始吹頭發, “謝謝媽，挺好用的。”
林媽又把給林皎買的電吹風給拿出來, 擺在桌上，“好用就行, 我還特地買的進口貨, 說進口的比較安全。”
到了中午吃飯的飯點, 林爸沒迴來，林媽也沒等他，就讓林素和林皎先吃，
“你們爸估計中午不迴來吃了，他最近比較忙。”
林媽給林素和林皎使勁夾肉，“多吃點，你看看你們兩個都瘦了。”
“對了，今年去你們爺爺家過年，先跟你們說一聲。”
林媽的話一出口，桌上的三個人包括林媽自己，都有些鬱悶。
林皎夾起一片葉子菜，慢慢細細地啃著，“為什麽今年突然要去爺爺家過年？”
林媽抹了抹嘴，“前幾天你們大伯打電話來說，拆遷換的房子已經搬進去了，所以你們爺爺想著一大家人一起過個年。”
林素全程麵無表情，也不說話，她因為以前的事對爺爺奶奶沒有什麽好感，大人們都以為她忘了，但是她卻一直記得。
她對爺爺奶奶的感情也談不上怨恨，就是沒有什麽感情，但也不願意和他們多打交道。
大年三十一早，林家人就收拾好自己，和要帶的東西，坐著出租車去了林爺爺家。
林爺爺家住的這塊，基本上樹溪村和周圍拆遷的村子，都搬來了這裏。
林素家算是比較小的，林爺爺家的房子大，宅基地也大，補償的麵積也多，幾乎一棟小六層的樓都是林爺爺家的。
林爺爺住在二樓，其他的全部租出去給其他租客了。
林素一家一進門，就看見客廳裏坐滿了人，烏泱泱的一片，還有好幾個人在屋裏抽煙。
“二哥二嫂來了。”
“二弟弟妹來了。”
林素和林皎跟著後麵，扮著乖巧地和各種長輩打招唿。
林素沒想到林大姑的兩個兒子也來了，
“大表哥，二表哥，你們怎麽來了？”
張俊翔比以前打扮得更精致了，穿著短款皮夾克，帶著手表，整個人透露出一身的講究。
“拆遷分到的房子都在這一塊，今天奶奶也把我們都叫上了，住得近，就來了。”張俊翔磕著瓜子和林素聊天。
“你在京市讀書怎麽樣？”
林素抓了一把花生邊剝殼，邊說：“挺好的，讀書能有什麽事。你怎麽樣？還在原來的地方上班嗎？”
張俊翔眼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我早就辭職了，後麵想辦法想了一個服裝設計的夜校，現在在一家服裝公司上班。”
林素覺得張二表哥的決定有些意外，但想想又覺得可以理解，“你對這些最感興趣了，都自己願意去上課了，不錯嘛。”
張俊翔領會到林素的調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你覺得我去港市能行嗎？”
“我老板和港市的一家公司合作，可以派人去那邊學習工作，年前放假的時候我老板讓我考慮一下，如果確定的話，年後複工就去港市了。”
張俊翔說完，又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怎麽突然向自己妹妹征詢意見。
林素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至少在現在港市的還是走在前沿，“你可以去試試，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還可以去法國這些國家學習，支持你，加油啊，二表哥。”
張俊翔得到肯定後，有些激動，畢竟一直以來他周圍的人，還有一些親戚都看不上他喜歡時尚潮流這類興趣。
他這麽久以來，不知道為什麽，也就和林素袒露過自己的想法。
“不過表哥啊，你要想在這行深入，要學的東西可多了，什麽藝術、文化之類的，最主要的是你要把英語學好。”
張俊翔頭都大了，他以前最討厭英語，“我知道，有些事情我老板也和我們說過，他經常鼓勵我們學習，就是英語太難學了。”
林素看著愁眉苦臉的張俊翔，忍不住偷笑，“說不定你以後還要學法語。”
張俊翔擰著眉頭，“不可能，不可能。”
“對了，我聽說你是口語大賽冠軍，有什麽學英語的推薦嗎？”
林素想了想，“你過幾天有空來我們家找我一下唄，到時候我給你列個單子，你可以照著這個學習。”
“不過說來說去，要想學好英語，就隻有勤學苦練，多看多聽多說的老辦法了。”
“林素，俊翔吃飯了，別站在窗邊聊天了。”林大姑把菜放到桌上，喊著他倆。
飯桌上，不管私底下是怎麽暗流湧動，至少這餐飯大家都和和氣氣，熱熱鬧鬧地吃完了。
吃完飯，林爸準備帶著其他三人離開，林爺爺坐在凳子上，把他的幾個家子人都留下來。
林奶奶坐在林爺爺旁邊，林爺爺醞釀了一會，“現在這棟樓誰給我和你媽養老，以後就給誰。”
林大伯母緊緊地攥著林大伯的手，聽林爺爺說完，麵色有些不好，之前還在村裏的時候，家裏老人的財產基本上都是留給長子，再加上林大伯和林爺爺生活這麽長時間，她原本以為這房子以後就是他們家的，沒想到現在橫生變故。
林小嬸麵帶喜色，林小叔家雖然早已搬去了當時的g縣，但林爺爺家仍給他留了塊宅基地，後來拆遷後補償的房子也給了林小叔，但林小叔一家不在村裏生活，宅基地上的老房子也不值什麽錢，因此這次拆遷，林小叔家可以說是賠償的最少的。
林小嬸本以為林爺爺這棟房和自家沒什麽關係，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有機會的，她興奮地捏著林小叔的手。
至於林爸和林大姑覺得完全沒自己什麽事。
林爺爺又開口，“老二，你沒要房子，你要的錢，你有什麽打算？”
各種探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林素一家身上，林爸看了一眼林爺爺和其他兩個兄弟，“準備以後做生意用。”
林爺爺示意了一眼林奶奶，林奶奶看著林爸說：“你現在要是不急著用的話，你借你弟弟用用，他正好把工作調到這邊來，到時候再還給你。”
林爸怒火叢生，林媽也憤憤不平地低頭握著林爸的手，林爸感受林媽的手後，他稍微冷靜了一點說：
“這個錢你們不要想了，我和秋娥已經打算好怎麽用了，開年就準備去京市給素素和皎皎在京市把房子買了。”
林家人沒想到林爸打算給林素和林皎買房，林奶奶厲聲嗬斥，“方圓十裏外沒聽說過哪家給女兒買房的，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還是你老婆攛掇你的？”
林爺爺一副看著不成器的兒子的眼神，看著林爸。
林奶奶又怒叱，“你現在兩個女兒都在京市讀書，以後留在京市工作，現在錢還全部花到她們身上，你怎麽辦？誰給你養老？”
“你做好人，給你女兒買房，到時候嫁了人，還不是就你們孤零零的兩個人。”
林奶奶痛心疾首地說著，“你這是要徹底斷了香火啊，早就跟你說要你們再生一個，又不聽。”
“你要麽讓一個女兒迴家招一個，要不你就把錢留給你兄弟的兒子，等你們老了，給你們養老摔盆。”
林爸看林奶奶說來說去就是惦記上他手上的錢，他好像也沒有感到傷心，隻是有一種早已預料的諷刺。
從小他就排在中間，爸喜歡老大，媽喜歡老小，也就大姐對自己稍微好點。
後來他們兄弟都去讀書了，等家裏沒錢時，三個人裏明明他的成績最好，繼續讀書的卻是老小。
好不容易，運氣好，他就被招兵招上了，得知林奶奶差點把林素給賣了以後，就想辦法退伍迴了家。
他有時候不知道怎麽形容和父母的感情，說他們對他不好，也沒讓他餓著，吃好喝好地長大了。
但是說他們對他特別好，他又想起其他兩個兄弟，心裏難受，他有時候隻能安慰自己父母緣淺吧。
林媽聽著林奶奶的指責，她死死地盯著地板，眼眶發紅，她好像想起來林爸當兵，自己生了女兒，婆婆連月子都不願意幫忙，又想起來林素差點被賣掉，想起來自己為了生林皎，整整痛了一天一夜。
林素感受到林媽牢牢地抓著她的手，都被捏疼了，但是她也沒說話，她知道她媽一定又想起來自己的經曆。
林皎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林皎第一次直麵爸媽和林爺爺林奶奶家的矛盾，她以前隻是覺得林爺爺不怎麽喜歡她，林媽和林素不喜歡去林爺爺家而已。
林爸神情漠然地掃視了周圍的人一圏，“爸，你們擔心的事情，我和秋娥都已經打算好了，不用你們操心了。”
“我們先走了。”
第35章 變化
雖然林家四口人, 年三十去林爺爺家吃飯不開心，但轉頭也就忘了。
初一開始，四個人歡歡喜喜地張羅著自家的東西，林媽每天倒騰著各種好吃的美食。
自從林媽去學了財務後, 就開始不斷向外擴張自己的交友圈, 學會做了不少好吃的菜, 過段時間還準備學習烘焙。
到了初二，林大姑上門來了林家, 林爸雖然不愛和林家人打交道，但是他一直都很感激林大姑, 從小到大都是林大姑給了林爸許多幫助。
林媽也是十分感謝林大姑的, 在林爸去當兵的日子，林家就隻有林大姑常常上門幫忙。當年生孩子坐月子，也是林大姑搭了把手，才讓林媽好歹可以坐月子。
林大姑上門的時候, 林素正在練習每日的手術學基礎操作，上學期自從上了這門課後, 林素基本每天都要保持100－300個的打結練習, 休息的時候還會練習500個, 吃完的葡萄皮、香蕉皮、橘子皮也都用來練習縫合。
迴家之後, 林素就有機會買豬皮、豆腐這類在學校不方便使用的食材進行練習, 練習完就給林媽留著做菜。
林素迴家後，林家人幾乎天天都有豆腐吃, 林素還有時候會買豬內髒迴來，進行觀察解剖, 然後再被吃掉, 保證做到節約不浪費。
林皎有時候看著自己姐姐兩個手左右開弓, 放假也不鬆懈的態度，心裏很是佩服，暗自激勵自己也要努力學習。
林大姑領著一些牛奶、水果來拜訪林家，林媽熱情地拉著林大姑的手，在客廳坐下，還把過年買的零食、瓜子花生，和糖擺在客廳的茶幾上，
“大姐，坐坐坐。”
林媽看著林大姑拎著一大袋的東西，有些嗔怪地說：
“大姐，上門還這麽客氣做什麽？”
林大姑這迴上門也沒提前幾天在林爺爺家發生的事，她來林家是想問問林爸，找林爸出出主意，
“以前我還擔心俊翔找不到工作，沒想到他現在反而自己找到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國忠、秋娥，你們幫我想想有什麽適合俊偉做的沒？”
“我現在在城裏認識的最出息的就是你們家了，昨天你們姐夫也說要我找你們幫幫忙出出主意。”
林素也走在客廳，聽著林大姑的話，她迴憶起自己的大表哥張俊偉，她大表哥人好，有責任心，為人老實忠厚，種田幹活都有一把子好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