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山是本宮的了》作者:衣青箬


    文案


    賀星迴穿成小官之女,十五歲被賜婚給當朝慶王。


    就藩之前,老太妃握著她的手眼淚漣漣,說慶王還小不懂事,讓她多多擔待。


    賀星迴就真的把慶王養成了個不知人間疾苦,隻會縱情玩樂的紈絝。


    她覺得自己很成功。宗室嘛,太能幹容易出事,還是混吃等死比較好。


    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二十年。


    然後皇帝駕崩,沒有子嗣,群臣擁立皇弟慶王繼位。


    麵對朝堂上的爛攤子和已經扶不起的丈夫,搖身一變成為中宮皇後的賀星迴覺得自己的頭痛病要犯了。


    宮鬥是不可能宮鬥的,後宮嬪妃千嬌百媚,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她超喜歡的。政鬥又不會,隻能靠這些年研究出來的消炎藥、水泥和高產作物才能勉強維持生活的樣子。


    三十五歲,在別的同齡人都已經開始含飴弄孫的年紀,


    賀星迴開啟了她作為一代傳奇女皇波瀾壯闊的一生。


    《禮記·月令·季冬之月》:“是月也,日窮於次,月窮於紀,星迴於天,數將幾終,歲且更始。”


    排雷:女主結婚了但沒有感情戲,心裏隻有搞事業,後期登基。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穿越時空 爽文 朝堂之上


    搜索關鍵字:主角:賀星迴 ┃ 配角:滿朝文武,後宮嬪妃,紈絝皇帝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正文完結】


    立意:古代女性也要搞事業。


    作品簡評:從小官之女到親王正妃到中宮皇後,賀星迴實現了三級連跳。麵對朝堂上的爛攤子和已經扶不起的皇帝,她準備再跳一次。壓世家,改科舉,扶女官,她用自己的聰明才智鋪就女皇之路的同時,也改變了世界。


    本文結構緊湊,敘事流暢,講述了傳奇女皇賀星迴的一生,同時也描繪了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波瀾起伏的朝堂,以及在這個背景下世家子弟,寒門士子以及女官的理想與選擇,讓人讀來讚歎不已。


    第001章 還京


    永寧二十年,九月。


    已是仲秋時節,秋老虎卻依舊無情地炙烤著大地。燁京地處南方,更是濕熱無比,人站在日頭下,不但曬得睜不開眼睛,而且還會惹來一身黏膩的汗,叫人仿佛悶在蒸籠裏,難受得很。


    放在往常,這樣的天氣,除了日子過不下去,必得出門找活路的普通人,但凡家境稍過得去的,都更願意躲在家裏,就著屋宇的陰涼品嚐剛剛上市的各種瓜果,若是再寬裕些,用得起冰,那就更愜意了。至於士紳豪族。富商大賈,更有種種消暑良方,是絕不會叫自己受一點委屈的。


    但這一日,整個燁京城的達官顯貴都在頂著烈日出了門,匯集在南城門外。


    他們在等待今日還京的慶王。


    一位王爺,哪怕是超品的親王,當然也不值得包括三省六部高官在內的所有人這般隆重以待,之所以擺出這麽大的陣仗,是因為這位慶王殿下,正是被朝廷發明旨召迴,即將禦宇登極,成為大越的新主。


    如此,群臣郊迎也就不足為怪了。


    好在對方似乎也體諒眾人的難處,他們才在南城門外排好隊行,就遠遠地看到了煙塵。又過了不久,慶王所乘車隊緩緩行至城門口,停在了在文武百官、勳貴宗室們麵前。


    所有人精神一震,特別是排在前列,力主迎慶王迴京的那幾位老大人,更是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看向被護衛們緊密包圍的那輛馬車。


    “到了嗎?”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中,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探出來,掀開了簾子,露出了一張清朗的麵龐。


    隨後,一個人從車裏彎腰鑽了出來。他穿著一身儒衫,身姿筆挺、白麵微須,看起來像是一位風采翩然的中年文士,叫人見之可親。


    緊張等候的朝臣們不由一怔,險些沒能認出來。


    先帝與兄弟們的關係並不親穆,自從就藩之後,二十年間,慶王再未迴過京城一次。因此眾人對他的印象,都還停留在二十年前那個身量不足、滿臉稚氣的少年上,這一照麵,真可謂是吃驚非常。


    但旋即,為首的幾位大臣臉上就露出了喜色。


    先帝突然龍馭賓天,沒有留下任何子嗣,為了繼位人選,朝中自然是經過了一番龍爭虎鬥。慶王之所以能脫穎而出,得到他們的支持,便是因為他將藩地治理得井井有條,比其他地方富庶許多。如今朝中內憂外患,急需一位有能力的君主。


    如今親眼見到慶王,隻覺得這般風采卓然,竟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更好些。


    而且慶王沒有擺架子,自己掀了車簾出來與他們說話,也讓眾人安心。


    中書令韓青當即便率領群臣上前,正要跪拜迎候,站在車轅上的慶王已經將手一抬,止住了他們,“諸位且慢。”


    韓青微微一怔,“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陛下盡快正位,以安人心……”


    雖然說先帝既無子嗣,又沒有留下聖旨,如今朝中諸事都是由三省六部的重臣們主理,隻要他們都支持慶王,那麽登基也不過是走個流程。但這種事,終究是宜早不宜遲,遲恐生變。隻有慶王真正繼位,名正言順,那些暗地裏的風波才會真正平息。


    “不急。”慶王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風,“事情總要一件一件地辦。本王匆忙迴京,就是為了送皇兄一程,不如先謁梓宮,再談其他。”


    韓青心下一鬆,臉上也露出來了幾分,“陛下思慮周全,臣等不及,是該先謁梓宮。”


    按理說,慶王是以皇弟的身份繼位,而非皇子,那麽究竟是先謁梓宮還是先即位,就是一個兩可的選擇了。朝臣們自然不會把這種難題留給他,他們今日之所以集結於此,正是為了恭請慶王正位,至於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稍稍推後。


    但慶王顯然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主動提出謁梓宮,這樣一來,若是能在先帝靈前即位,名分、大義和正統就都不缺了。


    雖然隻是個微不足道的細節,卻讓在場大部分人都對他產生了些許好感。尤其是那些對先帝感情深厚的大臣們,都覺得由他來即位,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新帝尚未即位,大行皇帝的葬禮無人主持,梓宮自然還停在皇宮之中。於是又寒暄了幾句,慶王便重新迴到馬車裏,被群臣簇擁著,進入了南城門,緩緩朝皇宮駛去。


    車簾放下,在群臣麵前表現得遊刃有餘的慶王用力唿出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總算敷衍過去了。”


    “王爺辛苦。”馬車內的另一個人柔聲道。


    聽到這話,慶王轉頭看去,便見自家王妃正靠坐在車壁上,手裏捧著一本書。她穿著一件半舊的青色衫子,頭發簡單地挽起,用一根銀簪別住,除此之外,渾身上下並無半點裝飾,連腰間的香囊都沒有,素淨到了極致,反而把那張臉顯出來了。


    她麵龐白淨,五官秀麗,是個十分標致的美人。一雙眼睛溫柔沉靜,仿佛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這讓她的年齡被模糊了,看麵容覺得像是二十出頭,看氣質,卻又有一種歲月沉澱之後的洗練,像是一位可靠的長輩。


    慶王看見她,便完全放鬆下來,笑著喚了一聲,“阿姊。”


    “有意思嗎?”賀星迴笑著問他。


    慶王有些受驚地搖頭,“阿姊你是沒有看到,外麵一片烏央烏央的人,怪嚇人的。”


    賀星迴被他逗笑了,“幸好該說的話沒被嚇得忘了。”


    “一路上你說了多少遍,哪裏敢忘?”慶王不由小聲抱怨。


    賀星迴卻不放過他,“那待會兒該怎麽應對,你再重複一遍。”


    慶王歎了一口氣,但也不敢反駁她,隻能老實重複,“待會兒靈前會有大臣請我即位,一定要三辭三讓,才能答應。答應之後,第一道旨意是追封先帝。第二道是加封皇太後,皇兄的妃子們各進一級,不過移宮之事不必著急,可以等葬禮結束之後再辦,王府女眷可暫住東宮。第三道是群臣一體留用。最後是讓阿姊去主持宮中事務。”


    “很好,一字不差。”賀星迴讚許地點頭,“王爺辛苦了,等處理完這些事,在宮中安頓下來就好了。”


    慶王點頭附和,但心裏卻總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麽簡單。


    其實一開始,在慶州收到朝廷的旨意,意識到自己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時候,慶王著實高興了好一陣子。但很快,隨著隊伍啟程迴京,他那一點興奮很快就在漫長的旅途之中消磨得差不多了。


    二十年前從京城就藩的經曆,在記憶中已經模糊不清了,這二十年養尊處優,沒有吃過半點苦、操過半點心,慶王完全受不了這一路的艱辛,不知多少次後悔,想直接迴慶州去。


    直到今日,站在群臣麵前,被那麽多人注視著,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但慶王還是模糊感受到了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當皇帝可能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幸好這些,阿姊都早就考慮到了,並且替他做了十分完整的預案,讓他不至於手足無措。


    馬車轔轔,沿著大道一路駛向皇宮。


    車內的兩人陷入了沉默,而車外,一路所經之處,無數百姓引頸觀望著這支規模龐大、肅穆莊嚴的隊伍,心下既忐忑、又期待。


    自從先帝駕崩的消息傳出,整個京城就處在一種嚴肅緊張的氣氛之中,那種“變天了”的感覺,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能體會到,就連米價都翻了一倍。一直到定下慶王即位,才稍好些。這些天來,關於慶州的消息在整個燁京城裏瘋傳,真真假假難以判斷,弄得大家都很好奇。


    慶王的車隊一路過來,傳到京城的消息就更多了。


    本朝不禁言論,因此民間議政的風氣頗為盛行。京城百姓,更有一種天子腳下的氣度,對這種事比別處更加熱衷一些。這會兒看完了車駕,閑人們四散開去,免不了就要找個地方與人議論一番,於是都匯集到了京城各處茶樓酒肆。


    京中最大的酒樓,名喚狀元樓,因為這名字取得好,是書生文士們最愛去的地方,久而久之,也成了個京中消息集散地。此刻,就有許多客人將整個酒樓擠得滿滿當當,說起剛剛入宮的車駕。


    “都說慶王治下十分富庶,我看慶王殿下的車駕倒不是多麽奢華。”有人不解,“便是尋常勳貴宗親的車駕,也沒有這般簡素的。”


    京城別的不多,就是貴人多,走在路上,一塊磚掉下來,砸到的人十個裏至少八個是有身份的,小民們見識得多了,說起來也頭頭是道。


    就有人說,“你懂什麽?這才顯得慶王爺愛民如子,有錢也不光往自己身上使。”


    這話說得許多人都忍不住點頭。如今慶王即將正位,人人都期盼他是個明君,讓大家的日子好過起來,因此也就不吝將他往好的方向去想。至少目前看來,這位應該不會是個愛大修宮殿、奢侈享受的。


    但也有人不信,“我倒覺得,關於慶州的傳言不可盡信,隻怕是為了造勢,放出來的消息。”


    大多數人還是堅信,不會有別的地方比天子腳下的京城更加繁華,慶州百姓也不會比京城百姓過得更好。再說,那關於慶州的傳言也太誇張了些,什麽能把人照得纖毫畢現的鏡子,能香到一裏地外去的花露,能把所有髒汙都洗掉的肥皂……好像天底下的好東西都聚集在那裏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兩方各執一詞,便因這事爭執起來,眼看要僵持住了,忽聽有人道,“我們在這裏爭論再多,也不知真假,為何不親自去看一看?”


    “慶州山高水遠,怎麽看?”立刻就有人反駁。


    不等那人說話,已經有人想到了,“不是說慶州的商人一路都跟著王駕嗎?這會兒也該入京了吧?”


    “那還等什麽,趕緊去西市看看去!”


    第002章 造勢


    還沒靠近西市,就先碰上了擠擠挨挨的人群,一打聽,才知道慶州的商隊動作確實很快,這會兒已經把商品擺出來了,這些人都是聽了消息之後趕來看熱鬧的。


    也有幾個人是已經進去看過了的,這會兒正被街坊們圍攏在正中,詢問裏頭的情形。


    “都賣些什麽?”有人急忙擠過去問,“能把人照得纖毫畢現的鏡子,香到一裏地外去的花露,把所有髒汙都洗掉的肥皂,這些有麽?”


    “都沒有。”那知情人搖頭。


    這人是不信有這些東西的,當下心頭得意,正要迴頭去說話,卻聽那人又說,“這些東西都是達官貴人們才用得起的,擺出來誰買?今日賣的隻有各色布料——五十個銅子一匹!”


    最後這幾個字,他是抬高了聲音喊出來的,頓時引得周圍一片騷動。


    一匹布,節省著些用,可以裁出一家三口的衣裳了。即便是京城最便宜的布料,也要二三百錢才能買到一匹,如今這慶州的商人卻隻賣五十個銅子,叫人如何不吃驚?


    難怪都說慶州人人可以吃飽穿暖,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若當地物價如此,也就不足怪了。


    縱然一部分人心裏再酸,也不能不承認,慶州確實有可取之處。若非如此,朝廷諸公也不必千裏迢迢將慶王從藩地請迴來,奉他登基為帝。


    更多的人則根本沒有多想,隻一心要往西市裏擠,生怕那便宜的布料賣完了,自己搶不到。


    一個不起眼的灰衣男子跟在人群後,見狀不由眉頭緊皺,這樣人擠人,是最容易出事的。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偏偏是今日,是最不能出事的。他正要設法,就聽前頭有人大聲道,“擠什麽,擠什麽!”


    灰衣人抬頭看去,見是那個被圍在中間的知情人,頓時心情微妙。


    他知道上頭派了不少自己這樣的人,去各大茶樓酒肆,鼓動百姓們到西市來看熱鬧。可難不成就連這些“知情人”,都是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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