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葉沛淡淡地說,“我倒覺得你不是自大,如果你那個時候用你背後的那把劍,我相信我們之間的勝負,還猶未可知,劍之氣,作為後天七靈中最為鋒利的靈氣,即便是我們拳宗的龍虎氣,也不敢說能接的下來。”


    “劍之氣......”桂月念叨著,笑著搖了搖頭,“不是那麽容易的,到現在,我還隻在師尊的手裏見到過。”


    葉沛沉默著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說,“的確,在夏國,我也沒在幾個人的手裏見過。”


    “不過我能感覺到,”葉沛抬眼看著桂月,話鋒一轉,“你身上的元氣已經很足了,領悟到劍之氣,不會很久,如果在加上你背後的那把劍,不是難事。”


    說到背後的劍,桂月略略迴頭瞥了一眼。


    “應該是你們劍門的開山之劍吧?”葉沛接著說,“三年前我去拜會過王俠老前輩......”


    桂月笑了笑,插了一句,“葉大哥這麽說,別的人說不好會以為我師尊他姓王了。”


    “哈哈,是姓李,李老前輩,”葉沛也笑,“那個時候李老前輩曾說起過,說山門裏除了他自己,還有一個人最適合拿起那把劍。”


    “是麽?師尊說的......該不會是說我吧?”桂月抿著酒,說著玩笑。


    “他當時沒有明說,”葉沛說,“不過那天在北畤山上看見你,還有你背後的那把劍,我見過那把劍,所以那個時候我能感覺的出來,李老前輩說的人,應該是你了。”


    “叫什麽名字?”葉沛問。


    桂月明白葉沛的意思,他緩緩地放下酒杯,挺直了背,“師尊說,當初祖師爺得到這把劍的時候,天剛剛明,太白的星光照在劍鋒上,是一樣的顏色,所以便有太白二字。而又因其太過於鋒利,即便是持劍的人,也有被傷到的風險,祖師爺當年就被這把劍傷過很多次,所以後來又以靈羅靈鞘為束縛,藏住了它太多的銳氣,才有一個梏字。”


    葉沛頓頓地點點頭,“太白梏......明白了。”


    接著他抬起頭,四處看了看,最後看了一眼門外的雨夜。


    “時候不早了,”他說,“我該走了。”


    “葉大哥打算去哪?”桂月問,“不會真的是要把這個人一直帶到神州去吧?”


    “神州?不,他隻是凡榜上一個不怎麽起眼的人,神獄,他還進不去,”葉沛搖搖頭說,“不過也差不了多遠了,我打算帶他去疝州的外垣,去換一枚純靈石和那一枚通紫。”


    “那什麽時候迴來?”桂月又問。


    “下個月吧?怎麽?有什麽事麽?”葉沛問。


    “我想葉大哥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帶我去拳宗看一看。”桂月說出了自己的所想。


    “腳山?”葉沛的語氣有些意外,“腳山上其實和你們劍門差不多,沒有什麽值得看的,而且,這個時候,腳山上除了守山門的外,沒有幾個人了,你去了也隻能看到一些掃山的人。”


    “哦?這是為什麽啊?”桂月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麽?嗬,”葉沛笑著解釋,“是這樣的,我們拳宗,雖然主練體魄,可是修心同樣注重,而作為武士,除了勇力,自然也是要熟知生死間的事情,所以我們腳山上的人,練出靈虎後都會離山,在塵世中練龍,而且即便是掌管山門的人,也不會時刻都在山上,常會下山走動。”


    “哦,這樣。”桂月明白了地點頭。


    “嗯,”葉沛喝完最後一口酒,“事不宜遲,桂月,我先走了。”


    “這麽急著走?”


    “夜黑風高,半路上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收獲,對了,”葉沛站了起來,“你要是真的想去腳山,你可以去找我的師弟,他叫空楊,身邊跟著我那個小小師弟,名叫山雲兒,他們這兩天應該會來天武城。”


    桂月點頭答應。


    不一會兒,葉沛找著酒館裏的夥計要了繩子,將那倒在地上的人用力仔細地捆了個緊,一提繩扣,就把那人麵朝上背靠背地背抗在了肩上,出門去了。


    冷風不時的從門口進來,隻剩下兩個人的酒館裏更加的冷清。


    “那個,客人?”夥計在這個時候來到站在門口的桂月身邊,試探地喊。


    “嗯?”桂月轉身過來。


    “那個......呃,”夥計說話說的不怎麽利索,指著大廳正中的一地殘跡,“你看這......”


    “哦,知道,”桂月愣了愣,很快明白了夥計的意思,“要多少。”


    “嘿嘿,”夥計的臉上終於擠出了笑容,“酒錢飯錢就不要了,今天我老曹自認倒黴,就當是我大方了,隻要木頭錢就行了,不多不多,四個銀餅子就夠了。”


    “的確是夠了,”桂月點著頭,從懷裏摸出一枚足色的金糗,遞了過去,“不用找了。”


    “這。”夥計瞪大了眼睛,這兩天酒館裏的客人的確是不少,可一出手就是一枚金糗的,還從來沒有過。


    “多謝多謝,”夥計眯著眼睛擋不住地笑,隻是他很快忍住了笑,“可是客人,這......也太多了吧!”


    桂月的眼睛轉向之前最後一桌酒客所在的那個角落,一挑頭,“就當是他們的酒錢了。”


    “走了,不用找了。”桂月說著出門去了。


    “唉......”夥計在背後喊著還想要說些什麽,隻是止住了。


    直到桂月往一旁走遠了,夥計才迴過眼睛,掂了掂手裏的那枚金糗。


    “除去修門的錢和酒錢,這還賺了呀,啊,走運呐今天。”夥計喜上眉梢地說。


    “走大運啊,走大運......”夥計哼著調子走向大廳,去看一地的碎木門窗,看了一會,忽地皺起了眉。


    他又看向了之前最後一桌酒客所在的那個角落。


    夥計迴憶起那個蒙麵人走進門後,隻是略略往周圍看了幾眼後,就把全部的注意給到了那一桌酒客的身上,如果當時沒有後麵這兩個出手闊綽的客人來......


    想到最後的可能,夥計渾身打起了寒戰。


    夥計又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金糗,又忽地覺得沉手起來,雖然金糗是比銀芒要重,可是這種沉重的感覺,卻不是手上的,而是他的心底下。


    “不會惹上什麽麻煩事兒吧?”夥計有不好的預感,自言自語。


    夥計又掂了掂手裏的金糗,臉上再無了一開始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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