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融合的那一刻,心意已絕的那一刻,異變發生了,一道青光將她們強製撕裂開來,由於沒有意識到轉折,影和雪雙雙花容失色,顯然受了不小的打擊,原本因施咒耗費了絕大部分精力的她們,更是不堪一擊。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製住,不能動彈,隻能勉強保有說話的能力而已,更別說繼續完成咒語,結果隻是徒勞罷了,兩敗俱傷!

    一聲慘厲的叫聲在她們心中迴蕩,久久揮之不去。隻感覺影所在的那個光點越來越透明,直到消失不見……

    ……

    許久,夢已醒。醒來時,已是全身的冷汗。時間仿佛倒流了般,停留在被黑暗吞噬之前,與末寒分離的那一刻。這個場景,恍然如夢。

    “阿雪,你怎麽了?”末寒扶住我的肩膀,關心地問道。

    “啊!”我一下子驚醒過來。剛才,是夢?是幻覺?還是真實地?我有些茫然了。“末寒,我們這是在哪兒?”我慌忙地問道,我對“剛才”發生的一切產生了一種莫名地恐懼之感。

    末寒握住我已經冒出冷汗的手掌,安撫道:“沒事,一切都沒事。”她的語氣,平靜地可怕。不知不覺中,心神被她平靜的雙眸震懾住,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漸漸平複下來,閉上雙眼,整理著那殘碎的記憶。心裏卻有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在撕心裂肺的呐喊,然而,我卻聽不清了。突然感覺記憶飛速地流失。

    “啊——”身體抽搐了一下。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頭,好疼。

    我卻無法看見,末寒握著我手的那隻白皙的手閃出一道暗光,她的嘴邊,竟然露出了那不協調的邪邪的笑。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她喃喃道。她的話似乎有魔力一般,疼痛漸漸減輕,我已然忘卻了一切,忘卻了刪除記憶的疼痛。

    良久,深唿吸一口氣,隻覺腦子裏空空的,似是已然忘記了所有煩心的事。末寒嘴邊露出一絲笑意,向我擺了擺手,招我迴過神來,笑道:“好了。如此說來你也無事,省得我擔心了一場,走吧!那群螻蟻等得不耐煩了呢!”我似是還有些迷糊,木呐地點了點頭:“好。”

    一路上頗也風平浪靜,沒有了阻撓,也樂得行程加快。

    幾日無話,在內心中有一種潛意識似是在排斥末寒對我的接近,似是陌生人一般,腦子裏雖是空白的一片,卻麵對她時竟生了寒意,總之,這無疑使我們之間拉開了距離,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可以毫無忌憚的談天論地的說笑了。她的麵龐有些陌生,她的笑容已有了幾分冷漠。她在極力掩飾著什麽,我卻無從知道。

    過了這幾日的行程,終於到達了雲淵、橙王兩族的交界處,也是我們所要執行任務的地點。

    皎潔處沒那是空曠的一片空地,卻已然站立了十多人,他們清一色得身著橙衣——那是橙王族代表性得顏色。許多人已有了不悅之色,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

    我定了定心神,望向末寒的時候,她遞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我向她點頭示意。再看向她,她的眼神裏,更多的卻是不屑的神色。

    然而對方早已發現了我們,如此空曠的地方,發現目標並不難。“來者可是雲淵代表?”其中以每一個麵似為首的人道,我正欲上前,忽覺末寒拉了拉我的袖子,朝我使了個眼色,兀自走上前去。微向來者施禮道:“正是。”

    為首的男子眼裏多了一分輕蔑和不屑,但隨即有不露聲色地掩藏起來,行得近了,方才看清雲淵代表竟是兩名女子,雖容貌絕美,但事關兩族要事,也無心欣賞,這不是他關注的焦點,他免不了有些掉以輕心了。

    其中一個橙衣人道:“貴族莫不是無人了麽?為何女輩們也來湊熱鬧,商量兩族大師可不比繡花嗬。”此言一出,對方陣營中不少人哄笑起來。

    我忍不住上前道:“我們少主派我們來,自是有用處的,我想我族還輪不到貴族評頭論足,指手畫腳。”因此話說得甚是不禮,對方一陣騷動。

    為首的人揮了揮袖,皺著眉頭道了聲安靜,聲音戛然而止。為首的人微向我們實力表歉意,謙道:“如有冒犯,還請兩位恕罪,手下人不懂事。據說,貴族公主已親臨此地,不知兩位之中誰是雲淵公主?”此言一出,對方無敢喧嘩,靜靜等待我們的迴答。

    “想不到貴族的情報滿準的嘛!不錯,我便是公主。”沒有想到的是,末寒竟然兀自走上前一步,靜靜地道。我立刻會了意,附道:“不錯,公主這番前來便是為了兩族的約定。我想,貴族還有異議麽?”這番一說,對方哪還敢怠慢,齊齊施了禮,為首的人向原先冒犯的人使了個顏色,剛才挑起事端的人滿麵通紅,站了出來,抱歉地道:“不知是雲淵公主,還請恕罪。”末寒擺了擺手,示意無事,道:“也罷,不知者無罪。”我暗想:對方必有來路,既是帶頭之人,又有如此風度,看來此人並不簡單,我等要小心才是。

    “多謝雲淵公主不怪。”冒犯的人連忙打著哈哈下去了。他們如此,不過是禮節罷了,誰願遵從異族的擺布,即使對方是王公貴族之輩。罷了。此次是交流會,不宜挑起事端。於是我退下幾步,站在“公主”之後。

    “我想,雲淵、橙王兩族的交流會,是時候開始了吧?”末寒道。

    領頭人微微顎首,恭敬道:“江淩塵有禮了。請允許我代雲、橙兩族宣布交流會開始。公主應是聽說過交流會的規矩的,按以往規例來算,交流會共七場,分別選擇雙方最強之代表進行比試,勝者有權力決定兩族矛盾之要事,敗者服輸,不得私自報複對方。其餘的,我就不多說了。相信公主明白。”

    末寒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領頭人旁邊的一個不起眼的矮人頓了頓腳,周圍的氣息開始浮躁起來。“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小姐如何?”很顯然,他的這句話是對我說的。他從剛才開始就已有不滿,從他的氣息可以看出,他的實力非同小可。

    黑衣包裹了他的全身,隻露出一雙尖銳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隻是看一眼就可以把人的生命看到盡頭。他的全身透露著一種神秘的霸道之氣,使人不自覺的後退三步,那種氣勢,竟可以使人為戰就有了危機之感。

    “既然如此,我可要領教領教了。”我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對方主動請戰,我又怎可退縮?一咬牙,腳已經邁了出去。

    末寒無法阻止,她其實也明白其中的危險性,卻又到了事情的緊要關頭,退縮是懦弱的表現。隻道了一聲“小心”,便隨我去了。

    就在她和我說話的工夫,對方早已動了。

    他的武器是一個大約1米長的木杖,看起來好似和他一般高,好不協調。但我知道事態的嚴重性,絕不能掉以輕心,於是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偉大的火焰之神啊,請賜予我無窮的火焰,來銷毀敵人心靈的罪惡,神之火焰。”他開始念起了咒語,我意識到不對勁,一個閃身來到了他的身邊,想要在他完咒之前阻止他。可惜,卻是晚了。

    在我的認識裏,有一種異能叫做魔法,是西方人的信仰。西方信仰的是神,傳說中,神是最偉大的,是生靈的主宰,是萬物的創造者,他擁有無窮的法力,可以使一切生存,也可以使一切毀滅於無形之中。而擁有魔法的人,則是強大的代表,而如今這種特殊存在的能量體,我竟在這特殊的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

    雖說表麵上不得不裝作鎮定自若,心裏卻是愕然:如今,似是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那寸寸逼近的火焰,向我襲來,我卻無能為力。感受到火的溫度,加上一部分心理的壓力,一滴冷汗滑落下來,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如此逼近。

    在火焰即將吞噬我的那一刻,異變發生了。一道藍光籠罩了全身,那是不屬於末寒的氣息,因為,她根本無法在數秒之內為我抵擋攻擊,那麽,這又是誰呢?‘那是你自己。’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話。而那聲音,毫無意思感情。

    “影,是你麽?”我下意識的問道。‘我不再是你的影子,你,也不將是身體的主人。’聲音消失了。

    我的意識迴到了身體裏。然而,眼前的一切,令我目瞪口呆!

    剛才那個矮人魔法師的衣裳已經破裂不堪,再看去,似是增高了不少,臉上蒙麵的黑布已成了粉碎,露出及其醜陋的麵容。他瘋狂地撥開自己散亂的頭發,像是受了什麽驚嚇似的,已經失去了先前囂張、不屑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癲狂。他長長的指甲已經陷入了頭皮,傷口深得可以看見凜人得頭骨和跳動的腦髓,鮮血從頭部迸裂而出,他痛苦不堪的樣子,但是卻又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似的。

    “夠了!給我住手!停下來啊……”看著著腥紅的場麵,我不禁大吼。也不管周圍人是否注視著我,我無法忍受了,無法忍受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徹底地癲狂、消逝。

    ‘你後悔麽?’

    “後悔?”我反問心裏的那個靈魂。

    ‘是的。你才是最虧禍首,一切因你而起。’

    “你就如此狠心麽?隻因他要傷害我?”我的神智近乎於癲狂。

    ‘無可奈何,我會幫你除掉傷害你的人。’

    “哈哈哈哈……”我狂笑了起來,“你別天真了,我即使自盡也不會將身體讓給一個惡魔!”

    ‘放心,我不會讓你就此死去。我會幫你啊,幫你除掉你恨的人,傷害你的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永遠不會。不過,還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不是惡魔,我隻是妖孽而已,影妖而已。’

    “你給我出來!為什麽要存在於我的身體裏?為什麽?到底怎樣才能擺脫你?就算我求你好不好,離開我!滾!”我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變得有些沙啞。“我隻想過著平靜的生活,即使放棄這個公主,隻要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就已足夠,你為什麽還不放過我?”我的意識飄蕩在身體裏,然而,卻沒有聽見影妖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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