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醫師太歎了口氣,轉頭向林間,道:“無因,你且出來罷。”蕭麟本覺樹間有一股氣息存在,隻未過多在意,此時聽天醫師太一言,便立時覺察出那正是紫青。蕭麟道:“紫青?”他剛言畢,紫青便現出身來。
那個美麗的女子,一襲青衣,清風拂過,衣袂飄飄。那淡淡的青色於林木的濃綠相映,清麗出塵,她依然是那般美。
隻是,那美麗的臉頰上,分明有著淚痕。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時卻充斥著呆滯與倦意。
他的心一痛!
天醫師太道:“如今她不再是徐紫青,而是無因。”
蕭麟見紫青未抱蕭憐兒,問到:“紫青,到底怎麽了,憐兒呢?”紫青身子一震,卻不瞧向蕭麟,也不迴話。
天醫師太道:“此因此果,終須說得明白,你且聽我說罷。”
她靜了片刻,續道:“今日早時,貧尼遊至此處,忽聽得一女子哭泣,那正是你渾家徐施主了。貧尼近看時,發現徐施主抱了一名中毒小兒。貧尼本欲救這小兒一救,哪知貧尼本領微弱,竟是救她不得。徐施主本欲抱這小兒一同投河自盡,貧尼也就將她攔住。唉,這小兒中此毒,本活不過今日寅時,也是蕭施主以真氣護住她,她才多有了一日之命,可她本人卻與活死人無異了……可憐這小兒啊……”
她言至於此,不但蕭麟、紫青二人淚流滿麵,便是那大夫也落下淚來。
是啊,小孩何辜?
但聞天醫師太接道:“徐施主不欲見愛女亡故眼前,便將她置於大木盆中,順水漂去了。”蕭麟聞此大驚。天醫師太續道:“世事本難料,這小兒今日一去,遇到高人也未可知。徐施主經此一役,終看破紅塵,投在了貧尼門下,法號無因。”蕭麟更是大驚,道:“紫青,這是真的麽?”
紫青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仿若不曾聽見一般,也不答話。蕭麟心頭一涼,似是有了答案,他知此時紫青再不是胡鬧,遂大聲道:“我不答應!我不答應!”說著便向紫青衝去。
天醫師太見蕭麟衝來,將手一揮,真氣灑出。蕭麟一拳擊出,拳勁與真氣一碰,“砰”的一聲巨響傳出,直震得四下樹木微顫。二人都想:“此人好生了得!”
蕭麟大叫一聲:“讓開!”又運掌力向天醫師太衝去。天醫師太同時雙掌疾翻,隱隱間似有金光閃動。蕭麟飛身一掌,天醫師太雙手一揮。蕭麟掌力便似一隻所向無敵的麒麟向天醫師太飛去,天醫師太卻
似揮出了一張巨網,擋著麒麟再難寸進一步。一時間,二人便似定住一般,蕭麟身在空中也不落下。
“想不到天下間除了絕俠與王丹,還有可以與我相較之人,”蕭麟腦間忽地閃過如此一絲念頭。
那大夫大驚,心道:“這些都是什麽人啊?”
二人這般定了片刻,倏然“轟”的一聲,網獸同散,蕭麟被震地倒飛出去,天醫師太也退了數步。
天醫師太數度阻攔,蕭麟也動力真怒。他使了“千斤墜”的功夫,同時拔出長劍,吼道:“讓開!”向天醫師太斬去,正是麒麟劍法中的一招“劈天斬地”。天醫師太忙揮掌迎敵。
那“劈天斬地”霸氣十足,勁力沛不可當。天醫師太一擋,竟被擊地半跪於地,嘴角也溢出鮮血。她卻未作調息,立時起身向蕭麟衝去。蕭麟今日連受打擊,此時又動了怒氣,動武雖有霸氣,卻亂了陣腳,門戶大開。天醫師太一掌拍在蕭麟胸口,也將蕭麟打傷。
這場打鬥似是將紫青從呆滯中拉了迴來,她見劍光塵影,大驚失色。紫青心中明白,二人此次交手兇險萬分,她不欲二人任意一人受傷,忙道:“蕭麟!你再不住手,我便自殺在你麵前!”蕭麟一聽,連忙停手,望向紫青。
其後卻是靜默,隻有水聲陣陣,與先前那場震天動地的大戰大相徑庭。
一刻似是隔年,原來時間有時也會過得這麽慢。
終於,紫青開口道:“蕭大哥……”蕭麟身子一震,自二人成親起,紫青便叫蕭麟為“麟哥”,此時紫青再叫他為“蕭大哥”,顯是打定主意出家了。
“你可還記得你欠我一件事未做?”她幽幽道,語氣中有著深深的倦意。蕭麟想起一年前二人於房頂上初見的時刻,那時何等美好。可是一年後的現在,滄海桑田……冥冥中,難道真有人在安排這一切麽?
造物弄人,果然不錯!
蕭麟苦笑道:“我記得。”紫青道:“好,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不要阻我離去……蕭大哥,我……唉……”蕭麟已然猜到紫青要他答應此事,此時親耳聽到,他的心還是一痛。
“你若不離,我定不棄!”鬼使神差地,蕭麟想到了這句話,想到了那日二人互相許諾的情形。隻是,你若不離,我當真就能不棄麽?
蕭麟笑了。
許久,蕭麟道:“我答應你。”這一句,出奇的平淡,隻是,他說完後,兩行熱淚從這個剛強的男子的臉龐劃過
,隻是,他還在笑著。
她卻沒有哭,是早已沒有淚水了罷。
天醫師太道:“無因,咱們走罷。”紫青“嗯”了聲,轉身,隨天醫師太離去了,沒有迴頭。
日已漸西,照著雲彩,現出紅霞萬丈,猶似仙境。空中,兩隻鳥兒且戲且飛,想是要歸家了。不知何時,山間起了霧氣,白綠相間,如夢如幻。風景正好!
那個美麗的女子,一身青衣,秀發如瀑。山風吹來,女子衣袂飄飄,一絲黑發也隨風舞起,隱有出塵之氣。隻是,如此仙子般的身影,日後再也見不到了麽?
蕭麟望著紫青遠去的背影,再沒說一句話。
那大夫站了一會,欲言又止,哀歎一聲,徑自去了。
紅日西沉,天色漸漸暗了。蕭麟便似木樁般,未曾稍動。此時,四下裏除了幾聲怪鳥啼叫,再無其他聲音。
“哐!”忽的一聲,乃是長劍出鞘。登時,“噌噌”、“嘩嘩”、“唿唿”……種種聲響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舞到酣處,蕭麟提腳一踏,仰天一嘯。地麵上立時現出一個大坑,一棵大樹也同時四分五裂,中心卻餘下了一塊高約半丈的木牌。蕭麟接過木牌,順手往坑前一插,那木牌入土尺許,卻未有半點損傷。
蕭麟還劍入鞘,靜立一瞬,徐徐向木屋行去。行至門前,蕭麟頓住身形,苦笑一聲,又向屋內行去。他取了一堆幼兒衣物出來,將其放入坑中,以手抓泥將其埋了。也不知過了幾多時辰,偌大的一個坑竟被蕭麟填了去。蕭麟行至木牌前,再次取劍,刻下了“蕭女憐兒之墓”幾字。刻完時,他再支撐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蕭麟站在碑前,自始至終,未曾開口說一句話,也不再稍動,便似先前一般。
不覺間,天已明了,驕陽東懸,奇鳥雙飛。清風吹過,樹聲水聲同時響起,倒又是個好天氣。
又過了許久,蕭麟對著木牌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了。“客官您裏邊請,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見一名身著黑衣,背負長劍的男子進來,那男子眼神呆滯,暗含哀愁淒婉,小二為之一驚,卻還是上前問道。
那男子正是蕭麟。“我要酒!”蕭麟沉聲道。小二應道:“客官您先坐下,小的這就去給您打來。”蕭麟道:“我隨你去!”小二一怔,思忖片刻,道:“好的,客官請隨我來。”
二人行至後院,小二打開一道小門,便見到滿屋酒壇。小二拿起一瓶酒
,正待說話。蕭麟突道:“我要它!”小二循著蕭麟手指瞧去,不覺大驚,原來蕭麟指的不是酒壇,卻是一個口徑四尺有餘的大酒缸。
“甚麽?”小二竟是不信。蕭麟哪願與他多說,當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與小二,道了聲:“夠了麽?”卻不待小二迴話,徑直向酒缸行去。
小二望著蕭麟,一時無話。倏然,小二麵色變得怪異,原來,蕭麟竟將那大酒缸舉了起來,快步向外行去。酒缸重逾二百斤,在蕭麟手中卻猶如無物。
小二眼睜睜瞧著蕭麟舉缸行出,臉上也不知是一種怎樣表情。待蕭麟離去,小二出手揪了揪自己左臉,又緩緩搖了搖頭,麵色未變。
蕭麟出了門,運起輕功向遠處奔去,見者個個大驚,自不必說。他奔至一處山野,尋了處空曠之地,抱起酒壇大喝起來,做那凡俗之人借酒澆愁之事。隻是世間豪爽者,多有舉壇飲酒,似蕭麟這般舉缸痛飲,卻是世間異事了。
但見一個俊俏男子身著黑衫,背負長劍,舉缸狂飲,豪氣蓋天!
然而蕭麟姿態雖狂,酒量卻著實不行。他外號為“貪嘴麒麟”,卻是隻貪吃,不沾酒。似他如今這般喝法,莫說是他,便是酒中之王,也是受不了的。
果然,過不多時,蕭麟但覺眩暈陣陣,再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暈倒在地。那大缸順勢摔下,“啪”的一聲,四分五裂,酒水流出,浸濕了蕭麟衣衫。
那個美麗的女子,一襲青衣,清風拂過,衣袂飄飄。那淡淡的青色於林木的濃綠相映,清麗出塵,她依然是那般美。
隻是,那美麗的臉頰上,分明有著淚痕。那原本靈動的雙眸,此時卻充斥著呆滯與倦意。
他的心一痛!
天醫師太道:“如今她不再是徐紫青,而是無因。”
蕭麟見紫青未抱蕭憐兒,問到:“紫青,到底怎麽了,憐兒呢?”紫青身子一震,卻不瞧向蕭麟,也不迴話。
天醫師太道:“此因此果,終須說得明白,你且聽我說罷。”
她靜了片刻,續道:“今日早時,貧尼遊至此處,忽聽得一女子哭泣,那正是你渾家徐施主了。貧尼近看時,發現徐施主抱了一名中毒小兒。貧尼本欲救這小兒一救,哪知貧尼本領微弱,竟是救她不得。徐施主本欲抱這小兒一同投河自盡,貧尼也就將她攔住。唉,這小兒中此毒,本活不過今日寅時,也是蕭施主以真氣護住她,她才多有了一日之命,可她本人卻與活死人無異了……可憐這小兒啊……”
她言至於此,不但蕭麟、紫青二人淚流滿麵,便是那大夫也落下淚來。
是啊,小孩何辜?
但聞天醫師太接道:“徐施主不欲見愛女亡故眼前,便將她置於大木盆中,順水漂去了。”蕭麟聞此大驚。天醫師太續道:“世事本難料,這小兒今日一去,遇到高人也未可知。徐施主經此一役,終看破紅塵,投在了貧尼門下,法號無因。”蕭麟更是大驚,道:“紫青,這是真的麽?”
紫青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仿若不曾聽見一般,也不答話。蕭麟心頭一涼,似是有了答案,他知此時紫青再不是胡鬧,遂大聲道:“我不答應!我不答應!”說著便向紫青衝去。
天醫師太見蕭麟衝來,將手一揮,真氣灑出。蕭麟一拳擊出,拳勁與真氣一碰,“砰”的一聲巨響傳出,直震得四下樹木微顫。二人都想:“此人好生了得!”
蕭麟大叫一聲:“讓開!”又運掌力向天醫師太衝去。天醫師太同時雙掌疾翻,隱隱間似有金光閃動。蕭麟飛身一掌,天醫師太雙手一揮。蕭麟掌力便似一隻所向無敵的麒麟向天醫師太飛去,天醫師太卻
似揮出了一張巨網,擋著麒麟再難寸進一步。一時間,二人便似定住一般,蕭麟身在空中也不落下。
“想不到天下間除了絕俠與王丹,還有可以與我相較之人,”蕭麟腦間忽地閃過如此一絲念頭。
那大夫大驚,心道:“這些都是什麽人啊?”
二人這般定了片刻,倏然“轟”的一聲,網獸同散,蕭麟被震地倒飛出去,天醫師太也退了數步。
天醫師太數度阻攔,蕭麟也動力真怒。他使了“千斤墜”的功夫,同時拔出長劍,吼道:“讓開!”向天醫師太斬去,正是麒麟劍法中的一招“劈天斬地”。天醫師太忙揮掌迎敵。
那“劈天斬地”霸氣十足,勁力沛不可當。天醫師太一擋,竟被擊地半跪於地,嘴角也溢出鮮血。她卻未作調息,立時起身向蕭麟衝去。蕭麟今日連受打擊,此時又動了怒氣,動武雖有霸氣,卻亂了陣腳,門戶大開。天醫師太一掌拍在蕭麟胸口,也將蕭麟打傷。
這場打鬥似是將紫青從呆滯中拉了迴來,她見劍光塵影,大驚失色。紫青心中明白,二人此次交手兇險萬分,她不欲二人任意一人受傷,忙道:“蕭麟!你再不住手,我便自殺在你麵前!”蕭麟一聽,連忙停手,望向紫青。
其後卻是靜默,隻有水聲陣陣,與先前那場震天動地的大戰大相徑庭。
一刻似是隔年,原來時間有時也會過得這麽慢。
終於,紫青開口道:“蕭大哥……”蕭麟身子一震,自二人成親起,紫青便叫蕭麟為“麟哥”,此時紫青再叫他為“蕭大哥”,顯是打定主意出家了。
“你可還記得你欠我一件事未做?”她幽幽道,語氣中有著深深的倦意。蕭麟想起一年前二人於房頂上初見的時刻,那時何等美好。可是一年後的現在,滄海桑田……冥冥中,難道真有人在安排這一切麽?
造物弄人,果然不錯!
蕭麟苦笑道:“我記得。”紫青道:“好,我現在就要你答應我,不要阻我離去……蕭大哥,我……唉……”蕭麟已然猜到紫青要他答應此事,此時親耳聽到,他的心還是一痛。
“你若不離,我定不棄!”鬼使神差地,蕭麟想到了這句話,想到了那日二人互相許諾的情形。隻是,你若不離,我當真就能不棄麽?
蕭麟笑了。
許久,蕭麟道:“我答應你。”這一句,出奇的平淡,隻是,他說完後,兩行熱淚從這個剛強的男子的臉龐劃過
,隻是,他還在笑著。
她卻沒有哭,是早已沒有淚水了罷。
天醫師太道:“無因,咱們走罷。”紫青“嗯”了聲,轉身,隨天醫師太離去了,沒有迴頭。
日已漸西,照著雲彩,現出紅霞萬丈,猶似仙境。空中,兩隻鳥兒且戲且飛,想是要歸家了。不知何時,山間起了霧氣,白綠相間,如夢如幻。風景正好!
那個美麗的女子,一身青衣,秀發如瀑。山風吹來,女子衣袂飄飄,一絲黑發也隨風舞起,隱有出塵之氣。隻是,如此仙子般的身影,日後再也見不到了麽?
蕭麟望著紫青遠去的背影,再沒說一句話。
那大夫站了一會,欲言又止,哀歎一聲,徑自去了。
紅日西沉,天色漸漸暗了。蕭麟便似木樁般,未曾稍動。此時,四下裏除了幾聲怪鳥啼叫,再無其他聲音。
“哐!”忽的一聲,乃是長劍出鞘。登時,“噌噌”、“嘩嘩”、“唿唿”……種種聲響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舞到酣處,蕭麟提腳一踏,仰天一嘯。地麵上立時現出一個大坑,一棵大樹也同時四分五裂,中心卻餘下了一塊高約半丈的木牌。蕭麟接過木牌,順手往坑前一插,那木牌入土尺許,卻未有半點損傷。
蕭麟還劍入鞘,靜立一瞬,徐徐向木屋行去。行至門前,蕭麟頓住身形,苦笑一聲,又向屋內行去。他取了一堆幼兒衣物出來,將其放入坑中,以手抓泥將其埋了。也不知過了幾多時辰,偌大的一個坑竟被蕭麟填了去。蕭麟行至木牌前,再次取劍,刻下了“蕭女憐兒之墓”幾字。刻完時,他再支撐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蕭麟站在碑前,自始至終,未曾開口說一句話,也不再稍動,便似先前一般。
不覺間,天已明了,驕陽東懸,奇鳥雙飛。清風吹過,樹聲水聲同時響起,倒又是個好天氣。
又過了許久,蕭麟對著木牌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了。“客官您裏邊請,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見一名身著黑衣,背負長劍的男子進來,那男子眼神呆滯,暗含哀愁淒婉,小二為之一驚,卻還是上前問道。
那男子正是蕭麟。“我要酒!”蕭麟沉聲道。小二應道:“客官您先坐下,小的這就去給您打來。”蕭麟道:“我隨你去!”小二一怔,思忖片刻,道:“好的,客官請隨我來。”
二人行至後院,小二打開一道小門,便見到滿屋酒壇。小二拿起一瓶酒
,正待說話。蕭麟突道:“我要它!”小二循著蕭麟手指瞧去,不覺大驚,原來蕭麟指的不是酒壇,卻是一個口徑四尺有餘的大酒缸。
“甚麽?”小二竟是不信。蕭麟哪願與他多說,當下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遞與小二,道了聲:“夠了麽?”卻不待小二迴話,徑直向酒缸行去。
小二望著蕭麟,一時無話。倏然,小二麵色變得怪異,原來,蕭麟竟將那大酒缸舉了起來,快步向外行去。酒缸重逾二百斤,在蕭麟手中卻猶如無物。
小二眼睜睜瞧著蕭麟舉缸行出,臉上也不知是一種怎樣表情。待蕭麟離去,小二出手揪了揪自己左臉,又緩緩搖了搖頭,麵色未變。
蕭麟出了門,運起輕功向遠處奔去,見者個個大驚,自不必說。他奔至一處山野,尋了處空曠之地,抱起酒壇大喝起來,做那凡俗之人借酒澆愁之事。隻是世間豪爽者,多有舉壇飲酒,似蕭麟這般舉缸痛飲,卻是世間異事了。
但見一個俊俏男子身著黑衫,背負長劍,舉缸狂飲,豪氣蓋天!
然而蕭麟姿態雖狂,酒量卻著實不行。他外號為“貪嘴麒麟”,卻是隻貪吃,不沾酒。似他如今這般喝法,莫說是他,便是酒中之王,也是受不了的。
果然,過不多時,蕭麟但覺眩暈陣陣,再支撐不住,雙腿一軟,暈倒在地。那大缸順勢摔下,“啪”的一聲,四分五裂,酒水流出,浸濕了蕭麟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