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鷹載著神秘女子消失在了夜空中,並未聽到範聽北的叫喊聲。


    “範大哥,你認識剛才那女的。好美的女子!”衡雙微笑著問道,並發出輕歎。


    “不認識。”


    範聽北隻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拿著翡翠鈴鐺好奇的觀賞了一番,絕對的上等貨,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他將鈴鐺掛在了脖子上,一臉滿意的笑容,向著酒樓的方向走去,衡雙亦與他同路返迴。


    後天就是十五了,蒼家招收外門弟子的日子。範聽北還沒有收到前往蒼家的通知。


    今天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在街市上也沒有聽到有關蒼家的任何動靜。


    當範聽北與衡雙進入酒樓時,被掌櫃攔下告之驛站已經下了通知。


    明日早晨最後一批人將會被送去蒼家,讓報名者不要遲到。


    衡雙顯得無比興奮整個人竟有些顫抖:“哈,爹娘,過了明天我就會成為蒼家的外門弟子了。”


    範聽北卻沒有過度興奮,深深的吸了口氣,謝過掌櫃,告別衡雙迴到自己的房中。


    剛推開門就聽到輕微的唿嚕聲,小狗像一團雪白的棉花,伴著唿嚕聲一鼓一鼓肚皮顯得分外可愛。


    範聽北躺在床上腦子裏卻無法平靜下來,他很緊張,隻是沒有顯露出來罷了。


    心中想著即將發生的種種情況,最讓他擔心的還是自己的修為太低,恐怕難以應付最終的層層選拔。


    告示上說的很清楚,蒼家隻招收五百名外門弟子,好像沒有什麽限製,南域這麽大,前來報名的人定然遠遠超出招收的人數。


    不難想象肯定是高手如雲,到時候肯定擇優錄取,範聽北竟一時犯了難,心中百轉千迴,忽然想起了他練了十年的‘封敵之門’。


    功法威力不大,可以說沒有威力,但是卻能出其不意打敵人命門將其定住,使之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這讓範聽北心頭多少生出些暖意,燃起一些希望,這是關乎他生命的大事,關係著他還能不能繼續活下去,如此青春年少,隻有好好的活著才能享受這大好時光,才能吃遍天下美食。


    此刻範聽北內心澎湃激蕩,有些難以抑製,一個不小心將趴在床頭唿唿大睡的小狗踢了下去。


    “啪嗒”


    範聽北忙翻身望向床下,同時掛在他脖子上的翡翠鈴鐺在一陣晃動下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小狗竟然沒有被摔醒,還在唿唿大睡。


    範聽北長出了一口氣,忙起身撿起小狗,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虛驚一場。


    他擔心把小狗摔醒了又會遭到小狗一頓劈頭蓋臉的抓撓。


    小狗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睡不夠,趴在桌子上有輕輕的鼾聲傳出。


    範聽北沒有太過在意,他猜小狗應該在長身體,可能需要大量的睡眠吧。不多時困意來襲,範聽北手握著鈴鐺沉沉的睡去了。


    已經深夜了,蒼城靠近南門的這片繁華區域可以用不夜城來形容。


    此刻,在蒼城最北邊的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裏,兩名約五十歲的中年與三名少年正在議論著。


    “父親,這次對外招收外門弟子的事情肯定已經讓南部任家與北部阿家產生了懷疑。”


    “是啊父親,這次前來報名的人約有兩萬人,其中肯定有任家與阿家的人混跡其中。”


    “父親,我們兄弟三人願為父親解憂。”


    “是啊大哥,這事不得不謹慎。萬一窺探出我蒼家的秘密……”


    隻見殿內黃金澆築而成的雕龍寶座上坐著的中年男子氣宇非凡,氣定神閑,微微擺手讓下麵幾人止住了說話,道:“誰家還沒個家事,不必擔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這些事情就不用你們插手了,都交給內堂的長老們去辦吧。”


    底下四人不再吱聲,分別對雕龍寶座上的中年人投去堅定的目光。


    此時,在範聽北的房間裏,有點點紅光一閃而滅,速度極快,如流星劃過天邊,讓人無法捕捉光源的所在。


    清晨,一陣敲門聲傳來,範聽北迷糊醒來,看到原來趴在桌子上的小狗,此刻正側躺在地上,腹部均勻起伏。


    “範大哥,天亮了要遲到了,驛站已經送走兩撥人了。”書生打扮的衡雙在門外叫喊著。


    範聽北忙開門,沒想到蒼家天還沒亮就開始送人了,他拍了拍收拾的幹淨利索的衡雙的肩膀,道:“算你夠意思。”


    “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衡雙眯著雙眼微笑道,在他的背上背著一口大箱子。


    “快走吧。”範聽北沒有東西收拾,隻迴頭望了一眼房中就要離開,當他走出幾步後突然轉身迴到房中抱起了躺在地上唿唿大睡的小狗。


    就在那一瞬間,範聽北想過將小狗留下,帶去蒼家恐怕諸多不便,但是此刻他卻有些於心不忍。


    “範大哥,你真有錢,出門還帶個寵物。”


    範聽北沒有搭理他,催促著他快點走。


    驛站離酒樓不遠,半盞茶的功夫二人便來到了驛站中。


    已經有八人在等候了,加上範聽北衡雙二人剛好十人湊夠了一駕獸車。


    “快點快點,最後一車了,再來遲就自己想辦法吧。”一名年輕的趕車人催促道,其身材魁梧挺拔,在其衣服的後背上有個大大的蒼字。


    就在剛進門的時候,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範聽北的眼簾。


    正是他在來的路上遇見的兩名少年,一名渾身上下傲氣側漏,不把人放在眼裏的少年華東秋,他的後腦部位鼓著一個大包,身旁站著陪同前往的書童華安。


    在這裏遇見這兩人超出了範聽北的預料。


    範聽北心中暗歎,真是冤家路窄。看到其後腦的鼓包時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喂,你,說你呢,怎麽跟個死豬似的站在這杵著幹啥,跟個晾衣杆子似的。”魁梧的趕車人對著華東秋叫喊道。


    此時此刻的華東秋確實像個電線杆子一樣站在獸車旁,與另外幾人隔著距離。


    “休得無禮,我家少爺有名字,叫華東秋,不是死豬。”書童華安辯解道。


    “哼,原來是個跟班的,再交一千錢,否則就滾出蒼城。”


    “還有那個抱狗的,再交五百錢。”


    與此同時,華東秋主仆二人隨著趕車人的聲音向範聽北望來。


    “少爺,是他,他…”


    華東秋忙伸手擋住示意華安不要說話,自己亦默不作聲,眼神輕視的掃了一眼範聽北後,交了一千錢登上了獸車,一點也看不出對前些天被打之事的耿耿於懷。


    “快點上去,在這磨磨唧唧的。”魁梧的趕車人一把將體格瘦小的華安拾起來扔到了獸車上。


    範聽北無奈,又交了五百錢才讓上得獸車。衡雙的大箱子也被收了五百錢。


    但是他沒有一點不願意與委屈,雖然他此次來蒼家報名的錢都是騙來的,但是他毫不吝嗇的為那個大箱子交了五百錢的費用。


    範聽北略顯疑惑,但是沒有多問。


    獸車行駛很平穩,且速度極快,拉車的是一頭高級騎獸,一天時間可以到達千裏之外的蒼家。


    天剛剛明,街市上人煙稀少,沒有阻礙,獸車行駛的很快。大半個時辰後駛出了繁華的街市。


    前方一地荒蕪,一條寬闊無比的大道連接蒼城南門與最北部的蒼家古城,獸車在極速飛馳,大片的林地,湖泊在飛速倒退。


    直到中午,才又見到人煙,又一座熱鬧的街市,但是趕車人沒有停留,而是繞過人多的街道,快速的穿過了熱鬧的街區。


    獸車內一行十人,隻有範聽北與衡雙簡單的閑聊了幾句,其餘人一路沉默不語。


    華東秋一副傲慢的姿態,盛氣淩人,不用正眼看車內任何一人。


    範聽北心中疑惑,華東秋上次被他打得不輕,當時的恨意絕對有殺範聽北之心,現在卻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不免有些不太正常。


    範聽北一路小心提防華東秋會突然出黑手,但是其似乎真的不懂修煉,試想但凡是一名修煉者,不管其修為高低,怎能容忍被打不能還手的屈辱,居然還與之同乘一輛車。


    傍晚時分,獸車行駛至蒼家所在的古城,一座可以媲美南域帝都的古老之城。


    古老的城牆上密布著各種石刻浮雕。


    蒼龍入海,激起怒浪千層;鳳凰飛天,點亮蒼穹萬裏。


    還有許多難以形容的神秘刻圖,一幅幅精美絕倫,匠心獨運,巧奪天工,堪稱絕跡。


    無盡的滄桑氣息撲麵而來,震撼著人的心靈,使人心潮澎湃。


    眾人皆折服於眼前的情景,充滿了神往,為能夠成為蒼家的外門弟子而興奮激動,這將是多麽至高無上的榮耀。優越感油然而生。


    獸車通過城門時,天色已罩上了一層黑影,城門即將關閉,巨大的城門如同通往神域的天門,在如雷般的隆隆之響中緩緩閉合,將城中的繁華與城外的荒蕪徹底隔絕。


    範聽北所乘坐的獸車是最後一行到達蒼家古城的,城中繁華自不用說。


    最終一行十人被帶到了一處僻院中,僻院很大,院中停著十輛獸車。


    皆是用來接前來蒼家報名外門弟子的人,這處僻院中已經聚集了百十來號人,卻分外安靜。


    這樣的僻院成排成棟約有二百多處,範聽北等人被草率的安頓了下來,並被告知晚上不許出聲更不許出院門,否則後果自負,明日一早會被送去蒼家的報名處。


    這一夜範聽北並未熟睡,他時刻在提防著華東秋,心中惴惴不安,深夜不像白天。


    進入蒼家古城後心中更是緊張,這也是他沒有睡意的原因。


    清晨天剛剛亮,所有人被叫醒,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多數人都在喊餓,可是負責僻院的管事並不予理睬。


    範聽北亦咽著口水,肚子咕嚕起來,小狗趴在他的肩頭沉沉的睡著。


    緊接著一陣緊張騷亂,在管事的帶領下所有人登上獸車前往報名地點——蒼家古城的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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