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她的博客,是她最近寫的文字。這篇文章的題目是《深秋的原野》,我細細的讀了起來。

    深秋,大地收獲了果實,把夢想變成了金燦燦的玉米,圓滾滾的大豆,甜甜的紅薯,沉甸甸的穀穗。農民享受著收獲的喜悅,正把一個個玉米棒子脫成粒,裝得倉庫滿溢,新豆子加工成長長的嫩脆的豆芽在清晨的大街小巷用力叫賣,那剛出爐的紅薯冒著熱氣吸引過路人的目光,使他們饞涎欲滴。還有那香味濃鬱的吵毛栗,剛從鍋裏炒出來,燙得手疼,抓一把左右手倒著,用嘴吹涼……

    穿過街道,走向田野,放眼放去,大地已經成為成熟的黃色。玉米稈在路邊集成一堆一堆,還有沒有來得及收拾的玉米地裏站著空空的玉米秸稈,展現著生命成熟的蒼勁的美。盡管它的大部分葉子已經變灰幹枯,可偶爾也有幾片還泛著綠色,好象人一樣不願意老去,又象要向人們述說她一生平凡而又充滿艱辛的經曆。她靜靜地迴憶著過去的歲月,成為秋天原野上的一道不很搶眼卻很讓人迴味的風景。

    玉米地的旁邊是新種的嫩綠的小麥苗,稀稀疏疏的,看上去柔弱而又充滿生機,當它再長些葉子,她碧綠的身體就覆蓋了大地,來經受西北風的無情的肆虐。有人讚美菊的淡泊,梅的傲雪,卻沒有人讚美過那冬日勇敢生長的幼小的麥苗,是文學家的疏忽大意還是它本身過於樸實?

    向東看去,大白菜鬱鬱蔥蔥一片一片,好大的個,菜農正忙著整理,汽車已經停在地邊的公路上,準備運到外麵去。深綠的大菠菜正在地上舒心的享受秋雨後縱情的陽光,好似低著頭在那哧哧的笑。身材迷人的芫荽把頭擠在一起竊竊私語,那香氣邊隨著一張一合的小嘴散發出來,我不由得猛吸了一口,真香。

    果園裏蘋果、水梨、葡萄已經收獲,忽然有紅色耀入我的眼簾,瞧,那紅豔豔的蘋果,還剩下幾隻掛在樹頂上呢,大約是主人沒有來得及摘迴家的罷。幾個小朋友站在樹下嘀嘀咕咕,有兩個磨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深黃色原野上,有白白的雲朵一樣的身影在晃動,幾群羊沿著玉米地邊正往河灘的綠地走去。小羊帶著幾分膽怯和新奇緊緊跟隨著著媽媽的步伐,在後邊柔聲的叫喚,媽媽不時的迴頭,關切的告訴孩子小心前行,別磕著碰著。麻雀成群結隊的在穀子地起起落落,嘰嘰喳喳,一邊嘲笑稻草人的大意,一邊尋找著美味的穀粒,稻草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好象麻雀已經成了他的朋友。

    濃濃的深秋的氣息彌漫在空氣裏,讓我流連忘返。忽然間大地似乎披上了淡淡的紅暈,夕陽下的田野更是一副天地合做的畫,怎一個美字能描繪得了。

    看著她的文字,我好似來到了秋意濃濃的郊外,有樹葉輕輕的飄落,我在空中抓住了一片,雖然葉色已經發黃,可是脈絡依然清晰,就象一個人的骨頭,我為這片葉感動、憂傷,轉而又為她欣喜,她將化做泥土,換來新一輪花的綻放。我讚美秋,讚美無聲落下的葉子,象那些默默耕耘的勞動者,比如我的父親,他是那樣沉默寡言的一個人,他總是很忙……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

    “強子,你爸被車撞了,在……”

    媽媽的電話尤如晴天霹靂,我的大腦頓時失去思維能力,半天才弄明白是怎麽迴事,我奔出網吧,我心急如火,過往的出租卻沒有一個為我停下來,他們有了客人,就不在乎等在路旁的人,不管你現在有多麽緊要的事。我也曾經是司機,現在我恨坐在駕駛位置上的男男女女。我閉上眼睛向蒼天祈禱,我的爸爸隻是輕傷,還有就是讓汽車馬上停在我的跟前。我焦急的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車已經很少了。我突然想起了小姚,我的哥們,他有車,我撥通了他的電話,十分鍾以後,他的車停到我跟前,他二話沒說就往醫院急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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