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是忘記一個人卻很困難。

    丹城雖然隻是寧波下屬的一座小縣城,但托改革開放的福,加上是沿海地區,旅遊業和漁業的發達,經濟突飛猛進,儼然一副繁華都市的模樣。

    南街是城裏的購物街之一,是“美特斯邦威”、“森馬”、“唐獅”、“真維斯”等品牌專賣店的聚集地。

    街邊沿襲城裏一貫的風格,種滿了梧桐樹,風一吹就“悉悉索索”,煞是好聽。偶爾可以看到一塊廣告牌,上寫“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這就是這座沿海縣城人民的精神。

    由於是購物街,因此公交車絕跡,路邊隨處可見的是“寶馬”,“奔馳”等的私家車,由此可見此地的富庶。

    張成現在就在這停滿車輛的南街“美特斯邦威”專賣店裏陪葉丹買衣服。

    “這件好不好看?”葉丹左看右看,試了一件又一件,還不斷的詢問張成,這讓張成很頭疼,因為他最煩就是陪女人逛街。

    “靠,你不穿衣服更好看!”他這樣在心中迴答葉丹。

    “先生,你這麽帥,不如也買件衣服吧,你看這件衣服很好看……”這個女營業員真是不識相,居然上前來推銷起了衣服。

    “靠,知道我帥就算了,還要我買衣服?你以為我很有錢?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全身上下就20塊,你送給我我就買……”如果不是葉丹在身邊,張成一定會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女營業員爭辯一番,而且還要把她說得將衣服免費送給自己。

    葉丹聽到了營業員的話,忽然說了一句讓張成感激涕零,並且還可以省下一番口舌的話“是啊,你也買一件啊!算我送你的禮物哦!”

    張成用惡心得自己看到都會吐的眼神望向葉丹,貌似在說:放心,你的禮物不會白送的,今晚我一定會好好努力“報答”你的……

    葉丹嘿嘿一笑,將淫蕩這個詞生動的又詮釋了一遍,然後拿著一件衣服走進了試衣間。

    “先生,這件好不好?”營業員連忙開始對張成使殷勤。

    張成也開始左看右看起來,“厄……不錯!不錯!”他嘴裏一直說這兩個詞,但卻一件都不滿意,直到葉丹又試了三套衣服他還在挑,這讓原以為可以輕鬆賺到男人錢的營業員很懊惱。

    “這個人是不是白癡啊,買件衣服也像女人一樣,真是不要臉!看樣子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一個人有了長相就沒了臉皮……”

    在張成轉身決定買下一件休閑西裝的時候,一對男女走了進來。

    “兩位果然是郎才女貌,看看!多相配啊!如果再穿上本店的衣服就更配了!”這句耳熟的台詞,營業員剛剛才和張成和葉丹說過,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認為這個營業員口才真好,“美特斯邦威”果然是人才濟濟。

    “嗬嗬!謝謝!”那男人果然同張成剛剛一樣傻笑起來。

    然後,那個女客人走到了張成對麵的衣架,這讓張成可以看到她的臉:竟然是張盼!

    張成真的是吃驚了,他又仔細看了一眼那和張盼一起的男人,“靠,和我一樣帥!”他莫名嫉妒起來。

    在張盼抬頭的刹那,他連忙彎下身假裝係起鞋帶。

    不識相的營業員的聲音又想起,“先生就這件了嗎?要不要試穿一下?”

    “嗯……厄……不……用……”張成將聲音改變的連自己都聽不出來了,這讓營業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古古怪怪的,看樣子果然是個神經病?真該建議他去下”愛心醫院“(當地精神病醫院)……”

    葉丹也終於買好了衣服,走到了他身邊,“你好了嗎!”

    張成點點頭,葉丹這才走向收銀台。

    “先生,你這麽帥,不如也買件衣服吧,你看這件衣服很好看……”靠,這營業員剛剛在張成這裏離開居然又用一成不變的台詞向那男人推銷起來。

    不愧是“美特斯邦威”,強!

    “走了!”葉丹付好帳,拿了衣服,又挽上了張成的胳膊。

    兩人這才走向門口,而張盼顯然也沒看見張成,這讓張成對自己的演技有了點成就感。在就要出門口時,也不知是什麽作怪,他忍不住又迴頭望了一眼。

    一眼,很短,也很長!

    有很多人,很多事,一眼就成了永遠。

    他看到那個女人,那張臉,很可惡,靠在別人肩膀,笑語歡顏。

    明明是幾米的距離,卻第一次讓他感到了遙遠……

    其實你就在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卻是我永遠都到不了的天涯。

    張成和葉丹二人拐了個彎就走到了公園。

    葉丹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遙控車鎖,對著公園門口一輛藍色保時捷按了下去,隻聽清脆的“啪啪”兩聲。

    張成看的呆了,“靠,這騷貨簡直富的流油,看樣子老鼠這狗娘養的在寧波偷摸拐騙賺了不少錢啊……”他差點就有“從此做鴨吃軟飯”的決定。

    “上車啊!幹嘛傻站著啊?”才一會葉丹就嬌聲催促了。

    “靠!催什麽催,等著投胎啊!天還沒黑,就開始發騷了,真不知老鼠是怎麽熬過來的,居然沒被你搞的精盡人亡?”他心想著,將快要溢出的口水咽下了肚子,上了副駕駛座。

    “去什麽房間啊?”葉丹發動了車子。

    “悅來賓館吧……”

    與此同時,步行街,天一賓館。

    明偉與史研研四人正搓著麻將。

    “阿郎你什麽門檻啊?居然一口都沒的吃,給我吃一口又不會死!”明偉的上家是他在學校的死黨阿郎,他已經連續十多副沒吃著一張牌了,不由埋怨起來。

    “那你要什麽牌跟我說聲,我打給你好不好?”阿郎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

    明偉隻好自認倒黴。

    而史研研與阿義的情形卻恰恰相反。

    “你媽的,又吃!我打什麽你都吃,屎吃不吃?”史研研鬱悶道。

    “斯文點!斯文點!”明偉受不了他的粗口。

    坐史研研下家的阿義則悠閑地喝著紅茶,完全置身度外。

    史研研摸到一張東風,他不信邪道“我看你這張還吃不吃?”他記得阿郎剛剛才打過的東風。

    “碰!門前碰!哈!哈!”

    史研研在崩潰的邊緣“我和你有仇嗎?兄弟!”

    阿義將手一擺“賭場無兄弟,朋友!”

    明偉聽得大笑鼓掌“哈!說的好!”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中華。

    阿郎此時偷偷朝阿義挑了挑眉,一臉奸相。還是史研研挑明了眾人想法“老板啊!”

    明偉將煙發給三人後,自己也叼了一根,點上。煙霧霎那泛濫成災,當然這四個煙囪是毫無感覺的。

    “阿研啊!阿成今天是去幹什麽了啊?弄的好像很忙的樣子!”明偉不經意地問。

    “忙什麽?他能忙什麽?泡妞唄!”史研研叼著煙,打出一張發財,果然這張阿義沒要,他很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泡妞!”托周星馳電影的福,明偉最近表情很豐富,“聽你這麽一說,他來學校讀書該不會就是來泡學生妹的吧?”

    “可能性大大的!”阿朗像個日本人一樣插了一句,他發現快流局了。

    史研研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你們三個話怎麽那麽多?打牌啦!”專業選手阿義不滿三人的不敬業。

    “我操!說話犯法嗎?”史研研今天唱定了對頭戲。

    阿義一牌在手,懶地理他。

    他用中指和食指小心又仔細地搓著牌麵,眼睛越睜越大。

    明偉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個即將萌發的猙獰笑容“不要啊!”

    “自摸!”阿義終於還是暴發了,“清一色,對對糊,和花一共十台,哈!哈!哈!”

    狂笑聲頓時充斥整個房間。“媽的,這是什麽手?摸過狗屎嗎?”史研研被命運打敗,隻能一逞嘴上痛快。

    “難道今天是來當善財童子的?”阿郎懷疑道。

    “很有可能,等下短褲可要剩下哦!”明偉趁機打趣。

    “給錢!給錢!不要廢話了!”阿義可不管他們,“哈!哈!沒辦法,都跟你們說了我是雀神了,要麽不發威,一發威還不讓你們輸死!哈!哈!不要羨慕,不要嫉妒哦!”

    阿義笑的沒完沒了,開始語無倫次。

    “來!來!抽根煙,反正你們這輸家是當定了,多抽幾根!”他大笑著從褲袋裏掏出了“雲煙”,派發起來。

    “我靠!”阿郎接過煙,很不屑地對他做了個手勢。

    “你別靠,等會我賺了錢,請你去國際大酒店喝酒!”好像明偉三人的錢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很慷慨地對阿郎許起諾來。

    “媽的,我還要小姐!”阿郎見機漲價。

    “沒問題!”阿義腳抖抖毛擻擻,繼續目中無人,“給你兩個都可以,哈!哈……”

    “說話真的跟放屁一樣啊!”史研研搖頭歎息,看見明偉將身子湊了過來。

    “阿義的腦子是不是給敲壞了啊?”明偉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

    史研研看著他,一臉篤定的說“根本就不用敲,他天生就是個腦癱!”

    “糊!”阿義就在此時居然又大叫了一聲。“哈!哈!哈!”

    兩人差點跌倒。

    傍晚時分,紅楓葉賓館,201房。

    張盼呆呆地倚在窗口上,俯望著這個燈紅酒綠的步行街,就好像一年前那個男人一樣。

    然後,一陣風吹過,窗戶旁的那棵老楓樹再也經受不住這溫柔的輕撫,紛紛揚揚的掉下了許多泛黃的楓葉,從她身邊緩緩地擦身而過,越落越遠……

    電腦裏傳來一首張學友的老歌:《總有一天等到你》,優美的旋律讓人莫名傷感起來。

    不知道現在有誰還在等待,是你還是他?

    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顫抖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發現是一條短信。

    按開,卻忽然呆住。

    那個號碼,那個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號碼,怎麽可能……

    她猶豫著,慢慢打開了這條短信……

    “是誰啊?”敏感的史琪發現了她的舉動。

    “垃圾短信而已!”她笑著掩飾道,將手機放迴了口袋,但腦子卻久久的被那條短信所占據,那是一首小詩:

    沿著無人的路,來到你必經的路。

    抬起頭,看見你熟悉的臉,靠在別人肩膀,笑語歡言。

    默默的,返迴原路,迴到來處。

    希望這一幕,

    不要記住。

    (夏雪內心獨白:

    今天晚上我又看到了他。

    地點還是在步行街。

    自從那天晚上在這裏碰到他開始,每天放學我都會經過這裏,目的很簡單,我想再碰到他。

    果然,今天我又在這裏看到他了,他就站在前方500米遠的超市門口,穿著黑色的休閑西裝,英氣逼人。

    但我卻沒勇氣走上前。

    我隻能站在街角,看著他,拿出手機,好像在發短信。

    於是我開始想,要是我也有一隻手機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和他發短信了。

    但很可惜我沒有,因為媽媽不讓買,理由是手機對高中生沒有用。

    我又看到他對著手機發起了呆。

    他發呆的表情好憂鬱,好好看,看得我差點就癡了,這讓我想起了我們學校暗戀他的花癡女生,原來自己也和她們一樣。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天空毫無征兆的突然綻放起了煙花。

    那麽絢爛,那麽美麗,使人想到浪漫的事。

    有人說對著煙花許下心願,煙花會幫你實現。

    當時他和我距離隻有500米,天空煙花此起彼伏,在他轉身的刹那,我許下這個美麗的願望:

    希望下次煙花盛開的時候,他還沒有忘記我。

    我的願望並不高,隻希望每天多見你一麵……)

    張成認為自己一定是瘋了。

    他居然給張盼發了一條短信,而且還發給她一年前的號碼,鬼知道一年了她有沒換過卡。更可惡的是,好發不發,居然還發了一條詩。詩也就算了,居然還是那個狗屁三流小說家孫什麽少的詩。

    這讓他對自己的品味產生了嚴重懷疑。

    好久,他對著沒有一點反應的手機搖了搖頭。

    “靠,這擺明就是不給我麵子嗎?”他心想,收起了手機。

    突然天空炸開一朵煙花,差點嚇掉他半條老命。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錢人家辦喜事了。

    “靠,瘟生的,顯擺什麽,誰不知道你家有錢啊,去死吧!”他恨恨的咒罵一句,轉身拐進了一個街口。

    煙花綻放的更加密集……

    敲開悅來賓館505的房門。

    張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大把“六神”沐浴液、“飄柔”洗頭液和幾包紙巾。

    葉丹已經脫的隻剩短褲了,“快啊!速戰速決!”她鬼叫一聲,來了個餓虎撲食,將張成壓在了床上。

    “靠,這麽猴急!居然比我這個男的還心急?佩服!佩服!”張成在心中暗自景仰道。

    葉丹手忙腳亂的脫掉張成的上衣,又開始解他的皮帶,但解了半天都沒解開,“我來幫你!”張成自告奮勇的大吼一聲。

    剛解開皮帶,正要脫褲,忽見葉丹假裝矜持地說“等等,別這麽心急嗎?有沒買避孕套啊?”

    靠,原來話反過來說也是可以的!

    “沒有!”

    “那怎麽行啊!萬一出點意外怎麽辦?”葉丹嬌嗔。

    張成差點就想給她兩巴掌,“靠,都說莫裝b,裝b遭雷劈。莫裝純,裝純遭人輪!這兩樣都被這賤貨占盡了!”

    無奈之下,張成從床頭櫃上拿過了手機。

    可惡的葉丹居然在此時還用手指挑逗他的小弟弟。

    “靠,你別逼我弟弟動手,等會他會捅你屁眼的哦!”張成的眼神威脅道。

    終於他撥出了這個號碼,“奇怪,還沒停機?”並且為自己手機超強的生命力感到驚奇。

    80酒吧的包廂。

    史研研正在和老板娘大吵大嚷。

    “我靠,老板娘,你有沒有搞錯啊,居然給我這麽難看的妞,人長的醜不是罪,但出來嚇人就是她的錯了,我史研研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麽做,擺明是不給我麵子嗎?”

    老板娘依舊是招牌的媚笑,忙賠不是“啊呦,研哥幹嗎發這麽大的火嗎,小姐不好可以換嗎?我馬上幫你換個正點又”能幹“的,好不好?”

    史研研這才消了點火,“這還差不多!”轉身看到阿義正拿起話筒準備唱卡拉ok,頓時麵如死灰。

    一秒鍾後,上海灘悠揚的曲聲飄起,阿義破銅鑼一般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浪……奔,浪……流……”

    史研研急忙跑到點歌機前,用遙控器換了一首韓國歌手李承俊的《說一聲感謝》。

    “你幹嗎?”阿義不滿。

    史研研鬆了口氣,漫不經心的答“這首歌好聽。”然後坐迴到阿義身邊的沙發上,拿起一杯紅酒,享受了起來,隱約聽見阿義低聲說“沒品味!”正想開罵,但手機卻響了。

    史研研不急不緩的左手喝酒,右手拿出手機放到了耳邊。

    “誰啊?”好奇心旺盛的阿義剛問了一句,便看見正喝酒的史研研突然將臉轉向他,然後大嘴一張,一大股紅酒從他口中直噴向自己的臉上。

    頓時將他噴成了滿臉紅酒的落湯雞,果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啊。

    “你發癲啊?”阿義大怒,發發火總可以吧!

    史研研依舊左手拿酒杯,右手拿手機,呆呆地望了他半晌,才似乎仍不敢相信地說“阿成叫我幫他去開間房。”

    “開房就開房嗎?幹嗎像個神經病一樣。”阿義得理不饒人。

    “而且,”史研研頓了一下,“他還叫我幫他買避孕套。”

    “那就幫他買啊!”

    史研研放下杯子,收起手機,似乎有些害羞的說“可我到現在還沒用過避孕套呢!”

    阿義這次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什麽?你不是號稱花叢聖手嗎?”

    “你懂個屁,我是每次到快射的時候,就拔出來,射在外麵的,這樣才又安全又實惠。”

    阿義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真是……高手啊!”

    史研研卻欲哭無淚,在心中對天呐喊:我好歹也是也是個人物,居然讓我去買避孕套,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包廂外的走廊上,老板娘正在安慰因史研研不滿而被換掉的小姐“阿珍,你不要難過啊,是他不識貨,你才沒那麽差呢!”

    那個臉上粉塗的足以嚇跑鬼的小姐依舊一臉怒容,顯然是懷恨在心“什麽嗎?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麽樣,簡直是一如花翻版,居然還嫌棄我,老娘伺候他,也算是忍辱負了……”

    老板娘聽著,真的好想笑,但努力忍住。

    “傷自尊啊!”最後,她聽見阿珍嘀咕了一句。

    “這套什麽牌子的?”史研研表情詭異的問道。

    “杜蕾斯的,名牌!你放心!”

    “厄……可以現場試試嗎?”史研研說話真是有夠直接!

    人老珠黃,滿臉雀斑的老板娘雙手護胸做自我保護狀,“你想幹什麽?我隻買套,不賣身的……”

    史研研差點又吐了……

    走出性保健店,他徑直上了悅來賓館。

    欲火焚身的張成,顫抖的從史研研手中接過避孕套,不由真情流露“阿研,我愛死你了!”

    “厄……我也不喜歡男人的!”

    “那你可以滾了!”張成說完一把關掉了房門。

    “靠!真是有夠坦白!好歹也讓我進去喝杯茶啊?再不行讓我看場現場秀也可以嗎……”史研研又開始胡思亂想。

    剛要離開,房內馬上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叫床聲。

    “靠!阿成你狠,知道我還沒走遠,故意勾引我!我不會屈服的!”史研研接著自作多情。

    一晚9遍,翻雲覆雨。

    葉丹的性欲果然不是吹的,張成感覺自己有點虛脫了,他從洗手間洗好澡,蹣跚著腳步走到電腦桌前。

    迴頭看見葉丹正赤裸著兩個巨大的乳房用紙巾擦拭著床上遺留的體液。

    隻見那兩個巨乳一晃一晃,看的張成頭暈目眩。

    “洗頭液和沐浴液呢?”葉丹終於停止了乳房的晃動,從床上站了起來,準備去洗澡了。

    原本她是提議洗鴛鴦浴的,但被張成以“沒這個特殊嗜好”毅然拒絕。

    其實張成是怕她洗著洗著再“強奸”自己,到時就真的要精盡人亡了。

    “在衛生間裏!”張成說著去掏褲袋裏的“紅杉樹”香煙,卻隻剩個殼了,“靠!”

    “你有沒煙啊?”無法可施之下,他隻能向葉丹討香煙。

    “有啊!在我包裏!”浴室傳來水聲。

    張成利索的打開了葉丹的包,一包“萬寶路”香煙呈現在眼前。

    對這個牌子,張成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因為在《古惑仔》裏,小混混們抽的就是這種香煙,抽出一支點了起來,還是薄荷味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煙,又慢慢的吐了出來,煙霧朦朧。

    現在是北京時間淩晨2點,夜闌人靜。

    電腦上開始播放這一首《我真的受傷了》:

    燈光也暗了/音樂低聲了/我的心開始想你了……我的心是真的受傷了……

    香煙有毒,那種毒叫寂寞。

    這是包“萬寶路”香煙,香港電影裏很常見。

    點上它,你看見了什麽?

    有人說是空虛,也有人說是迷惘,其實都不是。

    你唯一能看到的,隻有煙霧。

    白的,淡的,濃的。

    霍的騰起,如果有風,一吹便散。

    世事如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麽,最後剩下的是不是就叫做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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