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3-1718:57:44字數:3860

    經過老人的解毒,靜心的兩天休養,綠荷體內的蠱毒已經漸漸被老人用滅蠱丸所化,精神慢慢轉好,也不再昏迷,劉琴中的是蕭荷散之毒,陳玉竹對此毒早有耳聞,它毒性猛烈,中毒者半個時辰發作一次,幸好之前陳玉竹將她體內的毒逼出大半,在老人的治療下,她也好了起來。

    這兩日,陳玉竹與老人時常談論,每當問起他的身份時他總是岔開話題,他試探幾次也沒結果,於是他隻好放棄,兩位姑娘的毒既然好轉,他就能安心的離開,反正她們兩人也都不是江湖的大人物,沒人會認識,傷好後自己離開豈非更好,他留了書信,交在老人的手上,待兩人離開時交給她們。

    他套上掌門的骨灰的包袱離開城外,趁著夜色淒迷,悄然地進了城,找到了一處碧玉客棧住下,然後緊閉門窗,靜臥打坐,這些天他實在是累了,需要好好地清靜地休息一下。

    打坐過了兩個時辰,終於圓滿結束,他起身在桌邊坐下,狠狠地喝了幾杯茶,然後洗把臉,重新坐在桌邊,靜聽客棧內的動靜,此時夜色已深整個客棧死一般的沉靜,他來時已經亥時有過,現在應該子時過半了。

    他坐了好一會兒,正當想熄燭上床睡覺之際,客棧中出現異動,那是淩空飛躍的衣襟破空之聲,靜靜地移步到門邊,傾聽外麵的動靜,突地“啪啪啪”輕輕的拍門聲響起,被拍的門不是別人的,是他房間的門,嚇了一跳,緩和陣後,敲門聲依舊,他輕聲地問道:“誰!”

    “淩霜兒!”聲音極小,像是貼著門說的。

    陳玉竹心中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頓時想起,她就是自己的年少玩伴,尋了那麽久沒有音訊的她,但隨即想到,現在江湖狀況不明,自己就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誰在身旁都會危險重重,提心吊膽,不過既然來了那也沒辦法,隻有好好地對她,畢竟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小時候被養父收養時,陳府居在城東的狐尾巷,在城西的同邊街尾,有一家淩劍鏢局,總鏢頭人稱“鐵鏢”淩奇威,意思是說在他手下的鏢就如同鐵一般的堅固,絕不會出現絲毫紕漏,淩劍鏢局不大,總共不足百人,但保鏢的確是萬無一失,總鏢頭淩奇威武功在鏢局行業也著實不差,膝下有一女,名叫淩霜兒,受她父親的影響,她打小就喜歡舞槍弄棒,而且還絲毫不差頗有武學的天賦,淩奇威見她如此,便隨了她的意思將一身的武功係數都傳給了她,她也是青出於藍而

    勝於藍。陳玉竹十三歲那年巧合地認識了還是小女孩的淩霜兒,倆人在一起很談得來,在一次淩霜兒表演武藝時,陳玉竹對武功也是充滿了趣意,後來兩人每在一起時淩霜兒就教他武功,他也學得津津有味,如食希食,漸漸他學會了自創招式,在淩霜兒教他的基礎上加以創新,變為新的招式,倆人就這樣相處了三年,後來淩奇威帶著她出門走鏢,而陳家也遭官府的陷害家破人亡,陳玉竹悄然離開金陵城後四處拜師,終於學得了一身的功夫,待他迴來時才知道,不僅陳府家宅破圩,而淩劍鏢局也因他的原因被株連,經過他的一番打聽後方得知,淩霜兒並沒有死,而是被暗暗送到外地避禍去了,後來他也曾尋找數月,但仍渺無音訊,慢慢地他就開始行俠仗義,並暗中察訪。

    但他怎麽也想不到她居然找到了自己。

    他將門拉開了一條夠人擠進來的縫,伸手就將門外的人拉了進來,這人一身的夜行衣裝扮,秀發長披,的確是個女子,不過背對著他,他沒瞧見她的麵貌,還不能確定就是她,不待他轉身,女子就走到桌邊,坐了下去,他急忙也坐了下去。

    燭光下,果然是她,數年不見,她仍然是豔麗出奇,美得迷人,隻不過比那時多增了給人的端雅成熟之感,那時候兩人一見麵就高高興興,嬉皮笑臉,世事滄桑,經曆生與死的考驗,如今他們都變了許多。

    頃刻間,數年前的畫麵重現眼前,彼此的眼中隻有信任,喜悅,依賴。

    四目相對,眼中仿佛都有淚花滾動,半晌,淩霜兒才緩緩道:“你真的是陳玉竹陳大哥?”

    “沒錯,霜兒,我就是陳玉竹,四年前我找了你好久,今天終於相見了,這四年你過得好嗎?”陳玉竹控製不住心中的喜悅,越說聲音越低,淚花終於破眼眶而出。

    “陳大哥!”“霜兒!”兩人同時站起,相撲而至,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往事難追憶,眼前殘憶時,茫茫人海中,情彼兩相牽,廟時亂境逢,心心獨相印。一切的悲歡離合,奔波逃亡盡在這一抱中融化。

    淩霜兒慌忙地推開陳玉竹,急道:“陳大哥,有人要害你,我們快走吧。”

    陳玉竹拉著她坐下,柔聲道:“放心吧,陳大哥命大,不會有事的,對了,你怎麽找到我的。”

    自從那天中午淩霜兒聽到坐在酒肆裏那三人的談話後,她就激動的什麽似的,後來見一群人跟蹤陳玉竹到了一條巷子,但個個卻不敢進去,她本來打算進去尋找陳玉竹

    ,卻被一個少年發覺其中布了陣法,放棄了這條路,她就在周圍問了那條巷子通往何處,打聽得知巷子通往城外,於是她就出城尋找,但隻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河,連續兩晚她都守在那條巷子周圍,等待陳玉竹從中出來,今晚,她無異間看到一大群人手握兵器,朝城外奔去,她暗想難道是陳玉竹的藏身地點已經暴露,急忙買通個乞丐扮成黑衣人的樣子在他們麵前出現,然後將他們引到南街去了,她則穿著夜行衣前往城外,但還沒到城外就發現了一個影子入城,心中想應該就是陳大哥。她本來早就來了,但見陳玉竹打坐不想打擾,所以才沒現身。

    淩霜兒簡簡單單地將她所見的狀況說了一遍。

    陳玉竹大驚,到此刻他方知道原來那些想置他於死地的人原來是為了龍丹,但龍丹根本就不在他的手上,這消息是怎麽傳的,他帶的消息是左遷殺害峰林山莊所有人及六大掌門,可這事怎麽與他扯上了關係,當真是想不透。

    “陳大哥,我們快走吧,這周圍有很多的江湖人物。”淩霜兒柔看著陳玉竹的眼睛道。

    陳玉竹不語,沉思片刻,道:“不可,這件事情要盡早與他們講清楚,否則寸步難行,龍丹已經將江湖攪亂了,我必須澄清此事,這樣霜兒,明日我想辦法去集中所有的江湖同道,當眾解釋清楚,免得誤會加深,你就在這裏等著,好嗎。”

    淩霜兒輕輕地道:“你真的要這麽做嗎,萬一他們不相信你怎麽辦。”

    陳玉竹微微笑道:“放心,就算他們不相信我,我也能迴來接你走的。”

    “嗯,好吧。”

    “那你上床休息吧。”淩霜兒朝床上一看,道:“那你睡哪兒呢?”

    “放心,我在桌邊打一會兒盹就可以了,你先休息吧。”

    淩霜兒站起身,柔聲道:“陳大哥,明日一別,福禍難料,我找了你這麽多年,今晚才得相見,在霜兒的心裏,早就將陳大哥當成終生的依靠了,那麽,不如,不如我們同床共枕吧。”她低頭看著陳玉竹,一雙美麗的雙眼充滿了無限的請求,如同雨後荷葉上的甘露,晶瑩剔透,帶著極大的誘惑,陳玉竹隻覺喉幹舌燥,渾身難以控製,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與她走到床邊,輕手脫去她的夜行衣,露出裏麵的白色綢緞秀服,配合著纖細的身子,宛如白衣仙子,淩霜兒雙目含情,柔柔地看著他,等著他脫去下一件衣服。

    陳玉竹喉間動了幾動,滿麵通紅,雙眼充滿了欲望,連雙手也變得血紅,他用通

    紅的手輕輕剝去她的白色外紗,輕巧地解下她腰間的白布腰帶,伸手在她胸前要拉開潔白綢緞的領邊,慢慢地,領邊被拉開一半,露出緊貼潔白皮膚深紅的裹胸,這時,陳玉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但終於還是將衣領全部拉開,露出整條繞胸過背的白布裹胸,突地他眼中一陣慌亂,猛的將拉開的衣領和上,急轉過身,劇烈地喘著粗氣。

    淩霜兒柔和的眼中閃過一絲的哀傷,撲去抱在了他的背上,嗚嗚地哭泣著。

    “陳大哥,你不要我了嗎,你知道嗎,這溫曦的一刻我等了好久,本以為現在見了麵,但還是空歡喜一場。”

    陳玉竹心中極其某盾,他雖然一直記掛著她,但如今他已經成為眾視之的,萬一明日不能迴來,給不了她幸福,自己何苦要讓她賠上那寶貴的貞潔,害了她一輩子,自己不能為了一時的欲望而毀了她的一生,不能!不能!他心中在強烈的唿喊著,雙手握的越來越緊。

    半晌,他漸漸平複下來,解開淩霜兒的小手,轉過身對著她,淩霜兒站直身子,雙臉慘白,滿麵淚痕,眼角掛著數滴晶瑩的淚珠,眼神隻留下哀怨,陳玉竹兩手搭在她的雙肩,輕聲道:“霜兒,我不能,雖然我很想,但是不能,明日一去,生死難料,萬一我迴不來,你的貞潔就毀了,我不能這麽對你。”

    淩霜兒抬手捂住陳玉竹的嘴,嘶著聲道:“不,陳大哥,就是因為明日結果難知,我是你的紅顏知己,所以才要為你留下後路,你的身世已經很悲慘了,我不能讓你無後呀,陳大哥,我們,就寢吧。”她伸手就要脫去自己的衣服,陳玉竹眼疾手快,一指點了她的穴道,她頓時動作停下,陳玉竹放下她的手,在她額頭親了一口,柔聲道:“霜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這麽做對你太不公平,我實在不能,不能,請你原諒我,明日我若迴不來你以後就離開這裏,不要再卷入江湖的是非,好好地找一個愛的人吧。”

    他將淩霜兒的衣服整理好,抱起她平和地放在床上,瞥見她的雙眼淚水又自流出,略一籌錯,他狠下心來,坐在了凳子上。夜出奇的靜,屋中更冷了,彌漫著哀傷的氣息,陳玉竹喝完一杯茶,又倒一杯,循循緩緩,心情無法壓製。

    淩霜兒雖然身子不能動彈,但眼睛還是看得見的,她知道她的陳大哥是個正人君子,是個好人,可是眼見他就要有危險,她該怎麽辦,強自低著眼看著桌邊的他,她的心更痛了。

    她隻能祈求上天能將這一夜永恆下

    去,永遠永遠,就像她的心。

    然而乾坤有序,四季更替,晝夜循環,她的祈求卻改變不了天地萬物,天還是漸漸的亮了,街道上傳來了孤孤單單的打更聲,現在已經寅時過了。

    陳玉竹在桌邊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聽完打更聲後,起身打開了窗戶,一股涼風從窗戶襲進,他不自禁地打了個抖,鼻中聞到一陣輕微的香味,早起的百姓又開始勞作了,但這念頭瞬間被打消,他的身子已有些異樣,反手關上窗子,身子一個釀蹌,急忙扶在洗漱架上,又晃了幾晃,還是倒在了地上,淩霜兒大驚,但穴道受製,無法出聲,她強力掙紮著身子從床上滾到了地上,又是滾了幾圈,挨到了陳玉竹身邊,然後滾動撞著他,希望能撞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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