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櫃裏麵還有一碟子剩的炒白菜。


    薛小琴看著菜裏麵連點油星子都沒有,看了一眼便不看了。


    碗櫃裏還有一些大米和一袋白麵,還有二十幾個雞蛋。


    薛小琴現在餓的不行,煮飯時間太長,肯定來不及,想了想,還是攤幾張雞蛋餅湊合好了。


    說做就做,舀了兩碗麵粉出來,又打了六個雞蛋進去。


    薛小琴打雞蛋半點沒心疼,原主去紡織廠上班有兩年了,每個月的工資如數給了馬媽,她吃幾個雞蛋沒毛病。


    揉好麵,起鍋燒油,把麵餅均勻鋪在鍋裏。


    薛小琴連忙把鍋蓋蓋上,要是香味飄出去吵醒了馬家二老,她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概悶了五六分鍾的樣子,雞蛋餅便熟了。


    鍋蓋一揭開,撲鼻的香味。


    薛小琴肚子餓的咕咕作響,連忙把雞蛋餅盛在盤子裏,端迴房間吃。


    馬家二老雖然年紀大了,但一天忙到晚不停幹活,睡的很死,根本沒發現薛小琴起夜做飯。


    薛小琴吃了雞蛋餅之後,又打了一些水洗臉洗腳。


    屋子裏有一麵玻璃鏡,是原主和馬仕成結婚的時候置辦的。


    薛小琴站在鏡子前端詳自己,裏麵的女子妖嬈美麗,身材極為有料,一雙狐狸眼更是有種勾魂攝魄的美。


    一顰一笑風情萬種。


    也難怪馬家大兒子早早就看上薛小琴。這等美貌換做是誰,也會垂涎三分。


    如果不是馬仕成近水樓台先得月,以薛小琴的美貌,提親的怕是要踏破門檻。


    簡單洗漱好,薛小琴趕緊睡下。明天還要去上班,不能遲到。


    *


    翌日一早,薛小琴還在睡夢中,便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一陣尖叫聲。


    馬媽應該看到了廚房的東西被她動了。所以這麽大的火氣。


    薛小琴迷迷糊糊坐起身來,徑直出去,沒有絲毫害怕。


    馬媽看到碗櫃的鎖被撬了,麵粉少了兩天的量,雞蛋更是少了六個,豬油和菜籽油也少了好幾兩。


    天爺,這些東西夠他們吃好幾天的了,馬媽心疼的直拍大腿。


    “薛小琴你個好吃的敗家精,你敢偷撬老娘的鎖,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馬媽拿著掃帚又準備打人。


    薛小琴快速跑到院子門口,可憐兮兮:“媽,昨晚半夜我實在太餓了,這才起來做點東西吃,不忍吵醒你,才撬的碗櫃,你別發這麽大的火,小心氣壞了身子。”


    薛小琴越這樣說,馬媽氣的越狠。


    馬爸也被外麵的聲音驚動了,沉著臉走出來:“一大早的都在吵什麽?”


    馬媽氣急敗壞把薛小琴半夜偷吃東西的事情說了出來。


    薛小琴可憐兮兮解釋。


    馬爸也心疼廚房裏的東西,一下子吃了六個雞蛋啊,就連他一個月都吃不到一個。那些雞蛋是存起來賣錢的。


    她一下子吃了六角錢。


    馬爸心裏火氣衝天。昨天弄丟了九十塊,還把生產隊長叫來訓了他一頓,今天又吃了那麽多雞蛋,馬爸氣的不行。


    “去屋子裏跪著。”馬爸直接道。


    馬媽拿著掃把氣勢洶洶的瞪著她。


    薛小琴眼圈通紅,眼淚水不斷往下流:“爸媽,你們二老這樣做太讓人寒心了。我來馬家十年了,感恩你們收養,我一直為家裏掏心掏肺,重活累活搶著幹,從不喊累,甚至你們逼迫我嫁給馬仕成,我也嫁了,這些年掙的工資全都給了你們,沒想到我隻是弄丟了一個月的工資,半夜餓的受不了起來做頓飯吃,你們就生氣成這樣。既然你們都沒把我當兒媳,從今以後,我的工資我自己管,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等馬仕成兄弟倆迴來,我們就分家單過。”


    薛小琴這話一出,馬爸馬媽直接炸了。


    九十年代的公公婆婆很兇的,聽到兒媳婦說工資不上交,還要分家,他們的利益被剝奪,權利被挑釁,哪裏受的了。


    這次沒等馬媽動手打她,馬爸氣的朝薛小琴衝去,甩手就想打薛小琴。


    薛小琴連忙撒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哭。


    村民們看到薛小琴哭的傷心欲絕,一個個忍不住交頭接耳。


    “這老馬家出啥事了?小琴怎麽哭的那麽厲害?”


    “我瞧著老馬兩口子也發了大火,不知道到底怎麽迴事。”


    “小琴那包子性格,隻能被欺負的命,老馬家的做事太過了,一個小姑娘被他們逼成啥樣了。”


    “就是啊,我家裏要是有個這麽勤快能幹的兒媳婦,我都恨不能把她供起來,他們倒好,一味的苛待。”


    “哎,誰讓小琴進門兩年都沒為老馬家下個崽啊。這事兒怕是老馬家的心結了。”


    “你說小琴看著屁股挺大的,一看就是好生養的,怎麽就是懷不上啊。”


    “可能是身體有毛病,哎,這個東西說不準,要看緣分。想我那時候生了七個,一年一年就跟下崽似的,多了也愁人的很。”


    薛小琴徑直去了鎮上派出所,又遇到了昨天安慰她的那個警察。


    薛小琴充分利用原主的弱勢,哭兮兮的把家裏的事情告訴了警察。


    公公婆婆苛待兒媳婦,意圖毆打兒媳婦,事情不小,警察決定出麵調停。


    兩個警察跟著薛小琴去了馬家。


    村子裏的村民看到薛小琴帶了兩個警察迴來,一個個驚訝不已。


    馬家二老這時候還沒去地裏,正在罵罵咧咧的吃早飯。


    薛小琴帶著兩個警察進門,二老嚇的臉都白了。


    平民老百姓都害怕警察。


    薛小琴給兩個警察抬了椅子,讓他們坐在院子裏。


    這時候看熱鬧的村民來了不少。大家都好奇警察來馬家村到底是為了什麽。


    警察把馬家二老叫到跟前,好生教育了一番,給他們仔細普及了律法,苛待兒媳婦涉嫌違法,這次隻是調停,下一次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兒媳婦是可以告他們的。


    馬家二老徹底被嚇到了,連忙保證會善待兒媳。但還是忍不住說了薛小琴敗家行為。


    薛小琴可憐巴巴道:“爸媽,你們說話要有根據,我一次性吃五六個雞蛋,這符合實際嗎?你們不要以為在警察同誌麵前編排我,警察同誌就會站在你們那邊。警察同誌始終是站在公理那邊的。”


    “籃子裏的雞蛋我每天都要數一遍的,你吃了多少難道我數不出來?”馬媽氣急敗壞。


    薛小琴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旁邊看熱鬧的村民:“大家都知道我薛小琴是什麽樣的人,我膽子小,一直對公公婆婆言聽計從,說我一下子吃了五六個雞蛋,你們信嗎?”


    這下子村民們議論紛紛了。


    “薛小琴如果敢吃五六個雞蛋,當初就敢拒婚了,哪裏會一直在這裏待著。”


    “就是,她要是真的敢吃那麽多雞蛋,馬家兩個老是苛待她,她早就報警了,哪裏還會等到今天。”


    雖然沒人正正經經出麵作證,但警察聽到大家的議論紛紛,也大概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馬媽有心解釋,但雞蛋這種東西一直被她寶貝似的藏著,誰也不知道她的雞蛋到底有多少。


    沒有證據,他們拿薛小琴一點辦法都沒有。


    薛小琴見馬家二老惡狠狠瞪著她,心裏會心一笑,她就喜歡看他們氣急敗壞氣瘋的樣子。


    警察之後又調停了一會兒,直到馬家二老良好認錯,他們才滿意點頭,準備離開。


    薛小琴哪裏會讓警察就這麽離開。


    薛小琴立刻慘兮兮講述自己多年把工資,全部給馬家二老保管的事情。身上一分錢沒有,想買個東西也不方便,希望二老這個月能拿點錢給她用,並且之後的工資都由自己合理利用。


    馬家二老頓時不願意了,蠟黃的臉拉的老長。


    “你吃住都在馬家,要什麽錢?我給你們夫妻保管著,就是怕你們亂花。”馬媽不樂意。


    “凡是滿十八周歲就是成年人,成年人有權支配自己的勞動薪酬。以後薛小琴同誌的工資,由她自己保管。”


    警察同誌說完,見薛小琴眼眶通紅,不停流淚,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置辦的,到處都是補疤,現在這個年紀的女同誌,穿的都是光鮮亮麗的,就她穿的像是乞丐老太太。


    警察自己的女兒也不小了,他看到薛小琴憐惜不已。直接讓馬家二老拿兩百塊出來。


    馬家二老震驚不已。


    薛小琴也被警察給嚇到了。她原本以為謀劃出一百塊,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警察居然讓他們拿兩百。


    馬媽一拍大腿,哭著不幹了。


    “警察同誌啊,我們家裏哪拿的出來這麽多錢啊,前幾天家裏兩個兒子才剛剛下崗,家裏窮的鍋都揭不開,別說兩百塊,就連一百塊都拿不出來。”


    薛小琴毫不留情直接揭穿她:“媽,我這些年給你的錢,你都放在睡覺那屋的大木頭箱子裏麵。上個月我給你洗衣服的時候,還看到你在床上坐著數錢,至少有一千多塊。”


    馬媽聽到兒媳婦毫不猶豫的戳她心窩子,氣的心頭血都要吐出來。


    警察見他們還刻意隱瞞,沉下臉嗬斥必須拿兩百塊給薛小琴。


    馬家二老縱使心有不甘,但礙於警察同誌的麵子,隻好忍痛給了。


    薛小琴看到手裏的兩百塊錢,嘴角上揚,笑容藏都藏不住。


    馬家二老看到薛小琴的笑容,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狠狠給她兩巴掌,但是警察在,他們不敢。


    薛小琴把警察送到院子門口,警察當著大家的麵:“薛小琴同誌,以後遇到什麽困難解決不了的,可以直接來派出所報案,我們公安局也會定期做個迴訪。”


    警察這話明顯就是說給馬家二老聽的。他們怕薛小琴太年輕了,還會被欺負,所以先把話說出來,震懾他們。


    薛小琴一臉感激:“謝謝警察同誌。”


    兩個警察離開,薛小琴也不在家裏待著,揣好兩百塊錢,直接去紡織廠上班去了。


    “爸,媽,你們趕緊去吃早飯吧,不然等會早飯都冷了。我還要去上班,就不跟你們一起吃了,等會兒我在鎮上隨便買點包子饅頭吃就好。”


    馬家二老聽的咬牙切齒。包子饅頭這種東西,他們有錢都舍不得買來吃,她現在拿著他們的錢去買包子饅頭,簡直要把人氣死。


    薛小琴笑眯眯去了紡織廠,臨到紡織廠之前,又去給自己買了一身新衣服。


    旁邊的同事小麗看到薛小琴來,好奇不已:“小琴,你平時都是準時到的那個,怎麽今天晚了這麽久啊?”


    薛小琴笑了笑:“家裏有點事情,來晚了些。”


    原主是紡織廠的普工,每天的工作就是站著紡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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