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金絲眼鏡拉著琴心的手從酒店包房出來,他們邊走邊談心。金絲眼鏡笑眯眯地問:“親愛的,吃得好嗎?”

    “吃得很好。”

    “就是今天晚上的酒有些遺憾,要是法國幹紅就好了。”

    “我看你呀就是死要麵子!不是有那麽一句話嗎?隻要感情有,喝什麽都是酒。我認為喝酒不在於酒的檔次高低,喝的是心情、是感受,我說得對嗎?”

    “太對了!你們做記者的看問題就是會找角度有深度,這就是所謂的職業熏陶和曆練吧。難怪人們都稱你們是無冕之王,很多當官的都怕你們,我真後悔當初我選錯了職業。”

    “你以為那些當官的是怕我們記者和我騎著這個職業啊?他們怕的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曝光,他們懼怕的是法律的威嚴和無情!如果沒有法律和老百姓的支持,那些當官的才不會理我們呢?不信你去觀察觀察,那些當官的之所以巴結記者,他們身上肯定有毛病。”

    “厲害、厲害!你總是語出驚人!”少頓金絲眼鏡半開玩笑地說:“那我巴結琴記者有什麽企圖呢?”

    “你當然有企圖!你不是貪戀我的美色,想讓我當你老婆,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這樣,是這樣!”兩個人說這話來到了停車場,金絲眼鏡很紳士地說:“請上車,我送你迴家吧。”

    “有位領導約我談事兒,你走吧。”琴心說著上了一輛開過來的出租車。

    迴到家裏金絲眼鏡發現前妻還看電視沒有睡覺,他換好鞋徑直向書房兼臥室走去。前妻王楠在他背後喊道:“趙江林,怎麽這麽晚才迴來?難道你不想跟我說點什麽嗎?”

    金絲眼鏡頭也不迴地邊走邊說:“我有義務向你說什麽嗎?”

    “你膽肥了是不是?剛離婚沒幾個月就在外麵勾搭上了?迴家來跟我連個招唿都不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王楠說著上前來拉金絲眼鏡:“你給我迴來!今天你跟老娘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不信老娘就治不了你!”她兩眼含淚雙手發抖地指著趙江林:“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以前我對你多好,你拍拍良心,你們辦事處的人誰不知道?我還沒離窩呢,你就在外麵掛上了。剛才跟你在一起吃飯的人是誰?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上床了沒有?說,你給我說!”

    “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怎麽可能就那麽隨便上床?想必你也知道她是那種輕浮的人嗎?人家是記者、名人,可能那樣隨便嗎?再者說了我們都已經離婚了,我的是你還有必要管嗎?你還有那個權利嗎?”王楠聽到這話滿腔的憤怒立即化為悲傷,她雙手一拍號啕大哭起來:“趙江林啊趙江林,你的良心讓狗吃了!離婚了我都沒走,你知道為什麽嗎?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我怎麽就那麽命苦啊?你自己說我們為啥離婚?還不是你那家夥不中用嗎?我苦活寡六年啊,我是個女人,一個正常的女人,我也有七情六欲!這六年當中我有多苦,我敢對你說嗎?我敢對外人說嗎?你看看別人都兒女承歡、樂享天倫,這些你能辦得到嗎?簡單的男歡女愛對於別人來說是那樣的輕而易舉,可是對我來說卻比登天都難?你知道嗎?這六年來我最好怕的就是夜晚……”說著她擦抹一把鼻涕眼淚:“趙江林,今天我不妨把實底交給你,我就是想名正言順、合理合法地要個孩子。你別想趁機把我給甩了……”

    “離婚是你提出來的,怎麽說成是我給你甩了?你這不是顛倒黑白嗎?”

    “我說你是眼瞎還是心瞎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跟我裝迷糊!”

    “我什麽都明白,可是我的承受能力有限,我沒有那麽高的抗壓指數!你說得輕巧,等那天你挺著個大肚子迴來,然後再生出個孩子喊我爸爸,你說我能承受得了嗎?你說你以前是在痛苦和煎熬中度過的,我承認。但是你想過沒有,每當孩子站在我麵前喊我爸爸,我會有多麽難受嗎?孩子的一聲爸爸說明什麽?那是嘲弄,是一種天大的恥辱!”

    “跟我在一起不行,難道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行嗎?”

    “還真讓你說對了!”趙江林興奮地說:“我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的器官上並沒有毛病,很可能是心理上的。經醫生這麽一說,我還真把自己的病因想清楚了,我之所以得這個病都是你這個母老虎在拉斯韋加斯那個晚上把我給嚇出來的……我一見到你那個家夥就不好使。現在我們兩清了,誰也不欠誰?我找對象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則你隻有從這裏搬出去,要不咱們就法庭見!”

    “趙江林,你休想!不信你就試試!”

    6

    外出采訪迴來,琴心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琴心拿出手機接聽:“喂,您好!哪位?”

    電話裏傳出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你是琴心記者吧,我是趙江林的朋友,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說……”

    “你既然是趙江林的朋友,有什麽事你就直接找他去說吧。”

    “這件事情是關於你和他的,我必須見麵跟你說。”

    琴心一臉的驚訝:“關於我和趙江林的?”

    “對,就是關於你和趙江林的,而且事關你一生的幸福。”

    “那好吧,你說我們在那裏見麵。”

    “我就在你們出版社對麵的米蘭西餐廳等你,咱們一言為定不見不散!”

    “好的,不見不散。”琴心掛斷電話向馬路對麵的西餐廳走去。

    琴心走進米蘭西餐廳發現裏麵的顧客並不是很多,由於不是吃飯時間客人們大都在喝咖啡聊天。服務員過來禮貌地打招唿:“小姐,您幾位?”

    琴心左顧右看地:“我來找人。”

    “請問您是琴心記者嗎?”服務員問。

    琴心點點頭:“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服務員指向靠窗子的一個座位說:“靠窗子而坐的那位女士剛才交待過,她說您來了讓我直接把您帶過去。”

    琴心跟著服務員向靠窗子的座位走過去,她遠遠地看見靠窗子坐著的女人三十左右歲,長得不是很漂亮卻非常有氣質。

    服務員問琴心:“這位小姐您來點兒什麽?”

    “我來一杯咖啡。”

    “我們這咖啡有好多種,您看您要不要點單?”

    “不用,給我來一杯玫瑰夫人吧。”

    服務員拿著單子離去。坐在琴心對麵的女人打量了一眼琴心說:“琴心記者不但文章寫得漂亮,人也長得氣質不俗。”

    “這位女士我們認識嗎?”

    “你不知道我,可是我知道你。我不但讀過你的文章,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正跟美國巴比頓公司駐中國總代表趙江林談戀愛。我說得對嗎?”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如此關心我?”

    服務員走過來把咖啡放到琴心麵前:“小姐,請慢用。”然後轉身離去。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跟趙江林談戀愛。”

    “為什麽?”

    “原因很簡單——趙江林不是一個好人,他總是以談戀愛為名玩弄女性的感情,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如果不信可以打這個電話,這是他家裏的電話。”陌生女人把一個電話號碼遞給琴心,然後她又關心地說:“我是你的一個熱心讀者,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特別神聖,我覺得你不應該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聽著對麵女人的說話,琴心就覺得猶如萬箭穿心,她欲哭無淚。她愣愣地看著桌子上的紙條發呆,連對麵的女人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手機的鈴聲把琴心驚醒了,琴心趕忙接電話:“喂,哪位?”

    電話裏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琴心姐,我是小高。剛才王主任來電話讓你到印刷廠去一趟,好像是你的稿子有點問題。”

    “好的,我馬上就去。”

    7

    一輛轎車在新世紀大酒店門前停下,伊凡及其父母從車裏出來。伊凡父母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左顧右看不敢往裏邁腿,恭候在大酒店門前的大酒店經理熱情地上前跟伊凡打招唿,恭敬地把伊凡及其父母迎進大酒店。

    伊凡穿著一身職業裝神氣十足,伊凡父母的打扮顯然格格不入。伊凡昂首挺胸傲氣十足地走進大酒店裏。伊凡及其父母在貼身管家帶領下走進大酒店貴賓房,貼身管家幫著伊凡及其父母安頓好隨身攜帶的東西。貼身管家站到客廳一角態度嚴謹周到地說:“伊助理,您和兩位老人休息一下吧。如果需要服務請唿叫我,我二十四小時都在。”

    “好的。你先去吧,有事兒我們會叫你。”

    貼身管家輕輕地帶上門離去。

    伊母摸摸裝飾豪華的房間牆壁、家具及其高檔電器用具,她疑惑地問:“這是你定的房間?這要多少錢呀?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住不起這麽好的房間,你趕緊把房子退了。”

    “這房子哪裏是我訂的呀?是浩然給你們定的,你們就放心地住吧。”

    “不行,這房間肯定貴,我們不能住在這裏。”伊父連連擺手說。

    伊凡把父親按坐在沙發上:“老爸,你就放心地住吧,酒店不會要你一分錢。”

    伊母不相信地:“住店給錢天經地義,哪有住店不給錢的?”

    伊凡微微地一笑:“老爸老媽,整座五星級大酒店都是浩然的,他能跟你們要房錢嗎?你們就放心地住吧。”

    伊父伊母驚訝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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