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二天中午我便來到了廣州。我隨著人流走出火車站便被如火的驕陽照射得睜不開眼睛,剛走出不遠就已經大汗淋漓。沒有看到前來接站的老同學趙剛,我不禁驚慌失措起來。

    我來到電話亭前給家裏打電話,一聽到母親的聲音我就哭了:“媽,我是伊凡……”

    聽到我的哭聲母親擔心地問:“伊凡,你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快告訴媽。”

    “媽,沒有誰欺負我。我打電話隻是想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在廣州火車站了,我現在挺好的,不用為我擔心。”

    “伊凡,大老遠地你跑到廣州去幹啥?聽媽的話趕緊迴來,快點迴來……”

    “我已經辭去了幼兒園老師的工作,不可能再迴去了。”伊凡哭著說。

    “啊,你已經辭去了老師的工作?你個死丫頭真是氣死我了!”

    “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要混出個樣子來。否則,我就不迴去見你和父親。”我說著掛斷電話。

    這時,一趙剛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我遠遠地打招唿:“趙剛,你跑哪裏去了?我還以為你不來接我了呢,如果你真的不來接我,老同學聚會的時候看我不罵你個狗血噴頭!”

    趙剛擦著頭上的汗水:“老同學到廣州撲奔我來了,我哪能不來接站呢?我剛才在站裏找了你半天,想不到你竟出來了。”

    “老同學,夠意思。”我看向趙剛問:“老同學,你在廣州給我找了啥工作?”

    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趙剛提起伊凡的包裹說:“外邊天氣死熱的,我們到車裏說。”

    我跟隨著趙剛坐進出租車,出租車向火車站外緩緩地開去。出租車裏我問趙剛:“老同學你在廣州給我找了一分什麽樣的工作?累我是不怕的,隻要能掙錢就行!”

    趙剛看著前方說:“企業銷售經理,純白領,一個月幹好了賺個兩三萬不成問題。你看我吧剛來兩個多月就已經賺了四萬多塊錢了!”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剛問:“你們不是倒賣毒品吧?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可不幹!”

    “咱倆是誰呀?咱倆是老同學,而且你又是我多年的夢中情人,我能騙你嗎?那種掉腦袋的事情別說你不幹,就是我也不能幹呀?誰不知道生命對每個人來說隻有一次啊?”

    我自信地笑著說:“我就知道老同學不會騙我,你跟陳曉惠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都已經結婚了?真不夠意思,結婚也不告訴我一聲。”

    趙剛苦著個臉:“結什麽婚?還發昏呢我!”

    “上學的時候你們倆不是愛得死去活來的嗎?怎麽你們現在分手了?”

    趙剛歎口氣:“我算看透了,這世間啊就沒有什麽他媽的狗屁愛情!你知道嗎?我為了她把結婚的新房都準備好了,結果她卻跟一個個體老板跑了。”

    “陳曉惠怎麽是那樣的一個人啊?可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算了,我們不談她。你跟馬力偉現在處的怎麽樣了?”

    伊凡裝作高興地:“挺好的,我們還商量著什麽時候結婚呢。”

    趙剛有些淡淡的失望:“好就好,我祝你們幸福!”

    出租車來到某小區一幢住宅樓前停下,車門打開後我跟隨著趙剛走下車來。我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問趙剛:“看來你是真有錢了,要不你咋能住得起這麽高檔的樓房?”

    趙剛有些尷尬地:“這裏不是我的私家住宅,我哪裏租得起這麽貴的樓房住啊?這裏是我們的工作室。”

    伊凡疑惑地看著趙剛問:“工作室?你在廣州到底在幹什麽工作?”

    “我跟你實話說了吧,我在廣州搞保健品傳銷。那個寶力德氧氣唿吸機、寶力德營養保健食品和寶力德美容養顏液聽說過吧,都是我們公司的產品。搞傳銷真的很賺錢,這個月我們有好幾個高級部門經理收入都超過了五萬呢。五萬啊,五萬在我們老家可是很多人聽都沒聽說過的天文數字!”

    “天上可不掉什麽餡餅,傳銷我不幹!”我扭頭就要走。

    趙剛趕忙攔住:“我說伊凡你怎麽能這樣呢?我都已經跟我們經理誇下了海口,說你絕對是一個好手。如今你來了臉麵都不見,你讓我怎麽跟我們經理說呀?再說了你要是不給我打電話,我才不會答應給你找工作呢。”他見伊凡有些猶豫,繼續勸說道:“要不這樣吧,伊凡。我看你先住下來體驗一下我們的工作環境,你如果覺得適應呢就跟著我們幹;如果不適應你盡可以走人,到時候沒有人會攔著你。”

    “趙剛,我是把你當作最好的哥們同學才來投奔你的,你可千萬不要害我呀!”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如果你對我不放心,你現在就走人!真是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趙剛是那種惡毒的人嗎?我是看在我們多年老同學的份上才給你找了一條發財之路,如果不相信,我也不強留你!”

    “跟你開句玩笑還當真了你!不相信你,我還能相信誰呀?”我拉上趙剛的手說:“走吧,老同學,帶領我參觀一下你們的工作室吧。”

    趙剛拉著我的手向住宅樓裏走去。來到寶力德傳銷工作室裏,隻見滿屋子的人群情沸騰地高喊著口號,台上一個二十多歲的長發男人在手舞足蹈地講述著什麽。我跟隨著趙剛來到一個角落裏坐下。趙剛笑著神秘地對我說:“他叫苟文清,今年二十八歲,是我們這個團隊的最高領袖,年收入一兩千萬。傳銷是一個新興的產業,在國外叫做朝陽產業。在我們寶力德傳銷團隊裏百萬富翁比比皆是,隻要你肯努裏用不了多長時間你也會成為百萬富翁。我現在已經是銷售代表了,爭取用兩個月時間當上營銷經理!”

    台上的長發男人示意大家靜下來,會場頓時一片寧靜。

    長發男人神采飛揚地笑著說:“隻要大家肯努力人人都可以成為百萬富翁,我們寶力德就是百萬富翁的搖籃。下麵我們大家一起來看一個短片,這是我們寶力德精英代表前不久去法國巴黎凡爾賽王宮參觀旅遊的片斷,在那裏我們受到了王公貴族般的禮遇。我們寶力德每年都獎勵銷售精英到國外去旅遊,希望我們明年去國外旅遊的隊伍中能有在座各位的身影!”他說著把一盤錄影帶放到錄放機裏播放起來。

    電視屏幕上開是出現一些衣冠楚楚的男女在巴黎的街市上采購旅遊的畫麵,凡爾賽王宮裏衣冠楚楚的男女們在聚餐豪飲……

    觀看著電視畫麵與會的男女老少無不群情振奮,他們眼裏滿是對金錢的貪婪與渴望。我問身旁的趙剛:“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趙剛眼睛盯著電視畫麵頭也不迴地說:“那還能有假?你看電視上那個正向我們走來的長發男人不就是我們團隊的領袖苟文清嗎?”

    我抬頭向台上看去,發現台上的長發男人確實很象電視裏的男人。可是我心裏越發對這件事情感到懷疑,於是我就悄聲地對趙剛說:“趙剛,難道你們不知道鋼傳銷違法嗎?法律可是我們公民行為的底線,一旦跌破底線我們後悔可都來不及了……”

    趙剛不高興地對我說:“大小姐,你怎麽那樣天真?你見到過哪個搞傳銷的被槍斃了嗎?這是一種新興產業,國家還發營業執照呢?用不了多久就會遍及全國……”

    吃晚飯的時候,趙剛把一包白色的粉末給我說:“你把這放到茶杯裏喝了,這是高級營養品,既能提高身體免疫力,有很解乏的。”

    “不會是毒品吧?”我開玩笑地問。

    趙剛一愣驚異地說:“搞毒品是要掉腦袋的,我哪敢弄那玩意。再說了,我們是多年的老同學,我也不能害你呀!”

    於是我二話沒說就把那包白色粉末放到水杯裏攪拌均勻喝了下去……

    看到這裏陳浩然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把伊凡樓道懷裏心疼地說:“小凡,那個趙剛給你喝的是什麽?”

    “後來我才知道,趙剛給我服下的是迷藥,人吃了以後會產生幻覺。每一個加入寶麗德傳銷的人都要吃這種藥,以便於被他們控製。”

    “這幫畜牲!”陳浩然氣得臉色鐵青。

    2

    第二天伊凡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多了,她非常高興地對著鏡子化妝。梳妝台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伊凡拿起電話接聽:“喂,您好!”

    電話裏傳出陳母的聲音:“你是誰呀?讓我兒子聽電話。”

    伊凡語音親切地:“阿姨,我是浩然的女朋友伊凡啊。浩然去上班了,他不在。有什麽事嗎?要不要我轉告他?”

    “你這個女人可真是不要臉啊,我們家還沒承認你,你就住到我兒子家裏去了,你可真是沒皮沒臉!你趁早給我滾出去!”

    伊凡聞聽猶如五雷轟頂,委屈的淚水洶湧而下。伊凡痛苦地想:到底招誰惹誰了我?為什麽浩然的父母死活不承認我呢?難道我真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孩嗎? 不行,我得給浩然打個電話。她拿起電話,她又猶豫著放下:這些天浩然就已經夠煩的了,我不能再打攪他。我到底該怎麽辦?她趴在梳妝台上嗚嗚地哭泣起來。

    良久伊凡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裏哭花了臉的自己,她的表情漸漸地冷峻起來。伊凡心想:伊凡啊伊凡,你不是自詡千難萬險都不怕嗎?怎麽遇到了這麽一點挫折和困難就不知所措了呢?你不是一個遇到困難就隻會哭天抹淚的弱女子,這不應該是你的性格!想到這裏伊凡不在哭泣,她擦完臉補好妝拿起包走出門去。

    看來浩然的父母是鐵了心不想承認我這個兒媳婦了,難道我就甘心情願地退出嗎?浩然是愛我的,我也愛浩然!不,我絕對不會退出!可是我到底該怎麽辦呢?伊凡邊開著車邊思索著,她眼前突然浮現出了賈春傑可愛的笑臉。

    伊凡不由地想起了賈春傑對她說過的話:“小凡,我就是你的親哥,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全力幫助你!”

    伊凡猛地一拍喇叭:“為什麽不去找春傑大哥?他一定會幫我!”

    3

    馬春林匯報完工作站起身要離去,陳浩然示意他在呆一會兒。馬春林看著陳浩然問:“董事長,還有事兒嗎?”

    陳浩然點頭:“春林,咱們哥倆在一起有十來年了吧?”

    馬春林在沙發上坐下:“快八年了。”

    陳浩然擺弄著手裏的筆:“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為人處事是不是太霸道了?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馬春林搔著頭皮:“我倒是不這麽覺得。我覺得作為一個大企業領導就得有主見,在有些重大問題決策上必須一個人說了算,決不能隨波逐流。”

    “知我者,春林弟也!”

    馬春林看陳浩然今天氣色不錯便試探地說:“董事長,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把我當作親兄弟看,我也把你當作親哥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我們哥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有什麽話盡管說,說對了說錯了我都不會怪你。”

    “我覺得你在工作和事業上都沒得說,可是你在個人問題上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你對伊凡到底了解多少?婚姻雖然是你個人的問題,但是選擇的對錯與否將會直接影響到你的家庭、朋友和事業,我懇請你能慎重考慮!”

    陳浩然有些不高興地:“春林,難道你也覺得伊凡不可靠?”

    “你的第一次婚姻已經很不幸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把有關事情搞清楚。別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4

    陳浩然父母家裏陳玉坤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陳母端著水從屋裏走出來。陳母來到老伴身邊坐下:“浩然他爸,起來把藥吃了。”

    陳玉坤睜開眼睛擺著手說:“不吃,我就不吃!”

    陳母有些生氣地:“你們爺倆咋就都那麽佞呢?要我說呀孩子們的事情咱們能不管就不管得了,他們也都老大不小的了……”

    陳玉坤翻著眼睛罵道:“說什麽屁話呢你?隻要我活著一天孩子們的事情我就不能不管,兒女們的婚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他陳浩然要是不聽我的,我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陳母生氣地嘟囔道:“都啥年代了,你真是個老古董!你就管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管出個啥好來?”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陳母來到門邊拿起門鈴電話問道:“誰呀?”

    門鈴電話裏傳出陶玲玲的聲音:“伯父、伯母,我跟小賈來看你們了。”

    陳母高興地:“是玲玲跟小賈啊,我這就給你們開門!”她按下了開鎖鍵,然後她轉身對老伴說:“一會兒小賈他們兩口子來,你可千萬不要提咱們家浩然的事兒,聽著沒有?”

    陳玉坤嘟嚕著臉:“憑啥不能說?說不定他們就是為這件事情來的呢。”

    話音未落賈春傑和陶玲玲就走了進來,賈春傑和陶玲玲熱情地跟陳玉坤夫婦打招唿。陳母也非常熱情地:“好好好,你瞧人家小賈多有福氣,找了這麽個好媳婦。玲玲、小賈,你們快坐。”她給賈春傑和陶玲玲泡茶。

    賈春傑在陪著陳玉坤下棋,陶玲玲在旁不時地用胳膊肘碰他,賈春傑故意不動聲色。陳玉坤覺出了陶玲玲有事兒,他看著賈春傑問:“小賈,你和玲玲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賈春傑連忙擺手:“沒事兒,我們真的沒事兒。”

    陶玲玲也附和道:“我們真沒事兒,今兒小賈有空就是陪您下棋來了。”

    陳玉坤把棋子往棋桌上一拍生氣地:“算了吧?你跟小賈都是大忙人,怎麽會有時間陪我下棋?有什麽事兒你們就直說吧。”

    陶玲玲支支吾吾地:“這個……這個……”她用眼神求援地直看賈春傑。

    賈春傑說:“伯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今天是為浩然跟伊凡的事情來的。”

    陳玉坤有些責備地:“我這個人大老粗沒什麽文化,也不喜歡別人跟我玩什麽彎彎繞。有什麽話你盡管說,我支楞著耳朵聽就是了。”

    賈春傑說:“伯父、伯母,天下所有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能過上好日子,我想伯父伯母也是同樣的心情。至於浩然已經有了一次不幸的婚姻,而且這不幸有你們做父母的包辦成分在內,所以你們希望浩然的第二次婚姻能夠慎之又慎,有個良好的結果。我想這是包括我們在內的陳浩然所有親戚朋友的良好祝願,可是婚姻和愛情是當事人兩個人的事情,別人看著好沒有用。有位作家不是說婚姻就像一雙鞋子,到底合不合適隻有腳知道。伯父、伯母,我覺得你們家浩然跟伊凡談戀愛,我們局外人最好不要幹涉……”

    陳玉坤瞪著賈春傑吼道:“我兒子結婚成家是關係到我門一大家子將來能不能和睦幸福的大事情,我作為他的父親怎麽就成為局外人了?啊?你給我說說,我怎麽就是個局外人了?你會不會說話?”

    陳母見老伴勢頭不對趕勁說:“老頭子,小賈也是為了咱們家好,你可別好歹不分啊?”

    陳玉坤生氣地:“誰好歹不分了?有他這麽說話的嗎?我們是陳浩然的父母,我們怎麽就成了局外人了?”

    陶玲玲陪著笑臉說:“伯父,您老千萬別生氣,春傑說的根本不是您所理解的那個意思。”

    陳玉坤問:“那他什麽意思?”

    陶玲玲說:“我們家春傑所說的局外人是指戀愛中的兩個人,對於其他人來說都是局外人。這婚姻大事當然關乎到所有的親朋好友,我們自然也就不是局外人。”她看向賈春傑問:“春傑,你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賈春傑連忙點頭:“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陳玉坤似乎理解地說:“這還差不多。”

    陶玲玲見陳玉坤臉色好轉趕緊說:“伯父,這婚姻大事自然也不完全是戀愛當中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彼此接受。”她見陳玉坤麵前的杯子已經空了趕緊給倒上茶水,看一眼陳母說:“伯父、伯母,不知道你們對伊凡了解多少?”

    陳母說:“我跟浩然他爸子對伊凡還真不怎麽了解,也就是到公司去的時候見過麵。”

    陶玲玲說:“不了解,又怎麽能把一個人一棍子打死呢?”

    陳玉坤說:“我們雖然不了解,可是程海蘭和我們家大壯對她了解。他們都說她不是一個好女孩,絕對差不了。”

    賈春傑不高興地問:“伊凡怎麽就是一個壞女孩了?”

    陳玉坤說:“我們家大壯調查過,伊凡不但談過對象,而且還當過小姐。我們家絕對不允許一個小姐來當我們的兒媳婦,我們丟不起那個臉!”

    賈春傑生氣地說:“誰說伊凡當過小姐了?簡直就是造謠!”

    陳玉坤生氣地:“我說小賈你跟伊凡到底啥關係?啊?為什麽你處處給她撐腰拔愴?”

    陶玲玲趕緊解釋:“伯父,您老誤解了。我們家春傑跟伊凡,還有我跟伊凡都是好朋友。其實伊凡真的很不錯,她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要說她當過小姐絕對是造謠,這一點我可以跟你保證。要說談戀愛嘛也沒什麽了不起,現在這個年代哪個男孩女孩在結婚之前沒談過幾次戀愛呀?這太正常不過了!”

    陳母也附和道:“玲玲說得不錯,我想啊如果伊凡真的象玲玲和小賈說的那樣,沒當過小姐咱就不算丟人現眼。伊凡我也見過,人長得挺好的,又很知書達禮。配咱們家浩然蠻相當的,既然咱兒子同意咱們也就別老是從中打橫了。老頭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玉坤板著個臉:“你們都這麽說我還能咋樣?不過我可醜話說在頭裏,我必須找伊凡談談,要不我那絕對不會同意。”

    陶玲玲和賈春傑異口同聲地說:“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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