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馬春林來到陳浩然家看到滿地的狼藉,聽到房間裏傳來廝打聲不由地大吃一驚。馬春林問保姆小鳳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保姆小鳳哭著說:“阿姨又犯病了,陳叔叔被氣急了……”

    馬春林連忙來到臥室門口拍打著屋門叫喊:“快開門啊!姐夫,快開門!……”

    臥室裏馬春華聽到弟弟的叫門聲大聲哭喊:“春林,快來救我!你姐夫要殺人啦!救命啊!……”

    陳浩然趁機一把掀開被子打了馬春華一記響亮的耳光……

    8

    警車閃爍著,有交警在勘察車禍現場。陳大壯開車來到程海蘭身邊停下,他從車裏走出來問怎麽迴事。程海蘭說發生了點兒小車禍,出租車司機非要訛詐她。

    陳大壯來到出租車司機麵前沒好氣地問:“你就是出租車司機?還要訛人咋的?”

    出租車司機看著高高大大的陳大壯有些膽怯地:“誰要訛人了?這不交警都來了嘛,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唄。”

    陳大壯罵道:“你他媽個王八犢子,誰的責任?我看就是你的責任!”

    程海蘭看陳大壯要惹事趕忙攔擋著:“大壯,這裏有交警處理,我們趕緊去你哥家。我猜測你嫂子又犯病了,我們趕緊走。”

    陳大壯罵罵咧咧地:“在寧海市你小子敢找刺兒,小心老子滅了你!……”

    其中認識陳大壯的一個交警走過來勸說道:“陳總,有事兒你先去忙。車禍的事兒我們一定秉公處理。”

    程海蘭連拉帶扯地把陳大壯拉進車裏。

    陳浩然家裏馬春華雙手抱頭嚎叫著,馬春林不顧一切地撞開臥室的門衝進去。厲聲質問陳浩然:“陳浩然,你還是人嗎你?我姐精神不正常,你也瘋了?你憑什麽打我姐姐?”

    陳浩然憤怒地說:“你才瘋了呢?今天我不打死她這個瘋婆娘,我不姓陳!”

    馬春林大聲罵道:“姓陳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動我姐一下試試?看我不廢了你!”

    “你要廢了誰呀?姓馬的,你竟敢對我哥哥撒野,你是不是有點活得不耐煩了?”陳大壯話到人到。

    馬春林看見走進來的陳大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蠻橫地說道:“陳大壯,你不用仗著在寧海有幾分勢力就跟我耍橫,我不吃你們這一套! ”

    “呦嗬,姓馬的,你還挺橫啊?”陳大壯沒想到平時不言不語的馬春林居然敢對他怒目相向,他頓時氣衝鬥牛口無遮攔地罵道:“今天不收拾你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他說完衝上去就要跟馬春林動手。

    走進屋來的程海蘭厲聲喝道:“行了,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還跟喝了雞血似的掐巴!”

    這時隻聽保姆小鳳大喊一聲:“不好了,我阿姨口吐白沫子昏死過去了!”

    眾人扭過頭去看馬春華,隻見馬春華口吐著白沫子人事不知。程海蘭大喊道:“你們還愣著幹啥?還不快點把春華送到醫院去!”

    陳浩然和陳大壯以及馬春林一起七手八腳地把馬春華往外麵抬。陳浩然和陳大壯、馬春林把馬春華抬上子彈頭車準備離去,程海蘭也要和他們一起去醫院。

    陳浩然說:“海蘭姐,你就不要去醫院了。要不你迴家吧,這麽晚了快迴家看看我姐夫。”

    程海蘭說:“你們走吧,我和保姆小鳳一起把家裏收拾一下。”

    “那就麻煩海蘭姐了,我們走!”陳浩然在座位上坐好剛要關車門又探出頭來說:“海蘭姐,我已經給聰聰他爺爺打電話了,老人一會就過來接孩子。”

    程海蘭點頭:“我知道了,你們就放心地快走吧。”

    夜幕降臨,街上的路燈亮了起來。公共汽車在站點停下,伊凡下車後精神沮喪地向一條胡同裏走去。一個人在伊凡的後背上猛地拍了一下,伊凡嚇了一跳迴過頭來一看是張麗。

    伊凡嗔怪地罵道:“該死的張麗,你想嚇死我呀?”

    張麗笑著說:“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麽你也知道害怕呀?”

    “這樣黑燈瞎火的別說我們女孩子,就是男孩子被人在背後猛地拍上一掌,不嚇死才怪呢?你今天怎麽想起找我來了?”

    張麗神秘地說:“今天那個男人到我家來找我了,他說要和我結婚。”

    “哪個男人到你家去找你了?”

    “還能有哪個男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

    “你是說那個五十多歲都快當你爹的那個禿頂老男人?我的媽呀,你愛那個男人嗎?”

    “象我們這種人還要什麽愛情啊,能有吃有穿有房子住就行了。”張麗好像看破了紅塵。

    “張麗姐,你怎麽這樣自甘墮落呢?難道你就不怕上當受騙?”

    “他不敢騙我!如果他敢騙我,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伊凡看一眼腳下的箱包說:“張麗姐,今天晚上我無家可歸了,你就收留我一個晚上吧。”

    “伊凡,不好意思,今天晚上他說要到我家裏來,你看……”

    “既然這樣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9

    程海蘭和保姆小鳳正在陳浩然家裏收拾房間,程海蘭的手機響了起來。程海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接聽:“哪位?我是程海蘭,噢,是伊凡啊。找我有什麽事嗎?”

    “程總,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已經被房東攆了出來實在沒地方去,你看我能不能暫且到你們家去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

    程海蘭不假思索地:“好吧,到我家去住沒問題。可是我現在迴不了家……”

    “迴不了家沒關係,你告訴我你們家地址,我可以到你們家那裏去等。”

    “那樣不太好吧,大冬天挺冷的。”

    “冷點沒關係,總比沒地方住好吧。你就告訴我你們家地址吧,我願意等。”

    “那好吧,我們家住建國路育新花園小區六單元506室。”

    “謝謝程總。”

    10

    陳大壯開著子彈頭車來到精神病醫院大門口把車停下,馬春華發現到了精神醫院鬧騰得更加厲害。馬春華大聲叫罵著:“陳浩然,你不是人!陳浩然,你們送我迴家!我沒病,你們放我迴家!……”

    陳浩然對陳大壯說:“大壯,快去找醫生。”

    陳大壯跑進急診室對大夫說:“醫生,我嫂子犯病了,你們看怎麽辦?”

    男醫生看一眼滿頭大汗的陳大壯問:“病人現在在哪裏?”

    “就在門口的子彈頭車裏,他把我哥家裏的東西全砸了,我們實在拿她沒有辦法。”陳大壯抹著臉上的汗水說。

    男醫生對身邊的一個護士說:“你叫幾個人來,我們一起把病人弄到病房來。”然後他對陳大壯說:“走,我們先過去看看。”

    男醫生和陳大壯來到車裏的時候馬春華依然在大聲叫罵,男醫生厲聲喝道:“不要鬧好不好?再鬧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

    馬春華大喊:“魔鬼,你是魔鬼!我沒病,你們放我迴家!”

    醫生對來到車外的幾個醫生護士說:“把她給我架下來弄到病房去!”

    醫生護士和陳浩然、陳大壯、馬春林把大哭大鬧的馬春華連拉帶扯地送往病房。

    一輛出租車來到育新花園小區裏停下。坐在花壇台階上的伊凡看見程海蘭,她趕忙走上前打招唿:“程總,實在不好意思,打攪您了。”

    “不用客氣,誰沒有個為難著窄的時候?我們家條件可不太好,你可不要嫌棄喲。”

    “程總說哪裏話呀?條件再不好也總比我露宿街頭好吧?”

    兩個人說笑著向住宅樓裏走去。

    程海蘭打開家門看到家裏漆黑一片感覺事情不妙,她打開房間的燈喊道:“王姐,你在家嗎?王姐,王姐……”

    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人迴答,程海蘭轉身往房間裏走被一個東西差點絆倒。伊凡伸手拉住程海蘭,她低頭一看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蓬頭垢麵地爬在客廳的地上玩弄著手裏的大便,他身上臉上和嘴角都沾有大便的汙穢。伊凡惡心的直想吐。穿著非常整潔幹淨的程海蘭不顧男人滿身的髒汙走過去攙扶他,那男人像個孩子似的好像沒玩夠掙紮著不起來,還把屎尿往程海蘭身上抹。程海蘭把那男人重新又放到地上,她到裏屋換了一身髒衣服出來想要抱起那男人,可是那男人很笨重她根本就抱不動,她很想讓伊凡幫把手,看了看男人滿身的髒汙搖了搖頭。伊凡看明白了程海蘭的用意,她想幫程海蘭,可是看到那男人滿身的髒汙又實在不能忍受。正當伊凡猶豫的時候,費力地抱著男人往屋裏走的程海蘭突然腳底一滑摔倒在地,程海蘭掙紮了半天也沒能起來,那男人還趴在她身上嘿嘿直樂。伊凡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不顧那男人滿身的髒汙用盡吃奶的力氣把他從程海蘭的身上推下去,並伸手把程海蘭拉起來。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撒潑哭鬧:“小妖精壞,我們家不喜歡她!你給我走,我們家不喜歡小妖精!”程海蘭臉色蒼白滿是淚水,她哭泣著對伊凡說:“這個男人就是我那癡呆半癱多年的丈夫,這迴你該知道我不願意讓你來我家的原因了吧?”伊凡很是同情地說:“程總,想不到你竟有著這麽不幸的家庭。程總,以後我就叫你大姐好嗎?隻要你同意,我願意幫助你一起照顧姐夫。”

    程海蘭感激地說:“好妹妹,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妹妹。”

    兩個女人費了很大的勁才把掙紮哭鬧的傻男人抬到了裏屋床上,脫換身上的髒衣服時程海蘭讓伊凡迴避一下,伊凡怕程海蘭一個人管不了掙紮胡鬧的丈夫便在一旁幫手。當伊凡幫程海蘭給那傻男人換褲子時,傻男人竟伸手去摸伊凡的乳房,嚇得伊凡啊地一聲退出老遠。

    程海蘭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地打了傻男人一巴掌。

    傻男人嗚嗚地大哭起來:“蘭蘭壞,蘭蘭壞……”

    沒辦法程海蘭又隻好哄傻男人:“噢噢,別哭,蘭蘭最喜歡軍軍了。軍軍不哭,軍軍乖,蘭蘭給你拿糖吃……”她從口袋裏拿出幾塊糖給了傻男人。

    傻男人哽咽地吃著糖說:“餓,軍軍餓。飯,軍軍要吃飯飯。”

    程海蘭哄著傻男人說:“軍軍乖,蘭蘭這就做飯去。”

    傻男人顯得很乖地點點頭。

    程海蘭到廚房去給傻男人做飯,伊凡則拿起撴布掃把裏裏外外地幫助程海蘭收拾傻男人弄得滿屋地的屎尿。伊凡邊幹活邊偷窺著傻男人在床上吃糖,傻男人屎尿的騷臭味不斷地衝擊著她的嗅覺器官,她不禁對程海蘭肅然起敬。

    11

    來到精神病醫院馬春華依然哭鬧個不停,男醫生大聲地威脅道:“馬春華你再胡鬧我們就把你綁起來,你聽話我們就不綁你!”

    馬春華大聲哭罵著:“魔鬼,你們是魔鬼!你們放開我,我要迴家!……”

    男醫生把陳浩然拉到一邊說:“如果不盡快想辦法讓病人安穩下來,可能要有生命危險。你看怎麽辦吧?”

    陳浩然心疼地看一眼妻子問:“怎麽才能讓她安穩下來?”

    “現在病人處在極度亢奮狀態,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采用電擊療法。”醫生生冷酷地說。

    “采用電擊療法,病人是不是很痛苦?”

    “電擊療法實際上就是相當於用電棍擊打病人,當然非常痛苦。但是即使痛苦也比讓病人掙紮虛脫後死亡要好,到底怎麽辦你自己決定吧。想好了到值班室找我去簽字。”醫生說完就要離去。

    “不用想了醫生,就按你說的辦吧。”

    醫生對護士說:“把病曆給病人家屬,讓他簽字。”

    陳浩然從護士手裏拿過病曆簽好字。

    男醫生對護士說:“你們先把病人架到治療室去。”

    嗚呀喊叫的馬春華被醫生護士夾著走出病房去。

    陳浩然懇求地看著男醫生說:“醫生,我請求去治療室陪著我妻子好嗎?”

    “不行,那樣會影響我們治療。另外,我請你們病人家屬盡量遠離治療室,否則你們有可能受不了。”

    陳大壯走過來說:“哥,我們聽醫生的話。走,咱們到外麵吃點東西。”

    陳浩然把手一擺說:“要吃你們去吃,我不餓。”

    病房裏馬春華被醫生、護士捆綁在了病床上,馬春華的胳膊腳上也被安插好了電療設備,她依然在徒勞地喊叫掙紮著。醫生冷酷地說:“馬春華,你冷靜些。如果你再不冷靜,我們可就要對你采取措施了。”

    馬春華奮力掙紮著聲音嘶啞地喊叫著:“我沒病,你們放我迴家。陳浩然快救我呀,陳浩然,我要迴家。我要迴家……”

    男醫生吩咐道:“給病人采取電擊療法!”

    一個護士用手按動電源開關,馬春華隨著一聲慘叫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馬春華大聲地尖叫著:“救命啊,陳浩然救命啊!……”

    隨著電流的不斷加大,馬春華身體的顫抖也在不斷地加大。馬春華的喊叫聲也一聲高似一聲,而且非常慘烈。聽著妻子在治療室裏發出一聲聲慘叫,陳浩然心痛欲裂。

    治療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治療室走出來。

    陳浩然馬上走過去問:“醫生,你們在對我妻子采取什麽措施?為什麽她那樣痛苦?你們能不能采取措施讓她痛苦減少些?”

    “作為病人家屬,你們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這種暫時的痛苦可以拯救病人的生命,請你不要幹涉我們的治療。”

    治療室裏馬春華的慘叫聲逐漸微弱下來。

    男醫生問快步走過來的護士:“鎮定藥都拿來了沒有?”

    “都取來了。”

    “病人現在已經穩定下了,馬上給病人服藥,然後送觀察室觀察。”

    12

    從瘋人院出來陳浩然、馬春林和陳大壯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子彈頭車眼看著駛進了市裏。陳大壯問:“我們去哪裏?”

    馬春林看一眼沉默不語的陳浩然說:“姐夫,我們到海霸王去吃飯吧?”

    陳大壯說:“我迴家,你們去吃飯吧。”

    馬春林生氣地說:“陳大壯,你還在生是不是?虧你還是個男子漢!”

    陳大壯開著車頭也不迴地說:“我們哥們什麽時候都是爺們,不像有的人站著撒尿竟幹些娘們唧唧的事兒,良心都讓狗吃了!”

    “我看良心也讓狗吃了!”馬春林沒好氣地迴道:“你說我姐是不是病人,你哥還號稱是個飽讀詩書的人呢,竟然對一個病人大打出手!……”

    “你眼睛也不瞎,你看看那個家讓你姐給敗的!要不是讓你姐給逼急了,我哥能動手嗎?什麽時候你看我哥罵過人,更不要說動手打人了!”陳大壯憤憤不平地說。

    陳浩然沒好氣地打斷陳大壯的話:“行了,都別吵了!你們倆怎麽迴事兒?一見麵就吵!飯,你們去吃,我迴家!”

    此時陳大壯已經把車開到了海霸王食府門前停下,馬春林看一眼陳大壯,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把陳浩然連拉帶扯地勸進飯店。陳浩然等人走進飯店的時候,剛好碰見程海良領著一個漂亮女孩從餐館裏出來。明亮的燈光下陳浩然不由地多瞟了一眼程海良身邊的女孩,她長著一張驚豔絕倫的臉。那張臉不但粉白透紅,而且泛著健康的亮澤。尤其是眉心中間的那個大大的美人痣,比任何人工的修飾都要引人注目。一頭烏黑的秀發與白皙的臉龐形成鮮明的對比,陳浩然懷疑電視上每天晚上為某個珠寶做廣告的美麗模特就在眼前。這個女人身材細高,但是長得非常勻稱。罩在緊身褲裏的兩條健美的雙腿,顯得那麽修長肉感。陳浩然看著眼前這個靚麗的女人不禁有些怦然心動,他不由地想入非非,如果去掉那層緊身褲……自負的陳浩然在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

    程海良看見陳浩然兄弟三人走了進來就要躲著走,陳大壯故意迎上去打趣說:“喲,這不是我們親愛的程大主任嗎?今天又換了一個漂亮的小妹呀!”

    程海良很尷尬地咧咧嘴:“你……瞧你說的……”

    陳浩然看見漂亮女孩有些不高興地看著程海良,趕忙走過去打圓場:“大壯,別竟瞎說!程主任哪是那種朝秦暮楚的人啊,再說程主任都已經離婚了,談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嘛。”

    程海良滿臉樂開花地說:“董事長就是董事長,你們瞧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陳董事長以後有什麽事情盡管到招標辦去找我,我一定盡力而為!”說完他領著漂亮女孩匆忙離去。

    陳大壯看著程海良的背影問:“哎哥,那個姓程的真的離婚了嗎?”

    “離什麽婚?我那不是給他打圓場嘛!程大主任就是不離婚,也是夜夜做新郎啊!”

    馬春林和陳大壯跟著陳浩然向飯店包房走去。

    13

    從來不怎麽喝酒的陳浩然今天竟然搶酒喝,馬春林伸手去奪陳浩然手中的酒瓶子。

    陳大壯阻止馬春林說:“今兒誰也別攔著他,讓他喝個夠。隻有這樣他心裏才會舒服點!”

    半瓶子酒下肚陳浩然竟然趴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馬春林連忙勸阻:“姐夫,你別這樣好不好?姐夫,你別哭……”

    陳大壯喝下一口悶酒,也眼淚汪汪地說:“我哥他心裏苦啊,本來大學畢業分配到北京一家大報社去工作了,可是就因為八九年攤上了倒黴的學生運動把工作搞丟了不說,迴家來娶了個媳婦竟又是精神病!如今孩子都十來歲了也沒個人管,整天放到我父母家裏鬧得家不象個家……”

    陳浩然擤著鼻涕:“我那兒子真是命苦啊,我實在對不起他!”

    馬春林猛地把一杯白酒灌下肚,然後把酒杯墩到桌子上擲地有聲地說:“姐夫,你跟我姐離婚吧!”他的聲音中帶著淒婉的悲嗆。

    陳浩然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馬春林說:“你怎麽這麽想呢?我雖然痛苦,但是我既然娶了你姐我就不能拋棄她,我對這個家對她都是有責任的。”

    馬春林看著陳浩然說:“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可是責任並不等於愛。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還敢說愛我姐嗎?別自欺欺人了!要說愛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愛的是事業。我知道你是個事業心極強的人,你或許不知道,你的責任心很可能會掉你的事業!剛才在醫院裏我冷靜地分析過了,我姐現在非常不適合你……”

    陳浩然沉默不語。

    馬春林繼續說:“有位作家說過:無愛的婚姻是可悲的!姐夫,你們還是離婚吧。離婚,對你對我姐都是一種解脫,我希望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

    說完馬春林站起身含著眼淚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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