窳看到黃銅大印,兩個頭互相看了看,腳下卻不停頓,直向羽山主人逃去。羽山主人明白,隻要窳停下,那“刀山咒”就會停止,所以猛搖手中的大印。不料,那窳竟然不停,而且跑得比他還快,徑直從他身旁衝了過去。羽山主人慘叫一聲,隻覺得肋下劇痛,被尖刺挑了個對穿,當即一命嗚唿。

    尖刺仍不停歇,越追越快。那窳向左上方一躍,想跳起來掙脫。尖刺早已趕上,將它挑在了半空中。窳利齒、尖角紛紛脫落,渾身爛成了一團。

    老人笑著向少年道:

    ‘你說得不錯。這窳由驅獸印招來,本為地獄中的兇獸。怎奈,雖然象狗,對主人極盡討好之能事,大難臨頭,卻不如狗那麽忠誠。”

    “帝俊之族,佩服,佩服。許老頭兒,我到這裏來,事情還是要做的。‘微塵之鑰’是我多年所求。雖然你法力高強,可我想知道你能否戰勝我手中的這件武器?”

    說著,他手上托起了一對鑲嵌著象牙的飛標。

    “是‘人祭飛標’嗎?”老人笑道:

    “那你就來試試吧,久聞‘人祭飛標’是非洲黑月族的聖物,不想今日得見,真是大開眼界了。”

    話音未落,兩道黃光已經破空而起,直取老人前胸。老人滑身避開。那黃光順勢轉彎,又向老人背後飛來。

    可兒大叫:

    “爺爺,小心啊!”隻見老人龍行虎步,在兩柄飛標中穿梭。

    那少年見不能取勝,將飛標接住,用手指對著它們敲了三下。他身後的煙霧立刻彌漫過來,那些黑皮膚的持劍武士紛紛舉劍向老人刺去。老人麵帶笑容,在煙霧中閃躲,那些武士的劍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赤厲長歎一聲,心想:

    “想不到,許老頭兒,如此了得,驚濤駭浪中穿行,卻始終從容不迫。看來,我們兄弟這次是來錯了地方。”

    他心中所想是“我們兄弟。”,神情卻十分傷痛。因為兄弟五人,竟隻有他一個得保性命。

    非洲魔童連連唿喚,雙手指揮飛標,迴旋飛舞,配合煙中武士,不停發動進攻。半個小時過去了,他額頭大汗淋漓,卻仍然奈何不了老人,不禁心頭火起。這時,飛標交叉橫掃,老人剛剛閃身避開鋒刃,腳下一滑,打了一個咧趄。魔童一見,覺得機不可失,雙手向前一揮:

    “中。”

    飛標立刻閃電般向老人脖子飛來,去勢淩厲之極。

    劉羽軒和可兒驚叫起來,連赤厲都張口呆住。

    隻聽老人長笑唿喊:

    “來吧,來吧!歸去!歸去!”

    同時,他雙手外推。

    那雷霆萬鈞的飛標驟然轉彎,居然迴頭向魔童子殺到。魔童子大叫一聲,把眼睛一閉,因為雙標速度極快,他不及閃躲,隻好等死。

    “當啷,當啷”兩聲,雙標已經落在了地麵上,那些煙霧和武士也消失不見。老人笑道:

    “昔日,黑月族讓族中巧匠鑄造飛標。其中一人貪功,將全家殺死,以人祭天,製成了這兩把飛標。酋長不信,這人唿喊他兒子的名字,飛標飛起,直刺他的胸膛,這人當場氣絕。酋長這才相信,標中鑄有人魂,從此奉為聖物,每逢大事,都要殺人,用人命祭奠飛標。因此取名‘人祭飛標’。這東西傳到你父親手中,也有一千五百餘年了吧。”

    非洲魔童垂首不語。

    老人又道:

    “我剛剛禦動人魂,這飛標當然為我所用。隻是此物,殺戮極重,有傷天德。希望你們今後不要再采這種方式。否則,冤魂不能安息,你們的族人也決不可能安享快樂和太平。”

    魔童冷汗浸體,向老人道:

    “多謝大師,沒有殺我。你今日的教悔我已經感同身受。我這就迴去,勸導父親和族人,再也不做這些殺人的事情了。”

    老人道:

    “你肯懸崖勒馬,很不容易。年輕人貪功心切,本屬常見。隻是不要受人蠱惑才好。”

    魔童道:

    “我法術低微,實在沒有資格和臉麵在這裏討要秘寶。我們以後再見。”

    說完、拾起飛標,沿著南麵的山坡飛奔而去。

    忽聽一聲慘叫傳來。

    隻見一群黑衣黑袍的怪人在南邊出現。這群人關節僵直,動作生硬,象是一群僵屍。為首的一個,身穿紅袍,頭上戴著紅色頭罩。

    劉羽軒一見,汗毛倒豎,渾身發抖。這些人正是他在校外實驗室看到的屍巫。

    隻見為首的那人左手提著一個人的腦袋,右手拉著他斷裂的屍體,那鮮血一滴一滴地流在地麵上。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

    “非洲魔童,臨陣脫逃,這樣子還叫魔童嗎?巫師中,竟有這樣怕死的東西,法座這一迴可是猜錯了。”

    口氣冰冷,空洞,帶著死亡的氣息。

    “的確如此,這人能叫巫者,我們真的很沒有麵子。”

    樹林裏忽然出現了八個雙眼紅赤、神情冷峻的中年人。他們手中都舉著一把寶劍。劍劍不同,但奪目的寒光,顯示出這些寶劍都絕非凡品。

    隨著這八人的出現,四周圍傳來許多悉悉瑣瑣的聲音。隻見,四麵八方,樹叢裏,草棵間隱隱約約都是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劉羽軒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一下子出現了那麽多強敵。他剛想及此,北邊的山坡上又下來一個戴著阿拉伯頭巾的胖教士。他手中拿著一個大壺,肩上搭著一塊布毯,顯得懶散又悠閑。

    老人一看見他,心中不由緊了一下:

    “怎麽?連西亞地靈教的人也來了?”

    此時、那八個中年人已經散開成半圓形向老人逼來。他們手中的寶劍,雖未出招,已經使人感受到一種攝人的鋒芒。

    老人縱身躍起,向後倒飛五丈多。眾人一愣,不知他為何未戰先退。青芒閃過,隻聽八人中最右端的那人大叫一聲,撲地便倒。

    另七人怒叫起來:

    “袖劍芒,老東西,你好狡詐。為何殺死老六”

    可兒在高處大聲迴答:

    “八個打一個,還倒打一耙,你們才不是東西呢!”

    劉羽軒叫道:

    “你們這些人,怎能算得巫者中的高手?我看還不如魔童呢?”

    他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是惴惴,隻想用言語激怒對方,好擾亂他們的心神。

    原來,八人手中寶劍原是一體。稱為越王八劍。第一柄叫作*日,用它指向陽光,光線立刻變暗,是劍中的至陰之物。第二柄叫做斷水,用它可以使水流中斷。第三柄叫作轉魂,把它指向任何東西,都會使它們傾覆。第四柄叫懸剪,飛鳥飛過上麵,會被斬成兩段。第五柄叫驚遊,能在海水中揮動自如,並使持劍者不會受淹。第六柄叫滅魂,能在夜間殺死鬼魅。第七柄叫伏獸,任何野獸看見它都要避讓而行。第八柄叫卻邪,可以號令精靈。這八人乃越王巫派傳人。這越王巫派,從來隻有八人修行,各收徒弟,極少共同出現。據傳,他們練有非常厲害的劍陣,世上罕有人知。

    老人知道這八劍的厲害,所以先發製人,用袖劍芒引動滅魂寶劍,殺死其中之一,讓那劍陣不成。

    劉羽軒這一喊,令他們痛上加怒,都把劍勢張開,對準老人。

    老人騰身躍起,半空中一片樹葉接著,直向劉羽軒他們所在的殿堂升去。第四名中年人眼見老人快速上升,離殿堂越來越近,急忙舉起“懸剪”,淩空一揮,那樹葉當即一分為二,打著旋兒墜落地上。但樹葉雖然落下,老人卻不曾下墜。他借力飛升,已經到了透明外牆處。

    這時,第二名和第三名中年人分別舉起斷水劍和轉魂劍,往空便砍。老人迴身擋架,二道紅光和一道青芒在半空中相接。隻聽“哧”的一聲響,青芒斷裂。紅光鋒芒一偏,砍中晶瑩的牆壁。外牆立即碎裂倒塌,殿堂裏,冷風澀澀,屋頂上不斷有綠色的水從四麵流下。

    這時,老人已經躍入殿中,他左手在那黑柱上一拍,右手頓時抽出一件黑漆漆的東西來。那東西五尺多長,三寸多寬,黑光流轉,青氣森森。取出的那一刻,劉羽軒和可兒所在的石台周圍立刻黯淡下去,流動的波紋和光采全都消失。

    “是昆吾之精!”

    七個人立即驚叫起來,齊齊向後疾退。

    但,為時已晚。半空中,黑芒劃過。隻聽見慘唿聲不絕於耳,七人中有五人,手中寶劍斷裂,撲地而倒。隻剩下持*日和伏獸二劍的人,逃得快,沒有被昆吾擊中。這二人,衣服全被割破,鮮血從中滲出,顯然已經受了傷。

    昆吾餘勢未歇,黑芒越空襲來,仍向二人飛刺。

    猛聽得半空中,霹靂也似炸了一個響雷。老人手中的黑芒當空被一柄血紅的鐵錐架住。這鐵錐尾部連著九個骷髏,誰也沒有發現它是如何出現的。它好象空氣一樣,無聲無息,快捷無倫,竟然與昆吾之精飛刺的速度相差無幾。

    這時,老人的眼睛開始發亮,在夜色中明亮如燈。

    “敵人在哪裏?我怎麽看不見他?”

    劉羽軒轉臉問可兒。

    她仔細地看了一會兒,迴答道:

    “爺爺的眼睛正在運用念力觀察敵人!敵人施用的隱身術很高明。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曆,單從這鐵錐上看,就非同小可。”

    這時候,劉羽軒聽到欣頤呻吟著,動了一下身子。

    “姐姐,你醒了嗎?”

    可兒欣喜地叫道。

    “血教教主,你的‘血影錐’果然名不虛傳。”

    老人朗聲說道。

    此言一出,周圍人等無不交頭接耳,麵露畏懼,驚訝之色。赤厲更是灰心,因他此番前來,本以為馬到成功,不想這裏

    ,高手雲集,連黑巫界三寶之一的‘血影錐’也到了。

    “許承茂。你快交出‘微塵之鑰’。我保證你和你孫女兒安然無恙。”

    話音未落,隻看見電光一閃,那血紅的鐵錐又和昆吾之精交纏在一起,發出燦爛的火花。

    昆吳之精乃是天下氣勢最為雄渾的寶物。這‘血影錐’卻是世間最為詭異的兵器。相傳,它是血教的鎮教之寶。除了教主,世人從沒見過它的真麵目。

    這血錐若隱若現,如水中的月影,淡淡晃動。老人凝神接戰,黑芒在夜空裏飛舞。

    欣頤漸漸蘇醒過來,美麗的眼睛剛看見朦朧的人影,就聽到武器的交鳴和眾人的唿喝,心中不由一陣煩惡,麵色越發蒼白。

    可兒把她扶起,靠在自己肩上,取過一個小瓶,倒出幾粒藥丸,喂她吃了下去。

    過了一陣,欣頤的氣色略好了些。她輕聲問道:

    “爺爺怎麽樣了?”

    劉羽軒怕她擔心,衝可兒使了使眼色,迴答道:

    “你先別管,那些小雜碎,我們能應付。”

    可兒點頭附和,目光中卻露出擔憂。

    昆吾之精在月光下穿梭,越刺越快。血影錐卻越來越遲滯。忽然間,老人縱身而起,昆吾之精淩空平擊,黑芒陡然變長。隻聽見,一聲悶哼,半空中噴出一團濃濃的血花,濺了老人一身。四下裏,死一般的寂靜,那血錐正在消失,錐影漸淡漸遠,終於不見。隻在它遠逝的方向上,一行血跡從草地上直灑過去。

    老人縱聲長笑:

    “教主,日後不妨再來,我還在這裏等你切磋。”

    話音未落,四麵聲音響起。原來是其餘各色人等,正在迅速撤離。有些走得快,方法高明。有些法力低微,比較狼狽,把草叢,樹葉弄得嘩啦嘩拉地響。

    霎時,翡翠堡外,人都走得幹幹淨淨。

    老人迴到翡翠殿裏,手撫左胸,麵色灰白。

    劉羽軒和可兒連忙跑下石台。劉羽軒笑道:

    “爺爺,你好厲害,那些雜毛,哪裏經得住你一下啊。。。”

    “爺爺,爺爺。。。”

    可兒驚叫起來。

    隻見,老人衣服上鮮血淋漓,順著衣袖,褲管淌出,流了一地。他的左胸破開一洞,傷勢極其沉重。

    可兒抽泣起來,欣頤不知道台下發生什麽事情,也掙紮

    著站立起來。

    “血教教主,不愧為絕世高手。特別是他的法術、見血而施,我方才已受重傷,若不用冰凍之術封住血脈,早已經命喪其手了。”

    “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受重傷而逃啊?”

    劉羽軒問。

    “我的昆吾之精仍勝了他‘血影錐’,他已受重傷,非三百天調養,不能恢複元氣。”

    老人說完,麵色憔悴。劉羽軒和可兒急忙扶著他躺到地上。

    “爺爺,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們啊!”可兒哽噎著,她的淚水滴在胸前,把楓葉都打濕了。

    老人摸著可兒的頭,微笑著說:

    “可兒,人人都有一死。你已經長大了,今後和姐姐要相互照顧。世事無常,需處處小心。”說完,又噴出一口血,雪白的胡子上沾滿了血珠。

    “欣頤!你怎麽啦!”劉羽軒忽然喊道,隻見欣頤躺在石台上,一隻手伸向老人,又暈倒過去。

    老人一把拉住劉羽軒的手,用盡全身力氣直起身來,附在劉羽軒耳邊輕聲說:

    “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劉羽軒連忙點頭。

    老人道:“欣頤這孩子,天賦潛質,卻可能大有麻煩!你要好好照顧她。這城堡下有些東西,與她有關。”

    劉羽軒一怔,待要再問,卻覺得手臂中涼颼颼的,似乎被放進了些東西。再看老人,雙目緊閉,已然氣絕身亡。

    可兒伏在老人身上放聲大哭,劉羽軒心中難過,也不禁掉下淚來。二人跪在老人身邊,哭了好一會兒。劉羽軒伸手去扶可兒,不料可兒一把摔開他的手,揚起頭怒道:

    “都是你,都是你!你如果不來,爺爺就不會死了!你。。。你。。。”她語聲哽噎,再也說不下去了。

    忽然一個興奮的聲音從暗處傳出:

    “許老頭兒死啦。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果然是死了。我們沒有看錯。”另一人長出一口氣。

    隻見黑暗中,出現了兩個探頭探腦、衣衫破孔的人。他們每人手中一口劍,劍身亮如秋水,正是方才差一點被老人殺掉的越王二劍。

    “合該我們得手,先拿住他們審問,再取‘微塵之鑰。”一人叫道。

    銀光乍現,憤怒的可兒催動手中的銀絲,向二人卷到。

    *日劍橫向掃過,銀絲紛紛斷裂。可兒紅了眼,她

    合身撲上,手中殘存的銀絲如羅網般向二人罩去。

    伏獸劍猛然間疾飛衝出,“哧”地一聲,銀絲盡斷,*日劍筆直地向她胸口插去。

    一株蓮座狀的毛芯花從石台上飛射下來。長長的花枝如同長矛般撞開了劍鋒。緊接著,紫影一閃,一個紫衣少女雙手擎著兩捧金黃色的劍葉蘭,擋在可兒身前。

    隻見欣頤麵色蒼白,眼角淚痕猶在:

    “爺爺已經不在了,你們不自殺謝罪還等什麽?”

    劍葉蘭,片片花瓣層層飛起,群蜂逐物般向二人攻到。越王二劍急忙招架。花影、劍氣裹成一團。

    “越王八劍什麽時候變得那麽不長進,對付一個小姑娘,用盡本事還拿不下來?”一個戴著阿拉伯頭巾的人,提著大壺笑嘻嘻地說。

    “正是,這樣的雜碎也想來撿教主丟下的便宜貨?”黑暗中人影童童,竟然是屍巫們又去而複返。

    越王二劍沒有理會他們,雙劍圍繞欣頤上下翻飛,越刺越快。劍葉蘭的花瓣在銳利的劍鋒下紛紛掉落。忽然,二朵火焰菊從花團中衝出,流星趕月般飛向越王二劍。二人連忙舉劍上撩,劈開花瓣。然而,花瓣破開處,竟飛出兩團火焰,罩向二人麵門。這一下,變化奇快,二人來不及反應,眼見就要喪命。不料,火焰雖來勢洶洶,到得麵前,卻隻化成了幾點火星,消散在空氣裏。

    再看欣頤已經摔倒在地,麵白如紙,顯然氣力不支。越王二劍喜出望外,*日劍和伏獸劍直指欣頤的咽喉和小腹。寶劍奪目的光輝映照出二人猙獰的麵目。

    隻聽慘叫聲起,緊接著是寶劍墜地之聲。那頭戴紅色頭罩的屍巫手起釺落,將越王二劍從背後刺穿。

    “敗軍之將,何敢言勇啊!這小妞,我們教主留著還有用呢!”

    他冷冰冰地說著,在屍體上擦拭著滴血的銀釺。

    “好極了!貴教手段高超,令我大開眼界。”

    那戴著阿拉伯頭巾的胖教士說道:

    “怎麽?地靈教錫壺護法也要來分一杯羹?”

    “你們教主本領高強,我是不如的。可是,我們地靈教也不能兩手空空啊!”

    那屍巫一雙空洞的眼睛瞪著他手裏的錫壺看了半天,眼中惡毒之意漸漸消失:

    “我們的‘血顯’之術,可用於追蹤。今夜雖非月圓之夜,但得到這老頭的屍體,也能作法。等尋到‘微塵之鑰’,大家共同享用吧。

    ”

    他腳步硬梆梆地來到老人的屍體前,打量了一下:

    “恩,這老頭子的屍體正好有用,我們就用它。”

    他舉起手中的銀釺,便向老人的屍體插落。

    “不許碰我爺爺!”可兒狂叫著撲了上去。血雨飛濺,可兒的頸部已經被銀釺刺入,長發摔垂處,這女孩已經香消玉隕。

    “可兒”劉羽軒和欣頤齊聲驚叫。欣頤身子一軟,昏獗過去。

    “真礙事。先拿住他們,免得麻煩。”

    眾屍巫和胖教士一起向劉羽軒和欣頤逼來。

    劉羽軒舉起手中的短刀,瘋狂地揮舞著,絲毫不成章法地向他們襲去。按說,這等打法對屍巫和胖教士來說,簡直如同兒戲。但奇怪的是,刀鋒掠過,他們竟然連連閃避,仿佛十分忌憚。那胖教士一邊閃,一邊還連連稱讚:

    “噫,這刀。。。這刀。。。“

    然而,他們畢竟法力高超,退讓隻不過是要看個究竟。幾個迴合一過,劉羽軒便被踹倒在地,短刀脫手,銀釺快速地向他咽喉插去。

    此時,東方的天空已漸漸發白,一縷刺目的陽光從地平線上射出。劉羽軒隻覺得手臂象碳火般灼熱,一股雄渾之極又銳利無比的力量從他的右手噴薄而出。

    白光,雪亮的白光。它的光芒如同匹練一般蓋過了銀釺。好象山頂終年不華的積雪,白得如此美麗,如此華貴。

    “是‘匹練斬’!”眾屍巫驚惶失措地叫道。

    隨著這些叫聲,是四段被攔腰劈開的屍體和兩件碎裂的法器‘銀釺’和‘錫壺’。

    這白光鋒芒雪白,尾部卻隱含黑氣。隻聽“客拉、客拉”聲不絕於耳,那是大殿頂蓋被劈開的聲音。

    屍巫們一哄而逃,紛紛從堡頂跳下。整個城堡開始搖晃起來,碎石、亂木象雨點般落下。

    “轟隆”一聲,城堡倒塌,劉羽軒隻覺眼前一黑,直直向下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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