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羽軒迴到家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周圍一片漆黑,隻有一盞昏暗的小燈一直亮著。那是家的方向。劉羽軒往日迴家,從來沒有今天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充滿了親切,溫暖和安全。他剛一進家門,就看見他的母親坐在那盞小燈旁打磕睡,她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似乎比以往更深了。

    “羽軒,你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她的聲音又是喜悅又是擔心。

    “舞會???結束得晚了,我???我???摔了一跤。”劉羽軒支支吾吾地說。

    但,搪塞是無用的,他母親一眼就看見了他肩頭的傷口。

    “怎麽啦?怎麽啦?怎麽會傷成這樣?”她驚叫起來,“老頭子,老頭子,兒子受傷了,快起來,快起來。”她一邊說一邊慌慌張張地跑到裏屋去。

    裏屋的燈亮了,他的父親咳嗽著爬了起來。劉羽軒心中歉然:“這下子弄得他們覺都睡不好了。”

    “怎麽迴事?這好象不是摔傷的。說實話,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劉羽軒低頭不語,不敢看他父親的目光。

    “啊呀,我早就知道,那種舞會去不得的。那裏不三不四的人太多。”他母親心疼得直掉眼淚。她是個很本份的女人,和所有天下的父母親一樣希望孩子好好做人,將來出人頭地。沒想到,兒子卻在外麵闖了那麽大的禍,受了那麽重的傷。

    “沒有,我沒有打架”劉羽軒辯解道。

    “那這是怎麽一迴事?”他父親追問道。

    劉羽軒猶豫片刻,道:“我騎車摔傷的。”

    他父親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溫和地對他說:“傷口疼不疼?”劉羽軒看看白布纏住的胳膊,搖了搖頭。

    “好了,孩子,別擔心。快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記住!以後當心些。”

    劉羽軒一迴到屋裏,不禁暗出一口氣,他原以為這般糊弄,父母定然不信,責備和怒罵是少不了的。不料,居然過關,心裏立刻輕鬆起來。他躺在床上,閉起眼睛想好好睡一會兒。可是,不知怎麽,諸般念頭紛至踏來,就是無法入睡。

    這時,一陣爭吵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我早就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隱約傳來母親的哭泣聲,“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去讀那個什麽神秘科學係。你偏讓他去,這下可好,這下可好。”

    “你不要這樣子,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自己選的?那我們不讓,

    不就得了?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麽?”

    “你不要勉強他,路總歸是他自己走的,我的感覺沒有錯。”

    “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他現在傷成這樣,接下來不知道會怎麽樣呢?當年,你可是親眼看見的??????”

    “噓???噓???小聲點,當心讓人聽見。”

    說話聲小了下去,劉羽軒豎起耳朵仔細傾聽,可是仍然無法聽清。他滿腹狐疑,總覺得父母今晚的舉止非常怪異。這麽多年來,他從未見過他們如此不安。劉羽軒胸口象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難受。他打開房門,來到樓頂的平台上。他想靜一靜,讓涼風吹走那一團亂麻的思緒。

    遠處,大地和黑暗的天空連在一起,仿佛亙古以來就是這樣的冷漠和孤寂。

    第二天,劉羽軒一到學校,就發現氣氛異常。維持秩序的警察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校門外停放著很多的警車和救護車。警燈不停鳴叫著,閃爍著眩目的燈光。人們都圍在教學樓前的空地上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空地上放著兩具屍體,死狀極慘。其中一具渾身鮮血淋漓,整個左半邊不知去向。那張臉透出驚恐的表情。他張著嘴,雙眼瞪的老大。隻是眼珠已被挖去,隻剩下兩個很深的血洞;另一具屍體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絲,衣服雖然完整,但從衣袖裏、褲管裏伸出的白骨清晰可見,原來他全身的皮肉已全部消失了,隻剩下頭顱和骨胳。

    屍體很快被白布蒙上了。

    “謀殺、碎屍,我們見得多了,從沒看見這樣的死法。”一個刑警喃喃地說。

    “好象是被什麽東西咬死的。”他的同事懷疑道。

    “不對,沒有一種動物是可以把骨頭啃得如此幹淨的,”經驗豐富的警長眯起眼睛威嚴地說道,“這骨頭如此光滑,好象標本一樣。”他沉思片刻,忽然問道:“他們的身份核實了嗎?”

    “已經核實了。他們是學校古生物學院的博士生,住在學校裏,從事一些古代生物方麵的研究。今天早上,他們被人發現死在這裏。”

    “什麽?在這裏?這裏難道是第一現場?”

    “嗯???不是的。案發地在老實驗大樓。”他的助手迴答道,“地上的血跡斷斷續續一直通向那裏,好象??????是被拖過來。”

    “奇怪了,案犯為何將屍體放在此處?罪犯殺人大多毀屍滅跡,逃跑都來不及,哪裏會明目張膽地一直拖到這裏?居然沒有目擊者看到嗎?啊!有沒有目擊

    者?你們去問問。”

    警察們的目光掃過眾人,引起人群一陣騷動。

    “那棟樓鬧鬼啊!”

    “是嗎?聽說隔幾年都要死人的。”

    “死得多了,許多年以前就這樣了。”

    “鬧鬼?無稽之談。”警長搖搖頭,但是目擊者沒有找到,不禁令他失望。

    “這仿佛是一種示威!”他的助手提醒道。

    “可能吧,也許是變態狂gan的。你們去把他們學院院長找來,我有些話要問問他。”

    “讓開、讓開”幾個警察快步走了過去。

    人群又是一陣擁擠,把劉羽軒撞得腳都站不穩了。他正拔著脖看著,背後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他嚇了一跳,迴頭一看,原來是蘇侃侃。

    “是你呀!手腳那麽重!”

    “不好意思,有人有急事找你。”

    “找我?找我什麽事?”劉羽軒奇道。

    “是曼弗雷德先生。他???他有些事情要找你。去了就知道。”

    曼弗雷德火紅的頭發禿了一大片,他雙眼深陷,臉色蒼白,但精神非常好。一看見劉羽軒進來,他不禁泛起一絲微笑。

    “曼教授,你找我?”劉羽軒恭恭敬敬地問道,給助教升了一級。

    “是的。”他看了看蘇侃侃,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蘇侃侃答應一聲,走了出去。曼弗雷德轉身仔細打量了一下劉羽軒:“你就是那天最後上來的學生吧。你叫什麽名字?”

    “劉羽軒!”

    “好!你看我,年齡大了,都記不清了。多虧你那位同學的幫忙,不然我找不到你啦。他很能說話,跟我挺談得來的。還老是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和話語,頗為可愛。”

    劉羽軒笑了笑,沒有說話。

    曼弗雷德頓了頓,突然說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你從來都不知道的東西嗎?”

    “當然,宇宙萬物,人類很難窮盡知曉。”

    “不是,不是!”曼弗雷德連連搖頭,“我不是指這些,我所說的是神秘科學。”

    “是我們上課時,上的那些嗎?”

    “哈??????哈??????”曼弗雷德大笑道,“那些騙騙人的玩藝,你也相信?來,你跟我來。”他拉著劉羽軒走進了裏屋。

    這間屋子不大,也

    沒有窗,隻在牆上打了一個通風孔。一個老式風扇在上麵唿唿地轉著。屋裏放著很多瓶瓶罐罐的東西,裏頭盛滿了各種不明液體。曼弗雷德把幾根頭發放到地上,取出一瓶液體澆上去。隻聽“噝”地一聲,冒出一陣黑煙,那頭發慢慢變粗,漸漸蠕動起來。

    劉羽軒瞧得有趣,蹲下身子,低頭去看。

    曼弗雷德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急叫道:“小心!”

    話音剛落,隻見那些頭發突然昂起頭,張開利牙,從地上跳了起來。

    二人退後幾步,劉羽軒嚇得滿頭冷汗:“這,這是什麽東西?”

    隻見幾條怪蛇蜷曲著扭成一團,在地上翻翻滾滾,看著叫人惡心。它們有綠色的身體,火紅的舌頭。下麵一半發根宛然,竟是半蛇半發。

    “這是美杜沙之發,傳說中妖物的頭發。她因為受到上天的詛咒,頭發俱是毒蛇。”曼弗雷德目光中透著興奮。

    說話間,那些怪蛇已解開了纏結,開始向四周遊動。曼弗雷德連忙把那瓶液體澆了上去,黑煙過後,那些蛇都不見了,又剩了那幾根頭發。

    “太有意思了。”劉羽軒自語道,臉上充滿疑惑。

    “我告訴你,這世上有很多事是你無法想象的。”曼弗雷德說道,“有些事情該來的總歸要來,無法躲藏,也無法逃避。”他的臉色通紅,神情大異往常,雙腳有些發軟。

    “教授,你怎麽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曼弗雷德一把推開他:“不用了!”,他喘息著問道,“你要不要聽我說一個故事?”

    劉羽軒點點頭。曼弗雷德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大約40年前,我們太辰國際還沒有設立這個神秘科學係。當時的我,風華正茂,年輕氣盛,一個人獨得曆史,考古,數學,地質學等數個博士頭銜,不到三十就成了考古學院的院長,風光的很啊!”他突然變得神采飛揚,紅色的頭發一顫一顫地動。

    “那一年,我們學院來了一位地質學教授。據說,他是校董會特別聘請的,待遇極為優厚。我那時血氣方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大小事情都把他撂在一邊,不加理睬。我是有心要和他比一比的,看他有什麽本事,居然拿著比我院長還好的待遇在這裏混日子。哪知道,他為人竟十分謙和,處處讓著我,也不和我計較,整天躲在試驗室的閣樓裏,不知在忙些什麽?同事們也覺得這個人有點孤僻,不太和群。

    轉眼間

    ,過了一年,我們接到了一個項目,是關於古巴比倫墓穴發掘的。那是在一個中東國家進行的發掘。現場工作中,我們發現了大量的古代文物。這次發掘,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無疑是一次盛宴。但是,隨著發掘工作的進行,我們碰到了個大問題。那就是:墓穴的地層嚴重滲水,最後一層的地室無論如何也無法測量和打開。因為,我們不知道正確的入口位置。假如強行進入,很可能會毀壞其中的棺槨。那樣就什麽都得不到了。

    在整個發掘過程中,這個新來的教授顯得特別興奮和活躍,以至於我們都覺得他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就在我們為那個難題,一籌莫展之際,他居然跑來找我,跟我說,那不是地層的滲水,而是一種刻意製造的障礙,一定有方法可以進入。我問他有什麽方法。他皺著眉頭說還不知道,請我給他一點時間。我輕蔑地看著他說:“如果不行,就不要硬來,這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學者應該有的態度。”他一言不發,紅著臉走掉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把重點轉移到了那些已經發掘完成的東西上。那些器皿,文卷實在是太有價值了,令我們驚歎不已,它們所闡述的曆史是我們從來也不知道的,以至於一紮進去,就把什麽都忘記了。而那個奇怪的家夥卻躲在帳篷裏,既不去測量也不去實地考察,天天不知道在幹什麽。我們也懶得管他,就讓他去了。

    就這樣,又過了些日子。

    有一天,他突然來找我,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可以進入最後一層的方法。我們將信將疑。我問他:是不是要破壞地室的外層建築才可以。他搖頭說不用,隻需要一個潛水員就可以。

    我同意了,心想先試一試,不行再找他算帳。於是潛水員被派下了水。大家都在等著。好半天,潛水員才從在水裏冒了出來。他急急地衝上去問,行了嗎?那潛水員點點頭。我們正在納悶,隻聽到咕咕的聲音響起,那些水漸漸退去,露出了地室的門。這時,我們才發現,如果不是他找到機關,讓水自行退去,而采用其他方法,那麽地室將被水完全毀壞。

    一打開地室的門,我們都震驚了,那裏保存得十分完整,可以說是史上保存得最為完整的古巴比侖墓穴了,其中每一件東西都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但有一樣東西,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那是一幅圖,它放在棺木中主人的身旁,象是他的護身符一樣。我們隻知道,這個東西比地室中所有的東西都要古老,至於它是什麽,就一無所知了。

    這個項目獲得了

    完全的成功。

    從此,我對這個新來的教授刮目相看。我漸漸地了解他,發現他並非我所想象的那麽內向和孤獨,有時候也很開朗和幽默,隻是他好象有很多心事。原本學院曾給他一大套房子,他竟然推辭了,寧可一個人住在實驗室頂層的閣樓上。他沒有結婚,也很少提起他的家人,每次問及,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能進入本學院,完全是因為他給校懂會捐贈了一大筆錢。他所謂的優厚待遇,還及不上那些錢的萬分之一。

    我不禁對我的傲慢十分後悔。

    這以後,我們又合作了幾次,每一次都取得了成功。他簡直就象是解決難題的精靈,總能夠在山窮水盡的時候,找到柳暗花明的那條路。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但是我覺得他似乎再也沒有了第一次發掘時的熱情和激動。

    有一次,他和我在一起喝酒。他有些醉意地問我:他是不是一個會帶來不幸的人。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他為什麽會這樣問。

    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改變了我的生活,也改變了他的命運。”曼弗雷德苦笑著繼續說:

    “那一天的早晨,我正要出門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由於會議地點比較遠,所以需要乘坐城際地鐵。我剛剛到車站,就看見他正站在那裏等我。我很奇怪,這個會議並沒有邀請他,他來幹什麽?打了招唿以後,我才明白,原來他想請我去喝咖啡。我更奇怪了,他是知道我今天要參加會議的,哪有在這時候,硬拉人去消遣休閑的。但他的態度很堅決,而且非常急躁。我當時很生氣,問他為什麽要強迫我。他很尷尬,磨蹭了半天,告訴我,那舉辦學術會議的大廳今天要發生坍塌事故。我笑了,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心想這人恐怕是發瘋了。他急壞了,央求我說要去也可以,但希望我在開始後,晚十五分鍾入場。我將信將疑,雖然忐忑不安地到達了那裏,但卻在外麵磨蹭了一會兒。

    開場的時間剛過,我就目睹了這棟五層大樓的坍塌,由於大廳處在第三層,裏麵的人幾乎全部遇難,那是這一年最大的一起安全事故。我成為了幸存者,要不是他的提醒,我可能早就死在那大廳裏了。

    我是應該感謝他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我的心中充滿懷疑,我甚至覺得那起事故可能就是一個陰謀。而他的表現也似乎證實了我的猜測。他開始躲避我,見麵除了寒暄,就不再說話。

    不久,事故調查的結果出來。那大樓坍塌的原因是,年久失修,金屬結構疲勞所至。沒

    有爆炸,也沒有外力強行破壞。這個結論於專家是解決了問題,於我卻是越來越疑惑了?

    可是我沒想到,這事兒,僅僅隻是一個開頭。

    一天後,我們考古學院開始發生命案,死亡的地點無一例外,都是在那棟實驗大樓。第一個學生是跳樓死掉的。奇怪的是根據現場調查,他是從5樓跳下去的,然而警察屍檢後發現,他實際跳樓的地方要高得多,起碼應該是在50層以上。由於這個原因,輿論對警方的破案能力表示很大的質疑,使警方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個禮拜以後,又有學生死亡。這一次,死掉的有5個人,死亡的原因是猝死,心髒破裂,並且幾乎同時死亡。這個案子震動全城。警察因此封鎖了這棟實驗大樓,重案組也入駐其中。但是,他們什麽也沒有發現。這棟樓被封鎖了整整3個月,後來實在是查不出個頭緒,隻將案發現場列為禁區,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第二年的夏天,這棟樓裏,有兩個電梯工在深夜維修電梯時突然發了瘋。其中一人在三天後因大腦嚴重受損而死亡,另一個迄今為止,還呆在重症精神病院。

    這時候,我發現他開始變得非常緊張和神經質,常常一個人在皺著眉頭發呆。我的懷疑日甚一日。

    這一天,我來找他。他研究室的門虛掩著。我推門一看,不禁吃了一驚。隻見他拿著筆,麵前放著很多大紙片,那些紙片上寫的是那些被害學生的姓名。他見到我,也愣了一下,驚慌的神情一閃而逝。我故做鎮靜地問他這些紙片是幹什麽的?他沉默不語。我大聲說道:‘死了那麽多人,是不是你幹的?’

    他紅著臉,想了好一會兒,才迴答道:‘不是,他們的死亡是在劫難逃。’

    我譏笑道,難道你能未卜先知,會議中心是這樣,他們也是這樣?

    他低著頭說:‘我是一個帶來不祥和災禍的人,但我希望能極力避免。’他忽然抬起頭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悲傷。

    三天後,他忽然來向我辭行。我沒有想到,他那麽快就要離開,不免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他卻非常堅決,隻是歎了口氣,對我說:‘有些事情完全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既然隨我而來,也將隨我而去。’我見他神色有異,心中很是不安。但他著急要走,我一時也不便勉強。

    他匆匆離去,一走就是好幾個月。

    直到有一天,警察突然找到我,讓我協助他們調查一起刑案。我一到那邊,他們就拿了一些照片給我看。我一看就傻了,那照

    片上的人就是他,隻是他已經死了,除了頭顱,全身血肉模糊的一團。我有些傷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那個警察告訴我:“他的真名叫做趙丙晨。以前在我們那裏用的都是化名。我大驚,連話都說不出來。那些警察說:”他的屍骨是半個月前,在北美洲的一個山穀裏被發現的,至今為止,他們都沒有搞清楚,他究竟是怎麽死的。之所以找我來,是因為他唯一的女兒早已失蹤,除了我以外,他們找不到其他人。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一個包裹。那包裹上隻有我的名字、地址,卻沒有發件人。我打開一看,嚇了一跳,那包裹竟然是他寄給我的。裏麵裝著一封信和一幅圖片。這封信,除了問候之外,隻有一行我不認識的古怪文字,而那幅圖片竟然就是我們從古巴比倫墓中取出的那幅怪圖。”

    “也許他預感到自己有危險,才寄給你的。”劉羽軒沉思道。

    “沒錯,他的預感源於他那種傑出的能力,隻是,他仍然逃不過去。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告訴我什麽?卻要我花費半生時間去尋找這個答案。我不敢告訴別人,因為我覺得這很可能是一個可怕的詛咒,會給他人帶來巨大的不幸。既然我受人所托,那麽我就應該去了結它。

    我終止了所有其他項目的研究,甚至為此而得罪了校方,謠言也不斷襲來。所幸的是,我的研究取得了一點進展。隨著研究的深入,我漸漸發現,這幅圖似乎與一些神秘力量有關,我因此而學得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就是您剛剛給我看的那些?”劉羽軒問道。

    “是的,那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罷了。”曼弗雷德苦笑道:“不過,我現在才明白,人有時候知道得少些才會比較幸福。”

    “幾十年過去了,那封信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法弄明白。隨著歲月的流逝,我的研究雖未取得重大突破,卻也並非一無所獲,原先的種種不平和煩惱也漸漸歸於平淡。本來,這種平靜的日子還能過下去。但是,幾個月前,巴斯克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曼弗雷德麵色慘然,停住不說。

    他沉思著,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問道:“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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