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言崢總會有些小幸運,原本拖累行動的傷口現在卻成了阻擋血戾追擊的法門。


    或許正如執行錄介紹的那樣陰德可以增加人的氣運。


    泥石流混合雨水的環境錯綜複發,隨著時間推移血戾對周圍環境的影響越來越明顯,整個由血戾構成的環境仿佛感覺到自己主人震怒一樣,開始變得極其不穩定。


    空間震動,泥石翻滾,整個水下如同開鍋的沸水翻騰起來。稍有不慎便會被渾濁水中突來的石塊砸中,燈籠鬼在泥石流中蝴蝶穿花般躲避著飛來的石塊,身後的言崢可沒有燈籠鬼的本事,體態笨拙勉強能跟上燈籠鬼的腳步。


    稍微跟慢點被凳子大小的石塊擊中右肩身體隨水流往迴退了幾步,這一退不要緊,跟在的身後的血戾巨嘴找準機會,萬千條血蛇長著大嘴咬向言崢。


    言崢連忙閃避,即便言崢及時作出規避動作還是有幾條血蛇咬在言崢身上撕扯下大塊血肉,血肉還未吞下去,血蛇便被身邊沒有咬到血肉的同伴分屍。


    肉塊落入水中變成無主之物,再次引得血蛇狼爭虎奪。


    瞅準時機,言崢從血蛇爭鬥的縫隙中逃出,找準衝自己飛來的一塊巨石用力蹬向巨嘴,同時借力竄出去五六米,距離再次被拉開。


    飛向巨嘴的石塊,在巨嘴鋒利的牙齒下連豆腐都不如輕輕一咬便成了碎屑。


    巨嘴怒吼。


    肉眼看見的聲波蕩呈圈狀蕩開碎石泥土,聲波層層蕩開路過言崢時候言崢明顯感到身體震顫大腦轟鳴耳鼻口鮮血溢出。


    這一聲巨吼掃清身前障礙震懾騷亂爭鬥的蛇群,巨口陡然加速炮彈一樣砸向言崢。


    被震蕩內府的言崢無力躲避眼看淪為口中亡魂燈籠鬼從一旁竄出撞開言崢。


    巨嘴咬空,水流在怪力的擠壓下從嘴角兩邊變成氣流竄出掀起一連串的起泡。


    丟失獵物的巨嘴憤怒的咬擊著身前的水,沒有理智的它想要用這種極盡瘋狂的方式發泄心中怒火。


    強大的水流亂竄攪的本就渾濁不堪的水變成了泥潭,燈籠鬼在強大的水流中翻滾隨波追流無法自持。


    言崢早已丟失蹤跡,翻滾中燈籠鬼焦急尋找,被水流衝擊到水底的時候燈籠鬼找到了早已昏迷的言崢。


    還好言崢暫時獲得水下唿吸的能力不至於因為待的太久喪命。


    燈籠鬼用舌頭圈住言崢的腳,在水流較為平緩的水底潛伏前行,翻滾的泥土成了他們最好的偽裝。


    燈籠鬼在水下並非慌不擇路,而是有規律的折轉前行,像是有看不到的牆在阻隔宛如置身迷宮一樣。


    七拐八拐後燈籠鬼拖著言崢來到一塊房屋大小的巨石麵前,巨石擋住去路燈籠鬼仔細的沿著巨石地步搜尋,在巨石與泥石流匯集的一角,燈籠鬼欣喜大叫。


    啊聲脫口似乎想起什麽,又用大舌頭把自己嘴巴捂著,做賊心虛的模樣略顯呆萌。


    找到出口後燈籠潛入水底重新卷起言崢,泥鰍一樣朝著巨石右下的缺口鑽去。


    通過黑暗的泥土,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巨石後麵的世界光怪離陸,無數記憶碎片像電視屏幕一樣播放著燈籠鬼看不懂的畫麵在空中穿梭。


    在遠處一道閃著七彩光芒的天壁將現實隔離,透過天壁能看到現實世界的景象,紅樓二字在夜空中閃爍。


    燈籠鬼欣喜若狂這處肥皂泡般的壁壘便是環境與現實世界的節點,隻要通過這裏便可以重迴現實。


    燈籠鬼拖起言崢衝向壁壘,中間撞翻記憶碎片無數,身後傳來司機痛苦的嘶喊。那些碎片是司機生前最難忘的迴憶,是他內心最深的執念。


    那本是他的生活現在卻成了最珍貴的碎片,他將迴憶放在此處怕被心中的戾氣侵蝕。


    現在記憶被撩動,生前的畫麵劃過腦間,戾氣與迴憶的交織讓司機痛不欲生。


    燈籠鬼便在血戾痛苦的嘶吼中帶著言崢穿越壁壘迴到現實世界,伴隨著水流聲,言崢與燈籠鬼突兀的出現在紅樓前方百米處的柏油馬路上。


    砸在地上的言崢嗆出一口水隨即繼續昏迷,燈籠鬼萎靡的趴在言崢身上伸著舌頭死狗一樣喘著粗氣。


    剛才血戾的嘶吼對它造成不小傷害,那是靈魂深處最絕望的呐喊。


    這種絕望的聲音會侵擾靈魂,普通人聽了會發瘋,鬼魂聽了會本源不穩,實力差的可能因此魂飛魄散。


    好在燈籠鬼先前坑了言崢不少陰德,不然現在早已兇多吉少。


    本以脫離險境的燈籠鬼正準思索怎麽帶言崢迴去,沒想到異變突生。


    鬼車司機突然撕破空間猩紅著眼想要將言崢與燈籠鬼抓迴去,燈籠鬼連忙用鬼火還擊,交戰的聲音引起保安注意過來查看。


    司機隻要悻悻離去,臨走前那雙包含怨毒的眼讓燈籠鬼源自靈魂的顫抖。


    隨著皮鞋聲接近,情急之下燈籠鬼躲入一旁的綠化帶中,透過綠化帶的空隙窺視著。


    它的契約是聽從言崢吩咐,現在言崢昏迷燈籠鬼不知所措,他不知應不應該攻擊保安,隻好再一旁伺機而動,若保安對言崢有惡意,燈籠鬼便攻擊若沒有則靜觀其變。


    很快燈籠鬼聽到保安焦急的喊聲:“隊長,隊長這裏有人溺水昏迷了?”


    對講機裏傳來隊長著急的迴應聲:”什麽?有人落水了?你們怎麽不看好小孩子,保護好現場等待家屬,我馬上過來。都跟我走有人落水了,小吳快點打120。“


    “不是隊長,沒有小孩落水。”


    “有人喝醉了掉我們噴泉池裏了?”


    “也不是,是有人溺水昏在了門前百米處的柏油路上了!”


    隊長……


    “你特麽是在逗我嗎?你等我等著,要是我過來發現你騙我,我打不死你!”


    很快保安隊長帶著兩個保安急衝衝趕過來,瞪了發現言崢的保安一眼後,蹲身檢查言崢情況。


    “奇怪還真是溺水昏迷了,誰這麽缺德救了人丟我們門口。你們今天有發現這個人進我們酒店嗎?他是不是我們客人?”


    仔細端量一會後保安們齊齊搖頭。


    隊長:“迴頭調調監控,打120,順便報警。要監控裏沒有發現這個是在咱們酒樓噴水池溺水的就跟咱沒有關係,剩下的事兒交給警察處理,有人故意栽贓也說不準,這樣的事兒,這幾年見多了。”


    隊長吩咐發現言崢的保安留在原地看守言崢後,帶著其他保安趕往監控室。


    沒一會120,警方趕到現場。


    燈籠鬼見言崢沒有危險,便準備隱去先送小曹的分魂迴去,順便讓小曹拿個主意。


    燈籠鬼不敢大模大樣的在人間行走,反正言崢的授權還在,索性穿入陰間準備沿著陰路返迴公司。


    迴到公司後燈籠鬼將分魂還給小曹,同時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


    小曹原本蒼白的臉更加慘白,分魂受創給他帶來不小傷害。


    沉思一會小曹問道:”你確定老板被120帶走了?還有警察跟著。“


    燈籠鬼連連點頭。


    “那就沒問題了,我們等老板迴來就成!”


    次日。


    濟水市省立醫院


    言崢幽幽轉醒。


    醒來後言崢身體散架一樣的疼,身體左側,背部,腿部多處地方鑽心的疼痛讓言崢冷汗直流。


    清醒片刻後言崢發現自己在醫院。


    我怎麽在醫院?不好!燈籠鬼、執行錄呢?


    言崢連忙起身想要尋找燈籠鬼與執行錄,燈籠鬼現在處於激活狀態被人發現可能會引起社會恐慌,任務期間執行錄丟失會被人道毀滅,由不得言崢不著急。


    還未坐起來牽動身體傷口並且大腦一陣頭暈目眩,言崢重重的摔迴床上。


    言崢起身造成的巨大動靜引起門外人的察覺,很快一位女警走了進來。


    女警二十多歲,短發。


    長相中上,五官端正,身材高挑,皮膚白皙。


    一點也不像從事警察這個職業的人,更像是一位模特。


    身穿警服英姿颯爽再添幾分英氣,如果剛才還是一位說的過去的美女,綜合起來便到了女神的程度。


    言崢打量著女警,出於男人的本能在心裏為女警打分。


    言崢打量女警的同時,女警也在打量言崢。


    雙誰也沒有開口,便這樣互相看著。


    欣賞美女,被美女欣賞。前者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後者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對於男人來說都不吃虧,在言崢熱切的目光下,女警臉皮薄先敗下陣來咄咄逼人的搶先說道:”看你斯斯文文的本事不小嘛。身體左側傷口長90厘米,背部腿部有八處野獸撕咬的痕跡,每一處都被咬下一塊血肉,腦部受過鈍器打擊,重度腦震蕩。我很好奇,你經曆了什麽受到這麽嚴重的傷,而且還能生還。哦對了,你還溺水昏迷。按常理說你不可能活下來,!“


    言崢沒有著急迴答,心中有個疑問困擾著他,左身側傷口是被玻璃化的,背部腿部傷口是被血蛇咬傷的,自己重度腦震蕩那裏來的?怪不得剛才一陣頭暈目眩。自己失去意識後到底經曆了什麽。


    自己重度腦震蕩的話應該不會這麽快清醒,而且自己的感覺也不像重度腦震蕩的樣子,靈魂增強的效果嗎?


    思慮完自身,言崢開始與女警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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