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崢惡心的甩甩手,打完一拳心裏好受多了,大腦也隨之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言崢內心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太衝動,最好的做法是讓燈籠鬼突然發動攻擊自己伺機而逃。


    出拳的行為除了能出口惡氣外,對司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反而打草驚蛇激怒司機。


    況且現在也不是談後悔的時候,見司機還在愣神。


    言崢喝到:“燈籠鬼攻擊!”


    啊~燈籠鬼大叫一聲從言崢腿上漂到與言崢齊高,張開大嘴一團幽綠色鬼火直砸司機麵門。


    鬼火打在司機臉上像煙花一樣彭的一下煙消雲散。


    “笨呐!你打他幹什麽!快點攻擊我頭撞的那塊玻璃!”


    言崢心中那個氣啊,恨不得上去掐死燈籠鬼。


    原本愣神的司機,在燈籠鬼攻擊的疼痛下迴過神來隱隱有些發怒。


    言崢的拳頭對他造不成傷害,但燈籠鬼的鬼火卻不一樣。


    煙消雲散的鬼火並不是什麽效果也沒造成,在司機腫脹的左臉邊有塊拳頭大小的焦黑傷口,傷口上還有綠色鬼火搖曳。


    說實話燈籠鬼造成的傷害對司機來說有限,就像是一個思考中的人突然被小蟲子叮了一下,會有什麽反應,當然想捏死那隻打擾自己的臭蟲。


    司機現在就是這種心情,隨手拍滅臉上的鬼火。


    車內的水因司機的憤怒開始變得沸騰,身上的血液開始在水中融化,肉眼可見的血絲,像是紅線蟲一樣在水中遊走。


    扭動的血絲宛如萬蛇撲食一般湧向言崢。


    言崢隻覺得頭皮發麻,身體僵在原地。說時遲那時快燈籠鬼身後的小曹分魂突然出現在言崢身前,撐起一團帶著紅色戾氣的黑霧擋在言崢身前。


    雙方的紅色血絲很快撕咬在一起,黑霧中傳來小曹痛苦的慘叫聲。


    同時身旁的燈籠鬼一直按照言崢吩咐孜孜不倦的攻擊著早已龜裂的玻璃,如加速的豌豆射手一樣,突突突的鬼火快如子彈般源源不斷的敲擊著玻璃。


    以點破麵,更何況這個麵早已龜裂,鬼車引以為傲的,牢不可破的囚籠即將告破。


    嚴格來說這輛車屬於他的伴生物,本質上也由他的血戾之氣凝結而成。


    是能量總有消耗,在燈籠鬼水滴石穿的攻擊下龜裂玻璃處的血戾之氣逐漸消失,血戾之氣消失後便如普通玻璃一樣脆弱。


    龜裂的玻璃承受不住鬼火的衝擊應聲而破,車內外環境融為一體。


    壓力內外相等言崢心中不由一喜,推了推車門發現被水壓的死死的,逃生路隻有麵前這個頭顱大的孔洞。


    心中不禁咒罵一聲:“我也是豬!忘了即便車內外環境相同,水壓力任然存在車門已然打不開,更可況這車是司機變的,怎麽能按照常理推論。”


    “小曹再堅持一會,燈籠鬼繼續攻擊玻璃上的裂隙!”


    同時言崢也開始幫燈籠鬼打擊玻璃,雙拳瘋狂的錘機玻璃上裂隙的薄弱點。


    被黑霧擋著司機看不到言崢這邊的情況,但司機能感到自己的車正在被攻擊。


    轉念間加大自己攻擊力度,小曹的分魂慘叫聲越來越大。


    小曹的慘叫落入言崢耳中不亞於喪鍾的悲鳴,錘擊的更加用力。


    雙方都在爭分奪秒。


    開始小曹的血戾之氣還能與司機血戾之氣抗衡,鬥個不相上下。


    分魂血戾之氣得不到補充,實力又差太遠。很快便淪為魚肉任司機侵蝕,小曹現在能做的僅是靠戾氣拖延司機的時間。


    一旦血戾之氣被吞噬幹淨,便是它分魂破滅之時。


    分出這道靈魂的時候小曹便考慮過這樣的情況,從一開始他便抱著用自己分魂換言崢一條生路的必死念頭以報答言崢的恩情。


    小曹分魂不顧安危的殊死抵抗為言崢成功的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隨著又一塊玻璃的脫落,前擋風玻璃上的孔洞變得可以通納一個人的身體。


    言崢顧不得多言將燈籠鬼從孔洞丟出,腳下用力一登魚躍而起,孔洞雖然能通過但邊緣參差不齊,犬牙交錯的玻璃碴口如刀子般鋒利。


    一道長長的傷口從言崢左肋劃到左腿膝蓋處,頓時鮮血直流。


    言崢強忍痛疼。


    逃出升天的言崢沒有忘記殊死抵抗換了自己一線生機的小曹分魂:“快走!”


    小曹分魂慘叫中絕望道:“來不及了,沒有我的拖延你逃不出去。快走~我拖住他!“


    言崢表情幾經變化最後斬釘截鐵的說:“我沒有拋棄朋友的習慣,要走一起走。你分魂滅了投胎路就斷了,我不能讓你因為我斷了生路,你爆發所有戾氣脫身出來,快點我有逃生的辦法。”


    辦法?言崢哪裏有辦法,不過是想將小曹分魂騙出來,今天小曹分魂做的言崢全看在眼裏,以言崢的心智怎會想不明白小曹要做什麽。


    正是因為言崢心裏清楚,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小曹分魂赴死,寧教我負天下人的梟雄做法言崢做不到。他想要的是一群可以交心的鬼魂朋友,而不是一群可以隨時利用舍棄的工具。


    見言崢態度堅決小曹分魂咬咬牙舍棄一大團戾氣後衝出車外。


    小曹爆發的戾氣給司機造成了不小困擾,突然反撲的戾氣打個司機個措手不及,等司機消滅小曹的戾氣才發現言崢早已逃出生天遊出十多米遠。


    司機暴怒。


    血海翻滾,車變成了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巨獸沒頭沒尾,隻有一張吞天大嘴。


    口中如匕首般鋒利的牙齒殷著鮮紅的血,在口腔深處手腕粗細的血色戾氣變成無眼蛇在口中張牙舞爪肆意伸縮,不時吐著信子發出嘶鳴。


    血色的蛇嗅到水中言崢鮮血的味道,瘋狂的吞噬水中殘留的血絲,血絲不夠吞,血蛇便互相爭鬥撕咬。


    大片的血從巨口中溢出,更顯猙獰。


    癲狂毫無理智的血蛇在血液模糊中若隱若現,探出頭吞噬言崢一路殘留的血絲,很快吞噬到血絲的蛇又被同伴咬迴去。


    爭鬥不休,毫無理智。


    隨言崢遊遠的小曹分魂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嘴焦急的問道”你有什麽辦法?血戾惡鬼徹底暴走了,今天怕是無法善了,我現在已經沒了能量,幫不上任何忙,你還笑,有什麽辦法還不快點試出來!“


    言崢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麽,看著眼前即將逸散的分魂不忍將真相告訴他。


    “別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快點附到燈籠鬼身上,你不是本體再待下去怕要散了,剩下的交給我!“


    這時候小曹分魂也明白言崢沒有辦法,剛才那番話隻是騙自己出來感激的看了言崢一眼,附在燈籠鬼身上。


    暫棲分魂後小曹誕生出一個不成熟的逃生辦法。


    他曾經差點成為血戾惡鬼,對血戾惡的能力十分清楚。血戾惡鬼有改變環境的能力,這種能力說白了也是一種幻術,不過血戾惡鬼能用自己龐大的戾氣將幻境具現化。他也有類似的能力,之前將言崢拉入夢境的手段便是近乎血戾的能力——域。


    一旦成為血戾,自身死前的幻境便能用戾氣具現化這種能力可以看做是血戾的場域。


    如果小曹成為真正的血戾,那麽他的幻夢便會成為真實幻境。


    幻夢幻境一字之差,繆之千裏。卻能看出惡鬼與血戾之間的天壤之別,即便無限接近血戾的小曹也無法逾越。當初執行錄評價血戾的那句話十分貼切——每個血戾都是場災難。


    麵對災難人類無力抵抗,隻能艱難求生,沒有聽說過有什麽人戰勝過天災,但總有人能在災難中逃生。


    小曹想想法之所不成熟,是因為他也沒有譜能不能成功。


    “燈籠鬼,引路!“


    隻要是幻境便要遵循一條鐵律,幻境永遠都是幻境哪怕在真也成不了現實。


    燈籠鬼恰恰有條能力針對幻境,它可以指路。陰陽兩界的路它都可以找到,更別說幻境與現實之間的路。


    找到僅是時間問題,能不能拖延到燈籠鬼找到路,那就要看言崢本事了。


    小曹話落下,燈籠鬼啊~了一聲,委屈的看向言崢。


    小曹連忙替燈籠鬼翻譯:”快點,它說需要你授權,還有它剛才能量消耗過大需要你補充,要想活命都答應它,我時間不多了。“


    說話間,小曹的分魂開始變淡隨時有消失的可能。


    言崢沉吟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兒別管了。你安心附在燈籠鬼身上修養。燈籠鬼指路,允許你補充能量!”


    員工扣除1300點陰德


    燈籠鬼開啟破解模式每秒消耗10點陰德


    言崢睚眥欲裂若不是後麵大嘴快咬到屁股,言崢非掐著燈籠鬼質問下不可,剛才消耗了多少能量,坑我1300點陰德!


    生死關頭也由不得言崢過問太多,隻好忍著肉疼催促燈籠鬼抓緊。


    身後鬼車司機因為暴怒化成的大嘴早已失去理智,隻剩下被戾氣與殺戮所支配的軀殼。


    口中血蛇因為言崢鮮血的刺激爭鬥不休,嚴重拖延了巨口的追擊速度。


    追幾步便會停頓下,無數血蛇從空中竄出爭奪言崢殘留的血跡。


    一停一頓間,距離被重新拉開。


    雖說巨口已經追到言崢身後幾米遠,但這幾米像是深淵一樣始終跨不過去。


    離著言崢越近,血液越濃鬱,血蛇的爭鬥越激烈,血蛇爭鬥起來巨口無法移動,言崢便趁此機會竄出去幾米遠。


    反反複複,巨嘴始終咬不到言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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