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清晨,小傢夥鬧的厲害,保姆便抱著進了主臥室,白慎行起身開門見小傢夥哭得滿臉通紅,於是問道,「怎麽了?」


    「許是昨日未見到先生跟太太,今早一早醒來便張嘴喊爸爸,」保姆也是無可奈何,對於這小傢夥的性子,實在是琢磨不透,偶爾鬧騰的時候也隻有先生能收拾的了他。


    白慎行伸手向小傢夥接過來,「去吧!」


    保姆聽聞如此話語,便識相退了出去,白慎行側眸看了眼還在安穩睡著的顧言,不敢將鬧騰的小傢夥抱進去,以免將他吵醒,惹她不快,反手帶上門,抱著小傢夥進了書房,出言哄著,「乖乖、不哭了。」


    後來白慎行才相信自家母親說的那句話,孩子先開口喊誰誰就要多付出些,這小傢夥喊爸爸喊的挺順溜的,一有事情就喊爸爸,也著實是讓他頭疼,偶爾被顧言兇幾句,便扯著嗓子邊哭邊喊,喊的他都慫了,不敢看自家媳婦兒,生怕惹火上身。


    「聽話,不許哭了,吵著媽媽睡覺是要挨打的,」白慎行再給自家兒子做思想工作。


    「乖乖,不哭了,在哭媽媽該醒了,」白慎行哄著小傢夥,抱著他玩起了舉高高,小孩子性子來的快也去的快,不一會兒便笑出了聲。


    昨夜鬧騰顧言至後半夜,臨睡覺時哼哼唧唧道,明早不許跑步,一定要醒來就見到人,白慎行應允,此時小傢夥鬧騰他抱著到書房哄著,若是顧言醒了沒見到人,隻怕是會鬧騰,此時他頗感頭疼,擔憂顧言一早睜眼沒見到人不舒服,昨夜哭了好幾波,若是清晨起來還不舒坦,他心會疼。


    哄好小傢夥,便撚手撚腳抱著小傢夥進了臥室,許是聽懂了白慎行的話語,進臥室時並未鬧騰。


    顧言今晨醒來是被小傢夥笑兮兮的聲音吵醒的。


    一掙眸,便瞅見白慎行抱著小傢夥在床尾玩耍,醒來一以後愣了幾秒才緩過神來,


    白慎行見顧言醒來,抱著小傢夥坐在床尾不敢吱聲,小傢夥被白慎行捂著嘴巴說不了話,眨巴著大眼睛跟著自家父親瞅著才醒的媽媽,顧言見此、頗為好笑,超小傢夥伸出手,白慎行才放人,任由自家兒子狗爬式朝顧言而去。


    「吵醒你了?」白慎行麵色擔憂道。


    「睡好了,」顧言抱著小傢夥繼續鬧騰著,實則是被小傢夥吵醒的,一睜眼見父子二人坐在床位一幅犯了錯的模樣便覺好笑。何時見他如此侷促的模樣,指不定是昨晚被自己鬧厲害了,鬧的他心慌。


    「一早起來便哭鬧厲害,就抱過來了,」白慎行看著自家老婆孩子在床上玩耍,幸福不已。


    「幾點了?」睡得有些迷糊。


    「快八點,」白慎行答。


    「沒去跑步啊?」顧言笑眯眯瞅著他問到。


    「怕你一早起來不見人,鬧騰,」白慎行伸手摸了摸她發頂,顧言輕笑,本想起身,赫然發現身上空無一物,趕緊躺下,白慎行也看見了,伸手將窩在顧言懷裏的安安抱出去,交給保姆,小傢夥見自家爸爸跟伶小雞似的將他拎出來,伸著手嘩啦著。


    兒子不及老婆重要,這是宗旨。


    「有你那樣抱孩子的?」顧言見他進來數落道。


    「裸著身子跟小傢夥蹭半天還有臉說我?」白慎行眉目輕佻問她。


    問完還不待她迴話,轉身進了浴室放水,再度出來時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到浴缸,自己則去了淋浴間。


    顧言泡了一會兒裹著浴袍起來,邁步至洗漱台跟白慎行並排而站,「也不知道是誰的功勞。」


    伸手將牙膏放在一側本子上開始刷牙,反倒是白慎行聽聞她這話透過鏡子側眸看了眼她。


    「下次給你洗澡別給我哼哼唧唧的,」怪起他來了?有臉沒臉?白太太似是並不準備與他打唇戰,白了他一眼擠了洗麵奶準備洗臉。


    白慎行似乎對她今早態度甚感不悅,昨晚抱著自己糯糯蹭半宿的人兒哪去了?一早起來就應嘴。


    顧言一早進公司便撞上許溟逸同舒寧一起過來,舒寧在前他在後,連續半個月,許溟逸寸步不離舒寧,連上廁所都在門外候著,往往舒寧進她辦公室,出去時,就能瞅見他遠遠靠在牆上盯著辦公室大門。


    她眸光帶著絲絲揶揄掃到舒寧身上,卻被她一眼瞪迴來,怎會看不出她眸裏的幸災樂禍。


    舒寧轉身進辦公室不過三五秒的功夫,便轉身進了顧言辦公室,讓還未坐下的她有一絲愣震。


    「怎麽?」她出聲問到。「過來躲躲,」天天被許溟逸當成犯人看著,弄得她心力交瘁,以往迴臨水灣她進房間,他絕不越雷池半步,昨晚兩人一帆翻雲覆雨,竟然給他壯了膽,直接睡在了主臥。


    一早睜眼見他睡在身側嚇得她差點止了心跳。「煩了啊?」顧言好笑問到。


    許溟逸怕舒寧不要這孩子,寸步不離跟著也算的上正常,畢竟、要是他稍不留神,老婆孩子都沒了就不劃算了。此時見舒寧滿臉鬱結的模樣坐在沙發上扶著額頭,放下手中東西準備過去,哪兒曉得還未過去,便見舒寧一把脫了鞋子扔過來,「老娘真是煩死了。」一隻鞋子飛過來嚇得顧言一哆嗦,「你瘋啦?扔啥鞋子?」


    顧言見她一臉不爽,又折身迴去將她鞋子撿迴來放在她腳邊上,「好好說話,你這會兒暴躁,孩子生出來也像你。」「你能換個話題不?」顧言話語還未落地便被舒寧一句話給懟了迴去。她撇嘴,一早起來被兩個人懟,也是奇了。


    「換換換,」她算認命。


    若換成白慎行這麽懟她,她指不定摔門而去了,碰上舒寧也算是沒辦法。


    「讓他滾,」舒寧一伸手直指門外,她現在煩爆了,昨晚是幹嘛了啊!她上誰不好,上許溟逸。


    「我沒這本事,」顧言直接承認,把他趕了,你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他來找我怎麽辦?


    「這是你的地盤,你怎麽這麽慫?」


    「也是你的,」顧言毫不客氣告訴她事實真相。


    舒寧瞬間氣結,一巴掌落在沙發上,她想對天哀嚎。「許溟逸怎麽你了?」她好奇,許溟逸到底是幹嘛了,才讓舒寧這麽捶胸頓足。


    舒寧望著顧言半晌,正當她以為要聽到答案時,她卻泄氣了。


    「不說也罷,」反正是無論如何許溟逸都會跟影子似的跟在她身後。


    反倒是顧言被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勾起了興致,笑的正歡,見顧言這麽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舒寧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將背後靠枕扯出來扔在她身上;「有點良心,當初你跟白慎行不好的時候,我可是想提刀剁了他來著。」「不、我是笑你一個人,跟你兩沒關係,」顧言開口解釋,她笑的隻是舒寧,不關許溟逸的事情,有多久沒見她吃癟的模樣了?「行了、」舒寧不勝其煩,出口阻止她笑臉儼然的模樣。


    一腳踩上平底鞋,將她身上抱枕扯迴來墊在自己身後;「你跟老俞見過了?」「見過了、我正想跟你說這事,」顧言道。前幾日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對於俞思齊她雖心懷感恩,但畢竟她已有家事,若跟俞思齊來往密切,且不說白慎行會不會在意,就單單是顧輕舟那關她便過不了,此時有些事情需要解決,但也唯獨隻有舒寧能幫她解決此事。


    顧言將心中所想告知舒寧,二人商量之後覺得可行,可隨即而來的問題是許溟逸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頭,自己該如何去解決這件事情?


    但比起她,顧言似是更不好出麵。「俞思齊初入漢城需要幫扶是一定的、但這種事情由誰執行?」舒寧一句話將問題迴到了最初。


    雖說白慎行表明立場信任他們,但若是事情牽扯到底線,不見得他還會維持原有心態,此時舒寧問題拋出來,她頗感頭疼,總不能讓張晉跟露西接手此事吧?他們二人格局跟俞思齊不在同一平麵上,這件事情、除了她跟舒寧之外,似乎再無他人。


    「許攸寧?」舒寧眸光對上顧言,悠悠然冒出許攸寧的名字。


    顧言一個冷眉瞪迴去,語氣不滿道;「政場黑暗我們知道就行了,何必要拉上一個許攸寧。」對於許攸寧、她素來採取的是保護措施,並不想讓她見到世道險惡,更不想將她拉到這個吃人的地方來,那樣不管對誰來說都太過殘忍。


    實則舒寧一早便知曉顧言對許攸寧的態度,今日、不過是想試探試探,聽聞顧言話語之後她聳聳肩,「你要是幫我解決許溟逸,俞思齊這件事情就包我身上。」


    舒寧交換條件,而顧言聽聞她此言卻一腳踹過去,幸好她眼疾手快躲過去了;「你踹我幹嘛?不知道愛護老幼病殘孕啊?」「您還有臉說?」自己男人天天想著讓別人幫你解決。


    「我看你就是殘,腦子殘,你需要許攸寧,去找她去吧!」顧言沒好氣撩撥她一眼,而後起身邁步朝電腦而去。舒寧知曉顧言現在萬般糾結,自己卻也無能為力,而後看了她半晌之後道;「我去吧!」這日下午、顧家別墅迎來貴客,新任市長俞思齊親自登門拜訪,顧輕舟迎接,二人淺聊之際,顧老爺子下來,俞思齊起身行了一個標準軍禮,老爺子笑開了花,白鷺推著輪椅站在身後打量俞思齊,這人、就是顧言在漢大當眾報上名諱之人?一表人才,不輸白慎行,兩人風格截然不同。


    顧輕舟注意到白鷺的打量,放茶杯的手稍稍一頓,茶蓋與茶杯碰撞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足以讓人聽見,白鷺這才迴過神。


    「俞市長可謂是年輕有為啊!」顧輕舟不免感嘆、如此年紀就能坐上漢城市長的位置,實屬不多見。


    反倒是俞思齊被他這句年輕有為弄的頗為尷尬,而後笑到;「顧市長過獎了。」


    關於年齡,顧輕舟任命漢城市長時比他年長不了多少,如今他這句年輕有為不知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俞思齊一位為國歃血的軍人,心理素質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顧市長在任時,將漢城建設成一流城市,我不過是個撿便宜的,若說有為,對漢城的貢獻隻怕是沒人能跟顧市長相媲美,」俞思齊將話推迴去。


    反倒是這話說的顧輕舟有些微愣,他沒想到的是一個當兵的,口才也能如此好,太極打的這般圓滑,就他這一句話,不免讓顧輕舟對他刮目相看。


    「一個城市、唯有人民才能建設起來,我不過是個破指揮而已,」他話語清談,笑的無奈,將自己比喻的一無是處。


    、俞思齊想、難怪顧言工於心計,在洛杉磯短短兩年便能出頭,原來是像父親,有顧輕舟這樣的父親,顧言又能差到哪裏去?


    「聽聞俞市長與我愛女顧言是多年好友?」顧輕舟將好友二字咬的格外清晰,也算是故意說與俞思齊聽的。他淺笑,裝做聽不懂其中意味,而後道;「算是。」


    他說、算是、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沒有準確答案。


    顧輕舟原以為會聽到準確答案,結果、才想起、麵前這位後生是自己小看了。


    「改天有時間讓慎行跟顧言一起過來聚聚,」顧輕舟笑著給他倒了杯茶,俞思齊教養良好,俯身捂住茶杯。


    「謝謝。」


    「言言前兩日迴來跟我要人來著,讓張白過去輔助你,隻怕俞先生說的算是有些淺顯,」顧輕舟好不忌諱將顧言那日迴來問他要人的事情說出來。


    他說算是、若單單算是,隻怕是顧言也不會如此著急忙慌朝自己要人,這俞思齊、不止是為人謹慎還是不想與顧言扯上關係,思及此,嘴角笑意更深了些。


    「淺顯倒也談不上,每個人對待事情的定義不同而已,顧市長覺得呢?」俞思齊將球推迴去,並不準備迴應顧輕舟的話語,但單單是顧言朝顧輕舟要人這事兒,他還是有些詫異的。


    他以為顧言隻是推薦,並不想、她登門拜訪朝顧輕舟要人。


    「也是、還是俞市長清明,」他語氣平緩,但握著杯子的手有一瞬間縮緊,顧言從小到大幾乎不求自己,離開八年迴來之後更為對他有何要求,那日茂茂然過來跟自己要人,他本意是想答應的,但為了她同白慎行之間的婚姻,他拒絕了。


    沒有父母希望自己子女的婚姻處在一個爭吵的狀態中,盡管顧言鮮少問要求自己什麽。「清明算不上,不過是任何事情都拎得清而已,」俞思齊淺答。


    但凡跟顧言有關之人都在潛意識告知他不要去打擾顧言婚姻,白慎行、顧輕舟、就連白鷺望向他的眸光中盡是打量,顧家人都如此防備著他,他就算是有意圖又何從下手?


    且不說他根本就沒這個意圖。


    顧輕舟字句之間都在透露顧言跟白慎行感情良好,在來就是試探,若換成常人隻怕他無心應付,隻因這人是顧言父親,他才得以迴應。


    而俞思齊剛剛那一番話語無疑是在表明自己立場,表明他在對待感情方麵是拎得清的。


    不會傻到不分青紅皂白。


    顧輕舟顯然對剛剛那番話感到頗為高興,從他憑憑點頭中就不難看出。


    兩人交談時,白鷺推著顧老爺子進屋,而後隻聽顧老爺子道;「陸家小子讓你來的?」


    顧老爺子在高位坐了那麽久、自然對首都一切事宜都較為靈通,此時一開口便直奔主題,這是軍人之間的特色,與顧老爺子交談,直來直去便好,但若是與顧輕舟交談,你必須打的一手好太極,所以當老爺子直奔主題時,俞思齊還未從顧輕舟那儒家手段中迴味過來,愣了一兩秒之後才緩緩點頭;「是的、首長。」


    「為何不是陸家小子下來?」老爺子詢問。


    陸景行若此時認命漢城市長,必然是一個很好的轉機,漢城任命之後迴去直接繼大統,倒也算是給國民一個交代。


    「閣下自有安排,首長,」俞思齊似乎並不準備多談論陸景行的事情,但對於顧老爺子的詢問,依舊是畢恭畢敬。


    顧老爺子倒也沒為難他,知曉當權者的想法並不好猜,於是便止了言,反倒是跟他聊起了軍區基地的事情,俞思齊言語謙卑,但所說話語大多都是無傷大體之話,軍區基地的事情並不能隨隨便便就交代在外人麵前,他也算得上是謹慎。


    這日晚,俞思齊在顧言用完餐才離去,離去時,站在門廊對顧輕舟道;「顧市長建設城市功不可沒,但米缸大了,總有些蛀蟲,清理時、還請顧市長莫要心疼。」


    顧輕舟聞此言,立在身側的手狠然一頓、而後憑憑點頭算是明白,原來,今日來的意圖在這裏,他算是懂了。


    顧輕舟迴屋時,白鷺想附上來言語什麽,卻被顧輕舟推開,轉身進了老爺子房間,他還未言語,隻聽老爺子道;「上頭派下來的人,幹什麽事,你都別過問,明哲保身。」


    「若是i清理出來的那些人是我提拔起來的,豈不是在打我們顧家的臉麵?」顧輕舟不悅。「你統共就提拔過一個張白,」老爺子出聲點明,寓意深遠,顧輕舟囫圇灌頂,瞬間醒悟,緩緩點頭;「我明白。」政客、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手段最狠辣詭異之人。


    權利就像房產,重要的是位置,位置越中心,你就越值錢。


    中心城區的老房子拆遷時,會讓一個身無分文的人一躍成為千萬富翁,老爺子如此話語,顧輕舟甚感明白。


    林雄上任,他毫無憂慮,但若是此時俞思齊在漢城大動幹戈,隻怕這次會傷筋骨,而他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明哲保身,隻因他已是年邁退休之人。霎時間、顧輕舟覺得,顧言跟俞思齊隻怕不是那麽簡單的關係,隻因顧言行事作風竟然跟俞思齊頗為相像,都是狠歷果斷,絕不拖拉。


    而相比起白慎行的冷靜睿智步步為營,俞思齊的狠歷果斷,與顧言更為相像。此時顧輕舟才知曉,有些事情他並不知曉。


    而後拿起手機,吩咐事情。半個月後,漢城再度開始動盪,隻因新任市長上任第一件事便是清理門戶,將漢城一眾大大小小隻要是撈的出來的貪官悉數送進了監獄,上演了一場人名的名義,一時間、俞思齊的唿聲賽過了前前任市場顧輕舟,顧輕舟與俞思齊二人不同,他們之間,一個建設城市,一個清理門戶,正好相輔相成,人名百姓最喜什麽?喜的是貪官落馬,俞思齊如此做,頗得人心,而隻有他知曉,這一切原本是陸景行要做的,這一切都是陸景行設計好的人生步伐,現在要由他來完成,由他來受人名的愛戴。


    顧言看見漢城如此大肆收割貪官時,有意思愕然,俞思齊的上任步伐跟顧輕舟頗為相像,兩人都是大開殺戒,處理貪官汙吏,而後在建設城市,唯獨不同的是,這個城市已被顧輕舟建立的差不多了,此時俞思齊,要幹的便是清理門戶。


    一早、舒寧將報紙扔在她桌麵上,言語隱忍卻不失怒火;「我看俞思齊是瘋了,他如此清理蛀蟲,不就是在打你父親的臉?」顧輕舟在任時,第一件事情便是處理貪官汙吏,而後提上一批能幹的實業家,可現在、那些實業家紛紛落馬,被俞思齊送進了監獄,這無疑是在打顧輕舟的臉麵。


    舒寧一早見到報紙時便覺得俞思齊做法太過無情。


    且不說顧輕舟建設了這個城市,就單單憑他是顧言父親,也該手下留情吧!「不過是政場上慣用手段,」顧言出言寬慰,但她折斷綠植的手狠狠出賣了她,舒寧知曉她此刻定然心情不佳,但無奈無言語可安慰,但又不得不發泄心中所想。


    「你們出生入死過,」舒寧道出現實。


    「利益跟交情不能混為一談,否則會失去更多,」她試圖寬慰自己,明知這些不過是商場常用手段,而現在、她卻有些不悅。


    就好像早晨起來見到白慎行站在陽台一邊打電話一邊抽菸的模樣,不、這種感覺比之更甚。「我看你是瘋了,難怪你倆會相攜走過那長長的一段路,」舒寧不能理解顧言的想法,她不能忍受的事情顧言似乎都能忍受,她不能忍受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將槍頭對準自己在乎重要的人,就好似當初她不允許許溟逸傷害顧言是一樣的道理,而今天、俞思齊將矛頭對準顧輕舟,顧言卻還在出言寬慰自己,她霎時明白,俞思齊跟顧言才是同一種人,他們二人沉浮相同,手段相似,與俞思齊多次相處下來,她難免會在顧言身上看到俞思齊的影子,她一屆女子,身上竟然有著軍人的殺伐果斷。對於舒寧的指責,顧言不允置否,並非她不在乎顧輕舟的名譽地位,但此刻、俞思齊走的這步棋是必然,無論首都派誰下來都會走這條路,因為這是當權者的命令,她竟然猜到是陸景行讓他下來的,必然也知曉這手段可能出自陸景行、下任當權者,手段自然了的,他們運籌帷幄,未雨綢繆的本事驚為天人,換個角度想,若此事換成他人來做,不見得會對可以撇開顧輕舟,她應該慶幸這件事情是俞思齊經手。手中綠植被自己摧殘的不成樣子,她垂眸看了眼,隨後有些過意不去,將它端起放進了衛生間。張晉拿著手中文件進來時,便見她心情不佳站立在窗台,而後輕咳一聲道;「許特助送來行程,說s市影視城完工,老大跟白董要出席剪裁,問我行程。」白慎行花大資在s市建了一座影視城,後日竣工、剪裁,正式投入使用。他們二人是父親,邀請老大過去剪裁實則不過分,而且聽許特助意思,老大好像知道這件事。


    「你看著安排,安排好了告知我,」顧言背對著他言語道。


    昨夜白慎行將此事告知她時,她已欣然答應,說過讓許特助聯繫張晉或者露西安排時間。「好的,」張晉退出去時,不免伸長脖子多看了她兩眼。


    一開門、便見舒寧靠在門邊兒上端著杯咖啡,將他嚇一跳、更瘮人的是許溟逸站在她身後,這許總成天往他們公司跑老大也不管管?


    「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張晉沒好氣白了她一眼,話語才一落地便感受到來自許溟逸的警告,嚇得他縮了縮脖子,奇了怪了,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還要被一個外人如此嚇唬,張晉不免在心中怒號。


    「在幹嘛?」舒寧語氣別扭,剛剛說完那句話出去時,她就有些後悔了,顧言跟俞思齊的那段路程、本是相輔相成相攜走過來的,她不該用如此語氣去懷疑。


    「臨窗而站,情緒不太好,你悠著點兒,」跟隨顧言多年,張晉也算是摸得著顧言的心思了,此時舒寧詢問,她好心提醒,以免她踩了炸彈。


    「送進去,」舒寧將手中咖啡往他麵前一伸。


    張晉伸手指了指自己、一臉不可置信道;「你為何不自己送進去?」「你送不送?」舒寧瞪著他。


    「我不送,」老大心情不好,沒公事我是不會進去的。


    「你信不信我讓他抽你?」舒寧說著伸出手直指站在身後得許溟逸,張晉一口氣提上來差點將自己噎死,而後服氣的模樣朝舒寧豎起大拇指,你有幫手,你了不起、行了吧!


    舒寧進茶水間泡咖啡時,許溟逸站在身後柔聲提醒她孕婦不能喝咖啡,可她視若無睹,繼續擺弄自己的咖啡,最讓他驚奇的是,一杯咖啡她重複泡了十幾遍才拿出手,雖然他並未覺得最後這一遍咖啡有何不同。直至她端著咖啡堵在顧言辦公室門口,才知曉,她這麽糾結到底是為何,一時間、他竟然有點嫉妒顧言,嫉妒她能被舒寧如此厚待。


    張晉去而復返,將手中咖啡放在茶幾上、「舒總泡的咖啡。」顧言聞言迴眸、怪異的看著他,意思明了、舒寧泡的咖啡為何是你端進來?


    張晉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此時俞思齊正在辦公室看今晨新聞,左傲敲門進來,麵色有些沉冷。


    「顧言找你沒?」他擔心的是顧言來興師問罪,所以一早便過來了。俞思齊隻是淡淡迴了句;「沒有。」他也期盼顧言過來找他興師問罪,但看的出來、顧言比他想像中更為顧大局,識大體。


    並沒有一早便怒氣沖衝過來興師問罪,指責他。


    左傲眸間有些好奇,而後道;「你如此挑了顧輕舟提拔上來的人,無疑中就是在對付顧輕舟。」對於漢城局勢,他看的透徹,此番俞思齊來,並不可能隻是一個小小的代理市長,此行原本是陸景行下來,當權者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好,鋪好路程隻等他迴去繼大統,那麽洗牌手段固然要殘忍狠歷,讓世人銘記於心,原以為此番換人下來會有所收挒,卻不想、並沒。俞思齊的動作並未有所收挒,反倒是更加幹脆果斷。


    「並非,」俞思齊伸手將手中報紙丟在桌麵上,邁步至沙發,對付顧輕舟?並非,他在護著顧輕舟,隻因是顧言的父親,若漢城換作他人下來,顧輕舟或許會更甚,他出手之前刻意提醒,為此、他跟陸景行通了長達兩個小時的電話,來婉轉這個方案,將顧輕舟得以撇清關係,事後、陸景行語氣不佳,言辭激烈,就算那側沈清在喚他,也未能阻止他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的一幕。若顧輕舟是明事理之人就應該知曉他的用意,他真想弄死顧輕舟,不會出言提醒。


    「我很好奇顧言的想法,」反倒是左傲並未對俞思齊那句並非產生什麽興趣,相反的,他對顧言的想法很感興趣是真的。「你來錯地方了,」俞思齊直接點名,好奇她的想法跑錯地方了。「顧言給你推薦那人,用不用?」左傲開口詢問道。


    「不準備,」俞思齊直接迴絕,但凡是跟前任有關係的人他都不準備動用。


    「你覺得就目前的關係我用顧輕舟的秘書會造成如何反響?」俞思齊似是對他明知故問的態度感到頗為不爽。


    「也是,」左傲迴答,別到時候自己給自己打臉就不好了。


    「你很閑?」


    左傲聳聳肩,自然是覺得俞思齊這話裏有話,但也臉皮厚,不急著離開,反倒是在他辦公室坐到臨近十一點才離開。離去時,他坐在車裏看了眼市政大樓,心中是另一番景象,他一直都很好奇,如果俞思齊跟顧言二人同處一個城市,來一個政商結合的盛況會如何,可是顯然、他見不到如此場景,俞思齊是君子,縱使他心中對顧言有所圖,也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婚姻,這是軍人的特有秉性,他會守護顧言,而這份守護或許隻有自己才知曉,此番漢城懲戒貪官看似無情無義不顧舊友情麵,但他知曉,俞思齊跳開顧輕舟,必然是承受了一定的壓力,若想讓世人記住你,還有什麽比直接挑了這個城市的建設者更讓人刻骨銘心的?


    若想跳到更高更遠的位置,顧輕舟絕對是一塊很好的起跳石,但他沒有、他在臨近動手之間給了顧家半個月的時間準備,依照顧老爺子的本事,用不了十天半個月。


    權利中心之人為了上位可以不顧手段。無論那人曾經對你貢獻多大。,幫過你多少,權利中心之人隻為權利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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