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當即拉下臉來訓斥道:「方敏,你雖然是軒王妃的朋友,可是這件事情關係到東朔的江山,你沒有資格在這裏說話。」


    方敏朝著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道:「沒有資格說話?你今天能輕而易舉的攻入城裏來,可是跟我獻的計策有關係的,這會兒,我想要說句話都沒有資格了?你過河拆橋啊?」


    「你!哼,即便沒有你,本太子也照樣能攻得進來。」太子氣得七竅生煙,若不是看在軒王和軒王妃的麵子上,他真的很想一馬鞭就抽到她的臉上去。


    淩軒淡淡的道:「方敏,你有何計策就說來聽聽,若是可行,本王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


    「好,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等會兒兩個侍衛將兩個小嬰兒扔下來的時候,你們飛過去將小嬰兒救下來。」


    淩軒眺望了一下高高的宮牆,快速的做出了判斷,「這個距離,若是平常我們是能飛過去接住墜落的嬰兒,隻不過,他們自然是不會讓我們這麽輕而易舉的去救她們了,肯定會射箭阻止我們,這樣一來,我們要擋箭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衝過去救她們的。」


    敏兒咬咬唇道:「如果,我讓他們那些人來不及反應呢?」


    「?」淩軒疑惑的歪著頭看著她。


    敏兒招了招手,讓淩軒湊耳朵過來,淩軒有些僵硬的坐在馬背上,不願俯身聽她說話。敏兒不禁翻了個白眼,不就是說個話嗎?有必要這麽端著架子?


    敏兒無奈的唉了一聲,牽過來另一匹馬,翻身上去,靠近了淩軒,低聲的道:「等會兒我用槍直接射殺了鍾達和鍾顯,讓他們兩個沒有機會開口讓侍衛將嬰兒扔下來,當然了,我也可以在射殺鍾達和鍾顯之後,快速的將那兩個侍衛給射殺了,他們一死,手中的嬰兒自然就會掉落下來。你們可以在我射殺鍾達的時候,就往宮牆上飛,能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嬰兒救下來。」


    淩軒並不懷疑敏兒會不會有這個本事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連殺四人,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夏依依一直都極力隱瞞著自己的那些熱武器,敏兒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曝露呢?淩軒疑惑的問道:「你確定你要曝露你的槍?」


    「我是不想曝露啊,所以,等會兒,我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從暗處用槍射殺,再裝上消音器,旁人就不會知道我用槍了,不過,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裏上去將四個屍體處理一下,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們是被槍殺死的。」


    「好吧,本王就答應你。」


    「嗯,你就先拖延他們一下,安排一下別的糾紛,轉移大家的視線,我也方便動手一些。等會兒,你注意看鍾達所站的宮牆上的那個小獅子雕塑,若是出現一個紅點,就是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若是看到了那個紅點,也讓夜影和夏子英做好準備接嬰兒了,你就打個手勢給我。」敏兒低低的說道。


    太子瞧見他們嘀嘀咕咕了一陣,卻是什麽也沒有聽到,他被晾在了一旁,心裏十分的不爽,便是策馬過去想要聽一聽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


    敏兒一見太子過來,她眉心微微一皺,還是暫時不要讓太子知道自己有槍的事情為好。敏兒立即變了一副臉色,對著淩軒就是一頓臭罵:「軒王,我還以為你跟著夏依依呆的時間長了,你就會變得善良了呢,沒有想到啊,你居然跟太子一樣的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救啊?」


    軒王冷著一張臉,厲聲喝道:「放肆,本王不同意你的方法就是不同意,你竟然敢目無尊卑教訓本王?即便你是夏依依的好姐妹,也不能如此放肆。」


    敏兒當即就雙手撐腰,對著淩軒就是呸了一口:「我呸,就你這樣心腸毒辣的人,夏依依就不該嫁給你,等我迴去,我一定要勸說夏依依跟你和離!」


    淩軒青筋暴跳:「你簡直是狂妄、放肆,今天本王若是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本王依舊是當年那個閻王爺!」


    淩軒當即就揚起手上的馬鞭朝著方敏抽了過去,而且還特意抽在了她的臉上,她臉上瞬間就多出了一道深紅的血印子。


    「啊」,方敏尖叫了一聲,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呆愣了半秒,下一瞬間,她就變成了一隻被惹怒的母獅,拿起自己的馬鞭就朝著淩軒抽了過去。然而,她哪裏是淩軒的對手,淩軒神色凜然,上身都不帶動的,隻是右手迅速的將她的馬鞭抓住,使勁一甩,就將方敏從馬背上摔了下去,直接摔得老遠,摔到了遠處夏子英的馬蹄下。


    淩軒冷哼一聲,對著夏子英冷聲道:「你的女人太不知規矩,本王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


    夏子英慌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十分緊張的去查看方敏的傷勢,將她扶起來,輕聲問道:「你怎麽樣?你沒事吧?」


    方敏頓時就跟一個爆米花一樣嘭的爆炸了,跳起腳就臭罵了他一通:「你眼瞎嗎?我臉上這麽長的一道傷,能叫沒有事?從那麽遠的地方摔過來,雖然沒有斷手斷腳,可也差不多了,你居然還來問我有沒有事?」


    「我知道你受了皮外傷,我剛剛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傷筋動骨,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夏子英神色焦急的拉著她道。


    「這麽說來,在你的眼裏,我被軒王打成這樣,隻要是沒有傷筋動骨就沒什麽了?我要你現在就幫我出頭,好好教訓教訓杜淩軒!」


    方敏氣得臉色通紅,拉著夏子英就往軒王那邊而去。夏子英連忙就把方敏往迴拽,他哪裏敢打軒王啊,忙勸阻道:「敏兒,剛剛是你得罪軒王在先的,軒王這才會出手教訓你,你還是不要。。。。。。」


    「你不去是不是?那就分手!」方敏怒瞪圓目,跺腳怒道。


    「敏兒,現在這是戰場上,你不要任性了,有什麽事情,等我們結束了戰爭迴去了以後再說好不好?」夏子英乞求道。


    敏兒使勁將夏子英往外一推,臉色通紅,怒道:「夏子英,你個孬種,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打了,你都不敢替我出頭,還想著要我忍氣吞聲?你受得了這個氣,我可受不了這個氣。哼,分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夏子英幾乎被敏兒費勁了全身的力氣給推了一個趔趄,看著負氣而去的敏兒,夏子英連忙就追了上去,「敏兒,你別生氣啊,敏兒!」


    「滾!」敏兒順手就飛了一個飛鏢,直直的朝著夏子英的心口飛去,自己則騎著馬快速的離開。


    夏子英閃身躲過了這個飛鏢,見敏兒是真的生氣了,她似乎從來都沒有發過這麽大的脾氣,當下也著急了,連忙跨上馬就要追出去。


    夜影在收到了王爺的眼神暗示之後,立即策馬過去攔住了夏子英,長劍一橫,軒眉冷厲,「夏將軍,這是戰場,沒有命令,你不能離開半步。」


    夏子英愣了一下,有些懇求的望著夜影,「我去將她追迴來,很快就迴來的。」


    「你身為一個將軍,更是要以身作則,豈能因為兒女私情就離開戰場?這場上的士兵可都是要以將軍的行為而效仿的,若是每一個士兵都因為私事而離開,那還能叫軍隊嗎?


    夏子英到底是個嚴於律己的將軍,被夜影這麽一說,他也覺得自己若是私自離開值守,便是大錯特錯了,方敏隻是一個女子,她任性也就罷了,自己身為將軍怎麽能跟著一起犯糊塗呢?便是垂首嘆氣一聲打算跟夜影認錯。


    夜影見夏子英竟然能如此快速的就恢復了理智,不禁覺得有些失望,剛剛王爺還暗示他要跟夏子英吵架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呢。


    「夏將軍,你可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啊!她走她的好了,你可是不能離開!」夜影隻能不動聲色的過去裝作再度訓斥他,卻是抽了個空隙,將王爺的意思低聲告訴了夏子英。


    夏子英瞭然,當即就裝做有些放心不下敏兒,仍是要出去尋找她,「這裏剛剛發生戰亂,我怕她出事,我還是出去找找她。」


    「不許去!」夜影再次阻攔。


    「不許去?若是我非要去呢?」夏子英與其幾句不合便是蠻橫的要闖出去,兩個人竟然是當場就打了起來。


    「嘖嘖嘖!」太子一陣驚嘆,走到淩軒的身邊道:「軒王,凡是跟夏依依關係親密的人,脾氣都這麽暴躁的嗎?你的脾氣自是不用說,從小就性情陰冷暴躁。那個方敏嘛,之前她跟本太子說話時,本太子就已經看得出來她跟夏依依的脾氣也差不多暴躁。隻是這夏將軍,本太子怎麽以前沒有發現他竟然能衝冠一怒為紅顏,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就動怒跟夜將軍打起來了?」


    淩軒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那是因為他深愛著方敏,才會擔心方敏。你?嗬嗬,那是因為你不懂愛情。」


    太子氣得磨了磨牙,暗暗的啐了一口,合著就你懂愛情?不過,太子迴想了一下,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像軒王和夏子英那樣真心實意的愛過一個女人。


    宮牆上的鍾達更是看得雲裏霧裏的,剛剛他們還在說著人質的事情,要太子和軒王繳械投降呢,怎麽眨眼間,就變成了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子賭氣離開的事情大打出手了?


    鍾達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夜影和夏子英打鬥,而旁邊的軒王竟是冷眼看著自己的手下鬥毆也不出言製止,太子則是有些焦急的看著他們兩個終是忍不住勸架道:「好了,你們兩個別打了,這是戰場上,不是你們的練武場,立即給本太子住手,你們聽見了沒有?」


    夏子英大聲道:「太子,末將要請假離開片刻,找尋一下方敏。」


    「放肆,戰場上豈能兒戲?說離開就離開,那這戰場豈不是成了戲園子了?」太子豎眉訓斥道,端起了自己太子的威嚴,命令道:「夏子英,本太子命令你立即住手,否則,本太子將會對你軍法處置!」


    淩軒見狀,也厲聲喝道:「夏子英,本王命令你立即停手!」


    「即便是要處置,末將也認了,等末將找迴了方敏,就自罰軍棍!」夏子英似乎鑽進了死胡同一樣,任何人的的勸告亦或是命令,他都充耳不聞。


    鍾達頓時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雙瞳泛光,若是能將他們的將士給挑撥得自亂了陣腳,發生了內訌,那他自己也就能不戰而勝了。


    鍾達高聲給夏子英「鼓勁」道:「夏將軍,這兵荒馬亂的,方敏一個弱女子就這麽跑出去,萬一被敵人給抓走了,丟了性命不說,怕就怕被一幫子臭男人給。。。。。。唉,朕都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麽糟糕的事情,你身為男人,應該能想得到才是,你還不趕緊去找她去?最好多帶些兵馬去,免得打起來沒有一個幫手啊。」


    夏子英似乎是被他給點醒了一樣,立即對著身後的士兵喊道:「三營、四營的,立即跟我走。」


    三營、四營的士兵一愣,他們有些發懵,從明理上來講,軒王和太子都已經下令不得離開了,他們也不敢離開,可是夏將軍卻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是去是留,人群裏稀稀疏疏的傳來十幾聲「是」。


    「夏將軍,今天隻要有我在,今天,你一個人也帶不走。」夜影橫眉怒道,手下的劍耍的更加狠歷,他對著那些士兵冷厲威脅道:「你們誰若是敢跟著夏子英離開,全都按照逃兵軍法處置!」


    那些士兵頓時就閉上了嘴巴,脖子往後一縮,逃兵的軍法處置就是死刑啊,他們可不敢再跟著夏子英離開了。


    鍾達見狀,連忙對著夏子英道:「夏將軍,你看看,太子和軒王都翻臉不認人了,你為他們做了那麽多的貢獻,他們居然要處置你,你不如投誠到朕的麾下來,朕給你高官封爵,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你能給我的好處,他們可是都能給我。」


    「你不是喜歡方敏嗎?你若是投到朕的麾下,朕就親手寫一道聖旨,將方敏封為郡主,再將她賜婚給你如何?」鍾達投其所好道。


    夏子英微微斂神,方敏的出身太差,自己的母親一直都不同意讓方敏嫁給他,即便母親鬆口,也隻會同意敏兒當側夫人的。倘若能將方敏封為郡主,這地位一上去,母親自然就會同意方敏嫁給他為夫人了。


    鍾達見他猶豫了,便知道自己抓住了夏子英的弱點,更是繼續往這個方向突破,道:「朕也打聽過,方敏不過是西疆木尋鎮的一個孤兒罷了,以她的身份要想嫁給你當將軍夫人,你母親怕是不會同意的,她若是郡主了,你母親自然是歡天喜地的。」


    「你說得有理啊」,夏子英佯裝贊同,一邊穩住鍾達,跟鍾達拖延時間,一邊內心焦慮,方敏究竟還要多久才能準備好啊。


    另一廂,方敏跑出了這個宮殿之後,便是跑進了另一個宮殿,爬上了二樓的一個空房間裏,仔細查看了一下地理環境,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狙擊位置呢。便是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從係統裏拿出了狙擊槍,將槍搭在了窗棱上,瞄著鍾達的腦袋,隨即,又將槍口調整了一番,試了一下鍾顯和另外兩個舉著嬰兒的侍衛的腦袋的角度。


    嗯,很好,在這裏可以十分方便的將他們四個人連續擊殺。


    方敏嘴角一勾,從懷裏拿出了雷射筆,在鍾達所站的宮牆上那個小獅子雕塑上投射下了一個紅色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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